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還是床上舒服一些
我冷笑,想要越過少清,少清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攥得我生疼,想不到少清看起來單薄,力氣竟大得很。
“今時不同往日,姐姐,”少清灼灼望住我:“我做這個皇帝,也是有幾分好處的。”
我被少清看得有些發毛,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下一刻,少清伸手往袖子裏摸了摸,有什麽東西順著少清的手,滑落到我的手腕上。
我心裏一驚,少清在這時鬆開了我,得意地將我看著。
我趕緊拉開與少清的距離,抬起手一看,原是一隻紅通通的不明材質的鐲子,被少清套在了我的手上。
這是什麽鬼?我伸手去摸那鐲子,想把它拿下來,耳邊聽得少清郎朗地笑:“這下好了,姐姐,你走不掉了。”
不過一隻鐲子而已,這樣就想將我套牢,我當然不肯相信,隻是,我用力再用力,那隻鐲子卻像長在了我的手腕上似的,居然無論如何也拿不下來。
我極為疑惑,看向少清厲聲道:“這是什麽?”
少清笑道:“這就是做皇帝的好處了,這牽情鐲是我叫人尋來的,隻要在這鐲子上滴了我的血,那麽,不管是人還是仙,你都不能再離開我百步遠。”
我既驚且怒,連連對那鐲子使了好幾個訣,居然都不奏效。於是我想要使了隱身術,離開這間屋子,出乎我的意料,我竟然連這屋頂都出不去。
“棪棪就不要試了,你一定是離不開的。”少清拂了拂衣襟,淡然自若地坐了下來。
我越看少清的眼睛,就越覺得他這副壞壞的樣子與陌醨一模一樣,我幾乎就要抓狂,想不到我隻是來應那個五年之約,就被少清算計了。
如今我被困在這裏,誰來救我?
有宮女在外麵喚了一聲:“陛下。”
少清看著我嘻嘻笑道:“勞煩姐姐使個能夠隱身的術法罷。”
我送給少清極大的白眼,也隻得乖乖地使了隱身術。
如此,我被少清困在了皇宮裏,少清倒是細心體貼,叫人送了飯菜,送了茶點,甚至還準備了幾本閑書給我解悶。
我自然是無心留在這裏的,我將那牽情鐲反複地研究來研究去,隻是得不出一個結果。
晚間,少清打發了不相幹的人,屋子裏便隻剩了我與他兩個。少清坐在他那甚是寬大的床的床沿,開口喚我:“棪棪。”
我道:“不是一向喚我姐姐麽?怎麽又叫我棪棪?”
“這有什麽,姐姐就是棪棪,棪棪就是姐姐,都是一樣的。”少清望住我,隻是笑:“或者你喜歡聽哪個,我今後就隻叫哪個。”
我道:“我喜歡回到我來的地方,不如你放了我?”
少清“啪嗒”一下拉長了臉:“這卻不可能。”
少清強勢,我便與他強對強,我幹脆重又隱了身,把少清一個晾在那裏。少清呆呆坐了一忽兒,望著我消失的方向低聲道:“我錯了,棪棪,你就出來罷,大不了過幾日,我放了你就是。”
這話聽著有緩和,我現了身,問道:“過幾日?你說清楚。”
“三日,三日就好。”
我尋思了尋思,道:“三日太久,我明日就要走。”
“明日?”少清一急:“這也太快了罷!”
我作勢又要隱身,少清張口道:“依你就是。”
然後,少清拍了拍身邊的床沿:“過來坐罷。”
我瞄了少清一眼,雄赳赳地走了過去,坐在少清身邊。瞧著少清又露出些嬉皮笑臉的苗頭,我看著腳下道:“我睡床,你睡那邊的榻上。”
少清眼珠兒一轉,點頭應了。他應得這樣痛快,我倒生了疑,便趁著少清往那邊去時,在床的周圍設了結界。
睡到半夜,果然少清摸了過來,我虛睜著眼看他,我的本意是想看著少清撞在結界上,我也好把他笑話一番,不成想少清居然輕輕鬆鬆地爬到了床上。
我便一下坐起來,在暗色裏將少清看著。少清打著哈欠,無比平靜地開口道:“棪棪莫怪,對付棪棪,自然不能隻是依靠一個鐲子。”
我簡直是震驚了,然後,在我的震驚中,少清一伸手把我拽倒,口中咕噥道:“榻上怎麽能睡得,還是床上舒服一些。”
我望屋頂,久久不能回神。
雖然這一夜,我與少清兩個隻是單純的睡覺而已,我還是別扭的要命。唉唉,想我活的年頭也不少了,我的臉皮厚度竟然還是比不過人間一個少年,想到此我不禁拍自己的頭,我卻是忘了,少清可不是普通的少年,而是陌醨的化身啊!
第二日,少清神清氣爽,我倒是愁容滿麵,眼下這局麵,怎麽解?
少清去上早朝時,我被安置在殿後的一間小屋子裏,解救我的人在這時候現了身,我望著憑空出現的我的師傅,南兮山的上仙慕容一辰,熱烈盈眶。
“師傅……”我哀切出聲,無比委屈。
“棪棪久久不回,我猜你就是來了這裏。”慕容一辰好笑地看我。“那孩子用了什麽辦法,讓你走不脫?”
我實在是大寫的囧,沒奈何,隻得把手腕上的鐲子給慕容一辰看,慕容一辰端詳了一會兒,道:“不如棪棪把自己的血滴上去試一試。”
啊?我更加囧,真的是心急則亂,慕容一辰這樣說,我便不再猶豫,把自己的血滴了兩滴在那鐲子上,然後,我盯住那鐲子,果然,“啪嗒”一聲響,我怎樣都拿不下來的牽情鐲自我的手腕上自己滑落了下去。
我把那鐲子放在顯眼處,就要隨慕容一辰離開。冷不防房門被人猛然推開,少清沉著一張臉衝了進來,幸好,少清身後沒有人,否則,怕是我和慕容一辰的蹤跡就要被人看見了。
少清額頭青筋直跳,望住我與慕容一辰道:“怎麽,這是來了救兵了麽?”
我回道:“不是說好的麽,今日我是要走的。”
“是,不過……”少清咬牙道:“我說的是我放你走,而不是你自己逃走。”
逃走?我心中生怒,莫非我竟是沒有自由的了?
我拉住慕容一辰的衣袖,高聲道:“師傅,不要理他,我們這就走。”
出乎我的意料,慕容一辰自我的手中抽出衣袖,道:“棪棪還是與他好好兒的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