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取證
待是舒鑫走遠，文璟鈺悠悠問道，“皇嫂可是懷疑這丫頭在撒謊？”
絕塵搖頭，她尚且沒法做出斷論，不過……
“要想證實她的話，很簡單，我們去向皇後娘娘宮中侍女取證。”
二人直奔錦和宮，才知皇後去其他娘娘宮中做客去了，便和劉公公說明來意。
早前皇後囑托過劉公公，絕塵若是提出何要求，與查案有關，皆是滿足於她。
劉公公便按照絕塵的吩咐，喚來一眾錦和宮侍女太監。
巧在舒鑫給劉公公派去跑差事，還有幾位侍女隨著皇後出去了，宮裏也隻剩十來個人，其中一半是侍女。
一群或是幾分眼熟，或是麵生的麵孔掃過去，絕塵指著左手邊第一個侍女道，“從你開始，先報出名字，職務，案發前一晚從天黑前到第二日淩晨，在何處，都做了什麽，所聞所見，一個一個向本王妃道來。”
那侍女在一群侍女中生得最為小巧精致，絕塵認得她，她是最常跟在皇後娘娘身邊的貼身侍女，好像是……
不等絕塵在腦海中搜羅出她的名字，聽得她婉聲道，“奴婢名為扶蘇，是皇後娘娘的貼身侍女，那天天黑後，奴婢一直在殿中服侍娘娘，後來娘娘歇下，奴婢也就退下去歇息了。當天當差的是舒鑫，她可以為奴婢作證。再是後來，奴婢回房休息，與奴婢同房的瑞兒可以作證。”
“這……這當差侍女與貼身侍女有何區別。”絕塵扭頭詢問一旁的劉公公。
劉公公解釋道，“錦和宮總共有三九二七十名侍女，分別掌管內侍打雜等，各是有三名，當差侍女隻是守夜，以防娘娘半夜醒來，無人照料，這貼身侍女則是白日裏跟在娘娘身邊，負責打點娘娘的衣食起居。”
絕塵點頭，“那便是說貼身侍女和當差侍女各有三人了？現在站在這兒的各有幾人？”
劉公公也不知這逍遙王妃問這話是何意，難道是這錦和宮裏有內奸陷害皇後娘娘？
他暗地裏思索著，穩妥答，“貼身侍女，除了扶蘇，皆是隨娘娘出門了，這當差的……”
劉公公巡視一圈，這才發現舒鑫不在，對著那站在扶蘇身旁的侍女，厲聲問道，“舒鑫人呢？”
“不是給公公你派出去辦事了嗎？”侍女麵目清秀，幾分怯懦的樣子，卻仍是頂嘴回了過去。
在這錦和宮，要屬她與舒鑫的感情最為要好，二人性格相近，又是同齡，她自然要替舒鑫說上幾句公道話。
劉公公臉色菜綠，瞪了眼那侍女，扭頭，堆著笑對絕塵道，“除了舒鑫，另外兩個丫頭都在這兒，王妃可要咱家將那丫頭召回來？”
靈心擺了擺手，她方才才問過舒鑫的話，這話她自然不會在劉公公麵前說。
“你也是守夜的侍女吧？你來說說，方才本王妃提的問題。”
“不，奴婢是守門侍女。”侍女麵上一喜，聲音清脆道，“那夜奴婢一直守在殿外，舒鑫可以證明，隨後奴婢回房休息，扶蘇可以證明。”
隨後絕塵接著問了一遍，她隻是想查當夜是否有人目睹舒鑫出宮，問下來發現，大家都可以證明在皇後睡下前，舒鑫人在宮中。
後來，所有人都離開殿內，舒鑫單獨睡在守夜的屋中，這之後她的行動，沒人能明證。
雖然還少了兩位貼身侍女不在場，但想必她們也毫無線索，否則以皇後敏銳的性子，早就該懷疑到舒鑫身上了。
據宮門口兩名守衛的公公道，他們從未離開過半步，就是去小解也是二人輪流，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可疑人物。
調查到天黑，繼雪見證詞後，並沒有什麽突破性的發現。
二人離開錦和宮，走向宮門。
舒鑫究竟和本案有著何種聯係？
絕塵凝視著夜空一枚彎月，腦海中猛然想起以前曾在寺中藏書閣讀的一本書。
那本書記載的是奇人異事。
其中有一種叫做催眠術的奇異法術，據說被催眠者就如同丟失了魂魄，受到催眠者的命令，去幹任何事。
在許多殺手組織，會拿這異術控製人心，從而讓這些人為組織賣命。
不論是素娥“失心瘋”的表現，還是舒鑫半夜如夢遊症般遊走，看樣子與這中催眠術的症狀皆是極像。
絕塵雖然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但這若真是催眠術的原因，那麽催眠者就是慧妃，一切就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了。
絕塵猛地停住腳步，若真是這樣，她必須說服慧妃停下，這事兒今日是她查到了，若是換做其他人……
她不敢想象其後果。
“殿下先回去吧，苓兒想到還有一件事要查。”絕塵臉色隱隱泛白，在月光下，更是透露著幾分無助。
文璟鈺從未見過她如此慌亂，不由得將大掌覆上她的柔荑，“我陪你去。”
絕塵怔了怔，恢複了些冷靜，抬起眸，認真的凝視他，“那你可以答應苓兒，不管你看到了什麽，知道了什麽，都當做是與苓兒的秘密，不告訴第三個人嗎？”
她有一種直覺，或許他是可以信任的。
“好。”文璟鈺彎起唇，他喜歡她這樣毫無遮掩的直視他。
包括她眼底的焦急都暴露得一清二楚。
他想要知道她的秘密。
隻有這樣，他才能取代皇兄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成為對她來說特別的那個人。
絕塵訝然於他的爽快，“你不是擔心我站在皇後那邊嗎？你就不怕我騙你害你？”
“好啊，本皇子願意被騙，隻要那人是皇嫂你。”文璟鈺握緊她的手，嘴角上揚的幅度加深，他還怕她不願騙自己呢！
絕塵皺了皺眉，將手從他掌心抽離，掉頭往回道，“那就走吧！”
方才舒鑫突然出現，便嚇了她一大跳，他還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動手動腳，真不知他是大膽，還是無知。
“皇嫂還沒告訴本皇子，皇嫂要查什麽呢？”文璟鈺屁顛屁顛跟在絕塵身後，狂追不舍。
絕塵再是抬頭望向夜空，簡短二字，“親身取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