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昆侖虛弟子

  果然不出所料,隻見四周的人漸漸散去,他很快走上前向我們君子般作緝,“本人是昆侖虛四弟子潤澤,謝謝三位公子相助,見三位公子不像是尋常人,不知三位公子是何人?”


  我們三人同一時間向他作緝,我先是回話,“潤澤公子,好說好說,本人是慕涼,他們是幻影和雲閑,來自青丘,過來遊玩而已。”


  潤澤很是愕然,“不知慕涼公子和狐帝是否親戚?”


  我繼續隨他的禮,“潤澤公子,狐帝是我的大伯。”


  潤澤沒任何多想,見他的神色像是沒過大的反應,我猜測潤澤這人應該是墨守成規的弟子,我瞧瞧昆侖虛都是差不多這般的男人,深感昆侖虛的作派比起九重天的那些神仙來說是強大的對比。


  潤澤抬頭隻見天色甚晚,回昆侖虛的路途已是遙遠,於是作出道別之禮儀,“三位公子,潤澤見天色已晚,有事要趕回昆侖虛,在此道別。”


  我覺得昆侖虛的弟子怎麽看都是循規蹈矩的弟子,陌陽這個昆侖虛主人教的弟子挺不錯,我們三人一同回禮作緝,“慢走。”


  他已是走遠,天色將近傍晚時分,就算昆侖虛弟子用仙法回去也是一轉眼的功夫,我喜歡用輕敲扇子在手心這個習慣,很有實在感,我直到現在沒想起我之前到底用的是什麽武器傍身。


  幻影的聲音很是好聽,直直打斷了我的往下思考,我不惱不氣地聽他說話,“我們找個客棧住下來吧,再晚點出來看看夜市可好?”


  聽到幻影所說的夜市,很是心動,不知夜晚在這裏會有怎樣的美景,自然不錯過出來凡間走一回的好心情,“走,就這麽辦。”


  雖說我們神仙世界與異世的生活環境不一樣,唯一說的相同便是身在此處的心境。別看我們這些人活得有多悠閑瀟灑,和凡人無甚分別便是都是做人的心態。


  我們修煉都是為保護身邊的族人,以命保護自己在乎的親朋好友,等於活在向金錢看齊的異世,沒有錢,你拿什麽東西去維持生活的質量,若沒有錢,你活得比螞蟻還苟且偷生,不對,至少螞蟻活得比異世人類還幸福。


  在異世生活二十多年的我,嚐遍了不同豐富的感情世界。從小生活在福利院,唯一最疼惜我的隻是年老的院長,照顧我的都是在福利院工作的阿姨們,不懂親情為何物,卻懂得友情和愛情也因某些事情會變得不堪一擊,大家因環境的惡劣而變得你欺我詐,早早失去本是年齡該有的純真時代。


  突然發現仗勢欺人的確是個好東西。從過去穿越來到異世,過去的我活得越是舒服安心,異世的我活得分分秒秒都是為節省生活開支而卑微地活著,若是少了一分錢,仿佛掉進無止境的負資產,越過越壓抑的生活竟未能把我逼成瘋子。


  我竟是看著這唯美得很不真實的街景,竟能回憶起異世那般壓抑得透不過氣的生活。我很是感歎,若是讓自己重新選擇,若是讓自己失掉那些記憶,恐怕我寧願當個舒服的凡人也不想回到這裏當天狐。


  若是以凡人的心態來說,守著青丘的生死,可不是這麽容易放下的擔子,放眼望去便才清楚,四海八荒的安定便是青丘的一世安穩,若是四海八荒的戰亂,必定會影響青丘的時運。


  拿異世的那句話擺在這四海八荒,有國才有家,沒國,家在何處都不是家,隻是寄人籬下。


  我一路跟隨著幻影和雲閑的身後,一時鎖在自己思海去想著異世,直到幻影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慕涼,你的臉色不怎麽好。”


  我愕然,回頭對上他眼裏的擔憂,我抿嘴笑著,假裝沒有這回事,“怎可能,你別擔心,我剛在想事情。”


  雲閑點頭,很有孩子氣的笑容盡在臉上,像是打趣我,“幻影兄,自從姑姑……不對,自從慕涼回來後,他越發越會發呆,常常都有像他現在這樣子,不知慕涼之前是否這般?”


  幻影皺眉,似乎不太敢相信萬年前和現在的我有所變化,“說不出來,真有萬年如一日的錯覺。”


  我看著他們已有了欲言又止的納悶,我想要說話卻不知從何說起,一旦說話像是掩飾自己的‘罪證’,不說話倒是認同他們說我發呆真有萬年如一日的習慣,更會想起三師姐也是這般打趣我,慕阮也打趣。


  好吧,幹脆不說話,任由他們認定,我是有發呆的老毛病,但他們永遠不知道,發呆真的是好東西。


  這小小的繁華地方竟是客棧人滿為患,真不知道遇到什麽好日子,差點找不到住的地方,總算是找到三個房間可以住好幾天,先交了定金,三個人的房錢雖用不上多少,客棧老板見到幻影出錢很是大方,覺得我們不是普通的凡人才好生優待。


  雖然客棧的房間不算是精致,但勝在幹淨清新,好比我在異世旅遊時到烏鎮,這環境好比古風氣息,這裏的景色風情絕對是敵得過那時寧靜的烏鎮。


  住的房間很深得我心,參觀之後便能下去和他們在一桌用餐,把客棧好吃的東西全叫上來,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到外麵遊玩,便能散發我這貪玩的性子。


  不知為何我總坐得很不自在,我偷偷瞟過四周,竟能逮到好幾個旁桌那窺視的眼神,這窺視的眼神竟是好幾個姑娘家,我很是納悶地轉頭看向雲閑和幻影,她們該不會覬覦兩個男人的美貌吧?

  我仔細打量著幻影,雖說他的臉龐光潔白皙卻是不失淩角分明的冷俊,五官襯托著這張臉也算是帥男一枚,但坐在旁側的雲閑天生一副陽光類型的大男孩,兩道濃濃的眉毛像是襯托著他天生柔美的笑臉,讓人一看便是暖男型的帥哥一枚。


  嗯,他們這等美貌被那些姑娘家覬覦也算是很正常,好吧,我假裝沒看到,沒看到,正等著她們走來搭訕的好戲,我真不相信她們見到如此俊郎的男人還能淡定。


  我們三人談笑風生地吃得津津有味,未曾想到快要結賬離開時,其中一個姑娘和一個看似下人的老男人走過來站在我們桌前,我好生奇怪地仰起頭來,隻見姑娘稍微有點羞澀地看向我,聲音嗲嬌得很肉麻,我全身微顫抖地聽到她的曖昧,“小女詩雨,想和公子做個朋友,不知公子的名字。”


  我愕然看著她一眼,再轉頭看著幻影和雲閑,隻見他們假裝沒看到我和叫詩雨的姑娘有過言語的交集,我完全被‘算計’了,敢情這個姑娘看中的是女扮男裝的我?

  我稍微尷尬地站起身來,作出君子禮般地向她作緝,“承蒙姑娘的錯愛,怕是不能如姑娘所願,家有醋瓶,不便深交。”


  叫詩雨的那個姑娘甚是錯愕,很快展現溫柔的笑容,我一眼能看出扯出來的苦澀,看得我心裏不很舒服,我再次低頭向她作緝,向著幻影和雲閑帶著眼色,趕緊離開現場來躲過一場不能誤會的鬧劇。


  開什麽玩笑,幻影和雲閑是擺設,竟能看上這身女扮男裝的我,她的眼睛有這麽瞎,怎會喜歡娘娘腔的我?回想著她那羞澀的容顏,眼睛似哀似怨的情深款款,瞅得我一身雞皮疙瘩。


  眼見離開這個客棧已是距離,我緊張得要出汗的窒息終於放鬆下來,身後竟是他們偷笑的愉悅,我沒好氣地轉過身來麵對著他們,使得他們趕緊刹車地站在那裏離我保持距離,仿佛像是我一出手就是揍他們。


  我不悅地瞪著他們一眼,手握著逍遙扇很是納悶地扇風,“我說你們怎麽不幫我,讓我一人應付這姑娘,陪我出來凡間玩,不是應當護我麽?”


  幻影的笑容扯得更大,像是啞忍著剛才有趣的場景,“慕涼,你的魅力比我倆大,人家姑娘看上你,又不是看上我們,我們怎幫你應付?”


  我很是鬱悶,鬧氣地嘀咕著,“現在姑娘的眼光有這麽差勁,怎會看上我,你們兩個男人擺在眼前怎麽看比我強,我這點小身板怎麽看都是文弱書生,瞧上我是不合理,實在是不合理。”


  雲閑很是不認同,他從頭到尾打量著我,“怎會不合理,先不說你是天狐,聖神的實力修為比四海八荒任何一個上神還要強,怎會是文弱書生,再說九尾狐族天生一副好容貌,你是男是女已這般絕色,男女老少通殺,合理,合理。”


  幻影笑了,像是認同雲閑所說的一派胡言,我一聽很是納悶。九尾狐族長得好樣貌的確是不假,慕阮的兒女都是個個長得漂亮帥氣,但不包括我好嗎,聽到雲閑這麽一說,我倒是不自然地咳嗽一下,臉裏的燙竟是這般不自然,我一定是中魔了,沒事瞎害羞什麽呢?


  我已是無法繼續這個話題,後是扯著昆侖虛的話題談下去,“話說回來,昆侖虛是否很嚴,能不能輕易下山?”


  幻影搖頭,說出對昆侖虛的印象,“不能,若沒什麽要緊事,昆侖虛一般是不許任何弟子輕易下山。我猜測昆侖虛的潤澤下山,是經過陌陽的允許,否則他回去肯定被重罰。”


  我好奇地眨著眼睛,想打聽昆侖虛做錯事是應受到怎樣的懲罰,“昆侖虛的處罰一般是什麽?”


  幻影搖搖頭,聳聳肩膀,“我不是昆侖虛的弟子,我怎會知道陌陽處罰弟子是有哪花樣?瞧他這麽凜若冰霜的作派,怕是抄抄經,掃掃山路的階梯,背背書,幾個時辰的體罰也有可能。我說,慕涼,若是你去昆侖虛拜師,怕是你這般惹禍的性子,吃虧的事情可不少。”


  我一聽,很是不悅地瞪向他,我會吃虧,怎麽可能,若我不讓別人吃虧已是不錯了,“怎麽可能,我拜師自然有我的道理,絕對不會有吃虧的可能,別說得我來昆侖虛拜師就這麽像‘視死如歸’好麽?”


  雲閑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拚命點頭地說道,“對,我覺得慕涼不太可能會吃虧,慕涼來昆侖虛拜師是不是掩飾姑姑的身份,做陌陽的弟子是最好的掩飾,隻有這樣大家不會相信聖神竟能成為陌陽上神的弟子。”


  他這麽一說,我的臉色甚是不好看了,說到底我這個聖神身份,是比上神要高的仙階,我竟能弱得要當陌陽的弟子,這個鴻均老祖不知是否坑我,當真拜陌陽為師會圓滿我的仙法?

  這事千萬不要讓四海八荒知道,聖神拜上神為師,準會笑掉大牙,我的老臉怕是沒地方擱著了。


  我們三人同行,往熱鬧的地方走著,隻見河邊甚是美景,兩邊掛滿的紅燈籠,總有一家人出來劃船,笑聲連連漫延在空氣裏盡是喜悅之感,也有一對恩愛的情侶纏綿劃船的甜蜜勁兒,被我看到總有些尷尬,特別是和幻影兩眼相視時的那個氛圍很是不適宜。


  特別是雲閑像是給我和幻影製造相處的機會,特意離我們遠點,任由我扯著話題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很是尷尬,在這麽充滿曖昧的氛圍環境,怕是我們三人的夜遊已是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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