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繁花飾夢 八十九、迷情藥

  正說著，惜竹輕敲了門，道：“姑姑，奴婢帶人來了。”扶桑眯著眼睛望了望門扉，仿佛畏光似的，道：“進來罷。”門略略發出木頭擠壓的聲響，像是腐朽了，一推便推古拉朽似的全身牽動起來，帶著濃重的滄桑感。 惜竹款款走了進來，她的麵色比之前些日子已經好了許多，整個人看上去也充滿了年輕女子的獨特光彩，人人都看得出，懷恩待她的情誼。而她自己也並不掩藏這種幸福，在宮廷之中，有人相守已是不易，而遇到真心喜歡自己的男子，便比妃嬪更要快樂和富足許多。 扶桑略略有些驚訝於她的美麗，同時，她的心也漸漸絞在一起，痛楚的感覺彌漫了全身。她妒忌，真的妒忌，妒忌旁人的幸福總是來得容易。她看著惜竹，道：“沒被人發現罷？”惜竹的眼睛輕輕掃過地麵上茶盞的碎屑，心思了然，道：“姑姑放心。奴婢特特挑了皇後娘娘去禦花園散步的時候，並不曾有人注意。” 扶桑點點頭，閉目道：“你做事一貫妥帖。”沉寂了半晌，寧妃會意，便站起身來，道：“姑姑有事，臣妾們便先行回宮了。”陳婕妤拉著沈良娣也站了起來，款款退了出去，隻在出門的時候看了看惜竹身後的女子的麵容。 “我聽說，皇後生辰之時皇上會去長安宮，是麽？”扶桑略挑了挑眼皮，她杏子般的眼眸越發顯得明亮狡黠，同時也多了一分淩厲。她看著嫦曦，宛如看一台早已熟知劇本的戲，熟稔而自在的目光，仿佛嫦曦早已在她的控製之中。 “是。皇後娘娘生辰那日皇上會在長安宮用晚膳，並陪著皇後娘娘飲些清酒，共賞月色。皇後娘娘已吩咐了小廚房準備些新釀的桂花酒和薑汁浸過的剔好的蟹肉，說是賞月時用。”嫦曦柔聲道。 扶桑冷哼一聲，道：“她倒講究，不過是小國來的落魄公主，倒真擺起公主架子來了。”她說著用指尖蘸了些茶水，在桌上端端正正寫了個“月”字，冷冷道：“她的生辰不是十七麽？賞什麽月？” 嫦曦賠笑道：“皇後娘娘說什麽十五的月亮正圓，十七這樣略圓還缺的，倒更有意思些。”惜竹歎了口氣，湊趣道：“皇後左右是想磨著皇上多陪她些時候罷了，這人若是想想法子，是怎麽都能想出來的。” “可不是？”扶桑搖搖頭，嗤嗤的冷笑著，接著道：“晚膳可是做食譜上的菜品？”嫦曦抬起頭來，讚歎道：“姑姑真是神了，多日稱病不去長安宮，卻是什麽都知道的。奴婢竟沒有什麽好回姑姑的了。” 扶桑淡淡一笑，道：“這有什麽，若是我連這個都猜不到，便活該被人欺侮死。”“皇後娘娘說這菜譜上的菜品符合齊國人口味，又別出心裁，想來皇上會喜歡。這些日子練下來，阿凝的手藝已是爐火純青了，所以定下來晚膳時為皇上準備這些菜品。”嫦曦賠笑著道。 扶桑點點頭，朝惜竹努努嘴，道：“惜竹，把東西給她。”惜竹說著從袖子中取出一小包東西，隻如拇指蓋般大小，包的極其細密，她將東西扣在嫦曦手心裏，道：“拿好了，若是丟了，當心你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