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有勝有負
柳初妍與鍾離淳完成了今日的切磋任務之後，回到孟三的小院。
“師父，今日我輸了一場。師弟比我強，他三場全勝了。”
話雖這麽說，不過柳初妍聲音裏卻聽不出一點沮喪。
今日的切磋不但檢驗出了他們的水平，更驗證了師父的水平。
孟三停下練劍的動作，轉頭看向麵上帶著小興奮的柳初妍，問道：“怎麽樣，有什麽感覺？”
“我感覺自己變強了很多！”
鍾離淳現在對師父孟三已經徹底服氣了。
今日的切磋，讓他真正有了自信，想信不用再過太久，他就能勇敢地麵對他爹了。
呃，應該可以吧……。
孟三搖頭道：“其實並沒有，這隻是你們的錯覺罷了，劍術並不是短短幾天就能大幅提升的。
隻是你們現在的打法，別人還沒有適應罷了。”
他又看向鍾離淳，問道：“你呢？有什麽感覺？”
鍾離淳想了一下，說道：“我的劍還不夠快！”
“想要更快，就要多實戰，在實戰中找到提高出劍速度的方法。”
孟三最後又忍不住再次提醒兩人：“劍客之間的切磋，對劍客來說是非常寶貴的機會。
把勝負先放到一邊，麵對的每一個劍客，每一種劍法，都必然有他的可取之處。
切磋完之後，要多去悟，要把別人的可取之處，悟到你們的劍法中來。
讓你們苦練基礎劍術，不是讓你們隻用它來對敵，戰鬥時要靈活使用自己所學的劍術。”
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兩人已經習慣了孟三的這種教授方式。
孟三平時很溫和，也不逼他們，也不罰他們，也很少會罵他們。
可是這兩人對孟三卻是越來越敬畏。
與師父聊了幾句之後，兩人又自覺地去練劍，去領悟劍意。
又過了一段時間，柳夫人尚秋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怎麽最近來祁山派走動的那些年輕俊彥，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難道是祁山派接待客人的禮數出了問題嗎？
有些老朋友的晚輩來了，過了兩天，柳懷清夫婦準備設宴，好好招待一下人家的時候，卻發現那些人已經走了。
有些甚至連招呼都沒打，這就有點奇怪了。
尚秋先是去找柳懷清，讓他去查查祁山派最近有沒有怠慢過客人。
結果柳掌門調查下來，並沒有。
尚秋便忍不住到女兒這裏打探消息來了。
“初妍，你與小淳最近常與人切磋？”
“嗯，我們每日都與人切磋，一日三場，這是師父規定的。”
“每天？三場？這麽多？”尚秋驚道。
每天三場，哪家的弟子能受得了，怪不得女兒最近看上去都清瘦了不少。
柳初妍不以為意地說道：“也不算多啦，每天隻要花上兩個時辰就夠了，不耽誤我們學劍。”
隻需要兩個時辰嗎？
尚秋又問：“那勝負如何？”
柳初妍露出一副‘你根本不懂’的表情，說道：“有勝有負吧。
娘，我師父說了，切磋要把勝負放在一旁，把提升劍術放在首位。
切磋時，不但要挑戰對手，而且要不停地挑戰自己，隻有這樣，劍術才能提升得最快。”
尚秋自己就是天才劍客，這些道理她當然明白。
聽到女兒說‘有勝有負’的時候，她立刻腦補好了，估計是敗多勝少。
女兒大了，變得更愛惜顏麵，在娘親這裏也不肯講真話了。
尚秋忍不住提醒女兒：“初妍，你要記住了，就算敗給人家，也千萬不要對別人惡語相向，更不能以勢壓人。
這點，你一定不要跟小淳學哦。”
柳初妍也不笨，聽也娘親是在懷疑自己，嗔道：“娘，你在說什麽呢？
有勝有負的人是我，小師弟可比我厲害多了，到現在一場都沒敗過呢！”
尚秋愣了，怎麽可能？
小淳的斤兩，她還能不清楚嗎？
小淳的娘親是自己的親師妹，兩家人好得跟一家人似的。
就他在他爹麵前像個鵪鶉一樣，還一天比三場，到現在還一場未敗？
你是不是當娘傻？
尚秋越發懷疑，自己的女兒是不是跟著孟三學壞了。
她沒再往下問了，這事可不小，得和柳懷清商量一下。
到了晚上，柳懷清正在書房裏看書，夫人尚秋直接闖了進來。
他的書房，夫人極少會來，所以此時看到她，詫異地問道：“夫人，你這是怎麽了，看你的臉色有些不對。”
尚秋表情嚴肅地說道：“我有些事情要對你講。”
“嗯，什麽事？”
“你給初妍找的這個師父，是不是個騙子？”
柳懷清一聽樂了，笑道：“怎麽可能，那孟公子當著十大劍聖的麵，一劍敗了你師父，怎麽會是騙子？
你師父是怎樣的為人，你還能不知道？”
尚秋想了想點點頭，師父這麽古板的人，肯定不會和別人一起去騙人的。
柳懷清問道：“夫人，倒底發生了什麽事？”
“是這樣的……”
尚秋把今日與女兒的對話，原原本本講給柳懷清聽，又把她心中的疑慮也通通講了出來。
柳懷清不是劍客，平時對女兒學劍之事，也沒太關心。
可是他相信夫人，自己夫人並不是一個多疑的人。
她既然起了疑心，肯定是有原因的。
不過柳懷清終是個老成之人，想了一會，說道：“這樣吧，我聽弟子說，他們每天都會在思劍崖上與人切磋。
夫人你明日一早，親自去那裏看看再說。”
尚秋哪裏沒想過這點？
早就想去看了，她卻麵露為難地說道：“可是他們都是小輩之間的切磋。我去那裏觀戰，肯定不太好吧。”
柳懷清哈哈一笑，道：“夫人，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完，他拉著一頭霧水的尚秋，離開了書房。
他帶著夫人來到思劍崖的邊上，然後抱著她飛起來，飛到一旁的高峰之上。
思劍崖兩邊都有幾座高峰，不過這裏地勢不平，怪石林立，平時極少有人會來。
柳懷清指著下麵的思劍崖笑道：“夫人，你明日早點來這裏，下麵的一切淨收眼底，怎麽樣，這位置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