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沒有的然後

  當我們站在一排目送著天皇與人皇的離去時，被擋在昆侖虛門外的那些神仙們倒是見到他們的風采，紛紛下跪向他們離去的方向磕頭恭送他們回太清境。


  那歡快的恭送聲不絕於耳，我和陌陽相視一看便是被諾旋吐槽一番，“得得得，你們成為夫妻就別在我這獨孤老人麵前撒狗糧罷。”


  我撲哧一笑便是調侃一回，“喲，二師兄知道撒狗糧是什麽意思。”


  “自然知曉，若非從師傅那裏得知你倆帶著異世的氣息回來，若是我跟不上你們的步伐，怕是往後聽到你們說的新詞倒是容易蒙圈幾分罷。”


  諾旋沒好氣地瞪著我一眼，後是驚愕陌陽的威嚴凝視，我一看甚是笑得更歡樂。


  “二師兄，你說這話不對了，你現在哪能像是獨孤老人，照你這樣說，我們的師傅怎麽辦哪。”


  “你……”


  諾旋沒好氣地欲言又止，負手而立地轉身離去，我在他身後嚷著，“嘿，二師兄，這麽多女仙仰慕你，你怎麽不從裏麵挑選一個自己看上眼的。”


  諾旋給我一眼鄙視的，吐出這句話來搪塞著我往下的打趣，“懶得與你說。”


  陌陽輕抿著嘴，讓他的情緒看起來很是平靜淡然，我倒是喜歡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動情地挽著他手臂，輕聲嘀咕著，“陌陽，雖說蘆笙現在算是出師，不如讓他先回去，讓他偶爾抽空時間過來昆侖虛看看我們也行，我知道他不願意離開昆侖虛，若是不端著一個上神的架子，這讓九重天的人怎麽看呢。”


  “蘆笙這個孩子是不畏人言，自然不會把九重天的人說過何話而放在心裏。”


  “話是這樣說，我介意啊，我何曾樂意讓他們的人來欺負我們昆侖虛，好在昆侖虛這塊聖地屬於神族，要是讓九重天這些天族的人給欺負了去，你讓那些凡人怎麽看，說什麽天族竟是欺上神族的頭來。”


  “神族又如何，天族又如何，師傅的昆侖虛本是為蒼生而活，涼涼，我怎覺得你是越活越後呢？”


  陌陽說的那句話，擺明就是取笑我的計較。


  我撇撇嘴，哼了一聲繼續往下說道，“我自然知曉為蒼生而活，九重天那裏的人怎可能知曉這道理，這些萬年來，因我的不計較才會讓他胡亂用我的神來筆指天畫地，因我的不計較才會讓九重天來滅了乘黃族，我怎能不計較？每次有戰事的發生，九重天的人在哪裏幹些什麽呢？”


  事實本來就是這樣，每逢戰事的發生，如最近的年頭都是大蜂族一戰，我已是耗損心神，差點傷得魂飛魄散才想起我已是不死不滅之身，再怎樣我也不想因蒼生而活，九重天的人該是把這個重任給架上肩上才行。


  “陌陽，你可否知曉海妖女王一事。”


  “知曉。”


  “你覺得海妖女王真的被妖皇給滅了麽。”


  “不知，我隻知你傷及她的雙眼。”


  說到這裏，我已是心虛地感受到他自身的情緒帶來的壓抑感，“其實那事我不知怎麽說，那天的確是來不及細想，俏華被海妖女王的魂魄給附身搶走她要的紅晶花，我自然不想她複活才會追上前把這花給搶回來，結果碰到妖皇的阻撓，要不是他，我想我肯定從她的手裏拿回這花。”


  陌陽突然用力緊握著我的左手，讓我深感吃疼的滋味，“若非妖皇是君子，將昏迷的你送到師傅的玉清境，恐怕你已是被海妖女王給控製心脈，為她所用罷。”


  想到這裏，我臉已是蒼白，我著急地轉身站在他麵前，用狐疑的眼神看著陌陽，“陌陽，你相信師傅麽？”


  “為何不相信？”


  我聽到他堅定的回答，已是錯愕的怔了一下，我垂著黯淡的眼神，往下看著地上卻是模糊了視線，陷入尋找玉衍的記憶裏。


  是啊，他無條件去相信玉衍，為何我因著秋瑾的事情而耿耿於懷，幾度誤會玉衍是因秋瑾的關係，特意耗盡半生修為來複活我，逆天讓我重生回來。


  “我不知如何說，從妖皇那裏得知秋瑾這個女人時，我心底裏有個聲音像是蠱惑我，師傅肯定認識秋瑾，我隻是不懂為何師傅不願提及她，我每次暗示著秋瑾這人時，我發現師傅眼裏透露的是幾世的荒涼。”


  陌陽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你說師傅和秋瑾？”


  我點頭，抬起頭來便是看到他眼裏的驚詫，“其實那是我的猜測，我總覺得師傅，妖皇和秋瑾三人之間肯定有我們不知情的事，秋瑾有可能是師傅最重要的女人，也不知是否因著妖皇的緣故，讓三人陷入尷尬的選擇題。”


  我停頓一下，抓著他的手臂繼續往下說道，“陌陽，我真的很想問師傅，秋瑾的仙身在哪裏，我真不相信她自毀元神時，沒保住她的仙身，如果她真是師傅最重要的女人，秋瑾的仙身一定在何處保存著，就像九重天的人把仙身寄存放在往生海。”


  “然後呢？”


  陌陽的回答莫名地驚醒我混亂的思緒，我欲言又止地看著他的眼睛，我莫名發現他眼裏暗藏著太多我無法理解的情緒，我應該怎麽回答，那個然後。


  我沒有見到秋瑾的本人，我怎麽可能知道，然後會是如何，我怎麽可能大膽猜測，那個然後便是我不敢麵對的答案，我不敢想像，那個然後會不會同時傷害了我在乎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