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終是夢一場

  事不宜遲，我鬆口氣地看著蘆笙說道，“蘆笙，我現在和雪皇有事要往深海幽洲走一趟，你們好生守著昆侖虛，別讓九天的人想盡辦法打擾諾旋和神皇的清淨，剛從青丘那處得來消息，夢魘已是搶走爾嵐天妃的仙身和半龍半鳳之心，夢魘即將恢複屬於他的仙身，到時是免不了神魔一戰。”


  蘆笙震驚地看著我，若甫和燕清已是皺眉深思，最後一同揖手答應，“是，師祖。”


  我和幻雪點頭，他帶著我化成空氣的一部分，正要前往深海幽洲。


  我們順著微風慢慢降落在東海的海岸線，我皺眉地別過頭來看著琅邪台的誅仙陣方向，幻雪已是知曉那裏的誅仙陣散發著與莫蝕相關的氣息，甚至他比我們更是熟悉玄裳的味道，玉衍沒察覺出來，皆因他的修為已剩下三層，等同上神的仙階怎能察覺出莫蝕是玄裳的分身。


  如今我的修為分毫無差地回到我的仙身，自然察覺到莫蝕是不是玄裳的分身，幻雪知曉我的意思便是帶著我來到誅仙陣，果然不出所料，莫蝕已是察覺到有人來，已是隱隱約約地現出他的仙身在上麵。


  我和幻雪早已隱去仙氣，不讓莫蝕察覺我們是何人，幸虧我與瑾涼不同的便是身上的氣味，讓莫蝕失去唯一證明的判斷。


  “你們是誰？怎會出現此處？”


  真正見到雪皇的人，沒有幾個，莫蝕自然不知雪皇就是跟前的幻雪，更何況出現在莫蝕麵前的我，戴著精致的麵具掩蔽半邊臉，身上已是沒有瑾涼熟悉的桃花香，他自然察覺不出我是瑾涼的主體。


  “我是剛飛升上神的秋瑾，這位是幻雪上神，路過此處便是察覺到誅仙陣裏有人，特此過來此處看看。”


  “難道你們不知曉四海八荒流傳的那個傳說，誅仙陣困的人是昆侖虛的叛徒莫蝕麽。”


  我故作驚詫地看著莫蝕那冷漠的臉，輕輕敲打著紙扇，別過頭來故意與幻雪聊天來刺激著莫蝕，“幻雪，我聽說神魔一戰的莫倫也是死在昆侖虛老前輩的手上，如今怎會被昆侖虛的後輩給封印在此處出不來，這樣看來昆侖虛出來的人，果然是不同凡響。”


  幻雪倒是識趣，故意在莫蝕的麵前抬杠，“不錯，可惜兩百年前的陌陽上神與瑾涼上神已是應劫羽化，怕這四海八荒再也沒有誰能召喚玉清逍遙扇與軒轅劍罷。”


  “你說什麽？瑾涼應劫失敗？不！我不信！你們休想騙我！”莫蝕怒吼地盯著我和幻雪，眼裏一片通紅。


  我無奈地別過頭來瞪著幻雪一眼，眼裏透露著你多事的暗示，與幻雪單向傳音：幻雪，你幹嘛把這事說出來，這不是故意找事嗎？


  幻雪淡定地看著我一眼便是別過頭來故作無事，用單向傳音來說出他的心裏話：難道你讓我與莫蝕說，站在他麵前的便是瑾涼，說瑾涼是秋瑾的分身麽，這不是激發他趕緊想辦法把誅仙陣給破解，別忘了，他還有兩百年便要破陣而出，到時他可能會成為夢魘用來召喚莫倫重生的一個引子，還不如讓他應劫成功，趕緊回到玄裳的體內。


  我恍然大悟地看著幻雪，別過頭來看著莫蝕那紅了雙眼的怒容，莫蝕還沒有應劫成功才會被封印在此處，一旦成功的話便是回到玄裳的體內，但我不明白，莫蝕應的是什麽劫。


  幻雪微微一笑，眼睛調侃地看著莫蝕，單向傳音的一句話，已是概括了我想知道的真相：愛而不得的舍生劫。


  愛而不得的舍生劫？

  我明白幻雪的意思，他想要用這個方法來刺激莫蝕在誅仙陣自刎，算是完成了愛而不得的舍生劫，這樣更能完成莫蝕的應劫回歸。


  我的目光已是黯淡下來，幻雪的意思，我已是越來越明白，玄裳對秋瑾的愛而不得，莫蝕對瑾涼的愛而不得，偏偏都是應劫的產物，我苦笑地搖搖頭，歎氣地說出心裏莫名的感傷，“我總算是明白了，莫蝕，瑾涼是你的愛而不得，如今瑾涼已應劫羽化，陌陽也隨著羽化去了，你不知他們生生死死在一處都是他們要的麽。”


  莫蝕的怒容漸漸地緩了下來，轉換的卻是悲傷的痛苦模樣，“瑾涼應的是什麽劫，可有發生痛苦的事。”


  我故意冷著雙眼，不想讓悲傷的過往重溫在眼前，我淡得不能再淡地與莫蝕說著瑾涼的應劫，“瑾涼應劫是凡間的醫女，她的父親是皇宮的六皇子，為醫行善，後是遇到陌陽應劫的三皇子，陌陽之前有著未婚妻，後是為了與瑾涼相愛相守而毀婚，他們真心相愛在一處。”


  我停頓一下便是繼續說著凡間的故事，“後來陌陽的未婚妻不甘毀婚約，用匕首刺傷陌陽的命脈，本是無法救回，後是因著瑾涼賭一把，用柳刀剝胸救回陌陽，後是借著已死的消息隱姓埋名，與瑾涼逃到別處生活隱居。後來被他的未婚妻發現蹤跡，未婚妻一刀剜了瑾涼的雙眼，害得瑾涼的雙生子滑胎，錯手殺了瑾涼的父親。”


  “最後陌陽與瑾涼一般逃不過誅心之劫而羽化，元神破碎得無法回歸仙身，已是灰飛煙滅。”


  莫蝕冷靜得非常可怕，眼裏透露著一抹殺氣，“如今害死瑾涼的女人如何了。”


  我鬆口氣地仰起頭來看著天色，覺得不需要留在此處與他過多廢話，“害死瑾涼的那些人，早已沒有下場，你覺得瑾涼的師尊，天道安排的命盤真能放過那些人麽，那些人的代價極是簡單，不過是生死輪回，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