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賊人良人親個小嘴必看
李三公子就這樣在距離床鋪三步遠的地方站著,一直盯著躺在床上沉睡的竇子涵看,將竇子涵翻身呀,伸出胳膊腿呀這些動作都收入他的眼底了。
對竇子涵的一舉一動他都看的興趣盎然,她睡的好香呀!是不是做了什麽美夢呀!夢裏有沒有本公子我呢?我實在舍不得吵醒她?怎麽辦呢?
直到他腳都站的有些麻了,可還是那樣直愣愣地站著。
其實李三公子一直在心中糾結一個問題,
為何他心中盼著她此刻醒過來又怕她此刻醒過來呢?
他堂堂的李三公子何時變得如此矛盾了呢?竟然也有如此忐忑的時候,這種感覺很新奇,是他以往沒有經曆過的。正以為以前沒有經曆過,他想——想的清楚些,可越是想——想的清楚些,反而越想不清楚。
李三公子在竇子涵的房內糾結,小四在房外糾結,自家公子到底何時才能將那禮物送出手去呀,再這麽等下去,天可是要亮了,要是被崔家的人發現了,他們脫身就困難了。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們被抓住了,也就那麽一回事了,崔家也不敢把他們怎麽辦?可要是因為這件事老祖宗遷怒到竇姑娘身上,事情就變的越來越麻煩?他知道,在家公子的心中,老祖宗可是占很大分量的。
到時如果弄的祖孫失和,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說不定他還要遭受池魚之殃。
哎!看著看著,李三公子一個沒忍住,就幽幽地歎出一口氣來,這歎氣聲要是落到別人耳中,一定會以為自己的耳朵幻聽了,天要下紅雨了,李三公子竟然也會歎氣了?
他向來隻有讓別人歎氣的份,沒想到這風水輪流轉,有一天也會輪到李三公子自己身上。所以人呀,不要以為無法無天,真的就遇不到煩心事了。
李三公子的神情在黑暗中就如同一個幽怨的少女歎息著丁香般的憂思,在這一刻,李三公子終於悟了,也許對他來說,真正看重的東西,他才如此的不知所措,無能為力。也無法徹底的肆無忌憚!
萬一竇姑娘醒過來之後,大喊大叫,真的將他當做一個采花賊那樣對待,那他這兩日如此糾結又是為了那般?
他可以對這世上的許多人包括竇姑娘使出千般萬般手段,可他卻不知她心中想的是什麽,是不是有他李三公子這個人的存在,更不想將那些手段用到她的身上,可如果不用那些手段,讓他放棄想與她稱其好事的想法,他又如何甘心?
也罷,既然不想吵醒她,那就將自己要送的禮物放到她的床前,明日一早醒來,竇姑娘一看到這禮物,說不定心中還想,哇,是不是神靈顯靈了,竟然都給她送禮物來了。
想想那個樣子一定很有趣,如果他躲在屋頂上不回府去,會不會看到呢?
李三公子這麽一想,越發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很不錯,要是連一個禮物都送不出去,他不是太沒用了嗎?
這個辦法,既可以不叫醒她,又可以將禮物送出去,還可以給竇姑娘心中留下一個疑問,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禮物,才能讓她很深切地記在心上不是嗎?
既然將他的禮物記在了心上,那她不就是也將他記在了心上嗎?哈哈,他真笨,先前怎麽沒想到呢?李三公子現在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實在是太英明太英明了。
想到了就去做,是李三公子的一貫特色,他一改先前的糾結,從懷中摸出那個檀香木盒子,在準備送出去之後,還不放心地打開看了看,那符紙真靜靜地躺在盒子底部,美錯,東西還在。
將盒子重新合上,他上前兩步,伸出手去,就打算將這個裝了靈符的檀木盒子放到竇子涵床頭的那個小幾子上,放到這個地方,是最醒目的,隻要一抬眼,就可以看到。
李三公子心中打算的那個美呀,甚至設想了竇子涵一睜開眼的各種表情,可就是沒有留意自己的腳下。
向前一走,不知碰到了什麽東西,哐啷一聲,那東西在寂靜的夜中聽起來很是清晰,李三公子身子一僵,直覺地向床上的竇子涵望去。
竇子涵到崔家這麽長時間,現在基本上已經習慣了崔家人的作息習慣,除了剛來那一兩天之外,晚上有些認床,怎麽也睡不著,這些日子以來,她的睡眠質量已經越來越好了,有時到可以一夢到天明。
今晚,她在夢中竟然夢到了在現代遇到的許多人和事,這些人麵孔是那麽的熟悉和陌生,他們一個個漠然地從她的身邊走過,有她過去的同事,朋友,同學,鄰居,她試圖要跟他們打招呼,卻沒有人理會她,她隻能失落地看到那些人的身影從她身邊經過。
那個曾經生活過將近三十年的時代陌生而迷離,她是徹底地永遠地也回不去了吧!
正在感傷之時,哐啷一聲,房間好像有什麽東西打破了,她房間內不習慣由丫鬟們值夜,為這事,崔老祖宗還特意提點過她,但她以房內有其他人,她無法安睡為由拒絕了。現在這房內隻有她一人,怎麽會有動靜呢?這個聲音將她的神智給驚醒了。
竇子涵這個法醫屬於警局的在編人員,她是警事法醫,平日裏常跟著出現場,敏銳度自然要比普通人高一些。
竇子涵醒來之後,首先就覺得空氣中有一抹龍涎香的味道,這時代的男子們都習慣在衣服上熏香,尤其是貴族男子,有身份有地位的最愛用這種香,但女子的胭脂水粉是不會用這個香味的,可這種龍涎香的味道怎麽會出現在她的房間裏?
她的刹那腦子裏有了警示,猛地坐起身來,喝道:“誰?”並遊目四顧。
房內的光線很暗,竇子涵也沒有李三公子主仆他們因為習武在暗中視物的本事,目光掃了一圈,等回到床頭時,就見到床頭似乎立了一個黑影。
這個黑影從體型上來看,應該是個人,而且是男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女子一般很少有這等身高。
半夜三更,這樣一個男人出現在她房中打算幹什麽,如果她剛才沒有醒來的話,想到這裏,竇子涵還是覺得她的警惕心太小了,這人不知在房內站了多久,她竟然沒有察覺,如果這人是要她的命,恐怕她到死,都是個糊塗鬼。
李三公子先前在竇子涵的床前糾結了將近一個時辰,都沒想好是不是喚醒竇子涵,可怎麽也沒想到,當他已經做出決定時,按照自己的方式打算送禮時,事情突然有了變化,竇姑娘竟然醒了,不但醒了,而且還散發出一種他說不清的氣勢。
清醒過來的竇姑娘完全沒有荷花會那日給人的柔美感覺,那雙眸子有一種鋒利的東西,似乎要刺入他的身上,將他整個人看出一個洞似的。
竇子涵再開口的同時,迅速將自己的身體狀態調整為防守狀態,等著對方的進一步反應,並在心中很快地猜想對方到底是什麽人?
半夜三更來到她房中想幹什麽?如果兩人一會動起手來,她該做出怎樣的應對?占上風的可能性有幾成?
可是等了片刻,對方就像個樹樁一樣立在那裏,也不開口說話,就那麽站著,從身影的顯示角度來看,此時對方可能正盯著她看。
對方不動,她也不動?一時之間,兩人陷入了僵持階段。
事實上,我們的李三公子再次糾結了,當竇子涵喝出聲來說時,他又覺得腦子變成了一片空白,迅速在腦子裏搜索,往日看過一些公子對姑娘們的談話,可就是找不到一句合適的來應付眼前的狀況,想開口說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幹脆繼續傻站著,盯著坐在床上的竇子涵看。
看呀看,對方沒有任何動作和言語,越發讓竇子涵在心中提高了警惕心。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了吵嚷的聲音,“你們都聽好了,今晚府中進賊了,傷了三公子,此時不知那賊人躲到了何處,二夫人二老爺,大老爺大夫人命令府中的家丁和護衛搜索全府,你們在老祖宗院子外邊守夜,可曾見過可疑人等?”
竇子涵聽這聲音就知道,說話的人是崔家的大總管。府中進賊了?好像還傷了崔三公子,不會吧,難道站在她房內的黑影就是那個賊?
這賊既然都進了房中了,為何不說明來意,難道他不知道在這府中多停留一會,就多一份危險嗎?竇子涵一時之間還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回大總管的話,我和王婆子兩人一直守在老祖宗院子門外呢?真的不曾見過有不認識可疑的人來過,大總管可是要進院搜一搜,不過,要是驚動了老祖宗和表姑娘,這——”守門的婆子聲音也隨著夜風清晰地傳進了房內。
“既然不曾見什麽可疑人來過,就不吵醒老祖宗和表姑娘了,你們幾個,去那邊搜!”崔家的大總管繼續命令道。從這兩個婆子說話的神態來看,這兩人應該沒說謊,如果貿然驚動了老祖宗也不好。
今晚的賊人雖然打傷了三公子,可卻沒有動房內的任何東西,府中的庫房等處也不曾見到什麽可疑的人,看來,這賊人應該是針對三公子的。不知道這三公子招惹了什麽人,這半夜三更的才讓人家進府打了一頓。
話說,可打的真的很慘,當時他看到三公子那樣子,真的就沒有個人樣了,二夫人見狀,當場就差點嚇的暈過去。
再說,根據那個丫鬟的說法,這兩個賊人打人都是一個多時辰前的事情了,現在開始搜人,恐怕這賊人早就逃之夭夭了,還找什麽,找個屁呀!
不過,主子下的命令,他這做下人的也隻能遵從不是,本來還想著跟廚房的趙廚娘廝混一晚上呢,誰知道竟然出了這種事,崔家的大總管這心中也很不爽呀!
這時,小四在門外的大樹上自然也知道崔家的家丁和護院門正在找他們主仆二人,可竇姑娘的房內怎麽還是沒有動靜呀!自家公子到底想怎樣呀!
啊啊!他受不了了!正要打算從樹上下來,再去查看一番,就見院子那邊的房屋的燭光亮了,看來是剛才崔家的總管在院外搜人的事情也驚動了崔老祖宗房中的人。
那邊的門咯吱一聲,從裏麵打開了,然後走出兩個丫鬟模樣的姑娘,兩人手中都提著一個宮燈。
兩人先是身子露出來,往外看了幾眼,才徹底走出們來,用宮燈四下裏照了一番,然後,那個年紀大的對年紀小一點的說:“如兒,你過去表姑娘的房中看看,表姑娘可好,我去院門外邊問問張婆子和趙婆子,這半夜三更的鬧什麽,連老祖宗都給驚動了!”
“好的,菊萍姐姐。”年紀小一些的應聲。
說完之後,兩個人就分開走了,一個向門口走去,一個向竇子涵住的廂房而來。
小四還呆在樹上心道,自家公子在竇姑娘的房中,應該聽到了門外的說話聲吧,隻是不知竇姑娘現在被吵醒了沒?如果竇姑娘被吵醒了?不知道什麽反應?公仔到底還在房中待多久呀!
等等,他好像聽到了竇姑娘說話的聲音?
“你是那個賊人?”竇子涵將總管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迅速將這個黑影的身份做了一個定位。
其實,崔家總管也知道不能隨意進入崔老祖宗的院子搜查,雖然他先前放棄了,沒有強行進入,可要是賊人真的進入了老祖宗的院子怎麽辦?
所以,他就故意將聲音抬高,晚上值夜的丫鬟們多半睡的都不實,驚動了她們,如果有人出來詢問發生了何事,那就說明老祖宗的院子應該沒有進賊,如果這裏麵的人久久沒有反應,那就說明這院子裏可能有異常,那他就應該采取相應的行動了,能當上大總管的人,通常腦子都是不笨的。
賊人?他是賊人?啊啊,李三公子馬上激動了了,竇姑娘竟然送給了他這麽一個獨特的稱呼,這要是竇姑娘從此之後隻將這個稱呼用到他身上該多好,這可是竇姑娘送給他的第一個愛稱呀!
回頭他要對小四好好地炫耀一番。要是竇姑娘的聲音再柔一些,再軟一些,賊人?嗯,聽著感覺真的很不錯呀!
如果竇子涵知道李三公子此時的想法,一定認為這人腦子有問題,需要進行開顱手術了,可也對,李三公子的腦子天生就長的跟別人不一樣,明明一個帶有貶義毫無意義的稱呼,他丫竟然能偏題到這個地方去,不得不說,他丫是天才中的異類。
竇子涵都開口了,可對方還是沒有反應,還是那樣直愣愣地像個樹狀一樣站著,
竇子涵心中越發奇怪了,摸不清對方的底細,就越發不敢輕舉妄動了,剛才聽那總管說,這人還傷了崔三公子?這人莫非跟崔三公子有仇?不過看在他也教訓了崔三這個免費的討厭表哥的份上,她到希望這人不是個壞人,要不然,這人待在她的房間裏,就不會是什麽好事。
李三公子還在心中品嚐著竇子涵送給他的稱呼呢,就在這時,竇子涵的房門外邊響起如兒的敲門聲:“表姑娘,表姑娘,府中今晚進賊了,您這邊可好?”
竇子涵聽到出是如兒的聲音,直覺地向床頭所站的黑影望去,可對方還是沒有反應,就像根本沒有聽到門外有人一樣,這賊可真是淡定!
不明白這人的底細,門外的如兒也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自然不能讓這小丫頭發現自己房中現在有個人,當下略微思考了片刻,還是先穩住如兒這丫頭,再搞清楚對方的意圖後再說,當下答道:“如兒嗎?府中進賊了?我這邊沒事,老祖宗那裏可好?”
“回表姑娘的話,老祖宗剛才也醒了,特意讓奴婢過來瞧瞧您。您沒事就好。”如兒再房門外聽到竇子涵的聲音,覺得表姑娘的聲音並無異常,當下也放下心來。
“我沒事,回房給老祖宗說一聲,讓她別太擔心,一會我會過去向老祖宗請安。”
竇子涵這話裏有強烈的暗示意味,說她一會會去找崔老祖宗請安,那如果她發生了意外,自然就不可能過崔老祖宗那邊了,而崔老祖宗聽了如兒的稟告,如果等不到她,勢必就會產生懷疑,懷疑她出了意外。就會為她贏得其他的機會。
“好的,表姑娘。”如兒的腳步聲又逐漸遠去了,
已經從樹下下來的小四就跟在如兒的身邊,提防如兒如果進房去的話,發生的其他意外事故。號幫自家公子脫身。
可是房內竇姑娘的反應完全和一般女子不一樣,從頭到尾,都顯得極其冷靜沉著,看來,他多少也小看了這個竇姑娘,難怪將自家公子給迷住了。
如兒一轉身,小四的身子馬上閃到了一旁的柱子後,再次留心傾聽房內的反應。
“閣下到底是什麽人?深夜夜闖崔家所為何事?”竇子涵的耐心已經到頭了。如兒雖然剛離開了,保不準一會還有其他人過來,她隻想盡快打發了這個賊。
“你沒聽出來本公子的聲音?”李三公子現在已經回過神來了,眼睛還是緊緊地盯著竇子涵看。
“哦,不對,是本公子剛才忘記說話了,是本公子的不對。”李三公子恍然大悟,他自從竇姑娘醒來之後,還沒有出聲說過一句話呢!人家竇姑娘又如何能聽的出他的聲音呢?
“我應該能聽出你的聲音嗎?”竇子涵越發的莫名其妙,這人這麽說,莫非還是她認識的人不成?不過從這黑影的自稱來聽,應該不是一般的小賊,那裏有小賊,自稱本公子的。
其實,李三公子此時也忘了,要是他以自己本來的聲音麵對竇子涵的話,竇子涵也許還會覺得這賊人的聲音有些耳熟,或許還能想起他來,可他偏偏用了藥,將嗓音改變了幾分,竇子涵還沒有強悍到能將對方的聲音還原回去的地步。
“姑娘為何聽不出本公子的聲音呢?難道本公子的聲音很渺小,在姑娘的耳中可以自動忽略嗎?”李三公子有些委屈地道,完全忘了就算他沒有用改變嗓音的藥,兩人今天也不過第二次見麵,沒有熟到非要記住他聲音的地步。
“下次,本姑娘聽到閣下的聲音,大概會記得,說吧,你到底鑽到我房中想幹什麽?”竇子涵已經沒有耐心了,幹脆直奔主題。
“對呀,多謝竇姑娘提醒本公子,本公子是要——是要——是要——”李三公子聽竇子涵這麽一說,終於想起他今晚來到崔家的正事,本來就是要說,我是來送姑娘禮物的,可話到了口邊,卻感覺堵在了嗓子眼,說不利索了,當下就結巴起來了。
“是要什麽?”這賊還結巴起來了,真是新鮮。
“反正就是這個東西,是送給姑娘的,姑娘要也的要,不要也得要!如果你不要,本公子回頭就找幾百幾千個禮物送給你,把你藏在禮物堆中,讓你眼睛看的是禮物,口中吃的是禮物,耳中聽到的還是禮物,睡覺時想的還是禮物,就連去茅房用的也是禮物,除了禮物還是禮物!”李三公子這下不結巴了,一氣嗬成。
接著,一個箭步,逼近床前,他的輕功本來就好,這速度也是真快,竇子涵盡管事先有了防備,但覺得這賊人並無殺意,所以,也隻是以靜製動,然後,就覺得有個盒子樣的東西猛地塞進了她的懷中。
竇子涵被李三公子的禮物論雷的多少還是驚訝了一下,她怎麽也沒想到,這賊人來找她,就是為了送禮的?
她嘴角抽抽,這時代,送禮的人越來越有創意了。
其實,李三公子這禮物論真的不是誇張的,是理論和實踐結合的精華,話說,李三公子十三歲的時候,在外邊晃蕩,認識了教他輕功的師父,這位師父獨身一人,常年身邊隻跟著一條狼狗,可是那狗有一次為了救那師父,被人給一箭射死了,這師父傷心過度呀,就在狗的墳墓前坐了幾天幾夜,不吃不喝,直到體力透支,暈了過去。
自家師父暈過去了,李三公子也急呀,當時就覺得應該想出個法子讓自家師父不再去想那條狗。
自家師父不是愛狗嗎?哪有什麽難的,當天吩咐人從幾個鄉鎮找了幾百條狗來,結果等他那位師父清醒過來時,整個人也算受了驚嚇,原來他住的整個房間裏到處都是狗,就連他師父的床上也睡了幾隻狗,不僅如此,為了自家師父醒來後就能看到狗,不在執迷死去的那條狗,李三公子送禮送全套,在房梁上也用網子掛了幾條狗,連床底下都沒放過,之於門外還有許多條狗等著,就連茅房外邊,都蹲滿了狗,總之,我們完全可以想象一下,那是怎樣的盛況,這狗就把人給淹了。
那位師父呢?本來還是很傷心的,可看到李三公子這麽一惡搞,這心情就好多了,李三公子見狀,是越發佩服自己的聰明睿智。
其實呀,李三公子還準備了一個後招,如果送這麽多狗還是沒用的話,他就將這些狗殺掉,每日讓師父頓頓吃狗肉,喝狗湯,晚上睡狗皮褥子,去茅房見到的也是狗屎,直到自家師父再也不想見到一隻狗為止,還看他再想不想死去的那隻狗!
“這裏麵裝的是何物?”竇子涵皺著眉,並沒有馬上打開那盒子,就算現在打開盒子,房內的光線那麽暗,也看不清楚東西,她的另一隻手卻在李三公子將東西放入她懷中的刹那,扣住了對方的一隻手。
李三公子本就對竇子涵沒有多少防備,而竇子涵所用的擒拿手又是站們針對罪犯的,力道非常巧妙的。結果,李三公子的手就被竇子涵扣住了。
李三公子此時的心思根本就沒有放在竇子涵的問話上,他隻是直愣愣地盯著兩隻互相交纏的手,是交纏的手呀!
啊啊,竇姑娘抓他的手了,這麽說,竇姑娘也是對他有好感了,看來,他選擇送這個禮物絕對是最英明不過的了,這一下子,讓兩人的關係親近了許多!果然是神佛都保佑呀!
竇姑娘的手真軟呀,好白呀,不知可不可以摸一下呢?想到就去做,一向是李三公子的本色,他真的抬起另一隻手往竇子涵的手背上摸去!、
竇子涵看他這個動作,抬起了一隻手,用那裝禮物的盒子一檔,以為這賊人要對自己不利,當下出口喝止道:“不要動,要不然我廢了你這隻手!”
“廢吧,既然姑娘看上了本公子的手,那本公子就將這隻手送給你好了。不過本公子的這手也不是白送的,姑娘想送本公子什麽呢?不如就讓本公子親親你的小嘴吧!紅豔豔的,說出來的聲音也好聽,正想把這小嘴兒帶回去,天天親,時時親!”李三公子沒留意,將心中的話竟然說出口了。
他在竇子涵說話的時候,就在盯著竇子涵的一張嘴,竇子涵說話時,小嘴一張一合的,唇形本就很優美,這點對李三公子來說,就是一種本能的誘惑。他其實也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把,但是竇姑娘讓他不要動,他隻好聽話的不動。
竇子涵確信這賊人是在調戲自己了?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拿對方怎麽辦?看對方的樣子,也隻是口頭上占便宜,並沒有做出很過激的行為來,要是事情處理不好,驚動了崔家的人,她的名聲可就徹底報銷了。
而且對這麽一個詭異的賊人,她一時還摸不清對方的性子,根本就沒有製住對方的把握,現在該怎麽辦呢?
“公子,天快亮了,我們該回府了。”
小四在房門外實在聽不下去了,自家公子和竇姑娘怎麽跟別的公子姑娘不一樣呢?不就是表白心意嗎?為什麽事情變化到如此詭異的地步,再折騰下去,天可是真的亮了,他們就不好脫身了,而且被崔家的人發現了,還會影響竇姑娘的名聲。
他如果在不開口提醒,等著自家公子自覺自發地回府,恐怕從夏天要等到秋天了。
竇子涵這時,也在房內聽到了小四的聲音,原來來的賊人不是一人,而是兩人呀,聽起來還像是一對主仆,崔家的人不是在抓賊嗎?真是無用,一個都抓不住,果然是指望不上他們真的保平安呀!
既然對方看起來並無惡意,她還是早點送客的好,當下,鬆開了抓住李三公子的那隻手。
抓住自己手背的手鬆開了,李三公子看著竇子涵收回去的那隻手,非常的戀戀不舍,很想再伸手抓回來,可又覺得自己抓住的滋味和對方主動抓住的滋味是不同的,他還是喜歡竇姑娘主動一些的好。
雖然心中非常戀戀不舍,可他也知道,禮物既然送到了,也說了話,還被對方握了手,壓該滿足了。
李三公子現在心中甜絲絲的,好像喝了蜂蜜一樣,不是在做夢吧,他抬起另一隻手,啪地一下,給了自己一巴掌,怎麽打上不疼?難道是自己真的在做夢?
李三公子懵了。竇子涵也懵了,不知道這賊人為何莫名其妙地就在他自己的臉上給了一巴掌。
上帝呀,她的智商也不算低,為何今晚的事情,她理解起來就這麽困難呢?
“小四呀,你家公子我是在做夢,原來一直在做夢呀!怪不得我打在自己的臉上也不疼!”
這下,房外的小四隻想暈倒了,沒好氣地道:“公子,您臉上帶著麵具呢?打在麵具上,臉自然不疼。”
“那這麽說,本公子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了,姑娘,你摸摸本公子的臉,看麵具還在不在?”
“夠了,如果公子沒什麽事的話,還是請回吧!這裏是崔府,不是街道,不是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竇子涵現在不想再與這人繼續糾纏下去了。隻想趕快將人送走,別再她房中繼續騷擾她。
“那好,本公子這就走了,改日再來看姑娘!”李三公子轉過身,向前走了幾步,缺突然身子一躍,到了竇子涵的麵前。身子一傾,迅速用自己的唇在竇子涵的唇上挨了一下,軟軟的,然後道:“本公子覺得,離開之前,還是親一下姑娘的小嘴做留念的好。”
說完之後,就像落荒而逃一般,又迅速彈起身子,等竇子涵反應過來時,他的身影已經到了房門口。小四早就從門外打開了門,迎接自家主子出門。
竇子涵眼睜睜地看著,這主仆離開了她的房間。她實在有些不相信,她這算不算被一個不認識的男子給強吻了?
這算什麽事?不對,不過是兩個人的唇對了一下,這算什麽,一會用手帕多擦幾遍就是,她又不是古代女子,發生了這等事,還要死要活的,可是,就被人這麽鬧了一個多時辰,她完全占不到上風,怎麽想,都是非常不爽的。
收回目光,再次看到了懷中的盒子,這人到底送這個盒子是什麽意思?
還是打開看看吧,起身下了床,竇子涵用火折子點亮了蠟燭,順便觀察了餓一下房內有無其他異常,除了空氣中還有些龍涎香淡淡的味道之外,房內的其他東西和擺設都無異常,所以,這賊人絕對不是來偷東西的。
竇子涵的目光又移回到手中的盒子上,這盒子應該是屬於檀香木的吧,雖然竇子涵來到這時代不久,但一些基本的生活常識和物品常識還懂了一些,從這盒子的做工和花紋來看,這盒子並不是普通人能夠用的起的?那這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呢?
盒子上麵並沒有加鎖,為了小心謹慎起見,她還是沒有親自用手打開這個盒子,而是從首飾盒中挑了一個簪子,用簪子的尖挑開了這盒子。
盒子打開之後,裏麵並沒有冒出什麽暗器,或者白煙之類的東西,也沒有爬出什麽可疑的東西來,看起來應該是安全的吧!
當她凝目望去,看清裏麵放的東西時,愕然了,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這東西應該是一張符紙吧!這人送這樣一件東西算什麽意思,難道這人知道她是借屍還魂的?打算用這符紙收了她這個鬼魂?
可話有說回來了,這賊人一點都沒長著法海的樣子,也不像法海那樣多管閑事,他幹嗎送她這樣一件東西?
為嘛,為嘛?竇子涵糾結了!
隨即又想到,幸好當時收了這盒子,要是不收這盒子,依照那人的說法,再送上幾百幾千張符紙,讓她吃的也是符紙,用的也是符紙,就連去茅廁的手紙也是符紙,那她可是真的瘋了。
李三公子出了竇子涵的房間,心中還在回味剛才的感覺,這走的賊慢,小四見狀,隻好提醒道:“公子,回魂了,我們要快點回府了!”
“別吵,本公子真想事情呢?”
“公子想什麽呢?”
“小四呀,你一定不知道,竇姑娘今晚可是主動握了本公子的手呢?是不是明天本公子就可以請老祖宗去崔家提親了。”
“公子,你確信竇姑娘對你有意思,從頭到尾,人家姑娘可連你是誰都不知道?”還握你的手呢?哼!公子這是患了一種竇姑娘妄想症。小四沒好氣地道。
也不怪小四這麽想,竇子涵抓住李三公子手腕的時候,小四在房外,自然沒有看到這個動作,依他看來,從頭到尾,人家竇姑娘都是將自家公子當做一個闖進府中的賊人對待的。是賊好不好?那裏有半分情郎的意思。
“對了,小四,竇姑娘還稱呼本公子為賊人?你懂不懂這其中的含義?”
小四滿頭黑線,無奈地說道:“公子,是人都懂這個詞的含義。”
“不對,不對,你還是不懂得,這是竇姑娘對本公子的愛稱,你想想,這個稱呼比起什麽官人啦,良人啦,是不是獨特多了?”
小四腳下又是一個趔趄,心中哀歎,公子呀,獨特個頭?您的思維果然不是一般的強大,生生能聯想到那些地方去。
這主仆不緊不慢,心中都有事,也不注意隱藏身形,結果就被崔家的護衛們發現了行蹤,接下來,自然是一番新的雞飛狗跳。
好在兩人晚上出來胡作非為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崔府的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讓他們輕輕鬆鬆地離開了崔家。
等到了大街上,李三公子竟然唱起了小曲兒,俏冤家,在天涯,偏那裏綠楊堪係馬,困坐南窗下,數對清氏想念他。蛾眉淡了教誰畫?瘦岩岩羞帶石榴花。((元)關漢卿《二又調&8226;大德歌&8226;夏》
可李三公子用了藥的嗓子實在不咋地,有點怪聲怪調,聽到的人隻能掩耳而行,大清早有的起的早的人,看到這一對主仆,都像看怪物一般。尤其是對李三公子的歌聲,實在不敢恭維呀!
小四很想對這些人大喊一聲,這是個神經病,俺小四不認識他。
兩人一路行著,李三公子還在心中回味今晚和竇子涵見麵的每一分每一刻,又想著,下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要準備什麽禮物?
可等回到英國公府時,卻悲劇了,這個時辰正是百官上朝的時間,李三公子心中過於興奮,竟然忘了回避自家的親爹,結果就讓自家的爹給抓了個正著。
英國公皺著眉看著自家的三兒子手中搖著一個鬼麵具,身上穿著夜行服,口中還嘀咕著神惡魔怪腔怪調,氣就不打一處來,當下冷著臉喝道:
“站住,你這是什麽樣字,半夜三更的,又去哪裏胡鬧了,來人,將三公子給我押到祠堂跪著,等我下朝回府再處置。”
竇子涵將那符紙翻來覆去的看,最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又重新收好,這時,府中的丫鬟都被驚動了,含笑和阿蓉以及侍候竇子涵的其他丫鬟這時,都進了院子,進了房內。
“來幫我穿衣,我要去老祖宗的房中看看。”看到丫鬟們進房了,竇子涵順口喚道。
幾個丫鬟看到自家主子好好的,也沒有多話,就幫竇子涵穿好衣裙,陪著她向崔老祖宗房中走去。
崔老祖宗早已醒來,正在床上歪著呢?見了竇子涵,放下心來,相互之間又聊了幾句,天色已經大亮了,不一會,崔家的其他主子也紛紛到了崔老祖宗的房內來請安,竇子涵就回自己房中先梳洗去了。
崔府昨晚鬧賊,除了崔三公子被打成豬頭,估計過上十天半個月也下不了床外,其他人和府中其他東西並沒有受到傷害和損害。
竇子涵聽到崔三公子挨打了,這心裏也覺得爽,雖然不知那一對主仆到底搞什麽鬼,可對崔三那樣的人,能不通過她的手好好給他一個教訓,這是可她十分樂意見到的。
不過,接下來的許多日子,崔家自然是加強了防守,並在府中的許多地方配置了看門的狼狗,畢竟富貴人家,最忌諱的就是家中進賊。
竇子涵的日子又恢複到除了吃飯睡覺,又要繼續學女紅的日子了。
早飯過後,到了繡房,桂嬤嬤照例解說了幾句,就來帶其他人離開了,留她一個人在房內。
繡房內那扇牡丹繡品還在繡屏上,想起自己先前心中的懷疑,竇子涵隻隨意地在自家的繡架上繡了幾針,就放下了手中的繡品,來到了那牡丹繡品前,果然,當她再一次站在這繡品前,覺得呼吸又有些困難了?
她伸手去摸著繡品的花樣,低下頭仔細觀察這繡線的顏色,看了幾眼,總是抓不住頭緒來。
這裏又沒什麽儀器探測,如果這繡品真的有問題,無非是繡品的料子,繡品上麵的顏料和絲線的顏料有問題,可怎樣才能將這繡品裏麵隱藏的東西檢測出來呢?而且,如果這繡品真的有問題的話,那就是桂嬤嬤對她不利了,一個教養嬤嬤,與她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對自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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