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春宵一刻值千金
娉婷的兩道身影,並肩走在長廊間,幻月打趣道,“阿絕姑娘可真是好命,能得殿下歡喜,方才殿下可是極舍不得阿絕姑娘啊……”
絕塵柔聲笑道,“萱亭郡主性子天真爛漫,幻月妹妹還不是極好命?”
“是啊……能在郡主身邊是幻月的福分。”幻月心裏盡是苦水,不過總不能在外人前說自己主子壞話,便也笑著附和道。
絕塵頓了頓,歎了口氣,“隻是王爺對郡主到底是兄妹之情多於男女之情,苦了郡主了。”
幻月向來是管不住嘴巴,尤其是同仇敵愾之時,“就是,還不都是王妃一人獨攬了王爺的寵愛,自從王妃從尚書大人壽宴回來,可是對我們郡主咄咄逼人,那翠兒幾次搶在我前頭端走了本是君主的晚膳呢!”
“竟有此事……”絕塵故做訝然,心道是若按這何若苓的性子,怎會做這畫蛇添足之事?
她若是針對萱亭郡主,大可有更精明之法,難道說……
一道精光掠過她的腦海,就像是閃電,轉瞬即逝。
“是啊……”幻月話匣子打開了,滔滔不絕起來,“昨日,郡主說出了汗,想洗個熱水澡,那翠兒竟是狗仗人勢,把剛洗好的那鍋水全給送去王妃房裏了,害得我等了半個多鍾頭,給郡主罵慘了!”
絕塵聽著她絮絮叨叨,確定了方才的念頭,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斷,這翠兒或許並不是何若苓的人。
難道說她是什麽人放在何若苓身邊,故意挑撥她與郡主的關係?
如果是這樣,這對那個人有什麽好處呢?
絕塵隨著幻月進到林萱房中,將東西擱置好,幻月美名曰過意不去,拉著絕塵又說了半個多鍾頭。
待是在院中散步的兄妹二人回來,幻月也說得差不多了,給林萱拉去梳妝打扮。
托文璟鈺的福,今晚她與璟珵哥哥終於能在一起吃個飯了。
暮色漸漸染黑了天際,蕭然居裏擺起了一桌滿漢全席。
本來宮女是不能同主子同坐,文璟鈺倒是不忌諱,強拉硬拽將絕塵安在了自己身旁。
這東道主倒是沒發話,卻是在她臉上停留了數秒,絕塵不禁是捏了把冷汗。
何若苓清淺一聲,為文璟珵斟了一杯酒,接著為自己滿上,舉起酒盅道,“為慶祝王爺此次安全歸來,苓兒在這裏敬王爺一杯。”
文璟鈺舉起酒杯,也是一飲而盡,“是啊,這可是皇兄的慶功宴,這在座的都是自己的人,本皇子便也不客套了,不過皇兄大將太子一軍,真是大快人心啊!”
林萱沒想到這話給何若苓搶了先,心中很是不快,一連喝了數杯。
許是女人們都忙於爭寵,男人們各懷心事,沒人注意力放在絕塵身上。
她餘光旁觀著翠兒,她站在何若苓身後,那張熟悉的容顏,確是有著一種介於熟悉與陌生之間的熟悉感。
栽了一次跟頭,這次文璟珵可不敢再在這個皇弟麵前醉倒了。
他時不時望著何若苓發呆,似是若有所思。
他自是不知,此時另一道愛慕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結果林萱在看文璟珵,文璟珵在看何若苓,何若苓在看文璟鈺,文璟鈺在看絕塵,似乎陷進了一個循環。
不過唯獨文璟珵是神色怡然自得,他人為,他本來就是這桌上最多餘的那個人。
不過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絕塵才算是唯一一個置身事外,縱觀全局的人。
她見文璟珵探究的神情,心頭冒出一抹複雜。
難道他發現了何若苓冒牌的身份了嗎?
還是隻因為她頻頻望向文璟鈺而吃醋?
酒是喝了,不過醉翁之意不在酒,誰也沒喝多少,縱是文璟鈺這個酒癡,都沒沾上幾杯。
差不多是到了亥時,何若苓似是微醺,醉倒在文璟珵懷裏,他攬進了懷中的少女道,“也不早了,明日本王還要去早朝,都散了吧!”
林萱憤恨咬牙,隻怪自己不是坐在他身旁的那人,否則這裝醉,誰是不會呢?
“啊呀!”她酒量一般,是真喝多了,腿一軟便是要摔的樣子。
文璟鈺離她最近,順手扶起道,“萱兒妹妹,瞧你喝得這般醉,臉色通紅,回去可得讓幻月那丫頭好好照顧。”
“本郡主喝得沒苓姐姐多,才沒醉呢!”林萱咬了咬唇,望了眼文璟珵,他沒有看她,隻是盯著懷中之人。
那女人臉不紅,方才還給她過眼色,傻子才會相信她喝醉了呢!
“不管是醉沒醉,都得回去了。”
輕快的口吻,文璟鈺望了眼幻月,她代為扶著林萱,輕輕道,“郡主……”
林萱知道她賴著不走,隻會惹人厭,縱是多不甘,還是隨著幻月走了。
“快快,阿絕,也來扶一下本皇子,本皇子是不是給這一群不勝酒力的人傳染了,怎麽也覺得醉了呢?”這時候文璟鈺還不打算走人,就想看看那女人躺在懷中懷裏,是想裝睡到何時。
以他對女人的了解,這爛醉如泥可是女人俘虜男人的花招,他這人走了,這女人恐怕是立馬就要動手了。
嘖嘖,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絕塵很不想給他這個麵子,但是卻也不想引得文璟珵再次注目,最終是妥協,攙起了他的手臂。
可這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硬是將整個人的重心都給加到了她身上。
絕塵嘴角抽了抽,忍了。
這濃濃的反諷味文璟珵倒也聽出來了,“皇弟還不走嗎?”
他不是傻子,怎會不知道何若苓是在裝醉?不過是不揭穿。
“嗬嗬……”文璟鈺笑得意味深長,“好了,皇兄與……皇嫂好好……嗯,皇兄可別錯過了良宵一刻。”
他成功看到他親愛的皇兄懷中女人睫毛顫了顫。
果然被他猜中了嗎?
勾起唇,文璟鈺抬臂搭在絕塵肩頭,“阿絕走吧!良宵一刻值千金,我們回去也好好……嗯……享受一下……”
絕塵回頭深深望了一眼,翠兒低著頭,嘴角似乎是在上揚。
奇怪的女人,她究竟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