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賄賂
不過這老板生意還是得做的，文璟鈺穿得一身錦衣玉袍，一見便是有錢的公子哥，好聽奉承的話自是得說。
這話對文璟鈺倒是受用，他勾起唇，笑眯眯從懷裏甩出一錠銀子，“好，這玉簪我要了，不用找了。”
老板第一次見這麽一大錠銀子，嘴都笑歪了，“好的好的，小的這就給公子包起來，這……公子還需要其他替夫人買的嗎？”
其實看絕塵與文璟珵的裝扮，很明顯能看得出絕塵隻是個侍從，但這老板機靈得緊，猜中文璟鈺定是愛聽這話。
果不其然，文璟鈺接過那簪子，拿起攤子右上角一條手鏈，手鏈是佛珠子串起來的，傳開陣陣檀香。
他舉起在鼻子邊嗅了嗅道，“再來個這個，也給本少爺包起來。”
他記得玄離說過，阿絕喜歡寺廟的香火味，戴著這東西，她定是能每天都睡得香甜。
“好好好。”老板也知道見好就收，收下文璟鈺掏出來的第二錠銀子，便也沒再拉攏他消費了。
隨後文璟鈺拉著絕塵進了一條小巷子，硬是將那簪子別在了絕塵的發髻中。
“阿絕，這簪子你戴著一定很好看。”
他傾著身，手拿著那串佛珠，淡淡的香味縈繞在絕塵的鼻尖，“我知道，以前我做過很多令你不開心的事，從現在起，我慢慢補償阿絕，可好？”
絕塵聞著檀香，心思複雜，她知道，他騙她並不是想傷害她，可是心裏就是多了道說不清的隔閡。
若是此時她給了他希望，是否傷害的人反而是他？
經曆了太多風雨，她也不再是當初那個不懂男女之情的假和尚了。
她眼眸閃了閃，如琉璃的眼眸含著千言萬語，“殿下，你知道的，我……”
文璟鈺知道她要說什麽，抬起食指，點住了她的唇，“本皇子知道你要說什麽，阿絕，沒關係的，愛你是本皇子的自由，不論是你什麽想法，本皇子都不會改變對你的感情。”
他到底是從什麽時候喜歡上她的呢？實際上他也記不清了。
隻是他知道，他不舍放手，他不想要她離開自己，這便夠了。
絕塵垂下烏黑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極是美麗，“等一切結束了，我會離開這裏。”
離開？那不是很好嗎？隻要她離開皇兄，他便有自信讓她愛上他。
彎起盛滿流光的桃花眸，文璟鈺笑意盈盈，“阿絕去什麽地方，本皇子便去什麽地方。”
“即便是要你出家？”絕塵挑眉問道。
他點頭，“那也不錯啊，和阿絕住在同一間寺廟，隻有本皇子知道阿絕一人是女子，這感覺很好。”
說不準他還可以和阿絕住同個房間呢！到那時生米煮成熟飯，阿絕便是他的了！
絕塵自是知道他腦子裏想的什麽花花腸子，這麽個風流皇子出家？真是浪費了個人才。
正是出神，微涼的觸感從手腕間傳開，原來在話語間，他已是將那佛珠戴到了她的手上。
“剛好合適。”文璟鈺煞有其事的評價，點了點頭，“還差了點，走，本公子帶你去換身衣裙！”
按絕塵本來的容貌，穿什麽都是好看，如今換上一副平凡的臉，挑起衣裳來，倒是不太容易。
京都最有名的華聖衣鋪老板娘還是頭一次見遇見這麽難以伺候的客人。
拿起雍容華貴的大紅色衣裙，“不行，太豔了。”
拿起繡著大朵波斯菊的衣裙，“不行，太俗了。”
拿起素色沒有任何裝飾的衣裙，“不行，太淡了。”
不過她這十多年的生意也不是白做的，老板娘素手拿起角落裏不起眼的一件淡藍色百褶裙，“這位姑娘慧外秀中，有著一股沉靜的氣質，你看這件怎麽樣，公子？”
文璟珵接過去在絕塵身前比劃了下，勾起了唇，“這件還不錯，阿絕……”
“不必了。”他還沒說完，就被絕塵冷冷打斷，穿著這身宮女的裝扮最不引人注目，何若苓模仿得她七八成像，最為了解她的習慣，若是這麽快給她識破了身份可就不妙了。
“好吧，不穿也罷，老板娘，給本公子包起來。”灰溜溜的抹了抹鼻子，文璟鈺隻好是妥協了，誰讓他有錯在先，需得哄著她呢？
這老板娘有生以來還是頭一次見少爺在這丫鬟麵前低聲下氣，不由得多看了絕塵幾眼，心道是這丫頭既沒有姿色，也沒有動人的身段，到底是用什麽法子將這少爺治得如此服帖？
直到文璟鈺說了聲，“沒關係，待回房，你隻穿給本公子一個人看便好了。”
老板娘恍然大悟，原來是房中之術……
目送著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街的盡頭，她從另一個角落搜刮出一個肚兜，心道她也得加把勁，努力努力了。
逛到日落，文璟鈺搜刮了一堆戰利品，有胭脂水粉有金銀首飾，都是買給絕塵的。
拎著這大包小包回到王府，途中恰是碰見了萱亭郡主。
出於女人的直覺，林萱一眼便看見了這些東西，她喜不自禁的接過道，“哇，鈺哥哥，這些都是送給萱兒的？”
按他的話說就是，這可是用來賄賂絕塵賠罪的，文璟鈺當然不可能送給林萱，“這……唔！”
絕塵抬起腳，不經意踩上他的腳背，抬眸一記冷眼。
文璟鈺硬生生是改了話鋒，“這當然是送給萱兒妹妹的，這段日子，我這個當哥哥的少了關照，這難得來一趟，便好好彌補萱兒妹妹。”
林萱沒發現兩人的小動作，心花怒放道，“鈺哥哥真好，幻月，還不把東西都接過來。”
這麽多東西，她一個人怎拿得動？
幻月眨了眨眸，幾分委屈。
這一切自是逃脫絕塵的眼睛，她笑道，“奴婢陪幻月姑娘一同前去吧！”
看了眼絕塵，林萱遲疑道，“這……萱兒用鈺哥哥的人，鈺哥哥不會不高興吧？”
當然會！他還想和阿絕獨處呢！
文璟鈺是想這麽說，絕塵在他背後戳了戳，寫了個“不”字。
他不得不道，“自然不會，隻要萱兒妹妹別累壞了這丫頭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