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混混上門
第二天天剛剛亮，李十三就在自己的診所門前貼了一張招聘告示，並在招牌下加了一則限製名額的公告，大意是：因為本診所醫生有限，患者太多，為了能提供更好的服務給患者治療，特從今日起限製看診的名額，每日隻給十五個病人看診，一周六天工作時間，周日休息一天。
另外，急症病人不在此列。歡迎患者提前來預約。
這是李十三經過一晚上詳細考慮的結果，他反複考慮之後，也覺得雪晴鳳所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自己畢竟不是神，不限製人額隻怕會把自己累死。
至於雪晴鳳所說的十個到十五個，這也是他考慮了自己的能力後得出的數字，覺得自己一天為十五個患者治療，應該是剛剛合適。
就算意外有任務要做，也還有時間去完成。告示剛貼出了不到一個小時，立即有人推門進來。
不，應該是說有人踢門進來了。
李十三隻聽到砰的一聲，診所的門就被人粗暴地踢開了。隻見三個雖然穿著西裝，卻一臉惡相的漢子闖了進來。
領頭的一個漢子是個光頭，他一進來就大吼道：“這間診所是誰開的，叫老板出來！”
李十三看了他們三個一眼，回答道：“這兒沒有老板，我是這間診所的醫生，這間診所是我開的，你們是來看病的嗎？”
“看病？看個屁！我們的樣子像病人嗎？”光頭漢子吼道，“你在這兒開診所，有沒有問過我們的一哥？”
“一哥？他是什麽人？我不認識！”李十三問道。
光頭漢子怒道：“一哥是罩著這條永安街的人，你不認識他居然敢來此開診所？不用說了，按照我們的規矩，凡是在這兒開店的人，一律先交百分之四十的批準費，以後每個月交百分之二十的保護費。原先這兒是天鵝娛樂場所時每個月都會按時交付的。看你這診所是新開的分上，我也懶得跟你算百分之四十是多少，這樣吧，你拿出一萬元，就當是批準費和這個月的保護費，以後你每個月隻交五千元的保護費就行了。”
原來是遇到收保護費的混混了，李十三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笑了一下道：“很抱歉，我的診所是昨天才開業的，不但一分錢沒有賺，而且我今天的夥食費還沒有著落。這樣吧，保護費先欠著，你們一人給我五千元，當做是給我的照顧費，以後你們來找我看病時，我給你們八折的優惠好了。”
這三個混混大概是自從收保護費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不但不給錢，還敢向他們收一萬五千元的照顧費的，不由都怔住了。
呆了半晌後，光頭漢子首先醒悟過來，惱羞成怒地道：“你在說什麽？你還要我們給你錢？小子，你是不是腦子壞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李十三好整以暇地道：“我知道自己的處境，反而是你們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如果你們不願意付照顧費的話，就立即給我離開，別打擾我給病人看病。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後悔進這個門。”
聽到李十三說出這句狠話，三個混混不由麵麵相覷，還是那個光頭漢子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兄弟，你是哪條道的？”
敢情他們當李十三也是道上混的了。
李十三笑道：“我不是哪條道的，我隻是個醫生，隻是個市民。保護費我是不會給的，請你們離開吧！”
三個混混這才知道被李十三耍了，當下不由惱羞成怒，光頭漢子怒道：“小子，你敢玩我們？你別敬酒不吃要吃罰酒！”
李十三劉懶得和他們多說，冷冷地道：“你們三個再不給我滾蛋，我讓你們連罰酒也吃不了！”
從來隻有他們向別人發飆，三個混混何時遇到過有人敢對他們發飆的？不由個個忍無可忍。
光頭漢子對另兩個混混使了個眼色，率先向李十三走近，口中道：“小子，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吃，你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話未說完，光頭漢子就感到臉頰一麻，下巴立即無法開合了，卻是讓李十三用金針閃電般地刺了一下。
跟在光頭漢子身後的兩個混混沒看到李十三出手，隻是見光頭漢子突然不說話了，均不明所以，繼續地向李十三逼近。
不過剛向前兩步，就感到雙腿幾乎同時一麻，居然抬不起來了。三個混混大驚，才明白眼前的這個醫生是個高手，難怪口氣會那麽強硬。
這下子碰到老虎刺了。
李十三右手一翻，一柄手術刀出現在手中。
他先用金針在光頭漢子的身上刺了一下，再用手術刀在光頭漢子的右臂內側輕輕一劃，鮮血立即慢慢地湧了出來。
李十三麵無表情地道：“你們既然不願意走，那就給我付照顧費吧！相信你們也應該知道，大臂內側大動脈給劃開，隻要十分鍾左右，就會流血不止而身亡。所以你們隻有十分鍾時間，十分鍾後沒有將一萬五千元的照顧費付給我，我就劃開第二條人的大動脈。”
光頭漢子驚恐地看著自己的鮮血不停地從右臂內側湧出，染紅了半個身子。
想要用手捂住傷口，卻發現根本就不能動彈。
此時他後悔得要死，暗罵自己什麽人不好惹，偏偏惹上了一個煞星，當下對兩個手下吼道：“快……快付錢給……給他啊，想……想看到我死嗎？”
因為光頭漢子下巴麻木，說出的話不連貫，但是總算將意思向兩個混混表達了。兩個混混趕緊翻包掏袋，卻隻找出了不到一千元。
光頭漢子可憐巴巴地對李十三道：“你看，醫生，我們身上的錢不夠，你能不能先給我止血，讓我們回去幫你拿剩下的錢？”
李十三不客氣地將那一千元收進自己的袋內，淡淡地道：“回去拿就不用了，你們一人寫一張欠條，以後有時間再來還給我。”
光頭漢子聞言忙催促道：“快快，趕快寫欠條！媽的，動作快點，我的血快流光了！”
兩個混混不敢怠慢，趕緊從身上找出紙，卻找不到筆，這些混混哪有帶筆出門的習慣。李十三見狀，很大方地將筆借給他們用。
於是，兩個混混用歪歪斜斜的字跡寫下了自己的欠條，又幫身體不能動彈的光頭漢子寫了一張，並按上了手印。
等到搞定這些，光頭漢子已經是臉白如紙，出氣多入氣少，他的腳下也變成了一個血潭。李十三見再等一會兒，這個光頭漢子就沒有救了，當下收下欠條，給光頭漢子止住血，然後取出縫合針和線，麻醉藥也懶得給他用，就直接將傷口縫了起來。
本來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昏昏欲睡的光頭漢子又疼得清醒了過來，不斷地慘叫。
好不容易等到李十三縫補完畢，光頭漢子幾乎又要昏死過去。李十三解開兩個混混雙腿的禁製，指著光頭漢子腳下的血潭道：“你們兩個，馬上幫我將地上清潔幹淨，最好不要留下一點血痕，否則的話，我再給你們一人一刀。動作快點，病人馬上就要來看病了！”
一句話又將他們由欠債方變成苦力，兩個混混心中暗恨，眼中快要噴出火來，卻不得不服從地拖著麻木的雙腿，取來拖布和掃帚，仔細地打掃起來。
快到八點的時候，兩個小混混已經將血清理得差不多了，門被推開了，昨天李十三劉所醫治的哮喘病的老大爺領著一個老婆婆走了進來。
見到光頭漢子和兩個小混混，老大爺隻是誤以為他們一個是病人，兩個是替李十三打工的，也沒怎麽在意，向李十三道：“李醫生，你這麽早就開門了。昨天你分文不收地治好了我多年的哮喘病，我今天帶老伴來感謝你了。”
那個老婆婆的手中提著一個大包，熱淚盈眶地對李十三道：“醫生，經過你昨天的治療，老頭子睡覺前所未有地安穩，連一次哮喘也沒有發作，你真是我們的大恩人啊。我們窮，沒有什麽東西拿來報答你，這隻是我們家的老母雞下的一百個雞蛋，我們今天給你送來，請你一定收下。”
李十三嚇了一跳，趕緊道：“兩位老人家，你們在說什麽呢？昨天我已經說了，給老大爺治療絕對不收一分錢。現在我怎麽能收你們的雞蛋呢？這樣的話，不要說別人，就算是我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你們還是拿回去吧，你們年紀大了，這些雞蛋留著補補身體。”
老大爺忙道：“李醫生，你白為我治好了哮喘病，你不收這雞蛋，我們會很過意不去。”
李十三笑道：“怎麽會是白給你治的呢？昨天多虧老大爺你第一個相信我，出來讓我治療，才使整條街的人見識到了我的醫術，相信了我的能力，使我的患者絡繹不絕，說起來應該是我感謝你為我免費做了個廣告呢。這樣吧！”
李十三將老婆婆全身看了一遍，道：“我看這位婆婆的心髒有點不太好，不如讓我替你治治，就當是我付老大爺的廣告費好了。”
說著他硬請老婆婆在治療床上坐了下來，金針連連飛出，刺入老婆婆心窩幾處大穴，真氣源源不斷地輸了進去，打通了老婆婆有點閉塞的心脈。
老婆婆感到全身一震，原來胸口發悶發疼的症狀居然完全消失了，不由再次熱淚盈眶。李十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硬要用雞蛋感謝的兩位老人家送出診所，呼了一口氣，見三個混混仍然呆在診所，正用奇怪的眼神瞪著他。
李十三不悅地道：“還呆在這兒幹什麽？想嚇走我的病人嗎？趕快給我滾！”
三個混混如遭大赦，趕緊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