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葉朗
絕塵不想怪玄離什麽,隻是忍不住失望。
不過此刻她無暇想這些,因為她發現玄離是隻身來此的,“慧心他們人呢?”
玄離心髒抽痛,沒想到他竟有一天要同自己是師兄弟吃醋,“慧心和覺悟他們待在另一間墓室裏,她擔心你的安全,讓我來找你。”
其實何嚐不是他擔心她?
在慧心提出要找她之前,他便破解機關離開了那個密室。
能夠找到這裏,還花了不小的功夫,不過每間墓室打開的機關都不盡相同,這間……
玄離略做沉思間,花緋弦輕揚著唇角,抬手探向石棺的左邊的一道花紋上。
隻聽見“轟隆”一聲,兩副石棺應聲下沉,顯露出一條向下的階梯。
花緋弦笑著問道,“不知玄公子說的是哪間,這地下五花八門,得先確定了才能下去。”
玄離略做回想了那間墓室的裝飾,三言兩語道,“裏麵隻有一個石棺,牆上還掛著不少幅畫。”
是那間嗎?
花緋弦微斂起了眸中的笑意,“走吧!正好那間本閣主也是要領阿絕去看的。”
這墓室地下確實是如同迷宮,無數條路,各自通向不同的地方。
絕塵很難想象花緋弦用了多少人力,花費了多少時間,才摸透了這裏的地形。
等花緋弦打開機關進了那間墓室,竟是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葉朗,你來這裏做什麽!”絕塵條件反射的望向慧心他們,發現慧心怔怔看著他,神色古怪。
在一旁,覺悟和普善也是一臉呆滯。
“你真的是我的親哥哥?”慧妃猶然記得剛才葉朗對她說的話。
“你可覺得這墓室裏的畫像眼熟?這畫像上畫的正是語煙,是你的生母,也是我的。”
娘雖然從未提起過她還有個哥哥,可有次娘做噩夢說夢話,她卻是聽到了的,她說,朗兒,快逃……
“慧心,你怎麽了?”絕塵飛奔到慧妃身邊,警惕的看著葉朗。
他依然是一身黑衣,就連臉也被黑衣的布襟遮擋著。
不過她隱隱感覺,葉朗和慧妃之間的氣氛有點微妙,說不上來的感覺。
在她來之前都發生了什麽?
她征求似的目光看向覺悟和普善,普善道,“這位施主說他是煙姨的親生兒子。”
絕塵怔了怔,不敢置信的看向葉朗,“上次你利用我放出消息,引王爺上當,這次你又想搗什麽鬼?別以為我會再輕易的相信你。”
葉朗陰冷的眸子從絕塵臉上掠過,“公主,你這般失去冷靜可不好,這樣日後還怎麽奪回我桑月的大好河山?”
一瞬間,絕塵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說我桑月?難道他真的和慧心一樣是父皇母後身邊的親信?
“你究竟是什麽人?你到底有多少重身份?”絕塵深深凝視著他,目光深邃。
“公主可認得畫上的女子?”葉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不過絕塵卻是從方才緊張的氛圍中脫離,環顧起了四周。
就如玄離所描述的,這裏是一間貼滿了畫像的墓室。
數十張畫像,畫的卻無一例外不是同一個女子。
絕塵看著那畫像上的女子,隱約覺得在哪見過,而畫像右下角,落筆寫著三個字。
紀無殤。
絕塵很確定自己在哪見過這名字,這畫上的女子。
她仔細的回想,忽然眸中閃起了一道流光,“是肖家莊的那幅畫像……你是那個白衣少年!”
看來她還沒蠢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葉朗揚唇,徐徐道,“這畫上的便是我娘,至於我爹便是這畫上的落款之人,紀無殤。”
“紀無殤,桑琅淵身邊的得力將領,曾是桑月的右將軍,你是他與語煙的大兒子紀朗。”花緋弦抬步走上前,似乎是不滿葉朗搶去了本該是由自己說的話,看似慵懶的眸與他對視,眸中閃爍著輕挑的微光。
“本閣主猜,當年紀無殤無意間觸發機關帶著你躲進了這地下宮殿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主墓室才會有人刻上那長長一段話,還有這畫像,字跡也約是十多年前吧?”
葉朗沒有說話,隻是眸色深沉了三分。
於是花緋弦繼續幽幽道,“後來紀無殤發現了南陽王的詭計,讓你潛伏在了南陽王身邊,可南陽王雖是看中你,卻把你安排到了太子的身邊。”
看著葉朗隱藏在黑色之下的情緒更加波濤洶湧,他接著道,“紀無殤最終因為舊傷頑疾,過了不到五年便病逝,在他臨死前,他交給了一個使命。”
明明是說到最關鍵的地方,花緋弦卻是故意耐人尋味一般,忽然停了下來。
葉朗看著他許久,笑道,“不愧是勾欄閣閣主大人,你是什麽時候開始知道的?”
花緋弦看著葉朗的神色更多的是對同類的惺惺相惜,“也是不久之前,你藏的太深,可是讓本閣主刺探了許久。”
能夠為了複仇隱藏在太子身邊多年,而通過這向南陽王匯報,從而變相的控製南陽王的行動。
這個男人的強大之處便是在此。
“所以你真是我的親生哥哥?你為何不早些與我相認?”慧妃失了魂一般看著他,打斷了兩個強大的男人氣勢間的對決。
沒想到現實這般的諷刺,他們同為南陽王的人,她竟是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而他既是知道南陽王的計劃,為何不阻止她?
不告訴她他做的這一切,而讓她傻傻跳進了那個坑?
葉朗看著慧妃,神情淡漠道,“若是提前告訴了你,你隻會破壞了計劃,不能打草驚蛇。”
為了複仇,他隱忍了十多年,最初他是不知道慧心被牽扯進了計劃的,發現時便遲了,而那時南陽王對他起了疑心,他若是說了,隨時都會暴露了身份。
慧妃第一次覺得血液凝固到了骨子裏,“你的使命是什麽,殺了文錦軒?”
站在她眼前的人可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啊……
她不敢相信這話竟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即便這個親人十多年素未蒙麵,可他們體內流著同樣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