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跟蹤
144跟蹤
既然絕塵已經想到了催眠術這條線索，那麽剩下的就是親身取證了。
所謂親身取證，自然就需要留在宮裏，也許會牽扯到慧妃，絕塵盡量不想引人注意，尤其是皇後，所以文璟鈺留下，對她還是有好處的，至少住的地方解決了。
文璟鈺雖是皇子，既未成年，也還沒封號，也就暫時沒搬出皇宮，住在皇宮北側的皇子殿錦玉宮中，這座宮殿離皇後的錦和宮極遠，背後緊鄰著冷宮，由此也可見，文璟鈺並不得文錦軒喜愛，並且他和皇後的關係也不如表麵上的和睦。
由於文璟鈺風流皇子的臭名遠揚，他宮裏並沒有侍女，清一色的太監，這幾年他不是流連於風月場所，就是與王孫公子玩耍作樂，甚少回宮，這一回來，還著實令宮裏的夏公公嚇了一大跳。
不過他常年跟在文璟鈺身邊，可謂是嚇大的，早就練就了飛快的反應本領，吩咐了一聲，忙是命收下其他公公去禦膳房準備晚膳了。
文璟鈺身為東道主，自是熱切的招呼著絕塵，領著他進屋，命那夏公公沏了壺茶，這就給絕塵沏滿道，“皇嫂快來說說你那親生取證是怎麽個取證法！”
這一路走訪，他也跟隨在身邊，除了舒鑫和那素娥有可疑之處，也沒有其他線索，他著實想不通，何來這親身取證之說？
實際上絕塵也沒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自己的猜測能得到驗證，自然她便也不打算對文璟鈺全盤托出了。
黑亮的眸子閃了閃，一抹深思飛快流轉於沉靜中，“殿下稍後便知。”
“皇嫂可真會賣關子。”文璟鈺看似興致失失的搖頭，然而眼中興趣更濃。
他倒要看看，她要玩什麽花樣。
月色正濃得化不開般的溶在靜謐中。
皇後方才從娥嬪宮裏回來，聽扶蘇道今日絕塵來過宮中，便召來劉公公。
“苓兒那丫頭隻查了這些？”聽完劉公公的話，皇後心道是不解。
絕塵這丫頭心思靈活，不該是隻查些無關緊要的東西，難道是她宮裏出了內賊，那內賊收買了素娥，想反害她？
皇後不由得神色複雜起來，“這幾日苓兒那丫頭還有什麽舉動，你盯緊了，然後來向本宮匯報，別讓她發現了。”
若是這樣，那丫頭不第一匯報於自己，還要不要留她也是個問題了。
便看她日後的表現吧！
劉公公道了聲“是”，退下，方才因二人談話遣散的幾個侍女紛紛進屋。
皇後心放了下來，望向為首的侍女扶蘇，“今日是誰守夜，怎還不見人來？”
扶蘇是她的貼身侍女，也兼管著這錦和宮裏大大小小全部侍女，也算得上是她身邊的紅人了。
“是巧兒，她方才身體有些不適，估摸著是在屋中歇息，奴婢這就去喚她。”扶蘇隨口編了個理由，巧兒和扶蘇同屋，又是年幼些，扶蘇對她格外照顧，加上她善於察言觀色，在皇後麵前也很討喜。
於是皇後揮了揮手，也是懶得興師動眾，道，“算了，讓舒鑫那丫頭代巧兒來吧！”
扶蘇笑道，“好，奴婢這就去喚舒鑫。”
皇後點頭，“你讓她過來，你便去休息，明日再來。”
守門的宮女已是在殿外靜待，扶蘇離開一會兒，舒鑫來了。
“參加娘娘。”今日舒鑫給劉公公派去給藏書閣曬書，忙活了一天，已是一臉倦色。可皇後召見，她哪敢拒絕呢？
其他姐妹無故缺席，她代替的次數數不勝數，她早是就習慣了。
誰讓她在這後宮沒有後台，便是原主也不親不顧，唯一對她好點的也隻有二皇子殿下了。
想起文璟鈺俊美無雙的臉龐，她心中蕩起一陣漣漪，心情便也沒那麽難過了。
宮中女人的活動少的可憐，到了點都是各自在宮中睡下，皇後也不例外。
到了二更天，皇後倦了，吩咐著舒鑫侍候洗漱熄燈，舒鑫退出寢宮，住進寢宮西側小偏室。
室內被褥床鋪一應俱全，不過陳設很是簡陋，畢竟也隻是臨時的居所，誰敢真的睡下，也就是合著衣裳在那屋中唯一的一張椅子上打著盹，以防皇後喊人無人應答。
天色更深，兩道黑色的鬼魅身影悄無聲息隱在暗處。
“皇嫂，你怎確定本皇子收買了那巧兒姑娘，皇後便會命舒鑫代她？”
男人的聲音低啞動人。
“想必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吧？”
女子的聲音柔婉，暗藏著幾分清冷。
在月光照不到的陰暗處，絕塵與文璟鈺穿著夜行衣，在皇後寢宮外緊盯著那偏房。
文璟鈺笑眯眯道，“嗬嗬，皇嫂可真是火眼金睛，一切都逃不過皇嫂的法眼，不過，皇嫂觀察舒鑫能發現什麽？你懷疑她說謊？”
“殿下可還記得舒鑫的證詞？苓兒想情景重現那日，看看能不能碰巧再現那晚雪見所見。”
“你是說……”文璟鈺燃起了濃厚的興趣。
果然，她很特別，她的想法也很特別。
絕塵頷首，不語，她也隻是打一個並不是百分之百有把握的賭罷了。
幽幽的一聲“吱呀”，在夜深人靜的三更天很是刺耳。
絕塵做了個“噓”的手勢，見舒鑫推開了偏房的門。
她睜著眼，樣子很正常，腳步也很穩實，不該是那夢遊症，不過她瞪著眸，直愣愣看著前方的神情，在這月色的印襯下，是顯得有分詭異，真像是雪見所說的“中邪”。
絕塵先一步，小心翼翼跟了上去，她雖然沒有內力，矯健的身手還是有的。
舒鑫出了錦和宮，就像是無頭蒼蠅，帶著絕塵與文璟鈺隨處毫無章法的亂轉。
絕塵以為她是發現了自己跟蹤她，正是打算放開跟蹤距離，好令她放鬆警惕，舒鑫猛然轉過身。
還是文璟鈺反應快於絕塵，飛快將她拉進懷中，隱在樹後。
二人互看一眼，皆是心道，難道被發現了？
絕塵很快發現自己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舒鑫好像忽然找到了方向感，不再在錦和宮四周兜圈子，而是筆直向前走去。
絕對是有戲！
二人不敢遲怠，匆匆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