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見海妖女王

  幻雪不想讓我浪費時間與莫蝕東拉西扯，我心裏清楚莫蝕困在陣裏是不大可能出來，玄裳察覺出莫蝕應劫失敗的原因，他自然想用五百年的時間困住莫蝕的耐心，許是有這個強製讓莫蝕回歸玄裳體內的打算，就是修為可能會有所損傷卻無法圓滿。


  莫蝕依然還在執著他自以為是的意念，一直相信瑾涼一定會重生回來，他堅持相信瑾涼的能力，我冷不設防地刺激著莫蝕，“我知曉你心裏所想，這四海八荒已無第三次可以複活的上神，瑾涼的星象早已隕落，已無重生的機會，你切莫過於執著，她已是不再歸來，你還是死心罷。”


  “住口！我不信你說的，我不信瑾涼不會再重生，我到現在還能感應她的氣息，我相信她一定盡力回來。”


  我冷笑地看著莫蝕，對他的感情，說不出的難過也是說不出的同情，“之前瑾涼上神能夠重生，不外乎有著最疼惜她的師傅，如今他已在昆侖虛羽化，你讓誰來助瑾涼上神重生回來。”


  莫蝕臉色蒼白地瞪大雙眼，直直地看著我，我眼裏沒有任何情緒地回盯著他，絕不會讓他從我眼裏看出任何情緒，直到他的聲音微顫著，“你說老祖已是羽化？”


  “不錯。”


  莫蝕哈哈大笑，卻是笑得如此難看，他笑中帶淚，像是察覺到他的絕望，“怎麽可能，唯我是尊的老祖怎會羽化，我實在無法相信！”


  幻雪冷冷地看著莫蝕一眼，後是丟下這句話來結束對話，“你父君當初不就是唯我是尊的魔神麽，最後還不是逃不過羽化的機會，秋瑾上神，我們走罷。”


  我話不多說地轉身，臉上的疲倦感漸漸地浮上眉眼，我的腦海裏湧現的卻是與莫蝕在昆侖虛的無數時光，那時光是如此美好，卻是如此殘忍痛苦。


  我終是相信，莫蝕一定會以元神的姿態回到玄裳的仙身，至少不能讓夢魘拿著莫蝕的元神來召喚莫倫的重生，掀起我不想參與的神魔大戰。


  因著我和幻雪的仙法不在五行之中，幻雪帶著我輕鬆地以虛無的形式來到海妖女王的黑色地帶，我慢慢適應黑洞的黑暗麵，眼睛已是習慣看得見黑洞的稀薄光點，耳邊還能聽得見海妖們在外麵巡邏守衛的聲音。


  幻雪的聲音小小的，四周卻是容易浮著回音稀薄的音律，“丫頭，你可想好了，決定要用狐火毀了海妖女王的仙身，你不打算與玄裳交代這事麽？”


  我搖搖頭，目前我不大想要與玄裳接觸，我心裏有過不去的死結，偏偏這個死結困住我和玉衍的情深意重，我沒來得及做足心理準備去麵對玄裳，更沒有勇氣在玄裳的麵前解釋我為何寧願身歸混沌也不願與他在一處的決心。


  “我與海妖女王結怨的事與玄裳無關，若是他真與我計較這事，大不了我與他攤牌，她與深海幽洲的仇怨，我是不會袖手旁觀，還是需要他給我一個真正的交代。”


  幻雪笑而不語，繼續往前走進海妖女王可能沉睡的洞庭。


  我們好不容易來到海妖女王的麵前，我看到她已是被五花大綁地掛在牆上，最顯眼的位置竟是她的胸口已被挖了一個空，雖然已是沒有血的痕跡，整個胸口足以看得到血肉模糊的模樣已是令我心頭一怔。


  幻雪感歎地說出他所見到的畫麵，“玄裳的下手夠狠，心髒的位置竟是被挖空，血肉模糊的模樣竟是看得十分清晰，哪怕她已是被冰凍的情況，我不得不同情她，既是被你剜眼，又被玄裳挖了心。”


  話說到這裏，海妖女王浮在半空的聲音已是緩緩地響遍了整個洞庭，“來者何人，竟敢闖我的洞庭。”


  我和幻雪沒有說話，果然被剜了眼的海妖女王已看不到來人是誰，直到我故意解開自身的仙氣，這讓海妖女王知曉我是誰，“狐皇？你竟醒來了？”


  我冷冷一笑便是哼聲，眼睛直直盯著海妖女王的仙身，走上前卻是能透過冰層看得到她還算清秀的容顏，可惜了雙眼被剜的傷痕還在眼中，“笑話，本皇好不容易曆盡百劫已是與天同壽，就算我要羽化也要看看天道是否允可。嗬嗬，海妖女王，當初本皇倒是明白你為何一眼便能知曉瑾涼是應劫的分身，如今想來也是該與你算算賬罷。”


  “你……你想怎樣？我自是不怕你的。”


  我以調侃的口吻打趣著，“哦？本皇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不怕，不知你可有聽說過狐火。”


  “你……你已有狐火？怎……怎麽可能！”


  海妖女王的聲音將近惶恐的尖叫，聽得我耳朵很是不爽，我雙眉緊蹙地盯著她的仙身，我察覺到她飄忽的魂魄已是四處散開，難以聚開的原因倒是知曉幾分，紅晶花的碎裂，恐怕便是玄裳下的重手，足以見證，玄裳對海妖女王的存在不過是眼裏的一塵埃而已。


  我一聲不吭地攤開右手，狐火的氣流已是迫得她的魂魄已是察覺到危機，開始尖叫著她的恐懼感，直到外麵已是湧現一大堆海妖的凶悍，幻雪在門邊早已豎起滅魔陣，它們每次的湧到跟前已是灰飛煙滅，再尖刺的聲音已是蓋不住海妖女王的恐慌。


  “不，狐皇，你想幹什麽，你不能這樣做，妖皇一定會生氣的，他一定會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