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雙倍難過
可是師命不可違,於是他耍了個小聰明,同時給這兩位都下了拜帖。
大幽江湖中,找人切磋,先投拜帖,若是別人同意,便會前來約定她切磋的時間與地點。
拜帖已發出去幾天了,可一直沒得到回應,這讓他有些失望,這兩位不是怕了吧?
可是今日他突然得到了兩個回複,回複的內容都一樣:想要切磋,明日一早就去思劍崖上,過時不候。
第二天一早,單杭鬥誌昂揚,背著長劍,早早便來到思劍崖。
來到這裏之後,發現還有幾位,比他先到。
單杭略一打聽,原來這幾位都是與自己一樣,前幾日給柳初妍或鍾離淳送過拜帖,今日被他們約到這裏來的。
這一下這些人都有些吃驚,他們約好的時間都是今日一早,難道他們準備連戰幾場嗎?
要說鍾離淳這麽狂,還沒什麽可說的,人家畢竟是劍聖之子,風評一貫都不怎麽樣。
可柳初妍她憑什麽?就憑她天生劍骨,還是那個教了她十幾天的師父?
他們心中起了一種被人小瞧了的想法,紛紛決心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對方。
正在這時,柳初妍與鍾離淳有說有笑地來到了思劍崖。
他們兩人同是世家子弟,江湖中基本的禮數肯定不會差的。
兩人一到,就過來與幾位劍客見禮。
那幾人見兩人看上去也不是那麽狂妄,之前想教訓他們的想法便淡了一些。
可還沒多聊兩句,柳初妍便說道:“單杭師兄,我們先來切磋吧,這幾位師兄還等著呢。”
得,這兩位還真是那個打算,真的狂。
單杭點頭,他今天要比兩場呢,第一個上場,正好一會中間還可以休息一下。
柳初妍拿起闊劍,抱拳道:“柳初妍,請賜教!”
“幻海劍派單杭,請賜教!”
單杭的實力絕對不差,他的劍法看上去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十分淩亂,讓人難以捉摸,而且他的修為也略高於柳初妍。
而柳初研的出手,讓一旁另外幾個來挑戰的劍客有些疑惑。
他們可不是從沒走過江湖的新人,不可能沒打聽好對手的情況,就過來挑戰。
這位柳初妍姑娘擅長天階的無鋒劍法,而且這無鋒劍法的特點,大家都十分清楚。
可是……可是她為什麽可以用基礎劍術,與單杭打得有來有回,還不落下風?
難道單杭在故意想讓嗎?
其實單杭打得十分憋屈,他劍法的特點是虛招多,實招少,逼對手來判斷虛實。
隻要對手有一次判斷出錯,他就有許多後招來利用對方的失誤,抓住機會,占到上風。
可是這柳初妍很不講道理,根本不管他劍法有多精妙,總是重重一劍劈來,重重一劍掃過,重重一劍刺出,每一劍,反逼得他都必須要擋,要躲。
而且她手中的闊劍極寬,就像拿一塊門板在與他戰鬥。
一劍掃來,闊劍帶著那呼呼的風聲,逼得他不得不放棄原來的招式,重新防守;然後又是一劍刺來,他又要放棄進攻,進行閃躲。
兩人交手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單杭就敗了,而且是那種沒有辦點異議的失敗。
他持劍的手臂被震得發麻,而他的那些精妙劍術、那些絕招,統統沒有機會施展出來。
之後上場的是鍾離淳,他的對手是蒼羽劍派掌門畢仲的弟子孔岢。
據說孔岢是蒼羽劍派三十年難得一出的天才弟子,祁山論劍他並沒有來參加,不過江湖上沒人會覺得他進不了前十名。
因為他曾在切磋之中,戰勝過排在第五的燕無暇。
原本他是不屑去挑戰鍾離淳的,不過這是他師父畢仲的命令,所以他也不得不來。
鍾離淳對上孔岢,一改以前花俏的劍法,同樣是基礎劍術,在他手中使出來,與柳初妍完全不一樣。
鍾離淳出劍極快,刺、挑、撩、掃……一劍接著一劍,連綿不絕,而且他出劍的速度一直在慢慢地加快。
一劍快過一劍,劍招與劍招之間,仿佛一點間隙都沒有。
開始的時候,孔岢心中充滿了鄙夷,就這?
可是當鍾離淳劍速提升起來了之後,孔岢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蒼羽劍派的青鬆劍法,攻防都很不錯,是非常上乘的劍法,可是為何會是這樣?怎麽會頂不住基礎劍術?
孔岢竟然漸漸地被鍾淳壓著打,就用那麽簡單的刺,劈、掃等動作,居然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
在他們兩人比鬥之時,在一旁觀戰的另外幾人,神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他們從來沒想過,基礎劍術居然也可以這麽厲害,這簡直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每個人都學過基礎劍術,可是在他們學會了師門第一套劍法之後,就再也沒有好好練過基礎劍術了。
看著兩人的戰鬥,他們也在絞盡腦汁在想破解之法。
可是對方的劍招已經夠簡單了,還能怎麽破解?
大約兩炷香之後,鍾離淳勝了。
接下來又是柳初妍上,就這樣,一人一場切磋。
結果是柳初妍兩勝一負,而鍾離淳三戰全勝。
由於切磋地點選在思劍崖,並沒有外人在場,所以失敗者也不用擔心有什麽好丟人的。
單杭雙目無神地離開了思劍崖,其他人輸了也就輸了,有些難過,但是能頂得住。
可唯有單杭的難過是雙倍,他的實力比起以前的鍾離淳就差了一點,再加上這段時間鍾離淳的劍法突飛猛進,兩人的差距一下子就被拉大了。
他隻擋住了鍾離淳九劍,連十招都沒撐下來,就敗了。
而且從鍾離淳出手開始,他一劍都沒攻出去,一直在防守,最後還是敗得徹徹底底。
他滿懷信心地來,結果一個上午被基礎劍術連敗兩次。
雖然並沒有人出言嘲笑自己,可是單杭的劍心仍是受到了巨大的創傷。
如果當時比鬥的時候觀眾再多幾個,或者有人嘲諷他兩句,隻怕他的劍心就已經破碎了。
他回到住處之後,也沒有去與同來的朋友們告別,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祁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