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女子的悲哀
得知朝賦竟是醉得不省人事，竹憐深感過意不去地走上前送我們到屋門外，“慕涼公子，真是對不起，爹一定是開心得多喝幾杯，未想竟是醉了。”
我看著竹憐微低著頭，手裏死命地搓著絲巾的模樣像是犯錯的姑娘，我哭笑不得地搖搖頭，心裏極是樂得很，如此緊張的模樣，應有好幾個公子哥等著迎娶她為妻才是，“竹憐姑娘，沒事，令尊開心是正常的，你先回去吧，不用特意送我們，我們四位師兄妹就此告別。”
竹憐聽我這麽一說倒是緩化了緊張的情緒，她微笑地點頭，“各位請慢走。”
話音到這裏，我們四個人一同向她作揖，然後一同轉身離開了朝賦的屋宅。
夜色的月光倒是美得星空移不開視線。
我仰視天空便是覺得下凡的心情不錯，未想到慕瑩和權毅的感情發展得如此神速，直到慕瑩如小女孩一樣走在我旁側纏著我手臂，身後便是陌陽和權毅跟隨著，像是不打擾我們兩個姑娘說的悄悄話。
我很是好奇著他們的感情迅速升溫，不太理解像慕瑩一根筋的孩子竟能清楚愛情是什麽，我便在這裏悄悄地打聽著慕瑩的心裏所想。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和權毅的感情發展到什麽地步。”
“姑姑，不是像你這樣說的，每天很想見到他，見到他後，那心會怦怦直跳，沒有見麵時都會想著他，想著他在幹什麽，想著他有沒有想我，每次看到他的笑，我自己不由自主會笑起來，我和他在一起時都會開心。”
咦，這個早熟的姑娘終於長大了，回想著在異世生活的我，我大概是十一歲時的情愫初開，大概像是慕瑩所說的心情寫照。
這個最好不要告訴陌陽，不然他知道我在異世喜歡一個男孩，準會把我懲罰得更加狠厲，這也不能怪我，不就是曆劫嗎，元神的損傷終會經曆一些傷害才會提升到一個層次而更加穩固，不是這意思麽？
在我完全發呆時竟是聽到慕瑩的歎氣連連，“姑姑，相比三姐來說，我算是狐生圓滿了，三姐到現在還是有些情傷，我不知怎麽安慰三姐了。”
我怔了一怔，別過頭來看著慕瑩皺眉的俏模樣很是不忍心，不由自主地關心慕瑾的事情來，“她到底是怎麽了？”
“就是與你提及過的太子殿辰逸君，之前據說天君有意讓辰逸娶鮫人族的俏瓊公主當側妃，三姐一聽倒是生氣了，說什麽九得天隻會用聯姻的方式來擴大九重天的實力，三姐為辰逸君娶側妃一事還和辰逸君吵架了。”
我“哦”了一聲，這才知道那天與慕宇談及與瓊華聯姻一事，倒是沒讓慕瑾參與這事，實在是不妥之處，我有點尷尬地咳嗽一下，一半都是我造成的後果，“說起這事，歸根到底也有我的考慮不周，慕瑩，瓊華不會成為辰逸君的側妃，我已為慕宇和瓊華聯姻，目前大哥他們正著手處理他們的婚事，我怎會讓九重天的那些人得逞，我真沒料到慕瑾還不知慕宇和瓊華一事，看來大哥和大嫂還沒向你們說起這事。”
慕瑩目瞪口呆的模樣很是可愛，我忍不住撲哧一笑，輕輕拍打著她的臉趕緊醒過神來，聽到她稍微興奮地嘀咕著，“真的？二哥要結婚了？”
“真的，比珍珠還真。”
結果權毅忍不住走上前問我，“姑姑，慕瑩和瓊華的聯姻是你同意的？不是伯父伯母和姬後同意的嗎？”
我搖搖頭，實話實說地回答他們想知道的真相，“非也，當時慕宇尋我時，拜托我為他聯姻，他說與瓊華是兩情相悅，他不想順父母之意而娶了你的令妹夢瑤。我呢，比較看重的就是雙方的感情，為了慕宇的幸福，我與姬後提及這事，未曾想到姬後最大的煩惱就是不知如何應付九重天的聯姻，姬後與我一樣的心思，隻想成全慕宇和瓊華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權毅的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這讓我看得很是納悶，慕宇已拒絕迎娶夢瑤，他還能笑得這般開心？
結果我聽到權毅說出夢瑤的想法，“我舍妹心有所屬，便是麒麟族的皇子。”
麒麟族？
雖說人皇認定的四大祥瑞裏麵有著麒麟，偏偏這個族類很是罕有，目前來說麒麟族的人不是很多，比九尾狐更是少之又少，翻起十幾萬年前的記憶還真的很難有記性，咳咳咳，這個不能怪我，在四海八荒活了連手指都數不過去，我不知有沒有見過麒麟族的子民。
“姑姑的記性的確是有點差，不知有否見過麒麟族，也不知有否闖過麒麟族鬧過事，咳咳咳，大哥和大師兄曾是這般說我鬧過不少事，四海八荒想必都是怨我恨我的仙家都能排成長龍罷。”
權毅像是被我逗得笑了，“姑姑真會說笑，我聽家父提起你的大名時已是相當尊敬，說你是大明大義的上神，闖禍自有分寸，絕不吃虧，被你怨上恨上的一般都是不懷好意之人，更別提也有魔界的人。”
嗯，權毅說的話倒是中聽，不枉我勸勸慕瑩和權毅相處，乍聽之下倒是沒有九重天那些人的虛偽，我自是受得起他這般討好我開心的好話。
“我本是擔心夢瑤對慕宇有情，若是沒有也算是我鬆口氣。被你這般提起，我真想去瞧瞧麒麟族的皇子是怎樣的性子，權毅，你覺得他會是夢瑤的良配麽？”
權毅提及麒麟族的皇子倒是有幾分歎氣，無奈地搖搖頭，“我不知是否良配，據說麒麟族的皇子對九重天的公主有情，我怕舍妹會傷心罷。”
“九重天的公主？誰？”我皺眉得回想九重天有多少公主，無非就是芊琳和芊嫣吧？
“芊琳公主。”
我一聽甚是驚詫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吐槽一番芊琳的性子，未想慕瑩一聽這名字已是恨得牙癢癢，直接比我更是嗆出聲來，“麒麟族的皇子是不是眼睛有毛病，竟會看上芊琳，我覺得夢瑤比芊琳好看幾分，怎入不了麒麟族皇子的眼呢？敢情都是被芊琳給迷惑了？”
我無言以對地看著慕瑩怒意的容顏，無奈地搖搖頭，“權毅見過麒麟族的皇子麽？”
“不曾。”
我皺眉地回頭看著陌陽，隻知他一路上的無語很是沉悶，但從他的表情沒見到有一絲不悅之意，“陌陽呢？”
他點點頭，很是淡然地說道，“見過，曾向我拜師，他根基不足，不適宜在昆侖虛學藝。”
我很是納悶地皺眉，不由自主地嘀咕著，“你這收徒弟，過於嚴格，我當時根基自是不足，你竟會收我為徒也是人才。”
陌陽白我一眼，這白眼來得過於淩厲，害得我不由自主地打一身哆嗦，結果他倒是說出實話，“你本是我的未婚妻，無關根基，昆侖虛本是你的家，你來不來也是你逃不掉的地方。”
這一說倒是讓權毅和慕瑩笑了，我這臉真是薄臉皮，陌陽說的那些話，怎麽聽起來像情話中最不像情話的一句話。
走著走著便是到了我們凡間的屋宅，權毅和慕瑩站在屋宅門口時，一打開屋門便能嗅到花園裏的千裏香，沁人心脾得令他們怔了一怔，慕瑩極不容易地蹦出這句話來，“姑姑，你找的地方太好了。”
我微微一笑，順手把門給關上，陌陽甚是走在前麵去點燃屋裏的蠟燭，緩緩地照亮了屋裏的光，我邊走向屋裏的方向，邊與他們說道，“你們趕緊進來吧，看來家裏多了你們兩個人，極是不太方便，我甚要開始考慮要不要請，幾個丫頭照顧屋裏的一切。”
慕瑩靈機一動，嘻嘻哈哈地看著屋宅的景象，“哪用這般麻煩，不如在青丘請幾個人過來打打手便是，隻要姑姑一聲令下，那裏的人自是願意不要工資也要跑過來幫你打理這裏。”
我拒絕地搖搖頭，“不能，要是從青丘找幾個人過來幫忙，怕是影響這裏的凡運，明天一早還是上街去招聘一五男五女也是可以的，不然我手上的一萬白銀什麽時候花得完。”
權毅很是認同地點頭，“也對。”
我來到陌陽旁側的位置坐下來，對著還在房外觀景的慕瑩和權毅笑著說，“快進來坐坐吧。”
這時陌陽更是開口說話，“家裏多幾個人也是無妨，畢竟我們四個人在外辦事，回來總要有人點點蠟燭，看個家，打掃衛生也是極好的。一旦家裏有幾個外人，你們務必收好仙法，不要在他們麵前濫用，被人發現就不好。”
慕瑩和權毅已是坐穩地點頭，“我知道了，姑父。”
他們兩人同時喊著“姑父”這個稱號，差點把我喝一口茶水給嗆死，我吃力地把茶水給吞下肚，猛烈地咳嗽個不停，摸摸我的胸口已是咳得難受，看在陌陽的眼裏已是皺眉，他快速替我掃掃背，很是心疼般地微怒著，“你怎這般不小心。”
我尷尬地指著慕瑩和權毅，後是趁著咳嗽漸漸地平息下來再嗆出一句來，“慕瑩喊‘姑父’也算了，連你也愛屋及烏？真把我被茶水給害了。”
這一說倒是讓陌陽臉上不太明顯的竊笑倒是明顯得很，慕瑩更是嬉皮笑臉地嘻嘻道出，“姑姑，你不覺得姑父笑一笑多好看麽，要是能讓姑父笑多幾次，我自是樂意天天喊著姑父。”
陌陽握著已是冰冷的茶水皺眉著，“嗯，真要招幾個人看家，這茶水一涼真的不能喝了。”
陌陽真能把話題給扯了，看來他還是很羞澀的。
後來權毅和慕瑩已找到自己喜歡的房間，倒是陌陽像是沒事人一般，堅決要與我一個房間，氣得我不好意思當著慕瑩他們的麵子去罵：色陌陽。
我想也沒想地把慕瑩拉去泡暖池，那時我讓她去拿著更換的衣物時已是不大明白為何要一起去洗澡，等到我們來到後院的那個暖池房間時便是詫異好幾回，她驚歎地羨慕起來，“天啊，姑姑，你真的太能享受了。”
我一邊點頭，一邊把水給放了，把新的水給放下來時，水裏已緩緩地飄起來自千裏香的味道，慕瑩很是歡喜地點頭，等著把水給放滿後，她比我更是快速地把衣服全脫得隻剩下褻衣，趕緊下水泡得很溫暖。
我看著她滿心歡喜地跳進暖池，很是歡快地叫道，“太爽了！姑姑，我現在已是越來越樂意陪你留在凡間，我真的不想這麽快就回去。”
我一邊脫好衣物，一邊慢慢地從樓梯的位置走下來，找個不錯的位置慢慢地浮上來，暖池不深，不至於會遇溺，“那便陪姑姑留在凡間一年多，或者等到黑狐的事情解決後，我的仙法還沒回來的話便是繼續留在凡間。”
說罷，慕瑩被暖池泡得臉紅紅，很是可愛得要緊，要是讓權毅看到她的俏模樣，怕是有所誤解，咳咳咳，當時的陌陽是否也是看到我的臉紅像她那般，他才會對我情動？
看來真的不能讓權毅和慕瑩在這裏一起泡澡，那是有多危險，就像我和陌陽那樣情不自禁就不好了。
結果，想到那裏時，臉更是紅了，幸虧泡在暖池，這臉紅對慕瑩來說是很正常的。
不知是否這裏的感覺讓慕瑩意識到我和陌陽留在凡間同住一起的曖昧場麵，很是打趣地問我，“姑姑，你和陌陽上神在這裏應該有好幾天吧，你和他有沒有一起泡過澡？”
我很是敏感地瞪大眼睛，微怒地瞪著她，“你亂想什麽？”
慕瑩很是天真地遊到我身邊，很是不理解地問道，“真的沒有嗎？不可能吧？雖說青丘處事是比較開放，遇到喜歡的人自是不喜歡扭扭捏捏，我怎看姑姑活這麽久也是看開這事才對啊。”
天啊，和後輩說這個話題的確是有點尷尬，更何況我在慕瑩的眼裏已是活了好幾十萬年，哪怕現在重生的狀態與現在的陌陽有點像……老牛吃嫩草，要是和玉衍在一處的話，更像……異世說的爺孫情。
我馬上打起一個寒顫，苦澀地嗬嗬直笑，“慕瑩，這個嘛，你覺得姑父看起來像是輕浮的男人麽？”
慕瑩怔了一下，很是皺眉，似有所思地點頭，“對，姑父，怎看一點兒不像是輕浮的男人，嗯，姑姑，你和姑父認識這麽多年還是處於拉拉手和接吻的狀態嗎？慕瑩以為，姑姑重生後對於姑父來說是難得珍貴，不大可能會忍得住做為男人的激動之情吧。”
我被慕瑩所說的那句話給蒙了，“什麽叫做男人的激動之情？”
這個權毅到底和慕瑩說了什麽尷尬的話題，竟是與慕瑩說了一大堆男女之情的事麽？
慕瑩看似天真卻像是比我更是開竅的明白，嬉皮笑臉地看著我真像試探我是否已與陌陽魚水之歡，“權毅之前與我打賭，他說你走了十多萬年，姑父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不大可能在你重生之後還能淡定，應當是把你抱在懷裏，像是嵌入他的骨髓裏也不願再失去你，怕是早早與你有過肌膚之親，擇日便會商討大婚之日吧。”
呃，慕瑩和權毅簡直就是人才，竟能知道陌陽和我已有過肌膚之親，不對，她這般說好像是試探，想要打聽我和陌陽有沒有越過保守而初嚐情事。
咳咳，我自是不大樂意讓慕瑩知情這事，可陌陽在他們尋房間的時候已是沒甚說話，已夠讓權毅和慕瑩有所懷疑，怕是他們已是發現我和陌陽同一個房間。
天啊，我開始頭疼了。
慕瑩好像是發現我天大的秘密一樣，依然嬉皮笑臉得讓我真想用扇子給她一頭栗，結果她說的一句話已把我給怔了好半天，“姑姑，不要緊，我和權毅自然是不會說你和陌陽睡在一個房間，嗯，娘親的避子桃的確是沒白吃。”
我的臉，一刷拉地被慕瑩說的那句話弄得更加滾燙，我已是受不了地把頭給埋在水裏，我真的不想再和慕瑩說一句話，我發現她越是說話，越是打趣我和陌陽的事。
慕瑩像是害怕我會遇溺地著急，“別啊，姑姑，我發誓我真的不會說你和陌陽的事，我一定會和權毅商量一下，不會把你們的事情給曝光。”
我一口氣地抬起頭來，把臉上的水給抹得幹幹淨淨，很是氣惱地嘀咕著，“就算曝光，我也不怕，但我會怕影響昆侖虛和青丘的顏麵，總不能讓四海八荒給笑話去，是吧。”
結果慕瑩頭一昏便是說了她的事情出來，“那有什麽，我和權毅又不是沒睡過。”
我簡直就是無語中的無語，敢情她是故意挖坑讓我跳，結果她把她自己的坑給跳下來了。
我已是氣得自己的容顏肯定是最難看的一個，慕瑩見狀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捂住嘴地看著我，欲言又止的可憐兮兮，我明明可以套她的話，我怎麽變成被她先是套了話。
“你好啊，你自己明明與權毅有過這麽纏綿的恩愛，你偏要把我的話給套出來，你這是與我同歸於盡麽？”
“怎會呢，姑姑，我這不是擔心我和權毅的事情遲早被你發現，我是擔心被你打一頓，現在就是提前打預防針，有著姑姑護著我，我自是安心的，姑姑，別生氣了。”
我很是無奈地搖搖頭，“本來你的姑父說凡間一年的期限過後，便要去青丘找你爹商討我們的婚事，我約莫想要玩久點才成婚，但是你和權毅發生那事，你是怎麽想的，你該不會是用懷孕威脅你爹娘先給你辦婚事吧。”
“咳咳咳，姑姑，這個不用擔心，我……我也吃了一個避子桃……”
我頓間覺得頭變成兩個大，我和慕瑩算不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對，我明明和陌陽兩個人在凡間做過什麽事情都是兩個人知道，慕瑩和權毅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於是我皺眉地問著這事來。
“你們什麽時候有了這一層關係。”
“咳咳咳，就是那天你回玉清境，權毅知道我哭得很難過……”
我扶額，慕瑩竟是比我更是開放，雖說青丘不大在意這事，但總不能這般沒有狐格吧，該堅持應該要堅持，怎能這般情不自禁。
好吧，我自己辦不到，更何況這個比我還要年輕的慕瑩，罷了罷了，隻要他們不是大肚子成親便是。
……
我和慕瑩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我已是知道慕瑩的房間肯定有著權毅等著她回來，我的房間何嚐不是這般。
當我推開門便是被抱在他的懷裏，我先是一怔已見大特寫的陌陽已是換了另一張臉一樣的錯覺，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這個陌陽的白天是不近人情的冰山，晚上竟是情深款款的癡男樣。
我不知陌陽有沒有察覺慕瑩和權毅有過這一層的關係，可我卻是開不了口問他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