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窮的出路

  第二天，莫白山來到了杜七的辦公室。


  球隊CEO杜七，還有CFO鍾旺都在辦公室。


  鍾旺對杜七說：“你猜，莫經理來你辦公室，是來幹嘛的？”


  CEO杜七嗬嗬一笑，“反正不是來匯報工作的，這小夥子，不太喜歡和我匯報工作呀。”


  CFO鍾旺點點頭，“哦！那有可能就是來您這要錢的！”


  CEO杜七歎了一口氣，“地主家餘糧不多嘍。”


  杜七與鍾旺在辦公室裏一合一唱。


  莫白山對於這兩位的油膩的腔調，感到一絲不快，但莫白山沒有表現出來。


  莫白山說：“今天我又兩件事情需要向兩位領導匯報。”


  莫白山伸出一個手指說：“第一，希望沈流風複職。”


  杜七想也沒想：“不同意，沈流風這樣的人不能留。”


  莫白山問杜七：“為什麽？”


  球隊CEO杜七說：“我看不上沈流風這樣的人？”


  莫白山說：“即使他專業能力很強？”


  球隊CEO杜七說：“這幾年我沒覺得他專業能力強哪去呀。”


  莫白山說：“您是說，這幾年作為球探主管的沈流風沒有推薦好的球員是嗎？”


  球隊CEO杜七笑了笑，“不知道沈流風找你聊什麽沒有。”


  莫白山說：“他確實找我聊了聊。”


  球隊CEO杜七說：“無論他說什麽內容，肯定都是說我的壞話，這點我清楚。你莫白山知道一些事情到什麽程度，我也不想了解。我這麽跟你說，莫經理。沈流風在我這是不稱職的球探，特別是在年輕球員這一方麵。”


  莫白山想了一下，問杜七：“是因為，他招來入隊的這些年輕球員沒有一個成才的？”


  球隊CEO杜七指著莫白山說：“莫經理，你的格局太小了。”


  莫白山沒有回複，隻是靜靜的等著杜七繼續說下去。


  杜七看莫白山沒有反應，笑著點點頭，“沈流風給球隊推薦的那些小球員，一點價值都沒有。而我最終同意進入球隊的那些小球員才有價值。”


  莫白山似乎有些不明白，“現在這些選拔的小球員，能力與天賦都很一般，將來都不一定能成為職業球員。很有可能半途而廢的他們是有價值的？”


  杜七似乎對莫白山有些不屑，他說：“莫經理，這裏是天朝，不是英國。”


  莫白山饒有興趣的問：“這個又有什麽差別？我已經被很多人很多次普及了我國特色足球主義了。”


  鍾旺在一旁歎了一口氣，“這個事，莫經理要懂，要了解，要不然，空談理想主義是不行的。”


  莫白山說了一句：“那就請兩位領導指點指點。”


  杜七又想去拿雪茄，但還是放手了，他說：“莫經理，你出國多久？”


  莫白山回了一句：“我出國多久和我想問的問題沒有聯係。我希望您能回答我的問題。”


  杜七笑了笑，“這個說話方式就像是國外來的，一點藝術都沒有。好了，不扯別的，我給你盤盤道。沈流風這個人，當球探不行。他推薦的那些孩子，都是一些窮孩子。而我招來的孩子都是一些家庭條件還不錯的孩子。”


  莫白山問杜七：“什麽時候，取決一個球員的能力是要靠家庭條件來加持了？”


  杜七說：“這些家庭條件不錯的孩子，有價值。”


  莫白山問杜七：“難道一名球員的價值不應該是他的能力嗎？”


  杜七搖搖頭擺擺手：“你要知道一個詞的意思，價值！”


  莫白山恍然大悟，“價值就是錢，是這個意思吧。”


  杜七點點頭，笑了笑，“對嘍！價值就是錢！這些孩子，可以創造出很多的錢。”


  莫白山說：“即使這些孩子天賦一般，也不可能當上職業球員，不能成為球隊成員，隻要他貢獻出錢，他就有價值？”


  杜七說：“這些錢都出了，隻要錢到位，怎麽可能會成為不了一名職業球員呢？”


  莫白山有點氣憤：“這麽說，想要成為北城鋼鐵的球員，有錢就行。天賦能力後天努力都沒有什麽用。這對那些天賦異稟的窮孩子來說，太不公平了。”


  杜七說：“你說沈流風推薦的那些窮光蛋？他們不進球隊才是真正的對他們好？”


  莫白山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有點好奇，“嗯？這個怎麽說？”


  杜七看了一眼鍾旺，鍾旺搖搖頭說：“別看我，我不知道怎麽跟莫經理說這個事情。”


  杜七伸了一個懶腰，“小夥子，你想一想，沈流風推薦的那些孩子，都是窮光蛋，好，能力還行，我們把他們招進球隊。我們第一步就賺不了錢，我們還要花錢培養他們，培養出來還好，培養不出來呢？這一個球員的培養費用，我們可是淨虧呀。”


  莫白山冷冷的說：“還是錢。”


  杜七說：“聽我說完。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很窮的孩子，沒有被球隊培養出來，或者中途受傷，沒有成為專業球員，那麽，這些孩子將來怎麽在社會上生活？他們有什麽技能？踢球？他們有什麽糊口的技術？他們什麽都不會，又沒有錢，他們以後拿什麽養活自己？你考慮過沒有！球隊可沒有錢去養活這一群窮鬼。這幫從球隊刷下來的窮孩子，將來就會被社會拋棄。誰都不能為他們負責。”


  杜七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現在的窮孩子，就不要再想踢什麽足球，當什麽球員了。還不如努力學習，大學也別考，到技校紮實學個技術。將來藍領工資肯定很高，這樣，這些孩子還能有個穩定生活，我是為他們好。莫經理，你再看看，這些有錢的孩子，他們實在是成不了球員，他們有錢可以另謀出路呀。對他們生活沒有什麽影響，所以，你明白了嗎？莫經理。”


  鍾旺接了一句，“現在這個社會，怎麽說呢，有個成語叫‘窮途末路’，其實現在可以說叫‘窮了沒路’。這就是社會的現實。”


  莫白山歎了一口氣，“這也許就是我們國家足球不好的原因之一。”


  杜七說：“要怪就怪社會。”


  莫白山堅定的說：“我覺得，這和社會沒有關係，我覺得現在就是有些人在刻意分化階層，把人人平等的社會，營造成分化的狀態，這些人刻意的製造著壁壘，而讓本有能力的人，失去本應屬於他的機會。”


  杜七擺擺手：“算了，不聊了。莫經理，國內足球這些事情，你要消化消化。沈流風不可能複職。好吧，趕緊說第二件事兒吧。”


  莫白山說：“我需要那3000萬的轉會費……”


  杜七對鍾旺說：“果然來要錢的。”


  鍾旺對莫白山說：“現在真的，俱樂部和總公司的錢都緊張。目前情況拿錢不可能。”


  莫白山有點不解：“我賣完所有外援，已經完成你們提的7000萬，多的3000萬，那些錢，說好是給轉會預算的。”


  “這事不怪杜總和我，總公司舒總，是見錢就不想放了唄。”鍾旺對莫白山說。


  莫白山沉默了幾秒鍾。


  他淡淡的對CEO杜七說：“您還記得一件事兒嗎？”


  杜七終於還是向雪茄下手了，又點上了雪茄。他叼著雪茄說：“你說，我記性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