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特別的賠罪
朝賦轉頭看著夫人的容顏，半信半疑地看著她細聲細語地問道，“肖芙，你要不要打開來看看。”
原來他的夫人叫肖芙。我瞧著她年輕時必定是一個美人，從竹憐的樣貌便知她是隨著夫人的性子，很可惜竹憐攤上我這個女扮男裝委實是有點“瞎眼”，我終不是她的良配。
我微微一笑，握著玉清逍遙扇，向他們作揖行禮，“夫人，我瞧著你與佛有緣，想必裏麵的禮物，你甚是歡喜。”
肖芙很是震驚地看著我，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公子竟會看麵相？”
“略懂一二。”
話音丟在這裏，肖芙被我這般不費力氣的兩言三語給說到心動，肖芙緩緩地從朝賦的手裏接過長方型的精美盒子，我和陌陽他們相視一看，內心早已期待著她打開著這盒子後，隻想看看他們看到那盒子裏的佛鏈會是有著怎樣的反應。
我看著肖芙皺眉而抿著雙唇，緩緩地打開著精美的盒子，出現在他們眼前竟是玉珠做成的佛鏈，顆顆晶瑩的飽滿，翡翠的顏色已是震憾了翰賦和肖芙的視線，一直在旁側站著的竹憐甚是驚詫得說出聲來，“玉珠佛鏈。”
一直參加朝賦的貴客眼前一亮，甚是激動地點頭，羨慕之情浮在他們的臉上，其中一個識貨的貴客甚是讚歎連連，“這……這個不就是失傳的玉珠佛鏈嗎？這……這是慕涼公子他們大手筆的賀禮啊！”
肖芙一聽便是著急地把盒子給合上，想要往外推到我的手中，我揮揮手地笑著說，“不可，夫人，我們送出去的賀禮沒有收回去的道理，當作是我和陌陽師兄在當鋪砸場的賠償吧，把當鋪弄成這般是我們過意不去，不過是小小薄禮，不足掛齒。”
朝賦好像懷疑我們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走上前很是誠懇說道，“其實慕涼公子和陌陽公子當時已替老夫求到賠償，這個我們萬萬是不能收下的貴物，害各位公子破費了。”
陌陽微微一笑，上前作揖說道，“老板太客氣了，我們四人前往吃壽宴，總不能空手而來，這份薄禮請收下吧，當作替之前的公子賠禮，若非被人誤報夜明珠的消息，害得老板已是嚴重損失。”
朝賦震驚地看著他們四人，但願他聽得見陌陽所說的那層意思，若非是我兩顆夜明珠惹的禍，怎會累他被貪女色的皇上給盯上這寶物。
他果然是懂了，小心翼翼地問道，“莫非……你們認識之前來老夫當一個稀物的公子。”
我點頭稱道，不太確定他是否已猜懂我們的意思，“正是。”
……
許是我們幾個人在朝賦的眼裏看來不像是普通的公子哥，他空出一個屬於我們專用的宴桌，朝賦和他的女兒竹憐陪著我們四個人一同坐在一桌，朝賦不是愚蠢之人，先是遇見洛湛，後是看著我們的武功底子很是不錯，不免讓他懷疑我們來自不知哪個國度的非凡人物。
他的聲音小小的，我們的聽力自是最好的，“在下怎看你們不像是我們平常見到的普通人，先不說之前哪個公子賣掉夜明珠，後是現在玉珠佛鏈已是當今世上最稀有的東西，就算富可敵國的富貴人家未必會大方到如此程度，莫非各位就是……”
看著朝賦的臉色一變，我們相視一看，我重複了當時所說的那句話，“不可說，不可說。”
朝賦微微一怔，目瞪口呆地看著我一眼，“莫非你就是……”
我笑而不語，旁側的陌陽已是開口順著說下去，“正如老板所猜想，正是我們會批命，有些東西的確是不可說，免得擾亂你們的‘日子’。既然老板已是知道其中真相，煩請老板幫個忙。”
他先是一怔，旁側的竹憐聽得糊裏糊塗，不太明白朝賦和我打著的是什麽暗謎，“爹，你和慕涼公子說的是什麽啞語，我怎麽一句話都聽不懂。”
慕瑩聽著就嬉皮笑臉，緩緩打斷竹憐對我們從何地來的身份起了疑心，“竹憐姑娘，我的慕涼哥哥本是富得可敵國的公子哥，和你爹做做生意，沒什麽啞語。”
權毅微微一笑，看著慕瑩睜著眼睛說瞎眼的著急神色很是可愛，“是的，慕瑩所言極是。”
朝賦驚醒過來，很是惶恐地看著我們四個人，給我的感覺便是微有膽怯，“在下怕是無法幫得上，更何況我還有這麽多人等著我養。”
陌陽搖搖頭，實話實說，表示沒有危險指數，“老板不用緊張，我們四人並無惡意，這忙不是危及性命，不過是想讓你找個人幫我們打聽一下皇宮裏出現過怎樣的詭異，如此簡單。”
我順著往下說，慢慢打消他的念頭，因著他曾做皇宮的生意，對於皇宮裏麵有些奇異百怪的東西，他不可能沒打聽到，“我們不做虧本生意，玉珠佛鏈本是屬於某位佛祖的賞賜，在這裏怕是不可能找到一模一樣的珠鏈，這世上僅有一條。老板，若是不情願替我們打聽那些皇宮的奇異百怪的事情，這珠鏈我們大可轉送給他人。”
我故意向慕瑩打著眼色，朝賦感到衣袖裏的東西已是空蕩蕩，他很是震驚看著我們四個人，我故意咳嗽一下來提醒他，我們本來是普通人，“原來你們真的是……”
我點頭，對著慕瑩小聲嘀咕著，“該還給他了。”
話音剛落，他感到玉鏈已出現在他暗藏的衣袖裏，已有重量感，他驚惶摸上去的確是摸到盒子的外形，他本是清楚玉珠佛鏈是屬於佛祖的恩賜，若是我們四個人真是妖物，我們必定會被佛鏈而傷到，他應該想通了一些事，開始肯定我們四個人不是妖怪。
竹憐在旁側的確是看得有點著急，她皺眉地扶著朝賦的手臂，用擔憂的口氣問道，“爹，女兒真的聽不懂你們的對話。”
我看著竹憐的智商有點捉急，後來想想她不在其中自然是不太懂我第一天來到當鋪和朝賦說過的最後一句話，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那天見到的那個模樣竟是我的偽裝，若非我故意讓慕瑩動了小法術，他到現在像是半夢半醒的狀態，他無法相信坐在他麵前的我們，不是凡人，是神。
“竹憐姑娘，我給令尊一份薄禮不過是拜托令尊能替我們打聽一些事情，你可明白？”
朝賦生怕竹憐留在他的旁側，擔心她不小心把我們給暴露真相就危險，意識到我的“警示”，便能聽得懂不可說的意義，否則將會擾亂他們在凡間的命數。
竹憐皺眉的模樣已是告訴我，她不大明白我所說的暗語，於是聽到朝賦很是搖搖頭地說道，“竹憐，你先去娘親那裏，爹要與他們商討做生意的事情，你一個女孩人家在這裏不大方便。”
對於這個，竹憐是很有修養的姑娘，她微微一笑地看著我，站起來向我們行賓禮，“各位公子，請慢用。”
我們四人的目光很快地從竹憐的離去而收起來，朝賦已是開始悄悄與我們打聽道，“不知你們打聽的可是皇宮的貴妃一事？”
我們四人相視一看，驚詫的表情盡在臉上，看來朝賦對皇宮的貴妃一事很是理解，但不知道理解的程度達到什麽程度，我很感興趣地搖著玉清逍遙扇，朝賦甚是看著我手中的扇子，半信半疑地打聽道，“上次王爺問的那事，慕涼公子手中持的可是昆侖虛的法器？”
我點頭而沒有作答，他很是驚詫地看著我，“那麽說，你是女扮男裝？”
陌陽他們很是意外不及，怎麽連凡間都能知道神界發生的事，我很是納悶地搖搖玉清逍遙扇，不大理解地問道，“莫非真如王爺所說的那樣，茶樓有人說話本子，說玉清逍遙扇是女主人持有？”
朝賦很是尷尬一笑，端著茶杯喝著一口茶，把茶樓所聽到的那些事情給說出來，“我本是不大相信茶樓所說的話本子，未曾想到你竟是承認這把扇子便是昆侖虛的法器，我猜測大部分的話本子是真的了。”
慕瑩偷笑地捂嘴問道，“你說來聽聽，我倒要聽聽凡間的話本子是怎麽描述我的慕涼哥哥。”
權毅隻是笑笑而不語，這眼睛瞧著我的意思甚是讓我心虛，我悄悄地看著陌陽，隻見陌陽的眼睛很是試探性，像是打聽我到底在凡間有沒有惹過什麽禍事來，不然怎會有這般神奇的話本子。
“茶樓的話本子是這般說的，玉清逍遙扇是青丘瑾涼持有的昆侖虛法器，而且青丘是夜明珠的高產地，不同顏色都有，於凡間來說這是稀有的寶物，於青丘來說是瑾涼送禮的仙家物品之一，還說青丘瑾涼在四海八荒是尊貴的聖神身份，任何神仙都要喚她一聲姑姑，她的特征便是喜歡女扮男裝，頂著絕美的容貌禍害四海八荒的男人和女人為她動容，求親排成的隊伍甚是誇張，無奈她已被訂親嫁於昆侖虛的掌門人，一時之間沒想起這個掌門人叫什麽名字，據說是天作之合的仙侶。”
聽著朝賦所說的那番話，陌陽本是抿茶喝都是被嗆著一聲咳嗽，我的臉色甚是不好看，到底是哪個仙家把我寫成話本子給流落凡間，不然怎會說得一字都不差。
慕瑩甚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權毅卻是被她的笑容所感染，反而朝賦已是不明所以，“難道慕涼公子真的不是青丘瑾涼姑姑？”
我尷尬得真想鑽洞子，在朝賦的麵前自然是不能承認我就是青丘姑姑，我打哈哈卻是很難看的臉色，搖搖玉清逍遙扇，非要讓朝賦知道他所聽來的話本子都是不太正確，“嗯，我是男的，還有玉清逍遙扇是我持有的，姑姑用的是朵朵桃花幻成的法器而已。”
我自然說得沒錯，我身歸混沌時，用的就是朵朵桃花幻化成的劍來當作我平常的武器，玉清逍遙扇不過是重生回歸時開始用的法器。
慕瑩甚是替我打圓場，很是輕鬆地抿著茶杯喝茶水，眼神已是快要把她給出賣，慕瑩每次扯大話都會這樣眼神迷離，“老板，你所聽來的話本子自是不作真，有些並非全是真的，隻有你說的兩件事是真的，一件是一把玉清逍遙扇的確是昆侖虛的法器，另一件青丘的確是夜明珠的高產地。”
朝賦似有所思地皺眉，“嗯，茶樓那裏的話本子果然不能全信，隻能當故事聽，但說得真真假假都分不清。”
我隻能嗬嗬直笑，結果在我不小心瞟到陌陽時，隻見他的眼神很是危險，嚇得我直打哆嗦，他該不會是相信話本子裏說的我是頂著女扮男裝的樣貌去禍害男人和女人吧。
我吞咽口水地扯開茶樓的話本子，把皇宮的貴妃事情給說出來，“老板，那你從哪裏聽到皇宮的貴妃有問題。”
“有一半是茶樓的話本子裏有說，不過被皇宮的人給封了這個消息；另一半便是老百姓愛聚在一起說說的老話題，不得不開始懷疑茶樓的話本子的真實性。”
我們四人已是聽到不錯的好消息，那就是說，茶樓的話本子能被皇宮的人給封了這個消息，那便是百分百都是真實存在的東西，我著急得很，“那個話本子裏怎麽說的，告訴我們吧。”
我回頭看著陌陽他們的臉色已是凝重，我相信他們的心裏與我想的一樣，想要知道皇宮封的消息是什麽。
朝賦仔細打量著四周有沒有可疑的眼睛正看著我們這邊，於是開始湊上前小聲地說出這個消息，“話本子裏說的皇宮新招的貴妃是黑狐變的，據說黑狐的原貌很是難看，捉到漂亮的白狐，把白狐的樣貌給剝下來給黑狐用來媚惑皇上，害得皇上夜夜笙歌，連政事都不管了。”
我和陌陽對視一看，確定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我再回頭看著朝賦一眼，繼續問道，“後來有沒有提到國師這人的存在。”
朝賦點頭很是肯定地繼續往下說，“話說這是貴妃的姘頭，據說也是黑狐變的，每天花時間煉毒藥給皇上吃，想要毒害皇上，然後國師拿皇上的臉坐擁天下，開始殘殺無辜來滋養美貌保持年輕。”
慕瑩不由自主地打起一個冷顫，“竟是如此，慕涼哥哥，這人真的要收拾，否則這國家真的完蛋了。”
朝賦有點驚詫地看著慕瑩那緊張的模樣，“莫非這事是真的？”
陌陽點頭，很是疑惑地分析著朝賦剛說的那話，“雖然我不知這個話本子是不是神界泄露出來，若是查到來源怕是牽連到很多九重天的人，這事暫時不再追究。反而現在的黑狐還沒開始謀殺皇上，估計離這差不多，不知現在的洛湛有沒試探到貴妃的真麵目，不管茶樓的話本子是不是真的，皇宮派人來封殺消息這一事倒是可以證實皇宮的貴妃和國師是有問題。”
朝賦聽著我們的分析，越聽越是恐懼，這恐懼已達到嚇呆的狀態，好半天還沒反應過來。
我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朝賦是一個很聰明的商家，竟能猜到夜明珠是青丘的高產地，隻有青丘才能有其他顏色的夜明珠，後來看著我們送的是佛鏈便能開始懷疑我們是妖怪還是神仙一事已認定我們四人的身份並不簡單，但聽到我們提及皇宮的一事倒是不淡定了，我覺得這事不怪他，他不過是需要很多時間去消化最近發生的事情，種種事由實在是令他很是駭人聽聞。
“老板，醒醒。”
果然不出所料，我如此簡單的四個字倒是把他給喚醒了，他的臉色一刷拉地白了起來，“你們的意思是說，皇宮裏的國師和貴妃真的有問題？他們會坐擁天下？開始殘忍無辜的人來滋養美貌的話，那我們還能活著嗎？”
陌陽深感看著朝賦的臉色變了又變，很是有趣，不怕嫌事大地說出這話來，“不錯，當他們開始殘忍無辜的人物時，你們一個個都逃不過。”
陌陽真是調皮。
我不忘地加一句讓朝賦淡定下來，“沒事，有他們這一對未婚夫妻來幫忙鏟除皇宮的妖怪，你們怎會一個個逃不掉？”
朝賦先是一怔，很快像是放鬆情緒地泄出氣來，已是嚇得他冷汗直出，我哭笑不得地看他這般大起大落的情緒，若是他的身體不好，怕是去陰曹地府報到也是有可能。
“這……你們怎麽還不動手？”
慕瑩哭笑不得地搖搖頭，“要是真這般容易動手麽，不擾亂凡間的命數下，動手可不是容易的事。”
就在這個時候，朝賦已開始出現凡間反噬的頭疼，我半信半疑地看著他那臉色發白的模樣，陌陽開始意識到朝賦知道我們的計劃已是太多，他開始出現反噬的頭痛，陌陽小聲地對著權毅說，“把他點昏睡訣，把我們談話的內容給抹去，否則極其容易影響他的命數。”
權毅點頭稱是，閃出一記手刀，把朝賦給擊暈，他重重地趴在桌上像醉酒的模樣，權毅用幾秒的時間把他腦裏知道我們是神界的人這些事，已抹得幹幹淨淨，做回他不知道我們談過什麽內容的當鋪老板。
直到竹憐的婢女走過來看著朝賦醉酒說夢話的樣子，她看著我們卻是出現尷尬的表情，“不好意思，老爺喝醉了，你們慢用，我先叫人把老爺送回房好好休息。”
我們四人一致地點頭，給她一個安定的微笑，等到她喚來了兩個下人來托著朝賦回房休息，剩下的就是我們那些吃壽宴的人開開心心地吃酒。
陌陽四處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隻見我們談話的地兒很安全，盡量把聲音壓得最低，低得他們聽不見，隻得我們聽得見的聲貝，“真沒想到從朝賦那裏得到的消息比我們想像中要多，現在我們一定要想盡辦法讓活湛帶我們入宮辦事，隻有這樣我們才能見機行事，把黑狐給消滅。”
我點頭表示認同，“目前隻能慢慢等洛湛帶來的好消息。”
“慕涼，你真有出息，你的話本子出現在凡間竟是這般熱鬧，你確定話本子裏麵說的，沒一處是真的？”
我在心裏哀嚎幾聲，看來我真的要把凡間關於我的話本子全部買回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九重天編寫的話本子，還是凡間編寫的話本子，怎能把我闖禍的事情給寫得這般清楚。
慕瑩和權毅一聽，開始憋笑地埋下頭來，假裝沒聽見我和陌陽的交談內容而夾著菜肴慢慢地吃起來，看得我心裏極是納悶，難道陌陽不能在後輩麵前說我的不是麽？
“這個話本子竟能出現在凡間，我怎會知道是九重天編排的話本子，還是凡間編排的話本子，若是凡間編排的，證明他們的想像力實在是豐富；若是九重天編排的丟進凡間的，那不是我的錯，四海八荒的神仙不就是知道我十幾萬前就是這般闖禍麽。不對，我這個怎算是闖禍，都是哪裏有不平事就有我出現，深海幽洲和琅邪台也是我闖禍的大事麽？”
陌陽很是不屑地瞪著我，茶杯舉在半空已是微微一顫，他很不客氣地說道，“等下回家，為師要好好收拾你。”
什麽？為師？他要擺師傅的架子來欺負我了？我在心裏無數次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