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玉衍的出現
“本道便知,你打從開始沒想過本道,你心裏可有著本道半分位置。”大師兄的聲音及時來到我們麵前,四周的寒冷之意已在大師兄的出現而變得越來越溫暖。
我尷尬地移開位置,緩緩地向大師兄的方向靠近,權毅和慕瑩甚是驚得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大師兄突然而至,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向大師兄作揖行禮,“狼族權毅,青丘北荒慕瑩見過鴻均老祖。”
大師兄怒目睜著陌陽所在的位置,陌陽倒是沒有作聲地站在那處當作不曾見過大師兄,我已感到大師兄四周的仙澤極是不穩,怕是生氣,我故作沒心沒肺地走上前挽著大師兄的手臂,“大師兄,你怎會來此處,你沒在虛空境與師兄他們上課?”
大師兄不改挖苦地說了一番,眼睛倒是停落在獵人的身上,“他們已出師,哪怕實力不如你。這十萬年前追殺你的凡人,算得上莫蝕的幫凶,若非他撿到你的玉佩,你不至於命葬誅仙陣。”
我咳嗽一下,偷偷瞟向陌陽的臉色已是黑線,眼睛直直盯著獵人不放,怕是被大師兄這般說倒是失去理智,恐怕下秒就是要揮起軒轅劍斷了獵人的性命,雖說現在的獵人是生是死也是無解。
我想起玉佩的事情,別過頭來睜著乞求大師兄的幫忙,“大師兄,這玉佩你能替我取回嗎?把這陣法解破後,那獵人還會活著嗎?”
結果這一問倒是惹起大師兄冷眼相待,眼裏的寒意卻讓我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耳裏卻聽得見他的冷言冷語,“他這般待你,你還操心他性命,他被冰整整十多萬年的日子,循環輪回,他早已不屬這世,就算解破陣法,他也活不了,怕是去冥界報到罷。”
我似有所思地點頭,覺得大師兄所說的,我不是沒想過,根據異世的想法便是獵人已冰封了十多萬年,體內的器官早已衰竭得無法正常運作,簡單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
我們一行四人退到大師兄的身後,隻見大師兄走在獵人的旁側,用右手的手心對著獵人,凝聚著他的仙法在手心,啟動玉佩將冰龍陣法慢慢地回收在裏麵,眼前震憾的畫麵已驚豔了慕瑩和權毅的眼裏,我和陌陽甚是見慣不慣地站在那裏看著大師兄把這冰龍陣法凝結在玉佩裏給封印。
冰的融化漸漸地隱去了寒的侵骨,若隱若現地看得見被冰封的模樣,獵人被冰封前正是坐著自帶椅背的木椅子,獵人的身上已是恢複冰封前的模樣,臉色漸漸好轉起來。
玉佩已是凝結冰龍陣法在裏麵,封印已是完成,它很快飛到大師兄的手心裏,轉身走向我的麵前,氣定神閑地看著我說道,“本道已替你封印玉佩裏的冰龍陣法,你務必曆劫修煉成聖神的修為時才能動用,你可明白?”
我雙手接過大師兄手上的玉佩,隻見它閃閃亮著淺粉的光,大師兄還變出一條繩子圈著玉佩,我好生喜歡地把它戴在脖頸上,感激地笑著說,“謝謝大師兄。”
獵人的咳嗽聲音很快地引起我們的注意,我轉過身來便是看到獵人驚恐地看著我們,我緩緩地走上前,口氣微帶著當年不甘心被傷的怨氣,“你總算是醒了,你可知等下會去冥界報到。”
獵人苦笑地點頭,用悔恨的眼睛直直看著我,“我知道,當被冰封的那天起,我盼著你能回來拿回這玉佩,未曾想我已等了數不清是多少年的春秋。”
我苦笑地搖搖頭,如實說出回不來的理由,“因你撿到這玉佩,我生生死了十多萬年,直到百年前才重生回來,看到九尾狐的畫才想起玉佩這事來。”
“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招惹不該招惹的狐仙,便是你罷,見你戴上這玉佩,方才知道你就是當年被我捕殺的九尾狐,都怪我一時迷了眼,明知九尾狐是神物,還是忍不住想要捕殺你才換取將來的富貴榮華。”
他把這話說到這裏,他的身體四周已開始若隱若現,我心裏很是清楚,他要往冥界的方向走了,不得逗留凡間。
我微微一笑地看著他快要消失的身體,不禁地感歎著,“走吧,下輩子你要好好投胎,千萬不要遇見我。”
話丟在這裏,獵人的身體已是若隱若現,直到消失成一縷輕煙,直直地化散開來,怕是到冥界的陰曹地府報到。
……
我與獵人的仇恨已是硬生生地結束了,我以為再次見到獵人時會有一番折騰他的衝動,這才會符合我有仇報仇的性子。從我一眼看到他被冰封的那刻時,心裏柔軟的地方像是一下子就爆發一樣,竟是莫名想要就此算了,我覺得冰封十多萬年的懲罰已是如磅礴大山的沉重,我何必還要抓著這個仇恨而不放手呢?
陌陽不知是否看到我陰晴不定的神情,時而皺眉,時而悲傷,別說是陌陽,我連我自己的情緒都是搞不定。
權毅和慕瑩略似尷尬地“嗯”了好幾聲,想要打斷我的發愣,結果大師兄先是他們開口打斷這個尷尬的氛圍。
“瑾涼,看來凡間的黑狐是你的劫,正巧用來穩固你的心性,用你的方法去處置黑狐,黑狐的生死權還在你手上。白狐的舞琴過於傲慢,不識大體,本道覺得她不該存活,她已是擾亂凡間的氣運,人皇有意讓她消失,這事交給你處置,你可明白。”
慕瑩一聽甚是歡喜地點頭,“我老早想要讓舞琴死了。”
大師兄好奇地挑挑眉,我卻在這時候無語地看著慕瑩,權毅見狀,故作沒事般地用手臂推一推她,她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臉色馬上變了一變,尷尬地微低頭嘀咕著,“回老祖,先不說舞琴在凡間大肆動用媚惑術擾亂凡間,後不說她故意為難姑姑而出言不遜,要是拿青丘的規矩足以讓她死罪。”
我有點著急地瞪著慕瑩,低吼地嚷著,“慕瑩。”
大師兄“哦”一聲,不顧我是否樂意便是直言,“讓她死吧,白狐哪敢有異議,得罪青丘姑姑可不是小事。”
慕瑩開心地笑了,我深感頭疼地扶額,全四海八荒誰不知大師兄是有多寵溺我,與陌陽相比簡直是有過之無不及之架勢,就在這麽一瞬的我,突然覺得大師兄和陌陽之間夾著我,有多難做。
大師兄很快地把視線對上陌陽,安心恬蕩的語氣很是讓人不明他的情緒,“陌陽,本道已是算到你的曆劫在昆侖虛,你體內的陰毒已是消失,怕是曆劫的天雷便是你回歸昆侖虛的那日,你最好及時準備飛升聖神。”
陌陽先是錯愕,我更是驚詫得不敢相信,陌陽終於要飛升聖神了,那麽往後的他已不受四海八荒的約束了,不歸天道管束,便能與我一道闖禍四海八荒了。
我激動地走上前挽著陽陽的手臂,我掩飾不住的笑容地看著他,“太好了,陌陽,我以後可拉著你闖禍了。”
大師兄甚是倒抽一口涼氣,略有不滿之意,“你這個瑾涼,闖禍也別拉著陌陽。”
慕瑩表情盡顯羨慕,眼巴巴地看著我和陌陽,“恭喜姑父,恭喜姑姑。”
陌陽一時激動地看著大師兄,忍不住喊了出口,“師傅,是否這次回昆侖虛能衝破天道之際便是飛升聖神?”
大師兄微瞪著陌陽一眼,口吻盡是不客氣的調侃之意,“什麽?舍得喊本道一聲師傅了?本道還以為,哪怕身歸混沌都不曾聽到你喊本道一聲師傅。”
陌陽窒息地臉紅,我捂嘴偷笑著,忍著不笑出聲來,反而權毅和慕瑩像是被雷擊的石化在那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欲言又止的難受,忍不住冒犯問道,“這……姑父怎會喊老祖為師傅呢,到底……我們錯過了什麽?”
我忍笑地走上前拉著慕瑩站在一邊,“姑姑往後慢慢告訴你,現在不要阻止師傅教訓三師兄,三師兄大逆不道已有十多萬年了。”
權毅和慕瑩相視一看,眼裏寫滿不可思議的疑惑,再次回過頭來看著陌陽在大師兄麵前認真聽教的樣子,不由自主地覺得這一切的畫麵,真的是萬年不曾這麽見過陌陽在大師兄麵前竟是受教的樣子。
……
自從大師兄離開凡間回到玉清境之後,我們一行四人從木屋出來回到凡間的那條路,我心情難以形容的喜悅,其中便是陌陽肯喊大師兄為一聲師傅,我終究沒有跟著陌陽喊大師兄為一聲師傅,僅僅是因為大師兄隻想聽我喊聲大師兄,他說這般會讓他年輕點,比喊一聲老祖還要中聽,他是真的不服老。
我忍不住地走上前挽著陌陽的手臂,想要打聽大師兄交代什麽事情,“陌陽,大師兄與你說些什麽,可有交代回昆侖虛時要注意些什麽。”
陌陽微微一笑,瞧瞧我挽住他的手臂,後是如實回答,“師傅倒是沒什麽要我注意的事,隻提醒我要節製點,別拖累你在凡間修煉時的氣運。”
前幾秒是不理解他的視線怎會落在我挽他手臂,後幾秒才意識到他的歡喜,直到他所說的曖昧用語已是驚醒我的羞澀,我尷尬得趕緊把手給放下,眼裏已有難以形容的哀怨,“大師兄怎這般提醒,鬧得有多尷尬才甘心,難怪當時瞧你被大師兄訓話時的竊竊自喜,你倆師徒真是讓我無語至極。”
身後隨來的慕瑩和權毅已是笑了,直到慕瑩厚著臉皮地走上前挽著我手臂,“我說姑姑,我們青丘本是開放之族,要是遇到喜歡的也不畏人言,老祖自是懂得這道理,我看那時老祖瞪姑父的一眼,恐怕就是姑姑你這麽快就要嫁給姑父,老祖一時間難以接受你即將不再是他寵溺的小師妹罷。”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慕瑩天真無邪的桃花眼,“我怎覺得你說的大師兄把我當成女兒般的看待,然後把女兒養大了,眼睜睜看著女兒出嫁的淒涼嗎?”
陌陽竟認同我表達的那層意思,似有所思地點頭,“我有這感覺,我們第一世時覺得師傅對你的感情不一般,我和師傅老是一見麵就抬杠;第二世時並不知師傅為何對我如此嚴厲,現在仔細想想倒是為我掌管昆侖虛而用心良苦;這世我倒覺得師傅真把你捧在手心的疼痛,與父皇母皇一同花了多少修為也要讓你重生回來,我對師傅的感覺真有墨淵和白淺的直視感。”
我很是著急地瞪著陌陽一眼,“你說什麽呢,大師兄對我沒有這個感覺。”
陌陽聽到此處甚是笑得很歡喜,把大師兄與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逗笑了我,“我知道,師傅最後歎氣地看著我,直言:本道辛辛苦苦養的天狐女兒,就這麽被沒人性的蒼龍給搶走了。”
我還沒來得及笑出來,旁側的慕瑩和身後的權毅已是笑得心情大好,我有點蒙圈,我怎麽不知道,大師兄什麽時候有這麽可愛的一麵呢?
……
眼看差不多要走出森林的怪圈,慕瑩倒是想起大師兄說過的那句話,回頭看著我問道,“姑姑,老祖說的那話,人皇無意讓舞琴活在這世,你打算怎麽處置。”
我皺眉地思索著舞琴留在凡間的緣由一般都是為了向黑狐報仇,她頻繁動用媚惑術怕不是媚惑旁側的男人,她連女人小孩都不放過般的媚惑,怕是利用天天修煉媚惑術是為了闖宮,用這術來媚惑旁側的人為她殺黑狐也是極有可能。
“關於舞琴,我倒是想到另外的可能。陌陽,你還記得當時舞琴見到我們說的那句話嗎,她有意想要找昆侖虛的人,想必就是想用媚惑術來媚惑我們為她辦事,殺入宮裏為她報仇雪恨,但她忽略青丘和昆侖虛是不受這媚惑,但她毫不死心也想在我們身上動用媚惑術,怕是看中我們昆侖虛的實力,闖進皇宮為她殺掉黑狐是極其簡單。”
“後來得知她的辦法行不通,便采取另外的辦法就是讓我們知道黑狐的胡作非為,然後讓我們動起滅黑狐的想法,這樣她不用行動便能替她收拾黑狐曾剝奪她美貌的仇恨。”
“最後她為何還堅持用媚惑術的唯一理由,便是修煉深層的媚惑術,控製得了四周的人為她辦事,讓我們將她帶進皇宮,她便能自己手刃黑狐貴妃。”
“如何,你覺得我這般說得對不對?”我一口氣把心裏想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說出來,驚呆了他們三人的神色,三人凝思皺眉地站在那裏,瞧著像是想從我的說法裏反駁一回卻是覺得沒有反駁的道理。
慕瑩似有所思地皺眉,“難怪當時舞琴瞧著竹憐沒有中她的媚惑術,很是詫異問她身上戴了什麽東西,許是與媚惑術有相衝的東西護著竹憐的意識保持清醒。”
我點頭,想起青丘的夜明珠也可抵抗媚惑術的控製,這也不難說明竹憐身上有可能戴著朝賦用夜明珠做成項鏈的樣子,“我猜測便是青丘的夜明珠,我曾有兩個珠子賣給朝賦,許是他把夜明珠做成項鏈給竹憐戴著罷。就算不是青丘的夜明珠,陌陽贈予的佛珠也是可以抵抗媚惑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