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藍家

  這龍門鎮說隻是一個小鎮,但其規模稱其為縣也不為過,而且人口眾多,福澤民安。


  剛剛一駛進龍門鎮裏,苻籬他們的馬車就被難得有外人前來鎮上,而來圍觀稀奇的鎮民們全部圍住,有些寸步難行的架勢。


  幸虧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邊的侍衛們不是白看的的,一身通體的冷氣不要銀子一般的往外散發著,凍的圍觀者皆是抖身相讓。


  “南星”秦艽清越的聲音穿過車廂,喚到外麵一個藍衣男子。


  使得藍衣男子,也就是南星不禁勒馬停在車窗處,恭聲問道:“公子您有何吩咐?”


  “去前麵問問路,就說這鎮上可否有姓藍的公子,打探到他家在回來吧。”


  “是,公子。”


  苻籬有些困頓的打上一個哈切,百無聊賴的撩起簾子看向外麵,簡直就是人山人海,不禁微微皺眉道:“他們這是幾百年沒見過外來人嗎?”


  有必要誇張到這種程度?圍得可真是水泄不通,就連前去打探消息的南星都是千幸萬苦的擠回來,衣帶都差些被扯掉了。


  “這裏地處偏遠,不算是很繁華的地方,雖然大,但是大多都是將附近村莊裏麵的人集在一起,才這般規模的。”秦艽放下自己手中的東西,替她解疑道。


  原來如此,苻籬了然的點點頭。


  “公子,屬下找到地方了。”


  秦艽眉頭一挑,遞給苻籬一個你看吧的眼神以後,他們便排除千難萬險,終是行駛到一朱紅大門,富貴人家門前。


  秦艽先跳下馬車,隨即轉身一手扶向苻籬,引得苻籬複雜的看上他一眼。


  守門的下人見他們衣著不凡,也不敢太怠慢,詢問完來意以後,其中一個下人就走回府裏,前去給他們的老爺通報。


  不大一會兒,那下人便跟著一錦衣青年緩步出來,重新站在大門左側看著門。


  “在下藍子苓,不知幾位來在下府上……”


  “送東西的”秦艽淡然的一笑,指著他們身後一人抱著的東西道。


  東西?藍子苓疑惑的順著他手指看過去,不禁眼眸緊縮,眼神忽變:“這東西你們是哪裏來得的?”


  反應不可謂不大,就連他身後的下人們,也是一臉困惑看著自家老爺。


  薄唇彎起,秦艽嗤笑的回道:“一農家女子給的,說是讓我們交給這龍門鎮上一藍姓公子,可不想在下攜夫人來到鎮上,隻有一位藍姓老爺,想必藍老爺……”


  “進來吧”還未等他說完,藍子苓就打斷到他的話,一臉疲倦。


  隨著藍子衿走進藍府裏麵,迎麵而來的就是一個美貌婦人,靡顏膩理,身材婀娜。


  “老爺,這幾位是您的客人?”江佩蘭以帕掩唇的向秦艽他們一頷首,算是行過禮。


  藍子苓漠視她搭過來的手,冷淡的回上一聲,隨後朝著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去準備晚膳,這幾位客人都好生照顧著。”


  “是,老爺。”下人們趕緊福身行禮退下。


  略有些難堪的咬緊牙關,江佩蘭轉眼望去自然也看到那一個木箱,眼底裏麵不禁卷起暗暗的風暴,心中一緊。


  “這是拙荊苻氏,剩下的都是在下的侍衛,今日還真是打擾到藍老爺與夫人你們了。”秦艽瞧著他們之間那微妙的關係,唇角微勾的看向苻籬從容不迫的說道。


  而被他看著都苻籬無語悄退半步,錯開秦艽含笑的眼神,心中默默的翻上一個白眼。


  你說就說,看我幹嘛?

  藍子苓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曉,隨後喊退身旁之人的,對著秦艽溫潤的一笑道:“天色已晚,還請公子你們今晚留宿在下府上吧,況且在下還有一些事情想詢問一下。”


  略略一挑眉,秦艽微微的一歪頭,將自己的視線移向自己家的小狐狸。


  苻籬嘴角一僵,十分想扶額的回望過去:“夫君看著妾身作甚?藍老爺問話呢。”


  “是啊,藍老爺問我們話呢。”秦艽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繼續笑嘻嘻看著苻籬。


  是我問你話,不是你問我話!


  苻籬強忍住自己想抽他一耳光的衝動,嘴角抽搐幾下,深呼吸一口氣恢複常態,隻是語氣微涼,頗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意味回著藍子苓道:“多謝藍老爺盛情款待,那今晚就叨擾你們了。”


  “嗬”藍子苓淺笑幾聲,帶著他們走到大堂裏,一抬手就是讓人給他們看茶:“公子與您夫人可真是恩愛有加。”


  “哪裏哪裏哪裏,藍老爺與貴夫人也同是恩愛,在下不過是有些懼內罷了。”秦艽連口否認,絲毫不在意自己臉麵的笑著說道。


  哪裏有男子會在外麵說懼內,還說的如此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苻籬暗地裏悄然橫上他一眼,以眼神要求他注意點分寸。


  就連藍子苓的麵上都快速劃過一道詫異,訕笑道:“公子您可真是風趣。”


  輕彈袖口,秦艽接到自家王妃的眼神以後,也不反駁藍子苓的話,而是笑而不語的端起茶,淺淺抿上一口。


  站在他身後的南星,也就拿過那個木箱子,走到藍子苓身旁放下,隨即再次回到自己主子身後。


  唉,藍子苓淺歎一口氣,遲疑不堪的伸出手打開那一簡陋木箱,到底他還是忘不掉那一人,不關其他的,隻為那一箱子的情懷。


  捏起其中一片葉子,藍子苓出神的看著它,問到秦艽他們:“那一農家女子可曾說過其他的話,或者可曾托付過公子你們捎帶其他的話嗎?”


  “有啊”秦艽很是爽快的回話道。


  苻籬不禁困頓的思索一下自己腦海裏麵的回憶,她怎麽不知道那一位農家女曾有過其他的托付?

  藍子苓苦笑:“且容在下問公子,所托何話?”


  “自然是傷情話。”秦艽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緊接著說道:“她自稱盼歸人。”


  “盼歸人……”藍子苓喃喃的重複說著這三個字,半響後,澀然一笑:“終還是忘不了。”


  一起身,他拱手向著苻籬他們告退片刻,抱著那一箱東西就是往外走去。


  直到他不見身影之後,秦艽才在苻籬的旁邊,滿含嘲弄的說道一句:“一箱子的情,可還真的是一廂情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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