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舒鑫
或許終有一天她會離開皇兄，可他不會對她放手，所以，他不想與她對立，甚至是成為敵人。
這是他身為二皇子的立場。
換言之他想知道的是，當她不再是逍遙王妃時，他們倆是否還有可能。
“殿下覺得呢？”絕塵迎上男人如炬的眸子。
絕塵自是捉摸不透他那麽深的心思，不過卻也明白，不論是他還是他親愛的皇兄，都不可能是她的避風港。
她尋求的，隻是朝夕的安穩，和適時的全身而退。
文璟鈺見四下無人，調笑的口吻道，“本皇子自然是希望皇嫂投進本皇子的懷抱。”
可絕塵知道他並沒有在開玩笑，一分一毫都沒有。
因為那看似含著笑的眸，除了認真，再無其它。
絕塵停下腳步，“那就要看殿下的誠意了。”
“這麽說皇嫂是承認在為母後賣命？”她的臉龐離他咫尺之遙，文璟鈺低頭，壓低了嗓音。
絕塵挑眉，“殿下這樣試探苓兒很有趣嗎？”
文璟鈺學著她同樣的動作，“難道皇嫂不也在試探本皇子？”
絕塵竟無法反駁，是的，她在同意與他同行的那一刻，想到的隻是利用他。
“其實皇嫂大不必這樣。”文璟鈺緊盯著她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本皇子說過，皇嫂若是想結束，本皇子隨時恭候，皇嫂應該沒忘記吧？”
“……”
“再重申一遍，本皇子是認真的。皇嫂不必在意其中理由，隻要記住，即便是被利用，本皇子也是心甘情願。”
昨晚她看皇兄的眼神分明還有留戀。
他久在女人堆中打轉的經驗告訴他，任何一個女人，露出那樣的神情，都不該是毫不在乎。
皇兄愛她，她看樣子對皇兄也有幾分在乎，可她選擇的卻是推開皇兄。
為何？她背後究竟藏著什麽秘密，令她如此處處小心。為了它，甚至可以犧牲愛情？
她這樣不累嗎？
這個想法一經冒出腦海，文璟鈺忽然明白，自己為何會被這女人吸引了。
因為他們身上有著相同的氣息，偽裝虛假，在外人眼裏，截然不同的真實自我。
他就是被這樣的她吸引，才一步步離她越來越近。
察覺到男人愈加灼熱的目光，絕塵後退一步，輕喃，“殿下……”
她沒有哪一刻，比這一刻更能體會到他的認真。
因為他沒有用以往嬉笑的神情，俊美的臉龐，有著一種隱忍的深沉，那是一種符合他年紀的倔強，沒有虛偽的假麵，真實的他。
不可否認，她感覺來自一股強烈的來自心靈的震撼。
“王妃……二……二皇子殿下……”一聲細微的聲音從身後方向傳來。
舒鑫臉色蒼白無力，眸中閃爍著驚恐。
男人俯身低頭，女子與他靠得極近，曖昧的姿勢，就像是在……親吻！
雖然隻是角度問題導致的錯覺，二人曖昧的距離在外人看來是為不妥。
“是舒鑫丫頭啊……來得正是時候，皇嫂正有話要問你呢！”
文璟鈺倒也反應得快，笑著摟住舒鑫。
像他這樣周旋於女人身邊的男人，和誰不是曖昧不清，嬉皮笑臉？
宮中那些妃嬪也無不與他嬉鬧，隻要是不過於的舉動，他都能搪塞得過去。
舒鑫臉皮薄，一下子就紅了，雖然以往她常和殿下說說笑笑，如此親密的摟抱是從未有過的。
文璟鈺朝著絕塵投去一道安撫的眼神，絕塵心領神會，問道，“浣衣局雪見丫頭說事發前一晚見你在宮中閑逛，你可還記得？”
事發指的是什麽，舒鑫自然清楚。
這慧妃遭下毒之事，礙於皇後的身份，誰也不敢拿在台麵上說，但在私底下，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她在皇後宮中，更是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一句話便惹得皇後一陣大發雷霆。
“奴婢那晚在屋中睡覺啊……”舒鑫茫然的眨著眸，“是不是雪見妹妹看錯了？”
絕塵與文璟鈺交換了神色，“可有人能夠證明那晚你在屋中熟睡？”
雖然雪見一再聲稱，自己可能是看錯了，但絕塵覺得，她非但沒有看錯，而且可能還是一條至關重要的線索。
“這……”舒鑫咬了咬唇，神色間含著恐慌，“那晚輪到奴婢守夜，奴婢一人睡在皇後娘娘寢宮旁的偏室中，無人能證明。”
無人能證明……難道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線索就此便中斷了嗎？
絕塵接著問，“你那晚大約何時睡，第二日何時起？”
舒鑫答道，“奴婢服侍娘娘，每日都是卯時前起，子時方才安睡，那晚守夜情況特殊，娘娘睡得比以往早，於是……奴婢早早就睡下了。”
絕塵點頭，“你可能確定半夜不曾起床過？“
舒鑫見是連連發問，臉上多了抹蒼白，“奴婢十分確定，奴婢有個不好的習慣，若是半夜小解，迷糊中總會忘了關門，因此還時常給同屋的姐妹責怪……所以，奴婢絕不可能夥同素娥姐姐下毒害慧妃娘娘，希望……希望殿下和王妃明察！”
說到最後，竟又是跪下身。
“你這丫頭，皇嫂何時說你是素娥同夥了？”文璟鈺笑著扶起她，默然朝著絕塵搖了搖頭。
他知道她在懷疑什麽，可舒鑫是因他的關係給皇後玩弄在掌心，她是什麽樣的性子，他最清楚不過了。
一個膽小怕事，藏不住秘密的婢女，怎麽可能去加害一個在宮中地位不凡的妃子？
何況如此咄咄逼人，打草驚蛇，可不像她的性子。
“可是……”舒鑫臉色緩了些，抬頭默默瞄了眼絕塵。
宮裏都在說王妃負責調查此事，為此還走訪了不少嬪妃宮中……
絕塵被點醒，柔聲道，“別怕，本王妃沒有給你定罪，隻是奉陛下的旨意，調查宮中每一位當差的婢女，若你能提供一些線索再好不過，隻是既然你沒有，本王妃也不會為難你。”
舒鑫聞言長舒了口氣，望向錦和宮的方向，“奴婢謝過王妃，奴婢……奴婢……”
絕塵微微一笑，“好了，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