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來深海幽洲

  站在仙鶴身上,不得不說我心裏有點心驚,不知是否有點畏高,感覺往下一看便能把我給嚇暈,我的後背爬的是陣陣寒意,實在是恐怖了點。


  蘇安像是猜出我緊張的情緒,發出哨聲吹奏一個像是《涼涼》的曲子,我不由自主地轉過頭來看著他,邪惑一笑地哼著熟悉的韻律,異世的電視連續集都在上演著昆侖虛的墨淵和白淺,本是以為他們是一對,最終還是夜白一場,很是讓我覺得有點可惜。


  我不由自主地打起一個激靈,我們的昆侖虛掌門人,陌陽和墨淵的性格真是有點相似,唯獨不像的他的臉,電視裏的墨淵不夠妖孽,而是我的曾經師兄,我現在的師傅,長得可是迷倒眾女仙的妖孽男啊!

  我別過頭來打量著蘇安的容顏,論安全感,還是蘇安這張容貌給我的安全感多點,至少他不妖孽,但很陽光,和蘇安在一起會覺得自信爆棚,和陌陽走在一處,我倒是弱得不敢抬頭。


  這差別真大吧。


  終於來到東海方向的海灘,我們三人從仙鶴身上跳下來,讓它們找個地方好好休憩。


  東海真的是個好地方,先不說前方是看到無邊無隙的海,平靜得看不到海的盡頭,陽光已緩緩地升起來,我顧不上去享受美景當前,隻知道再這樣拖延下去,這花蛤一定會受不了陽光的直射,肯定會不斷地往最深的沙埋下去。


  我來到沙灘上,仔細留意沙上麵全都是小洞洞,它們肯定是在那裏,我對蘇安說道,“蘇安,這裏的小洞特別多,我們一定要在這裏慢慢挖,速度要快一點,不然它們會跑。”


  蘇安聽罷,如我這般脫下背縷,從裏麵掏出小鏟子來,兩個人分工合作,趕緊用最快的速度挖下去,果然是找到好幾個,越找越是過癮,天啊,這裏真比異世強,這花蛤稍微是有點大。


  諾旋看著我們挖得很過癮,忍不住地走上前瞧瞧我們挖的是長得怎麽樣的花蛤,結果一看都是硬殼的東西,想要瞧瞧裏麵有沒有肉還真的很難拔得開。


  我見到諾旋沒事找事地用把它用力掰開卻是無果,沒好笑地一邊挖一邊對他說,“我說諾旋師兄,你越是想掰開,越是掰不開,用鍋炒一炒,它的肉會出來了。”


  “慕涼,別說了,一說我真想吃。”蘇安眼睛不忘地看著沙,不斷地挖著,挖多少就是多少。


  諾旋看著我們這般賣力去挖,怕是挖到幾個時辰未必會挖得完,他歎氣地搖搖頭,“你們兩個挖也是挖不完,你們閃開一邊,我用仙法把它們逼出來,你們去撿便是了。”


  我嘻嘻哈哈地笑著說,“我就是等你這句話,不然我們兩個要挖到什麽時候。”


  話罷,我轉頭和蘇安相視一笑,硬生生地把諾旋氣得無話可說,他肯定無可奈何,竟是這般被我當人使。


  諾旋的仙法一出現,整個沙灘便是它們全部跑出來的現狀,多得我倆目瞪口呆,激動異常,我趕緊小跑過去,馬上把它們全部放在背縷裏,不然它們很快要逃到沙裏不被我們發現。


  蘇安撿花蛤的動作很快,諾旋看著我們忙不過來也是幫忙彎腰撿起來分別放在我們背縷裏,這撿花蛤的時光真真有趣,不知不覺已把兩個背縷給裝得滿滿的,而且這重量實在是受不了。


  “慕涼,你不是有百寶袋嗎?如果不用百寶袋,我們背不起啊!”蘇安如此無奈地說道。


  我咬著牙從衣袖裏取出百寶袋,把百寶袋打開,和蘇安一起把背縷提起來,全部放在袋子裏麵,兩個背縷已是放在百寶袋裏,重量完全不是問題。


  諾旋哭笑不得地看著我取出百寶袋,“慕涼,你有百寶袋,還要背縷幹嘛?”


  我努努嘴地冷哼,“我就是嫌它髒才舍不得用百寶袋,但背起來真的太重了,不得已才用上,回昆侖虛再把它洗幹淨,不然這髒放久了會有臭味。”


  諾旋很是無奈地翻起一記白眼,已是無話可說,對於我這個嚴重的潔癖很是無感。


  就在那時,諾旋深歎地遙望著近於山邊那位置,我半信半疑地看著諾旋,問他怎麽回事,他指向那個位置與我一說,“那就是我們十幾萬年前大戰的琅邪台,莫蝕就在那裏被封印。”


  我驚詫得順著諾旋指出的方向望過去,此位置不遠,遙遙望去便能見到琅邪台擺在那裏,滿目淒涼而蒼白,杵在那裏的光景竟能感受到當年血戰的恐慌。


  他沉沉地說出我纏繞我好久的心結,“師傅和八位師兄弟葬命在那裏的誅仙陣。”


  師傅,八位師兄……


  本是毫無知覺,突覺我的心髒像是迸出令我無法接受的疼痛感,一時之間血液的甜腥嗆在喉嚨,我猛烈咳嗽卻把血給咳出來,身體像是被人撕裂的疼痛,那個揮之不散的墮神印再次出現我的腦裏,恐慌得我無法解釋。


  諾旋和蘇安同一時間看著我這般光景甚是惶恐不安,蘇安馬上扶持我即將倒下的身體,臉色蒼白得嚇人,“慕涼,你怎樣了,怎會如此?”


  諾旋皺眉一緊,“快,用陌陽教的方法打座運功,趕緊止住你的仙法不穩。”


  我點頭,馬上如諾旋所說的那般,坐在地上打座,閉上眼睛用陌陽教過的仙法緩緩運功中,漸漸緩解心髒痛裂的感覺,暖了體內那種疲倦到崩塌的元神,漸漸恢複正常的體力。


  我睜開眼睛,清晰了視線,耳邊聽見蘇安的擔憂,“怎樣了,慕涼?”


  我搖搖頭,故作輕鬆的微笑,“沒事。”


  其實心裏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沒解惑,我自言自語地呢喃著,“為何我一見到琅邪台,體內那仙法莫名的躁動像要跳出來,感覺我要被這琅邪台吸引了去。”


  我這般聲音小得連諾旋有聽見,他皺眉地遙望琅邪台,“怕是莫蝕在裏麵有清醒的跡象。慕涼,過幾天你帶我去尋你的師傅,大羅天是我們這等上神仙階上不去,隻有你才能帶我上去。”


  我搖搖頭,滿臉擔憂地解釋,“不行,諾旋師兄,要是我帶你去大羅天,你會難受得說不上一句話就魂飛魄散,連我這個聖神仙階上去都會全身無力,大羅天不是一般神仙能上去的鬼地方。”


  諾旋皺眉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到蘇安說出這話來,“慕涼,不一定去大羅天,可去玉清境尋鴻均老祖。”


  我恍然大悟地點頭,多虧蘇安說的那句話提醒了我,轉頭對諾旋笑著說,“師兄,我們不用去大羅天,可去玉清境,師傅經常在玉清境尋大師兄。”


  諾旋點頭,“行,隻要你師傅在就好。”


  其實我不能告訴諾旋知道,大師兄是師傅的易容術,一個是大師兄的身份,另一個是師傅的身份,隻有在特殊的情況下才會使用分神術幻變兩個人一起出現。這樣子就好,玉清昆侖佩會把諾旋剛說到的那句話傳送到大師兄那裏,他必然會以師傅的真麵目現身在我們麵前。


  就在此時,東海的海麵突然有了波動,我們三人紛紛移過視線望向它,本來是平靜如鏡的東海突然蕩起層層浪花,直到上麵浮現的是透明的水母形象,裏麵卻是坐著鮫人族的俏岩公主。


  我們看清楚來者是何人時,很是意外她怎會出現在這裏,我覺得在海灘挖那些花蛤,應該對他們的深海幽洲沒有影響吧。


  看著她微笑地從透明的水母形象的泡泡裏走出來,向我們行禮作揖道,“小女俏岩見過諾旋上神慕涼君蘇安君。咦,慕涼君,你受傷了嗎?”


  我錯愕地往身上瞧去,隻見那吐出的血液已沾在衣服,我搖搖頭,用仙法把它化去,像是無事發生,“我這傷是不礙事。”


  嗯,根據仙階,她的確是比我們低,哪怕她是公主也需要向我們行禮,諾旋聽見就應答,“俏岩公主,不知你上來有何要事。”


  俏岩聽到諾旋的問話,但她的視線直直地看著我,時而羞澀,時而微笑,這看得我心裏不由自主地起著疙瘩,這個眼神怎這般像極來凡間碰到的那個小女孩一樣,她該不會對我有這層意思吧?


  我假裝咳嗽一下,引起她尷尬地回過神來,繼續回諾旋的話,“是這樣的,有人傳報發現你們在海灘不知挖什麽東西,我哥托我上來邀請你們來深海幽洲作客,不知三位能否賞麵?”


  我一聽,眼前發亮地扯著諾旋的衣角,細聲呢喃著,“師兄,答應吧,我很想去深海幽都看看。”


  蘇安像是吃味地瞪著我,細聲呢喃著,“你想幹嘛,難不成你想給她接近你的機會,瞧她的眼神就知道對你有這層意思。”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眼裏像是冒著無名火,我無奈地嘀咕著,“你幹嘛,她不知我是個女的,喜歡我是個男人能控製的事麽,要是知道我是女的就不會有這般尷尬的眉來眼去,你連這醋也吃?”


  諾旋笑了,直接接受他們的邀請,“好,請帶路。”


  聽著諾旋撲哧一笑的小聲,肯定是被他聽見了去,我沒好氣地用手紂揍了蘇安的肚子,蘇安故意弓腰不讓我揍到,卻是假裝已被我揍到的疼痛狀,氣得我不忘給他一記瞪眼。


  來到深海幽洲這個地方,我的心情真的是異常激動。


  別看東海表麵看起來很是平凡,沒有什麽耀眼的東西襯托著它的神奇,直到他們分別三人坐著透明的水母泡泡下海的那一瞬間,深海隱隱約約的光點已是吸引我的注意,心裏盼著想要看看這是怎樣的深海幽洲。


  我腦海裏的印象並沒有去過一趟,玉清昆侖佩開始嘰嘰喳喳地解釋著深海幽洲的興起。


  深海幽洲是在我十多萬年前魂飛魄散後建起,據說俏華的母後曾被十多萬前的我救起,那時她還是一個普通的鮫人族公主,住的地方沒有這般光鮮。


  直到鮫人族的分裂,一直百戰不止,思修不但無法從九重天派兵前去助戰,按道理來說應當是幫鮫人族的母後,未曾想到派兵一事遲遲不來,在最絕望在生命奄奄一息的那刻起卻盼到我的到來,我用桃花劍使出昆侖虛的劍法,一招把百名敵人殺出去,敢上前一步便是殺無赦的風姿映在俏華的母後記憶裏。


  可以說,我就是深海幽洲的救命恩人。


  沒想到玉清昆侖佩的解說比我在異世看電視來得更加精彩,我很滿意地看著越飄越近的深海幽洲,不曾想竟是被眼前的光景給震憾幾分,簡直就是比九重天還要耀眼的水晶般宮殿。


  我完全說不上一句話來,我無法相信他們到底用了多少水晶石來建造這般富麗堂皇,讓我這個見慣了昆侖虛這般清靜又平凡很是溫馨的地方卻是一時之間無法反應過來,簡直把我這隻狐狸給嚇得傻眼。


  不得不說,深海幽洲就是漂亮的一個鮫人族之國,與他們光鮮的外表一樣,不得不讓人讚歎,看來去一趟深海幽洲是對的。


  好不容易到了落腳點,我迫不及待從透明的水母泡泡走出來,進入諾大被包圍在大圓泡泡裏的幽都,一出來卻異常發現水裏的空氣如外麵的空氣毫無差別,我真以為需要氧氣筒,看來我這隻走獸不會缺氧而亡。


  蘇安和我的心情一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能把幽都看個仔細,不由自主地感歎著,“天,比我設計的遊戲還要震憾,簡直是不枉一行。”


  諾旋微微一笑,“這裏是宮殿,從這裏走出去便能見到如凡間無差別的地方,你們去看看便知,肯定會買到你們難以見到他們出產的布料和深海水晶石,絕對不比青丘姑姑鍾愛的夜明珠差。”


  俏岩微微一笑地走上前解答,“如果慕涼公子喜歡,小女俏岩願意帶去街道參觀。”


  我回頭不小心看到俏岩羞澀的神情,我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蘇安察覺到我的不自然,開始走在我旁側來婉然謝絕她的好意,“謝謝俏岩公主,我們還是趕緊去見見你的哥哥吧,別讓他等急了。”


  話罷,俏岩很快醒過神來,邀請我們隨她入宮,未曾想到這次隨她走進去時見到熟悉的人坐在一排。


  大殿內的用餐之地竟是這般奢侈,隨著大門打開的那刻起已是亮瞎我的眼睛,我有點暈眩的錯覺,模糊一片卻是有點刺眼,上麵竟是懸掛著一顆晶亮的夜明珠,怎麽這麽像我青丘湖裏挖出來的夜明珠?

  剛回青丘時,百般無聊般愛在湖邊用撈魚網去湖裏用力打撈,卻撈到一顆小小的夜明珠,拿去凡間兌換卻有很多銀子,不得不說凡間能看到夜明珠的機會甚是微之又微,據說是難得一見的昂貴寶物,卻在我青丘眼裏卻是用來送禮的好禮物。


  我猜測這裏的夜明珠是青丘送的禮吧,用來當作照明物是唯一不錯的選擇,襯托著整個幽都宮殿顯得光彩奪目,估計這裏才是宮殿該有的麵貌,不知外麵的地方是否這般?


  “你……你是姑姑?”


  突如其來的驚愕聲從一個女人口中蹦出來,讓我直直嚇得回過神來,到底又是誰認得出我來了,想必我這身男裝還是掩飾不了姑姑獨有的特征。


  我眼睜睜地看著慈祥的女人滿臉盈淚,差點在我麵前當場下跪,我嚇得一身冷汗地把她給扶起來,表情上的尷尬已是極點,“不不不,我不是青丘姑姑,你認錯人了。”


  諾旋微微一笑走上前向她解釋,後是看著我和蘇安一眼,“這位公子是昆侖虛的十一弟子慕涼,這位是十弟子蘇安,來,這位是姬後。”


  我已把那個陌生容顏的女子給扶正,和蘇安一同向她作揖問安,“昆侖虛弟子慕涼蘇安見過姬後。”


  行禮過後,姬後更是半信半疑地瞪眼看著諾旋,“這,諾旋上神,她,她不是姑姑?”


  諾旋點頭,拿著盤古大神當聖旨,“姬後,他絕不是青丘姑姑,姑姑還在太清境靜養,他是姑姑的侄子,也是狐帝的侄子。”


  我一直沒留意四周有沒有其他人,直到姬後難以相信地轉過身來看向有人的地方問道,“狐帝,他,他真不是姑姑?”


  慕阮微微一笑,“不,他是我侄子慕涼,的確是長得與姑姑一般無二,本帝確認他不是姑姑。”


  我很是震驚,繞過諾旋的身邊便能看到慕阮和橋雨麵帶微笑地坐在那裏,我驚詫地叫出聲來,“大伯伯娘,你們怎會在此處?”


  慕阮笑而不語,橋雨如實道來,“慕涼,我們托姑姑的福,和姬後是多年深交的老朋友了。”


  姬後的反應讓現場的俏華俏瓊和俏岩甚是驚詫,看來姬後沒少讓他們聽過姬後說起青丘姑姑的故事,他們同語異聲地一致,“慕涼的樣貌真如姑姑一般無二?”


  俏華撲哧一笑,說起九重天的思修一事來,“難怪天君見到慕涼像是嚇破膽,果然是這意思。”


  姬後這時才反應過來,微微一笑地說起當年,“若非姑姑當年趕來這裏,一人敵百救出我們一家人,我們不會出現在這了,無論桑田滄海,我等願與青丘一世交好。我極是後悔那天誅仙陣,眼睜睜看著姑姑魂飛魄散卻無能為力,讓我直到現在痛徹心扉。幸好,姑姑回來便在太清境靜養,我盼著能與她見上一麵。”


  聽到他們這般一說,我完全錯愕,我仔細想想都是想不出所以然,我到底是做了多少人的救命恩人,這領情得我有點尷尬至極限,好在我拿著另外身份示人,不然我這個失憶的姑姑,委實是有點丟臉了些,畢竟再怎麽說,現在的確是無法像姬後說的一人敵百這般英勇風姿。


  若不是蘇安用身體撞我一下,細聲細語地嘀咕著,“嘿,你發什麽呆,人家已坐回宴席旁,我們趕緊坐過去,你這發呆真如諾旋上神所說的那樣,萬年如一日,真真讓我佩服。”


  我惡狠狠地瞪向他,他竟敢調侃我,不過被他這般說,我倒是意識到自己和蘇安站在那裏很是尷尬,於是硬著頭皮往諾旋的身邊坐過去,嘴裏不斷地嘀咕著:我在想,怎樣都是想不起我什麽時候當幽洲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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