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終於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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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剛殿門前,裕德帝正在審問皇後心腹重心,卻不料太後派人來提人,裕德帝才剛要遷怒於一個奴才,不料皇太後卻親自來到了乾剛殿過問禦花園囫圇廬之事。
當然太後並不了解實情,之事聽了皇後的一麵之詞,就要前來拿了錦華的奸|情,詢問間更有皇長孫媳婦陳怡卿的推波助瀾。
當眾人膠著在一件證物上的名字時,陳怡卿提到,如果想知道錦華有沒有行苟且之事,隻要請了敬事房嬤嬤驗身便可。
這一提議驚住了當場所有人,一個女人的名節,如若用此等方式來驗明,即便是清白之身,後半生也沒臉再見人了。
陳怡卿之計雖然聽著輕描淡寫,點到即止,實實的比皇後揪著錦華與人通奸還要毒上幾分。
錦華停了當即癱軟在地,全身顫抖,她一清白之人,怎能承受她們強加的奇恥大辱?!
錦華心頭之怒熊熊燃起,身體更是抖動不已,低垂著頭的她用餘光瞄見了承托日晷的雲紋石柱。
她口中輕輕念叨了一句“我雖微末,但……”說著錦華拔腿而起,大喊一聲:“但,可殺不可辱!”
然後直直的朝著那雲紋石柱一頭裝了上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呆了,賢貴妃喉嚨裏隻擠出了一聲沙啞,並不成句。
“快攔下!”裕德帝高喊。
可說時遲那時快,錦華的頭幾乎頂上了那石柱,一個身影閃過攔在了她的麵前,代替了石柱,錦華用力的撞了上去,那人被頂得倒退了好幾步。
那一刻,錦華已視死如歸,力氣之大,無可比擬。然後,砰!的一聲,兩人雙雙撞在了石柱上。
啊!眾人發出驚呼!眾人快速的捂住了雙眼,好幾個侍女嚇得別過臉去,身子一直顫抖不已。
“星兒!星兒!”靖瑧用力拍她的臉。
是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七皇子靖瑧。
剛剛,在千鈞一發的時刻,靖瑧縱身一躍抱住了她,兩人一起撞在石柱上,靖瑧背部被石柱抵撞的生疼,而懷中的錦華,早已經撞暈了,不省人事了。
但此時靠在靖瑧懷裏的錦華,額頭上躺下了鮮血,這讓靖瑧著了慌,莫不是剛才沒有擋住?靖瑧重重的捶地,懊惱不已。
“星兒!星兒!你醒醒!”靖瑧更加用力的搖晃她她的身體,但無濟於事
賢貴妃劉昭儀趕緊上前查看,當看到錦華暈倒的容顏,再看到那淌出的殷紅鮮血,兩位妃子眼中早已蓄滿了淚水。
裕德帝也上前了幾步,探視錦華是否無恙。周良看著自己的養女遭了如此活罪,瞬間老淚縱橫。
太後萬萬沒有想到錦華的性子這麽烈,曾經的那個什麽事都隱忍不發的星兒,今日卻為了自證清白,而選擇了自戕,太後心中有一種深深愧疚之感。
而皇後和陳怡卿等人,都被這一幕嚇得瑟瑟發抖,她們都是心中有愧之人,特別是陳怡卿,雖然麵上看不出,但是她的內心早已經嚇得半死了,生怕錦華死了,會找上她。
“星兒,星兒!”靖瑧再次大叫,但伊人依然無所應。
靖瑧顫抖著手,試探錦華的鼻息,沒有?!靖瑧的腦袋裏轟轟作響,一片空白。
良久後,終於有了一絲絲氣息吐納,靖瑧煞白的臉上也稍稍有了一絲血色。站在一旁良久的靖珵上前一步,趕快奮聲大叫:“快!快!快傳太醫!”
此時此刻隻有他是現場唯一冷靜的人,剛剛跟靖瑧一同進來,剛好遇到了這件事,靜默一旁許久。
程義等這才反應過來,跌跌撞撞的向太醫院跑去。
“瑧兒?,快把她抱進屋裏去。”賢貴妃叫道。
靖瑧踉蹌起身,將錦華一支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打橫抱起,預備往後院她的房間去,裕德帝直接讓他將她抱緊了自己的寢殿,平放在了一張香塌上。
太後、皇後、賢貴妃等人,也都齊齊的進了寢殿。不久後禦醫來了,靖瑧記得他,是之前為錦華治傷的柯太醫。
柯太醫一見錦華,就皺起了眉,又看了一眼靖瑧,心想怎麽又是這個姑娘?
但柯太醫並未多言,迅速的上前診治,先是聽了聽脈象,然後又看了看瞳孔,最後看了看額頭的傷口。
“太醫,這丫頭怎麽樣?”賢貴妃急問。
柯太醫擺擺手示意她別急,然後取出了兩支銀針,分別刺入了錦華的人中和頂門穴。
伴隨著柯太醫的不斷撚動,錦華的身體微微的動了動,待柯太醫將銀針用力一拔,錦華上身躍起,然後又落回了枕頭上,長出了一口氣。
“太醫?!”賢貴妃上前。
“已經不妨事。”說罷柯太醫將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
“這個丫頭怎麽樣了?”郭太後最先開口。
“啟稟太後,皇上,皇後,眾位娘娘,這位姑娘,是剛才一口氣憋住了,如今微臣也已經用銀針,催動她將這口氣泄出來,已經沒有大礙了。”柯太醫如實稟告。
“那她額頭的傷?”靖瑧問。
“七皇子請放心,微臣已經檢查過了,傷在發件,應該是尖銳之物或者硬物碰撞所致,不礙事,敷一些藥膏子便可複原。”
“那不會有什麽大礙吧?”裕德帝也問道。
“應該不會有,但是這位姑娘姑娘才剛剛初長成,這氣血有點兒虛。”柯太醫說的含蓄。
“什麽初長成?”靖瑧好奇的問道。
在場的其他人都聽懂了,隻有他一個人沒聽懂。柯太醫笑了笑,並沒有解釋。事後,還是靖珵說與他知道,靖瑧竟然羞紅了臉。
“那還請太醫斟酌個方子才是。”賢貴妃說道。
“回皇上,賢貴妃,微臣一會兒為太醫院,便為這位姑娘斟酌一個養氣血的方子,每日早晚來太醫院取成藥便可,或有滋補佳品……”柯太醫頓了頓,“銀耳枸杞,平日裏燉了喝著,對姑娘也是很有好處的。”
柯太醫應該是省去一些昂貴的滋補品名稱,畢竟錦華隻是個小小的女官,但是這些賢貴妃心裏自然是明白的,日後也沒少接濟錦華。
柯太醫告辭了,靖瑧本想派小得子跟著去太醫院取方子抓藥,卻被自己的母妃搶了先,賢貴妃多少有隱瞞靖瑧與錦華交好的意思,直接派蓮心跟著柯太醫去了太醫院。
待柯太醫走後,眾人也將錦華轉到了她自己的房間,靖瑧乾剛殿又恢複了些許平靜。
裕德帝和郭太後端坐正中,眾位妃嬪及兩位皇子也紛紛落座兩側。
“哎……”郭太後長歎一口氣。“哀家萬萬沒想到,這個丫頭如此烈性……”
說話間?,郭太後雖然不是刻意的,但也是有意無意撇了一眼周皇後和陳怡卿。
靖瑧早就憋足一肚子的氣,此時不發更待何時呢?靖瑧站起身,靖珵想攔但沒有攔住,靖瑧走太後跟前,噗通!跪了下來。
“皇祖母,瑧兒一直敬您孝您,但是今天之事,您不公啊!”靖瑧張嘴就是怪罪。
賢貴妃趕忙起身,也跪倒在太後跟前。
“珵兒,將你母妃扶起來。”賢貴妃想要說些什麽,被郭太後攔住了。“讓瑧兒說。瑧兒你說。”
“皇祖母,星兒,不,錦華,是您帶進宮來,並在您身邊一手養大,她是何許人,我們不清楚,難道您還不清楚嘛?
孫兒與她年齡相當,從小一同長大,諸事她都是有禮退讓,也從不出頭,吃了悶虧也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今日,為何您就將她逼上了尋短見這條路呢?!”
“瑧兒大膽!”周皇後跳了起來責怪靖瑧。
靖瑧很快,一個響頭磕在地上,伏地而語:“靖瑧今日說的話句句肺腑,如若衝撞皇祖母,還請皇祖母責罰。”
跟著,靖瑧當當當磕了數個響頭,賢貴妃坐在一旁心疼的都快死了,別過臉去,一語不發,劉昭儀默默安慰。
“母後,今日之事恐是您操之過急了。”裕德帝也長出了一口氣,“瑧兒免禮吧,你皇祖母不會怪罪你的。”
“瑧兒起來吧,坐,坐吧。”太後聽了裕德帝如此說,也軟了幾分,“莫不是另有隱情?”
“母後,此事事關大夏與北國間和睦,不能單純的以賞罰來處理。”裕德帝頓了頓。
“剛剛朕在殿門外,處置重心等,完全因為這些奴才沒了尊卑,來乾剛殿搶人不說,還辱罵朕的的女官,朝,朝朕的內侍吐口水,侮辱之,更甚,還驚擾了朕!……”
然後,裕德帝將早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郭太後,周皇後坐在一旁,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如坐針氈。
“一個簡簡單單的宮人通奸,怎麽和北國扯上了關係?”太後忽然意識到,此事可能沒有皇後說的那麽簡單。
“皇後,”郭太後看向周皇後。
“兒臣在。”周皇後起身。
“你今早可否去現場查看了?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太後問。
“兒臣,兒臣,兒臣……”半天,周皇後都沒說出話來。
郭太後何許人,還能看不出破綻,咚!的一聲,郭太後的拍了下桌子,厲聲喝道:“說!”
噗通!周皇後跪倒在地,隨侍她的另一名心字輩宮女瓊心,也跟著跪了下來。
“兒臣並沒有親眼瞧見,而是,而是……”周皇後說不下去了。
“啟稟太後,是重心姐姐去看了,回來稟告了皇後娘娘。”瓊心索性將一應事情退給了在殿外罰跪奄奄一息的重心。
周皇後心領神會,忙點頭,“是是是!是重心去查看了,稟告兒臣的。”
“大膽的奴才!來呀!”裕德帝拍案而起。
“臣等在!”一名禦前侍衛跑了進來,單膝跪地。
“給朕將殿外跪著的奴才拖去慎刑司!每人三十板子!重心,杖斃!”裕德帝下旨。
“是!”侍衛抱拳拱手下去了,乾剛殿門前一片哀嚎求饒之聲。
裕德帝將此事草草了結了,並沒有在追究下去,也算全了太後和皇後的麵子,至於重心,總是要有個替罪羊,既然她自己的主子已經棄了她,裕德帝留著也無用。
幾日後,錦華身子大好了,裕德帝降旨嘉獎其“貞順”,並授從四品女官官銜及印信,領吏部職奉。
從此後,大夏專為內廷女官設立官職,錦華是第一人——貞順內舍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