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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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郭太後發現宮中有一股隱藏頗深的勢力,在蠢蠢而動,也在利用錦華的特殊身份和境況,郭太後就倍加留意。
但很奇怪的是,郭太後解除了對巧心的束縛,解除了禁足,也不讓她繡什麽經被了,而是讓她回到了自己身邊隨侍。
本已爬上了大宮女寶座的秀心,卻被巧心擠掉了,靈心在時秀心就是跟靈心走得頗近的,兩人脾氣秉性相投,為人做事亦相似,隻不過靈心被貶斥了之後,巧心是“靈巧娟秀”四心中的第二大,沒得爭。
但是巧心因為錦華之事,被太後遷怒,自己又借著殷勤壓過了娟心一頭,好不容易成了太後跟前的紅人,如今巧心被放出來,一下就擠掉了自己,她怎能甘心呢!
秀心遂在看不見的小事上,處處刁難,處處為難,也處處設置障礙。但她的算盤真的打錯了,巧心早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是會一味好心任人欺負的巧心了,盡管她的外表依然對太後恭順,與人和善。
可以說如今的巧心內心早已脫胎換骨,在這幾年禁足的過程中,很多事情,巧心早就想得透徹了,當然,這要從兩年前,巧心在梨花苑照顧錦華養傷說起了。
——
那是一個午後,巧心才剛看著錦華睡下,自己騰出了些許時間,坐在梨花苑中休息,並繡些新花樣,就有梨花苑把門的小宮女來告訴,說顒華宮的蓮心姐姐來過,要她照顧完錦華,去離梨花苑不遠的瑞豐亭找她拿藥。
巧心倒是沒有多想,隻想著,賢貴妃一向照顧錦華,想必有什麽好的藥讓蓮心來拿給錦華。
當巧心來到瑞豐亭時,卻發現四麵全封閉的瑞豐亭裏,等待她的是賢貴妃。
“給賢貴妃請安!”巧心趕快上前行禮。
賢貴妃沒說話,朝蓮心揮了揮手,蓮心上前與巧心說:“巧心,不必多禮,我們娘娘有事情跟你說,你別怕,沒有惡意,我會在外麵守著,但今天的話,你隻能自己記著。”
蓮心小聲囑咐了幾句,便退了出去,去外麵守著了。巧心則是等待著賢貴妃開口。
“你不用怕,本宮也沒有什麽惡意。”賢貴妃首先開了口。
“娘娘有什麽囑咐,需要奴婢的地方,請講。”巧心之前完全沒有跟任何一位妃嬪如此之近距離,難免緊張。
賢貴妃坐了下來,也示意她坐,但一向謹慎小心的巧心,並不敢放肆,依然恭立在一旁。
“你不必怕,本宮今日也隻是跟你說幾句心裏話。”賢貴妃拿起了桌上的茶盞啜了啜“你在梨花苑照顧星兒那丫頭,一兩個月之後呢?你回到”
迫不得已才偷梁換柱,讓那個宮女在朝見大典那天裝病。等著吧,不久的將來,就會有書信從北國來!”
靖玹說出了整件事的因果,黑鬥篷在一旁連連點頭。
“不過,萬萬沒想到啊,竟然節外生枝,這個宮女居然死了!”
“主人,她死了也好,本來也是我們聽到了風聲,讓她找地方躲幾日,偏巧,她就躲在囫圇廬裏,還被人殺了。不過倒是白培養了一回,本想派她到錦華身邊的。”
“罷了!就過去吧!那個情花毒,過完這個冬天,也該慢慢下了。”靖玹邪惡的說著。
“老奴去辦!另外……老奴察覺,進來之事,似乎,皇後娘娘有些容不下那丫頭,千方百計的陷害設計,咱們還當從長計議和小心啊。”黑鬥篷說道。
“如今我母妃雖然複了位,但是父皇都沒踏入瑯玥宮半步,這……枕邊風不吹上一吹,心裏總是不踏實。”靖玹又轉身看了看黑鬥篷。
“老奴自當盡心,主人勿急勿躁。此次萬國盛會,太子殿下並沒占到什麽優勢,這點令皇上很不悅,更不悅的,是皇上對太子妃。”
“那個女人嘛,蠢得很!眼裏隻有嫉妒,一遇到那丫頭,就什麽都忘了,隻會瘋狗一樣的亂咬人,不過,倒是可以多加利用。”靖玹笑笑。
“恕老奴多言,這個陳氏,貌似不簡單,曾經一度,老奴都以為太後要棄置而選擇琅琊王氏了,可最後,還是她的正位!”
“哼!”靖玹甩甩袖子,“若不是太子,王貞兒必是我的正妃!”
那黑鬥篷一聽,趕緊阻攔。
“王爺王爺,小心隔牆有耳啊!覬覦太子妃,可是剮刑!”
靖玹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理了理衣袖。
“放心,崇德宮周圍,都布了我的人,有生人他們會學鳥叫的!況且這崇德宮廢棄,又是在後宮最北麵。”
“主人說的是,不過還是小心為好。”
“對了,那個丫頭的生辰八字尋的怎麽樣了?”
那黑鬥篷,從袍袖中卻出了一個小本子,雙手呈遞給了二皇子靖玹。
“隻知道,那丫頭是裕德七年端午節出聲的,具體時辰不詳,老奴就差人去了贛州龍虎山,請天師的座下高道全都推算了一番,推算內容全都在這本冊子了,不過老奴沒有看過,還請王爺禦覽。”
靖玹結果,粗略的翻了幾頁,就揣進了懷裏。
“此事可做的小心?”
“殿下放心,老奴是混在欽天監的事務裏一同送去的,安排的體己人。”
靖玹點點頭,朝黑鬥篷擺擺手,黑鬥篷行禮告退了。靖玹吹了聲口哨,他布置的人,從崇德宮四麵八方跑進了院子裏。
“有沒有人經過?”
“回王爺,隻有一隊日常換崗的羽林經過,並未停留。”幾人稟報。
靖玹點點頭,朝眾人擺擺手,眾人分散離開了,隨後他也離開了崇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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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慶宮?正殿內
秋日的陽光斜斜的曬了進來,照在各色花草上顯得格外的鬱鬱蔥蔥,這裏是太後宮裏新晉隔出來的小花房,此刻郭太後正躺在花房裏的搖椅上,舒適的享受午後時光。
桂純嬤嬤抱著一床毯子走了進來,見太後正沐浴陽光,閉目養神,悄悄的將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桂純嬤嬤輕手輕腳的起身,準備出去,太後卻喚住了她。
“還是你貼心。”
桂純回頭去看,太後依然閉著雙眼假寐。
“老奴還以為您睡著了。”
“睡了一小會兒,就醒了。你這是幹什麽去了?”太後問。
“這不是,那暹羅國進貢了些燕窩嘛,老奴想著,有些您可能會留著賞人,老奴就去分辨了分辨。”桂純嬤嬤道。
“你又不像素純,精通這些,還上這個心?”
郭太後的語氣不陰不晴的,說的桂純嬤嬤有些詫異。
“太後,您這是怎麽了?不舒服了?”
哎……郭太後長長的歎了口氣。
“還不是為了卿丫頭!哀家聽說皇帝對她這個兒媳不是很滿意。”郭太後依然閉著雙眼。
“依老奴說,太子妃確實該管一管了。老奴可是聽到了不少流言蜚語,說太子妃在東宮裏,待奴婢非常苛刻,做錯了一點小事兒,非打即罵。日久天長了,這……可不太好。”桂純嬤嬤說的直接。
“哎……冤家啊!孽債呀!”
郭太後抬眼看看窗外,沉吟了半天才開口。
“桂純,你也搬個椅子來,跟哀家聊會兒天兒,哀家很多事情憋悶的慌。”
“是。”說罷,桂純嬤嬤叫外麵宮女搬進來一把椅子,自己則為太後新泡了一碗茶進來。
“這是東南省今年新晉上來的胎菊,最近天氣幹燥了,難免會上火,這個茶,清燥疏肝還明目。”桂純嬤嬤將茶碗放在了太後身邊的茶幾上。
“你自己怎麽沒泡一杯?!來啊!”一個小宮女走了進來,“給你桂純嬤嬤也泡一碗胎菊來。”
“是!”那小宮女下去了,不久就端了來。
“謝太後。”
是。”說罷,桂純嬤嬤叫外麵宮女搬進來一把椅子,自己則為太後新泡了一碗茶進來。“行了,你我幾十年的主仆情誼了,還跟哀家說什麽謝不謝的。”太後笑了笑。
“太後,老奴有一件事看不真。這次的女屍案,您怎麽一個字都不過問?放手讓皇後和賢貴妃去處理?”桂純問。
太後並沒急著說,扯出了一抹極其無奈的笑容。
“不然呢?”太後沉吟了一會兒,“那日皇後來說錦華那丫頭與人通奸有染,還話裏話外的要告訴哀家,她勾引皇帝。哀家雖然不信這通奸之事,卻也與她做了這一場戲,可結果呢?”
桂純嬤嬤不吭聲。
“如今皇後的膽子越發的大了,設計這麽個局,讓人往裏鑽,最後卻搭上了自己的手下,哎……早就說過她愚蠢!
這件事情,明明就是皇後在攪混水,她的心思哀家又怎麽會不知?自己明明是正宮,太子之位卻是別人的,自己才是中宮皇後,可皇上偏偏最寵幸的是賢妃,其次是德妃,然後才到她,哎……”
太後搖搖頭,又無奈的笑笑。
“太子羸弱,過於善良,咱們辛苦設下的局,讓這丫頭去了廣儲司侍弄奇珍花卉,本想借著萬國盛會,把這丫頭放進文津閣,替太子多多的拉攏青年才俊,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竟讓她成為了皇帝身邊的紅人,這幾日小多子來報,皇帝越發的倚重這丫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