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玉衍渡的劫
自此至終，玉衍從我降世在四海八荒的那天起，他已是我最尊敬的師傅，這點是任何人無法否認。
我在房間打座已是恢複在深海幽洲附近丟失的體力，已是漸漸地正常起來。
我用仙法替換另外一件衣衫，恢複曾在昆侖虛穿過的白衣袍，我隨便綁起馬尾，十足瀟灑得很，慢慢走出房間，映在我眼裏的全是一片白茫茫的蓮花池塘。
我微笑地看著養得不錯的白蓮，想起前世的玉衍有意與陌陽作對的記憶，覺得這有趣的事情竟是美好的。我別過頭來打量著四周，突然看到玉衍負手而立地站在那端，看著池塘的白蓮，這神情像是思考。
我慢慢走上前，直到玉衍醒過神來便是順著我走過來的仙氣望過去，我見著玉衍又是恢複清冷的容顏，我撇撇嘴地看著玉衍眼裏不明顯的情緒，“師傅，你天天冷著這臉，生生浪費了。”
“你又想說為師長得太妖孽罷。”
我嬉皮笑臉地站在他的旁側，放眼望去便是白蓮，有意提及前世陌陽曆劫的事情，“師傅，記得我還沒幻化人身時，認識陌陽時，你時常與他作對，為何你的玉清境卻是滿眼白蓮呢，你不是滿討厭陌陽麽，又怎會舍得將我許配給他？”
“你覺得呢？”
我想起玉衍身上淡淡的飄香，很是不理解，“既然師傅喜歡白蓮，為何身上飄的那香味，竟是白玉蘭呢？師傅，我來到玉清境的時間不算長，真沒發現這裏有白玉蘭，莫非師傅你是白玉蘭變的？”
“不是，為師與你一樣是應玄氣而變，為師直接是這模樣示人，而你卻是幻化了九尾狐而已。”
我若無其事地點頭哦了一聲，後是繼續打聽著關於他身上飄香的理由，“那師傅是否偷偷瞞著我種了玉蘭？”
我不知是否說錯了什麽，我從玉衍的眼裏看出一種莫名的感傷，許是錯覺，前一秒明明看到他眼裏的波瀾，後一秒竟是冷得連一點暖意都沒有，我想可能是看錯了。
玉衍抬起頭來看著天色不算太晚，淡然地對我說，“你隨為師來，為師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應聲地點頭，我隨著玉衍的仙澤而尾隨在後，很快地，一起從一縷輕煙而現身在一個看似熟悉卻是那麽陌生的無名山上。
我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發現這山很有煙火味，那裏有一間看似溫馨的竹屋，竹屋的旁邊種的幾棵樹，偏偏這幾棵樹上的都是白玉蘭，這香味撲鼻得令我很是震驚，心裏不明白玉衍什麽時候會找到這個地方。
小橋的兩旁都是河塘，裏麵全都是五顏六色的錦鯉，上麵浮的竟是玉衍不嫌棄的白蓮，整個畫麵映在我眼底已是震驚了我靈魂深處，我竟是莫名感到心疼，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師傅，你怎麽會找到這個地方？這是師傅一直呆著修煉的仙境嗎？”
“不錯。”
我有點意外，想不到玉衍除了玉清境和大羅天，竟有這個地方是玉衍常呆的地方。
初次嗅到的是白玉蘭的清香，後是莫名嗅到桃花的淡香，我順著這香味才發現兩旁種的便是桃花，我有點暈眩的錯覺，玉衍竟是有種兩排的桃花，我怎麽覺得這感覺有點錯入感。
“師傅，海妖女王提及的狐皇是誰？”
玉衍先是一怔，後是轉頭看著我堅定求知的眼神，一言不語地看著白玉蘭，“瑾涼，等你曆劫回來便會想起你想知道的所有一切，你……做好心理準備了麽？”
我想起人皇說的那些話，人皇不安的神情，“師傅，師姐尋過我說起我激活聖帝印時便能想起丟失的那段記憶，她擔心我想起一切便是不要陌陽，師傅，難道我與陌陽有段不得不遺忘的記憶麽？”
玉衍雙眉緊蹙，很是艱難地點頭，“不僅僅是人皇的不安，也有為師的不安，但願……你回來後還要他。”
玉衍和人皇的擔憂，基本上讓我十分不安，我模糊了雙眼，看著玉衍的容顏已是看不清，那不是眼淚的阻擋，那是越來越接近的真相導致我越來越沒有信心是否能夠渡得過誅心劫。
最誅心的，是否與陌陽有關，玉衍才私自定了我們的姻緣。
我別過頭來看著玉衍的視線完全落在竹屋旁邊的白玉蘭，我心裏很想知道玉衍到底還要隱瞞什麽事情，他越是這樣，我越是不安，我真想與他說，能不能不曆劫了，不曆劫的話又怕墮入聖帝印的魔障，修為不夠強大如何抑製魔障對我的毀滅。
無論是否如玉衍所說的那樣，玄裳融合被斬的修為個體是為試探我的元神暗藏的玄機，還是為了讓我躲過聖帝印的魔障，此時此刻卻是讓我沒了主意，現在的玉衍是不是我平常見到的師傅？
也許渡劫回歸便能知道玉衍的苦衷，便能知曉我和陌陽的種種，包括玄裳誤解我是秋瑾的可能。
看著竹屋旁側的白玉蘭，聞到清香的白玉蘭時，腦海裏的神意識突然有些模糊，我不安地撫摸著太陽穴的位置，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出現暈眩。
我現在已是越來越害怕與玄裳見麵，我害怕從他的身上知道關於玉衍不為人知的事情，我害怕玄裳的一番話便會打斷我對玉衍的信任，我明明可以相信玉衍，皆因他是我的師傅，為何……給自己的說服力竟是這般無感。
師傅，為何我們已是回不到最初，我想知道的一切，你明明可以回答得更直接，為何……這次變得不一樣，僅僅是因為怕我已是猜出你隱瞞的意思嗎？
玉衍站在那裏一聲不吭地看著白玉蘭，這發呆的本事不知道算不算是我傳染給他，我無奈一笑，學著他的模樣抬起頭來看著滿眼都是白玉蘭，撲鼻而來的清香已是沁人心肺，也許……玉衍身上飄著白玉蘭的清香，怕是天天看著它發呆罷。
師傅，瑾涼真的很想知道，秋瑾曾是玄裳的劫，同樣她是不是你疼痛的劫，方會如此顧我安生無憂，海妖女王喊的狐皇，便是秋瑾罷，師傅，你和秋瑾是不是有一段你不想向我提及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