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師傅是暖男

  我紮著馬步不知道有多長,極易忘記了紮馬步的辛苦,和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很是開心愉悅。


  或許是他們見我一個人紮馬步很是無聊,他們每個站在一排和我一起紮馬步,看得我很是感動。雖說這個是我應得的懲罰,我沒打算讓他們陪著我受罰,可能在他們的學仙生涯之中沒曾試過因我而連累,“各位師兄,我沒事的,你們不用陪我,你們去忙自己吧,再過會兒就結束了,我熬得住。”


  蘇安搖搖頭,滿眼都是心疼,站在我旁側打起馬步,故作輕鬆地說,“我可不是陪你,我也要努力跟上師兄們,和你一同紮馬步又何妨?一起努力,一起進步。”


  夏栩一聽更是和蘇安站在一起,“我也要陪你們紮馬步,我們三個算是最晚拜師的弟子,一定要跟得上師兄們。”


  蘆笙他們更是滿臉感動,看著他們再看向我們三人一起紮馬步,於是和大家提議說,“要不我們幾個人輪流在他們三人麵前耍劍,讓他們盡快學到我們招式,到時九重天的壽誕有可能會表演。”


  我很是愕然,聽著‘九重天’這三個字很是不歡喜,想起可憐的慕瑩在九重天受過三道天雷的懲罰,再想起老婆婆曾在十多萬年前受過的雷罰,很是不屑九重天的人,不滿地嘀咕著,“這九重天與我們青丘是多大的仇,我堅決不去九重天,我不想對不起慕瑩,雖說我常在老祖的身邊,但不常去九重天看他們嘴臉。”


  冷瞳搖搖頭,很是無奈地說道,“師傅一直不喜歡去九重天,那也無法,誰叫九重天是天皇掌權,因天皇與師傅的這層關係,要是不去也是說不過去,九重天的人自是對師傅是尊敬的。”


  我掂量著,雖然冷瞳說得有道理,始終都是越不過心裏的那道不舒服的坎,皺眉地嘟嘟嘴,“九尾狐族不就是人皇看重的尊貴之族麽,怎麽不見九重天的人對青丘有多客氣,有多尊敬?要是師傅真要去,我還想在那天裝病,避過這繁瑣的行禮,在昆侖虛自然比去九重天自在。”


  在旁側打馬步的蘇安更是皺眉,“九重天的壽誕,是不是天君要過壽,我們昆侖虛耍劍給他當賀禮?”


  蘆笙點頭應答道,“那是自然,不然我們昆侖虛耍劍給他看做甚,這個天君是有多喜歡看我們耍劍,更喜歡拿三十六天將和我們過過招,我們懷疑天君是故意難為我們師傅,想要瞧瞧九重天的劍技強,還是師傅教導的劍技厲害。”


  不知為何我覺得我有點頭暈的感覺,我拚命地揮揮頭,到底是怎麽回事?可能是紮馬步久了點,對於一個不常運動的我來說可能是一個辛苦的挑戰,再說現在我不是異世的人類這麽差勁,我不太可能來到這裏還是不濟吧?

  “蘇安,看來我們趕緊學會大師兄教我們的劍法,耍起來給天君瞧瞧,要不然我讓玉清逍遙扇給他亮亮,讓他好好看著昆侖虛的我們可不是好惹的,我真不信我還打不過天君這些三十六天將?”


  “為師倒沒打算讓你這個小弟子拿著玉清逍遙扇在天君那裏露臉,若是天君派出連你未必打得過的天將,你該如何應付?”


  就在那個時候陌陽已來到我們麵前,嚇得我跟著師兄們站起身來向他作揖,“師傅。”


  就在那麽一刹間,我深感頭重身輕,突然有點天昏地暗的錯覺,我堅撐著望向陌陽的容顏,卻發現他的容顏模糊一片,四周像是靜了聲音一般已是聽不見,已是不省人事那般卻隱隱約約聽見師兄們嚷叫著:“小師弟!”


  醒來時,緩緩睜開眼睛時卻隱約看到天色已是紅霞漫天,視線清晰時卻聽得見蘇安像是放鬆的口吻和我說話,“太好了,你終是醒來了。”


  我別過頭來像是沒有力氣,聲音剛來時卻讓我咳嗽了好幾聲,咳得心肺有點微疼,我撫著胸口有點難受,左瞅右瞧便是自己的房間,“蘇安,我怎會在自己房間?我剛不是和你們在一塊麽?”


  蘇安哭笑不得地嘀咕著,“你不知你暈倒了麽?把我們給嚇壞了!”


  我震驚得難以置信,在異世從沒試過暈倒時是什麽滋味,可以說我的身體很是硬朗,怎會有這等怪事發生在我身上,莫非我回來還沒適應這生活麽?


  他像是沒考慮我的神情,像是點頭思索,淡淡地說著我暈倒時發生的事情,“不過師傅挺緊張的,剛看到你臉色蒼白得不省人事時,我們幾個師兄嚇得還沒反應過來,師傅神情緊張得把你抱起來跑去你房間,還把八師兄給拐跑了!”


  我哭笑不得地瞪著他,他的用詞好像不太適當,什麽叫做把八師兄給拐跑了,人家是負責煉藥這方麵的事,自然會醫術,不讓他跟著師傅來我房間做甚,“然後呢?”


  他繼續順下去說道,“我們幾個人趕過去時,看到師傅已把你的外衣給脫下來,讓八師兄趕緊來給你把把脈,找出你暈倒的病因,結果八師兄說你過於疲勞,沒有大礙,休息幾個時辰會醒過來了,師傅的神色好轉一點。慕涼,你不知道啊,師傅整張臉是嚇白的。”


  我完全被他說陌陽替我把外衣給脫下來而石化了,我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往自己身上一瞧,果然隻剩下褻衣,心裏很是不安地瞪著蘇安,說出心裏莫名的恐懼感,“你……你剛說師傅替我脫掉外衣?那……你怎麽不趕緊跑過來阻止他?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個女的?”


  就在那麽一刹那,他完全被我說的那番話給嚇蒙了,好幾秒打了一個激靈,猛烈回頭看著我胸口的位置,氣得我用被子往上拉著,就是不讓他這般胡鬧盯個不停,卻聽見他很是不自然地答道,“這……師傅當著我們麵前脫下你外衣,當時你使下的掩眼術並沒失效,我們看不出來你是個女的,師傅應當沒看出來吧,不然師傅早就嚇得收手了。”


  咦,蘇安說的話挺有道理,一般昆侖虛的男人應該在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方麵很是避忌吧,陌陽可能以為我是個男兒身,根本沒想到有顧慮什麽,或者是我多心了。


  突然覺得臉有點怪異的滾燙,我摸摸自己的臉果然有點燙,我不會是臉紅吧,我故作轉移話題般地嘀咕著,“那就好,沒識破就行,看來以後真的要加強鍛煉身體,免得哪天讓哪個師兄抱我回房,真的很沒麵子。”


  話說到這裏,若甫已端著中藥走來我的房間,聽見他高興地說,“小師弟終於醒了,我等下告訴他們,免得他們擔心。之前上課時,師傅心不在焉,眉頭快皺成一團了,老問我你醒來沒,根本沒心講課,讓我們自習去了。”


  呃,陌陽擔心我?

  等到若甫把這中藥端在我麵前時,我的眉毛快要皺成一團,我從他手裏接過藥碗,我半信半疑地嗅嗅這味道,聞著超重的藥材味,實在是難為我這個最討厭喝中藥的小狐狸,在異世已不喜吃藥,如今硬是逼我吃已是叫苦連天。


  蘇安自是清楚我的性子,擺著很嚴肅的神情和我說話,“良藥苦口,誰叫你體弱,不補補怎麽行?”


  若甫認同地點頭,口氣柔柔的,“十師弟說得對,良藥苦口,師傅還交代我,要針對你的情況好好補身體。喝吧,這個是補血的,不算苦,若不行,我等下給你取花蜜來。”


  我眼睛發亮地看向他,“有花蜜?”


  若甫點頭,說起花蜜的由來,“當時我開始使用煉丹房時,整理藥材時發現有花蜜這東西,問師傅卻不知道這個從哪裏來,誤以為是我采出來,後來諾旋上神歎氣和我說起關於花蜜的由來,他說這是青丘姑姑的東西,讓我放著就是,我很奇怪青丘姑姑的東西怎會在那。”


  我越聽越是不妥,我很是震驚,看來我前世曾在這裏生活過,到底是怎麽回事,怕隻得諾旋才知道的真相,直到蘇安催著若甫取來花蜜,“趕緊去吧,小師弟怕苦。”


  “對對,我現在去取,順便告訴他們知道你醒了。”話丟在那裏,風一般的走得老快,沒等我反應過來已不見他的身影。


  我知道蘇安這麽說,怕是想要單獨和我說些關於我前世在昆侖虛呆過的可疑,在若甫走後,蘇安皺眉看著我,把我手上的藥碗放在桌上,開始討論關於我在昆侖虛的前世,“你當真不記得你曾在這裏呆過?慕涼,我真的越來越懷疑,你是否曾是師傅的同門師妹?雖然他們有很多事情卻是不知,我懷疑你和陌陽曾在這裏學仙,然後經曆過魔族的誅仙陣,死傷大半,留下師傅唯一的一個弟子,就這樣掌管昆侖虛,我猜諾旋上神肯定和師傅是同門師兄弟,那也能說通諾旋上神怎會死抓著你不放,非要認定你是瑾涼?”


  我不得不佩服蘇安有分析邏輯能力,但心裏好像不認同,皺眉地看向他,“若真是這樣,我真想跑去問問諾旋上神,瑾涼十多萬年前是否真在昆侖虛學仙?”


  話說到這裏,我察覺到外麵有人即將進來的氣息,我很快豎起閉嘴的手勢,蘇安自是收到這信息,悄然退後幾步等著他們一個個進來。


  最先進來的是陌陽,我正想下床和蘇安站在一處向他作揖行禮,結果陌陽快速把我扶在床上,“你身體不好就別下床,這禮倒是免了。”


  我稍微有點尷尬地點頭作揖,“謝謝師傅。”


  正當我抬起頭來,竟能對上陌陽的雙眼,他雙眼裏暗藏著那雜亂無章的糾心,微微皺的眉毛已是把他的憂傷給顯露出來,我心裏不斷地湧出莫名的狐疑,陌陽是否如我一樣把前世的記憶給弄丟了,我們到底是發生什麽事,我們的關係,是否如蘇安所猜測的那般,我們……是不是師兄妹?

  蘆笙先是打斷了凝重的氛圍,開始散去房間的尷尬氛圍,“小師弟,你的身體這麽差,你真要好好跟著我們鍛煉身體,小師弟,我真不明白玉清逍遙扇的威力這麽大,你的小身板竟能這麽差,我這個大師兄還真想不通啊!”


  冷瞳跟著皺眉低頭,順著往下說道,“大師兄說得有理,小師弟,看來真要讓八師弟好好給你煉丹補補身體,你這般下去,不把師傅嚇暈,也會把我們給嚇得半死。”


  陌陽的臉有點不自然地紅了起來,假裝咳嗽一下,倒是把冷瞳給打了激靈,“啊,說錯了,說錯了。”


  結果這話一說出來,後麵幾個師兄都在啞忍笑意,看得我好像下床一個個揍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若甫從煉丹房已取來花蜜,來到房間遞在我手裏,看得我心裏好歡喜,我左右瞅著它的外形瓶子,笑得像中了六合彩那般高興,結果夏栩忍不住地嘀咕著,“二師兄,你有沒有看到,小師弟笑起來真的好像女孩,那笑得小酒窩真好看。”


  冷瞳很認同地點頭,小聲地嘀咕著,“對,我當時在山下見她時,還真以為她是個姑娘,結果長得比姑娘還漂亮的公子哥,比我們長得還好看。”


  我的狐狸耳可不是蓋的,比狗還靈,我聽到他們這般小聲說話也要假裝沒聽見,直到陌陽狐疑地問若甫,“這花蜜是否之前在煉丹房的那瓶?”


  若甫點頭回答,“是的,師傅。”


  我打開瓶蓋,嗅著裏麵的香氣,聞起來卻有桃花香的味道,滿心歡喜地嚷著,“哇,是我最喜歡的桃花蜜,謝謝八師兄,喝藥就不怕不怕啦。”


  就在那一刹那,我不小心地瞟到陌陽嘴裏牽扯的笑意,轉眼間沒一秒就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張冷若冰霜的容顏,真奇怪,我是否有錯覺,我怎覺得陌陽總愛偷偷地笑,還不讓別人發現?

  我鬥膽地瞅著陌陽,“師傅,我明明看到你笑,難道是我的錯覺麽?”


  陌陽先是一愣,無奈地搖搖頭,“何止是錯覺,怕是你休息不夠,喝完八弟子煮的藥湯,好好休息吧。”


  話罷,陌陽負手轉身離去,他們紛紛彎腰作揖目送他離開我的房間。


  真奇怪,明明我有看到陌陽在笑,竟說沒有笑?


  蘆笙別過頭來,哭笑不得地對我搖搖頭,“我說小師弟,你至於說得這麽直接麽?坦白說,自從你來了後,師傅臉上的笑容已越來越明顯,我猜師傅是真心喜歡你這個調皮的小師弟。”


  冷瞳點頭認同,“對,我也覺得,幾百年以來都不曾見到師傅有過笑容,看來小師弟被師傅這般緊張是有原因的,先別說小師弟的仙資高,還深得老祖親手打造的玉清逍遙扇,腰間還有老祖送的玉清昆侖佩,師傅的軒轅劍竟會認你,再說你還帶著天皇托付的龍首佩交給師傅,事實證明,不僅僅老祖喜歡小師弟,說不定天皇一樣喜歡小師弟。”


  冷瞳這般解說真真把我給急成啞口失言,夏栩更是跟著湊熱鬧,“師傅不是因為慕涼長得像青丘姑姑才會這般喜歡小師弟嗎?”


  我剛喝著若甫煮的藥湯,結果被這句話給嗆得噴出來,噴得我的被子都是藥水,心疼死我了,“天啊,九師兄,你能不能別說這麽嚇人的話,說得師傅對我的感情好像是斷袖。嗚嗚,我的被子……”


  蘆笙惡狠狠地瞪向夏栩,嚇得夏栩一話不敢說,直到蘆笙使用消除術用在我的被子上,讓它恢複成沒被我噴的藥湯給弄髒的幹淨,看得我心裏好生喜歡,嘻嘻地笑著,“大師兄,這仙術什麽時候教教我?”


  蘆笙沒好氣地瞪著我,“趕緊把藥湯給喝完。”


  我聳聳肩,看著黑呼呼的藥湯很是讓我不太敢喝,嘴裏依然還有藥湯的苦味,還是一口氣把它喝完,完後趕緊遞在若甫的手裏,快速地拔開花蜜的蓋子,往手指倒過一點點,送到嘴裏吮吸著這甜在心房的花蜜。


  哇……超甜,甜得快要蛀牙了。


  蘇安哭笑不得地看著我,再看看夏栩被盯得不自在的神色,像是說出自己對陌陽的看法,“九師兄,你好意思把師傅說成斷袖,再說師傅自是知道慕涼是個男的,但他沒把慕涼當成青丘姑姑,否則一定會像諾旋上神那樣死追不放,堅決說慕涼是瑾涼,最後師傅不是說了,他隻知道十一弟子叫慕涼,不是叫瑾涼麽?我覺得很奇怪,青丘姑姑和他們是什麽關係呢?”


  夏栩更是找到話題地順著蘇安的話題說下去,“對,我當時覺得諾旋上神是不是知道青丘姑姑和昆侖虛有什麽緣由?”


  若甫更是順著說下去,“我總覺得諾旋上神和青丘姑姑有故事,師傅連同花蜜什麽時候留在昆侖虛都不知情,反而諾旋上神知道這是青丘姑姑的東西。小師弟,說到底你與青丘狐帝是親戚,你未曾從他們那裏得知青丘姑姑的事麽?”


  我愣然地搖搖頭,“我完全不知,大伯從不與我說起青丘姑姑的事,但我那天偷聽到一個秘密,聽到大伯和大嬸說起青丘姑姑和昆侖虛的事,像是滿滿的遺憾,呃……好像青丘姑姑的死與昆侖虛有關。”


  全場的他們愣住了,好半天才不約而同地說道,“不會吧?”


  蘆笙臉色有點蒼白,傻傻地看著我,“小師弟,別開玩笑,若是青丘姑姑的死與我們昆侖虛有關,那……狐帝豈不是不待見我們昆侖虛的人?”


  冷瞳打起激靈地搖搖頭,“不對不對,若是這樣,上次在九重天盤古大神說九重天的事交由昆侖虛和青丘來監督,若是青丘真這般不待見我們昆侖虛,當時還不早早撇清關係麽?”


  蘆笙點點頭,覺得冷瞳說得有道理,“二師弟說得有道理,可能是哪裏出了錯。你們說,我們是否應該跑去諾旋上神那裏問問,十多萬年前昆侖虛到底發生什麽事,青丘姑姑為何犧牲自己封印誅仙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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