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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繡房失火李三被罰必看

  真相隻有一個,不僅是對屍體而言,也是對任何事情而言的。


  竇子涵在現代作為一個法醫,自然是有職業病的,那就是一旦有了疑問,自然就想追根究底,找到最後的答案。


  尤其是這個答案可能還是關乎她的身家性命時,她更要尋求一個真相。


  桂嬤嬤是崔老祖宗請來的教規矩的嬤嬤,在沒有抓到對方的錯處之前,想要辭退她根本是不可能的,要給一個人定罪之前,一定要找到有力的證據。在沒確切的證據之前,她是不該隨便輕舉妄動才是。


  竇子涵有些想不通,桂嬤嬤不過是一個教規矩的,與她並無什麽深仇大恨,為何要對她不利呢?


  當然,這繡品有問題,也不排除這繡品是其他的人動了什麽手腳,利用了桂嬤嬤的身份,或者,桂嬤嬤隻是一個被用來害人的刀,她背後還有人對自己不利。


  可如果是後一種可能的話,那她後麵又是什麽人呢?

  不管在原主的記憶中還是在自己穿越後的記憶中,竇子涵都搜尋不到與比人結仇的跡象。就算擁有竇家那種極品家人,可竇家的人應該還沒有能力將手伸到桂嬤嬤這樣的人身上,除了竇家的人,她接觸的就是崔家的人,崔家的人如果也害她,也不會通過桂嬤嬤的手,繞這麽大一個圈子吧!


  那麽,桂嬤嬤身後到底站的是什麽人?如果她貿然行動的話,打草驚蛇了,對方又想出別的招數對付她她該怎麽應對。


  說實話,竇子涵是真的糾結了。


  不僅如此,她還在考慮是否現在告訴崔老祖宗自己的懷疑,還是等到自己想辦法找到答案後,再告訴崔老祖宗。


  沒有確切的證據的話,她根本不能把桂嬤嬤怎麽辦?而崔老祖宗也不會因為她一個莫須有的懷疑就隨便質疑桂嬤嬤的目的。


  歸根結底,還是她先要弄到證據才是。


  因為不確定這繡品對人體的危害到底有多大,竇子涵再次坐下來時,已經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在那個距離外,她受那繡品的影響就不再那麽明顯,最起碼呼吸暢通多了。


  因為她對這繡品以及桂嬤嬤的懷疑,就連帶地她現在刺繡的針都在手中有些不聽使喚了。她對刺繡這東西本來就不感興趣,先前之所以努力地學習,隻是為了向崔老祖宗表明一個態度,表示她是個勤奮好學的姑娘,可以適應大家閨秀的身份,如今心中有了排斥心理,這繡出來的東西更不能看了。


  盡管,她試圖讓自己靜下心來,可心思拋開這繡品和桂嬤嬤之後,不由地又想到了昨晚那個半夜三更闖到自己房中的賊。


  那人到底送她一張符紙幹什麽?今早天亮之後,她可是將那符紙翻來覆去的看了一遍,實在看不出什麽玄機來,


  如果說在神話中,符紙是用來收服妖魔鬼怪,讓鬼怪現形的話,可這符紙也對她無用呀,就算麵對這張符紙,她這個借屍還魂的人身體也無任何不適,她是不相信此類的事情的,那這種符紙送給她到底有何特殊的意義呢?

  竇子涵就這麽胡思亂想著,直到一個時辰後,桂嬤嬤進到繡房,看到她所繡的東西,當時臉色就黑了。


  前兩日,這位竇姑娘繡的雖然也是不能看,可明顯要比今天的好多了,可今天,瞧瞧她繡的是什麽,純粹一團亂糟糟的線頭,看不出繡品的樣子來。


  就算這兩日沒有怎麽練習,可這水平也不至於差到如此程度呀!還是這位竇姑娘最近在崔家的身份提高了,也偷奸耍滑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先前倒是她高看她了。


  桂嬤嬤的心思很複雜,先前她好不容易對竇子涵產生的一些好感,又消退了許多,連帶心中的負罪感也減輕了許多。


  這人呀,就是這麽一種奇怪的動物,對毀壞好的事物,總抱著一種可惜的情緒,可如果那事物普通,或者不成器,就算毀壞了,也沒有深厚的負罪感。


  不僅如此,桂嬤嬤進到繡房時,一眼看到竇子涵將自己的繡架搬到了窗前,距離原來牡丹繡品距離要遠的多。


  這是個巧合?還是這位竇姑娘覺察到了什麽?想到這裏,她心中起了一份警惕,但麵上還是沒有什麽表情變化,隻是淡淡地道:“表姑娘怎麽坐到這個地方來了,難道不知道窗外的景致會幹擾您專心刺繡嗎?難怪表姑娘今日繡出來的東西明顯比不上前幾日的。”


  “嬤嬤這麽說就不對了,子涵隻是這兩日沒有拿針線,手生了一些罷了,再加上今天天陰,那邊背靠著窗戶和門,光線有點暗,看的眼睛有些痛,而窗邊亮一些,子涵就將繡架搬到了這裏,嬤嬤不能因此就認為子涵是為了貪看窗外的風景,還是嬤嬤認為子涵應該為了幾樣繡品而傷了自己的眼睛。”


  竇子涵的語調一改先前的謙遜,自然而然散發出了另一種氣勢,是不是她表現的太傻逼了,對方就以為可以隨意揉搓了。


  早在挪繡架時,竇子涵就想好了借口。如今看來,桂嬤嬤果然對這繡架的距離很留意。要是這繡品真的沒有鬼,連她自己也有些不相信了。


  “既然表姑娘覺得窗前的光線好,那也將牡丹繡屏一起搬過來,方便隨時揣摩花樣。”桂嬤嬤被竇子涵的話給堵了一下,可也反駁不得,她也沒有跟竇子涵據理力爭,隻是提出了另一耳光建議。


  桂嬤嬤明知道她這樣的說辭,如果這位崔家的表姑娘對這牡丹繡品真的起了疑心的話,她這樣說,會更加增加對方的疑心,可是距離那個人給的期限已經過去了一些日子,如果這繡屏還不能發生作用的話,如何對那個人交代。


  用這個繡屏是她能夠想到的最好主意,事後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可如今看來,這位竇姑娘坐的那麽遠,根本就沒有什麽作用,所以,她隻能提議將那繡品也一起挪過來。


  “也好,那就一起挪過來,放在那邊吧!”竇子涵隨手指了一下,她並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讓桂嬤嬤起了警惕心,不過,看在對方如此不死心的份上,她是要很快采取行動了。再拖下去,對她的身體絕對沒有好處。


  崔三公子昨晚被李三公子給胖揍了一頓,不但臉上麵目全非,這身上的肋骨也斷了幾根,崔二夫人看著很是心疼,但查問了一下崔三公子和那個丫鬟一番,也沒有搞清楚昨夜那賊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後來,那丫鬟被崔二夫人一頓拷問,情急之下,終於想起來,李三公子打完人之後,問的是去崔老祖宗的院子的路線。


  崔二夫人聞言,就開始在心中思量,那賊人問的是去老祖宗的院子的路線,就說明打人的人絕對不會是府中的人,而是外人。


  既然問了去老祖宗院子的路線,可老祖宗院子昨晚卻沒有任何異常?這就奇怪了。難道賊人問了路線後,沒有去老祖宗的院子?還是?

  突然,崔二夫人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老祖宗的院子可不隻是住了老祖宗一個人,還有竇家那個丫頭,這賊人不會是去找這丫頭的吧?

  雖然崔二夫人覺得這個想法有些離譜,可這個想法就是浮現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還別說,崔二夫人是真的真相了,她原本是想如果這賊人和崔家有仇的話,也不會專門招商自己的兒子,卻不對崔家其他人下手呀!


  可其他人都沒事,偏偏自己的兒子傷城了這樣,讓她不得不考慮這中間的玄機。


  要是讓她知道,這鬧賊和那丫頭有關係,她一定給那丫頭好看,一個寄人籬下吃白飯的,還如此囂張,和外人勾結對付自己的表哥,是不是還想把天翻過來。


  這桂嬤嬤收了自己的好處,讓她教規矩時多為難為難那丫頭幾次,卻不見有什麽效果。


  不行,她要去試探試探那丫頭,看昨晚的事情她到底有份沒份?崔二夫人越想越不是個滋味,再也坐不住了。


  如果這丫頭是個狠心的,那這樣的媳婦她還是要考慮考慮,不過要是這丫頭真的搞鬼,她會讓她吃不了兜著走,他們母子不嫌棄這丫頭,可是她的造化,如果她不惜福,那還有什麽好說的,毀掉一個丫頭片子,機會和方法多的是。


  崔二夫人吩咐崔三公子身邊的人好好照料著,午飯過後,就一路來到了崔老祖宗的院子裏。


  竇子涵正和崔老祖宗用完午飯,回房後,正準備午休,就聽到門外的丫鬟說,崔二夫人到了。


  雖然竇子涵從內心深處從來沒有把崔家除過崔老祖宗以外的人當親人看過,但表麵上的功夫她還是要做到的。


  此時,聽了丫鬟們的稟告之後,她走出內室迎接時就在心中猜測崔二夫人的來意。


  “見過二舅母。”竇子涵出了內室,迎麵就碰到崔二夫人走了進來,大概是昨晚崔三公子被那個賊輳了一頓,崔二夫人沒有休息好的緣故,臉色不太好,這才塗了厚厚的一層脂粉。


  崔二夫人看到她時,自然而然地擠出一抹自認為很慈愛的笑意。


  崔二夫人和她在桌旁分別落座,含笑見狀,開始上茶。


  “你這孩子別這麽多禮。這段日子,在家中還住的好嗎?”含笑的茶上了,崔二夫人接過茶盅並沒有飲用,而是問了她這樣一個問題。


  “回二舅母的話,在府中,有外祖母和幾位舅父舅母照顧,子涵哪裏還有不好的地方。”


  “那就好,舅母今天來,為代表你蘭亭表哥向你道歉的。”崔二夫人在說話的時候,一直留心竇子涵的表情變化。


  從這丫頭的表情上看不出什麽端倪來,莫非,昨晚的事情真的跟這丫頭無關?

  “蘭亭表哥?子涵不懂二舅母的意思?”竇子涵暗自心驚,莫非崔二夫人懷疑昨晚的那個賊與她有關係,也是,那個賊的確在她的房間中像樹樁一樣站了很長時間,還送了她一張符紙,最後走的時候,還吃了她的豆腐,可她是真的與這賊人沒有任何關係,崔二夫人與崔三公子不管怎麽說,都是母子連心,她竟然懷疑到了她的身上?


  雖然她並不懼怕崔二夫人母子,可這崔家必將是人家的地盤,她隻想將崔家作為一個跳板,為她以後的生活打下一個基礎,並不想再多樹立一個敵人。


  “二舅母聽說,昨日在西苑的回廊那裏,你三表哥衝撞了你,難道沒有這回事,是這些下人們私底下亂嚼舌根?”崔二夫人也不是草包,對自家兒子的一舉一動她也是很了解的,雖然昨天竇子涵與崔三公子的衝突,那些待在遠處,探頭探腦的下人不是很清楚詳細的狀況,但基本的情況還是報到了崔二夫人麵前。


  崔三公子雖然吃了虧,傷了民根子,可這種事情也不可能拿出來對這些下人講,瞞都瞞不過來呢?崔二夫人自然不知道竇子涵到底做了什麽。


  “哦,舅母說的是這件事呀,三表哥的確說了幾句不太合適的話,但也僅此而已。”難道崔二夫人是因為她昨天傷了崔三公子的命根子,現在秋後算賬來了,反正隻要崔二夫人不挑明,她也就裝糊塗。


  “哎!也不知你三表哥得罪了什麽人,昨晚那賊人——”崔二夫人開始用帕子擦拭眼角。一邊用眼角留意竇子涵的神情。


  “舅母請放寬心,聽三表哥房中的聞香姐姐說,三表哥並沒有被那賊人傷了肺腑,這段日子,好好休養,是不會留下什麽病根的。”


  雖然崔老祖宗對崔家的這些孫輩的感情就那樣,但作為長輩,崔三公子挨了一頓揍,她還是找來崔三公子身邊侍候的人以及太醫問了問傷情,當時竇子涵就坐在崔老祖宗房中,自然將崔三公子的傷情聽了個一清二楚。


  作為法醫,竇子涵一聽就知道,這賊人根本就不是想要崔三公子的命,而是想讓他多受點疼痛,多受點罪罷了,那些傷都不是致命的。


  “那該死的賊人,今早舅母已經派總管拿著我們崔家的牌子去京都府衙,找慕容大人調動衙役追查此人行蹤。”崔二夫人一直留意竇子涵的表情變化,還是沒看出什麽特別的痕跡,這丫頭的神情和往日裏見到的沒有區別,難道她真的猜錯了不成?那賊人真的與這丫頭無關。


  “是該讓官府立案追查追查那賊人了,不過,我們崔府自己也要多安排幾個護院家丁,晚上多巡邏幾回,提防再有賊人闖入。”竇子涵道。


  昨晚的賊人事件也提醒了竇子涵,這年頭的賊人多半是會武功的,能飛簷走壁的,蒲絨的住宅房門根本擋不住這些人,也不像現在有各種緊密的防盜門和電腦控製係統,她晚上也要多加留意才是。


  “是呀,好了,子涵,既然你不怪罪你三表哥出言無狀,那舅母都放心了,先回去了,等空閑了,到舅母房中坐坐。”崔二夫人試探了半天,也沒試探出什麽結果來,就打算離去了。


  “好的,二舅母。”竇子涵起身,送走了崔二夫人。


  話說李三公子清早和小四回到府中後,被自家老爹抓了個正著,然後就被自己老爹的親兵押到祠堂去跪祖先了。


  這是這麽多年來,英國公對李三公子最常用的懲戒辦法。


  不僅李三公子被關在了祠堂裏麵,就連小四也被英國公給關起來了,為的就是不讓小四去李老祖宗那裏告狀,不等他下朝,自家娘親老祖宗就將那孽障放了出來。


  今日在朝堂上,商議的一件大事就是,兩個月後的秋闈,秋闈是皇家選拔人才的最主要的途徑,東唐皇朝也繼承了唐時的科舉製度。


  這年,適逢三年一度的科舉考試,對普通平民子弟來說,要參加秋闈,事先必須要經過多重選拔,最後,最優秀的人才有資格參加秋闈。


  可對勳貴子弟來說,他們可不需要經曆前麵那些考試,憑借身份可以直接進行秋闈的院試,如果院試能得到好成績,自然可以與那些平民士子們一起參加殿試,然後根據成績好壞,就可以出仕為官了。


  英國公的長子李三公子的大哥雖是武將,可也參加過院試和殿試,是當年的榜眼,二兒子雖然是個庶子,好歹也參加了院試,最後得了個八品小官,唯有這個三兒子,是最讓他頭痛的,這些年來,為了這個兒子,他頭上的白發不知多了幾根。


  偏偏下朝後,自己的死對頭嘲笑自己的兒子為了一隻女人的繡鞋,將留園的湖底差點翻過來。


  英國公氣的七竅生煙,可那是自己的兒子,不忍也的忍著,為了這個兒子,這些年來,他在上朝時刻沒少受這些文武大臣的嘲笑。


  可就算心中再氣這個兒子,可這兒子畢竟是自己的親子,不是隨便打殺,就能一了百了的。


  “國公爺,你臉色看起來怎這麽難看,莫非是朝上出了什麽事?”英國公一路回到自己府上進了自己的院子後,英國公夫人馬上迎了上來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事,都是關於兩個月後的秋闈的。”英國公臉色不好,不是因為朝堂上的事情,是因為自家兒子那個孽障。


  這個兒子,往日雖然胡作非為,無法無天,可都不怎麽隨便沾惹姑娘家,這次荷花會,偏偏怎麽與女子聯係起來了,對象還是什麽崔家的表姑娘,對崔家,他的記憶中隻保留了一份柔美的身影,可到了最後,那女子卻——哎!都過去這麽多年的事情了,還想那些做什麽?

  “秋闈呀,國公爺,今年不如讓陽哥兒與雲哥兒一起進場試試吧,要是成績能過的去,國公爺也好幫陽哥兒找個正經差事幹幹,要不然,這孩子,一直這麽胡鬧下去,將來可怎麽辦呢?都是我沒有帶好這孩子,是我愧對姐姐。這次,我就是拚個刻薄的名聲,也要為這孩子的將來著想著想。”英國公夫人淚水連連。


  如果沒有這個繼子,怎麽襯托自己的雲哥兒乖巧聽話呢?她之所以這麽說,也是知道那個混世魔王不可能真的乖乖地底參加什麽院試,就算去考了,也是個繡花枕頭,肚子裏沒有什麽文墨,給英國公府丟人罷了。


  雲哥兒李夢雲既是李四公子,李三公子的同父異母弟弟,是英國公夫人所出,今年十八歲,一向是聰明好學著稱。


  “別提那個孽障,昨夜又不知做什麽去了,大清早的才回府。他在荷花會上胡鬧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情?為何不告訴我?”英國公沒好聲地質問。


  “國公爺,荷花會上的事情,妾身也聽說了一些,不過,這孩子也是為了救人,才壞了那姑娘的名聲,您就別再責罰他了,至於晚上不回家的事情,隻要沒鬧出什麽亂子來,您就別讓陽哥兒跪祠堂去了,要是讓老祖宗知道了,恐怕又要生氣了,回頭你好好訓他一頓就是了。”


  “哼,別以為有老祖宗護著,我這當老子的就管不動他了是不是,我今天偏要好好教訓這孽障一番,來人,請家法,去祠堂!”這英國公夫人越勸解,是越激起了英國公的怒氣,當下連朝服也不換了,就命令下人去請李家的家法。


  英國公命令總管拿著家法到了祠堂,命令下人們打開祠堂的大門,觸目所及,李三公子哪裏正乖乖地跪在祠堂懺悔呢,而是正躺在地上睡覺?都可以聽到輕微的鼾聲,英國公這下更是氣壞了,本來是讓這小子來祠堂反省的,這孽障竟然在祖先的靈牌前呼呼大睡。這下八分怒氣也變成了十分。


  英國公夫人見狀,暗示身邊的丫鬟等一會去給李老祖宗報信。


  英國公夫人一直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的目的隻是讓英國公從心中厭了李三公子這個兒子之外,也知道就算請了家法,也不可能將李三公子打成什麽樣,畢竟虎毒不食子的。


  而她等李三公子受罰的差不多了,再派人去給李老祖宗報信,事後就不怕老祖宗遷怒到她的身上,並不是她從心裏心疼李三公子,才去搬救兵。


  “來人,將三公子給我揪起來,用家法。”不知昨晚在哪裏胡鬧了,竟然在祖宗靈位前睡覺,這個孽障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英國公不等下人們將李三公子喚醒,就命令道。


  “是,國公爺。‘這些下人也沒法,隻能執行主子的命令。


  英國公府的家法是一條皮鞭,這麽多年來,這家法除了用在李三公子的身上,倒是英國公府沒有幾人領受過。


  李三公子還在睡夢中,就被鞭子打醒了,撇撇嘴,繼續睡。不用睜眼,他都知道一定是自家爹又在行使當爹的權利了。


  反正從小到大,他沒少挨鞭子,早就練就了鞭子打在身上,神色不變的境界。


  英國公一見兒子這樣子,這分明是不把他這個當爹的放在眼裏,又見甩鞭子的人分明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當下更是怒火衝天,命令道:”都沒吃飯嗎?怎麽打的?是不是你們也想嚐嚐板子的滋味。“英國公覺得歐式這些惡奴平日裏多加縱容,這使這個兒子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當下,自己一把搶過鞭子,就狠狠地打在了李三公子的背上。


  英國公是用了狠勁的,刷刷幾下,李三公子的背上就起了血痕。


  ”老祖宗,國公爺剛才好像請了家法,去了祠堂,這三公子昨夜又不知去哪了,一大早就被國公爺罰的跪祠堂了。“


  雖然英國公提防小四給李老祖宗通風報信,可這府中的風吹草動都是備受關注的,琴兒這就在李老祖宗耳邊輕聲道。


  一來,她是真的擔心李三公子,二來是,關心被關起來的小四,正說話間,英國公夫人派來報信的人就到了。


  ”老祖宗,您快去祠堂看看,國公爺快要打死三公子了。“


  ”什麽?怎麽又耍起了當爹的威風,走,快去祠堂看看。“李老祖宗一聽自己的寶貝孫子又挨打了,還怎麽能坐的住,當下就帶著一群丫鬟浩浩蕩蕩地向祠堂進發了。


  等李老祖宗趕來時,李三公子早就受了二十多鞭,而且這鞭子還是實打實的,打的李三公子滿身的傷痕。


  ”阿福呀,爹今個要打死我了,你好記得本公子兩個月前在再來棺材店定製的棺材嗎?勞煩你去將棺材給本公子運回來,還有黃紙什麽的,一定要去城西那間鋪子裏賣呀!還有念經的和尚,千萬不能請大智寺的,上次,本公子可是蔣鳥屎塗在了大智寺方丈的光頭上!“李三公子被自家爹打著,就是不求饒,反而向對站在一邊的家丁吩咐道。


  站在旁邊名叫阿福的家丁聞言,滿臉的黑線,公子呀,你現在應該是先向國公爺求饒才是吧,而不是為自己準備後事吧!再說了,有老祖宗在,國公爺敢將您打出個好歹嗎?


  李老祖宗一看,李三公子背上血肉模糊的樣子,當場氣地就將手中的拐杖往英國公身上打去。


  狠狠地罵道;”你這個教訓兒子呢,還是處置敵人呢?看把陽哥兒打成什麽樣了。“


  ”英國公看著自家兒子背上的血痕,也覺得自己下手下的狠了,心中也有些懊惱,不由地停下鞭子來。


  竇子涵打發走崔二夫人之後,也沒有心思午休了,想起那繡品的事情,叫來含笑,吩咐她偷偷地打聽一下關於桂嬤嬤的事情。


  也許多桂嬤嬤以前的事情有個了解,可以有助於她了解一些其他的情況。


  含笑雖然不知道表姑娘突然為何到現在才對桂嬤嬤的事情感興趣起來了,不是剛開始學規矩時打聽才是人之常情嗎?可她並沒有多嘴,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早就看出自家主子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做事總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她隻要按照主子的吩咐去行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不是她這個丫鬟需要操心的。


  到了下午,竇子涵到了繡房後,已經靜下心來了。


  桂嬤嬤在房中時,她就靠近那繡品一些,桂嬤嬤離開了繡房,她就遠遠地立了那繡品,以前她沒懷疑過,覺得隻留她一個人在繡房中,是為了讓她安心刺繡,可現在開始懷疑時,才覺得桂嬤嬤特意讓身邊侍候的人離開繡房,是怕這些人受了那繡品影響吧!還真是想的周全呀!


  竇子涵今日在繡房中消磨的時間特別長,到了晚間,吃了晚飯後,她又進了繡房。給出的理由是,如果不將手中的東西繡出個樣子來,她決不罷休。


  桂嬤嬤被竇子涵這個態度也給弄懵了,但還是勸解道;“表姑娘,刺繡也不是一日之功,今個,你已經繡了一天了,還是回房休息吧!”


  “嬤嬤,你不要勸我了,子涵看到自己今日繡的東西,心中實在是太不是滋味了,無論如何,今天都要把手中的這個帕子繡完,您先休息吧,含笑,送嬤嬤回房休息!”


  “是,表姑娘。”含笑也不知道自家主子今日為何就這麽勤奮好學起來了,可還是聽話地領命行事。


  桂嬤嬤雖然心中狐疑,但看竇子涵的樣子確實繡的很認真,又想了下,這位竇姑娘在繡房中待的時間越長,對她越有利,更何況,晚上點的蠟燭散發出的熱量可以加快這牡丹繡品上麵的毒性揮發,她也就不再堅持了。


  桂嬤嬤回房梳洗之後,上了床,在床上發了會子呆,開始迷迷糊糊地進入睡眠時,門外突然有人敲門道;“嬤嬤,嬤嬤,表姑娘的繡房著火了。”


  桂嬤嬤聞言,猛地一下清醒過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個有問題的繡品。


  當下也顧不得什麽,粗粗地梳妝打扮了一番,就帶著身邊的小丫鬟去了竇子涵的繡房。


  桂嬤嬤到的時候,繡房的火已經撲滅了,繡房周圍也驚動了崔家的許多人。昨晚上鬧賊,今晚上失火,崔家連著兩個晚上還真是熱鬧。


  竇子涵的繡房本就在崔府的西北角上,那地方其實挺偏僻的,失火的原因是竇子涵繡東西繡的打起了瞌睡,窗外的風將一塊帕子吹的罩在了燭火上,然後燒了起來,結果引發了一場火災。


  竇子涵和含笑已經失火時已經從繡房內出來了,房內的火很快就被家丁們撲滅了,可房內的繡品和家具卻燒毀了許多,包括桂嬤嬤用作樣品的那個牡丹繡屏。


  竇子涵站在繡房外,和含笑一臉驚魂不定的樣子,兩人的臉上也滿是黑灰。崔老祖宗早得到了消息,也起床趕了過來,等見了竇子涵看到,她完好無損後,才放下心來。


  “你這孩子,這刺繡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學會的,晚上誰讓你還待在繡房中的,幸虧沒有出什麽大的意外,現在還是回房梳洗休息吧,這裏善後的事情交給他們去做就行了。”崔老祖宗聽說繡房著火了,也是心急如焚,連頭上的發式都沒讓丫鬟們梳理,就趕了過來,看著都是淩亂的。


  這時,桂嬤嬤正好趕到了,她看著竇子涵完好,就想進繡房去查看那副牡丹繡品可好?


  還沒等她做出下一步的動作,竇子涵就先開口了:“嬤嬤,對不起,都是子涵不小心,這燭火燒了起來,您那副牡丹繡屏也讓燒成了灰燼。”


  竇子涵滿臉歉意地道。


  “表姑娘,隻要你人沒傷著,那繡品既然已經燒了,以後嬤嬤我再繡就是了。”此時,在這麽多人麵前,崔老祖宗都在,她除了這麽說還能怎麽說。難道要埋怨人家表姑娘沒有搶回自己的這繡品嗎?


  不過,怎麽這麽巧?那繡屏真的被燒了嗎?這繡房的火災真的是一個單純的意外嗎?可此時,她又不方便進繡房去查看,如果這繡屏真的被燒了,那她原本的計劃不是半途而廢了嗎?


  桂嬤嬤這時有些後悔,為何要將竇子涵留在繡房,可現在繡屏被燒毀了都是小事,萬一,這位竇姑娘發現了什麽?藏起了這繡屏,那——這繡品可是自己私下裏動了手腳的,如果這繡品被燒掉了,倒也罷了,可要是發現了什麽端倪,故意燒掉了這繡品,或者是找個大夫來檢查這繡品的話,那,桂嬤嬤不敢想象下去了。


  這繡屏用的藥物雖然不是常見之物,可還是有許多大夫能偶辨識出來的。桂嬤嬤無聲地留意竇子涵說話的神態,從她的神態中看不出任何虛偽的成分,是那樣的真誠。


  雖然隻教養了這位表姑娘不多一段時間,可她早已看出,這位表姑娘絕對不是那種沒有城府的,什麽事情都表現在臉上的人,她有時有些摸不清楚這姑娘性子,正因為摸不清楚,她心中才這麽的不確定。


  當晚繡房失火,因為火災的態勢不大,火熄滅了之後,有崔家的下人負責清理那裏麵的東西,竇子涵還有崔老祖宗以及崔家的主子們都一一回房了。


  竇子涵離開之前,特意回頭看了還盯著繡房看的桂嬤嬤一眼,沒錯,今晚的火是她放的,那個牡丹繡屏早就被她收了起來,並未化身在火災中。


  ------題外話------


  感冒了,頭昏腦脹,實在難受的很,多更不了了,明天好點的話,再多更吧!

  麽麽,多謝各位親的票票,這兩日柳絮也會適當的調整情節,讓情節節奏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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