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可看不可用
爭論了一番,最終是陌醨取代了霧皖,陌醨既然要去,我於是也向天帝霧皖提出,我也要同去,不知為何,我這個要求才剛剛說出口,就遭到了霧皖與陌醨的同聲拒絕。
我便執著堅決地表示,不管霧皖同意不同意,我都是要去的,不為別的,隻為這冥尤族著實可恨,再者說,我的師傅慕容一辰還在戰場上,我身為他的弟子,是應該要去的。
霧皖終於勉為其難地點了頭。
到了無人處,陌醨望住我道:“棪棪,你太任性。”
我微笑以對,反正我是要去的,隨你說什麽,我聽著就是。
陌醨沉沉歎了歎,對我道:“到了那裏,不管遇到什麽情形,你都要在我能夠看到你的地方。”
我點頭。
我要去戰場的消息在南兮山傳開後,我的師兄們紛紛來看我,但時間緊急,我顧不得多說,就是眼淚汪汪的劉阿嬸,我也隻是草草地勸慰了幾句。然後,我便出發了。
其實我的心情是很沉重的,隻是在故作輕鬆罷了,待見到了慕容一辰和隨慕容一辰同去的我的師兄滄琥,我的心情更加的沉重了。
“師妹怎麽來了?”滄琥見了我,似乎很有些意外。
我道一聲“師傅,師兄”,再說不出別的來。
因連連吃了敗仗,仙界的隊伍士氣極其低迷,反觀對麵,城牆上高高飄揚的一麵鬼麵大旗,連隨風而動的樣子似乎都帶著炫耀。
這一仗要如何取勝,真的是前路渺茫。
聽聞仙界來了新的將領,冥尤族很快就敲響了戰鼓。仙界自是出去迎戰的,隻是,當冥尤族的隊伍一字排開,士兵向兩旁自動整齊地劃分開來,有一人縱馬而來,待那人頓住身形,朝著仙界這邊望過來時,我不禁吃了個大驚。
馬上的那人,單手獨臂,可不正是步彌鋒。
不止是我,就是慕容一辰與陌醨,都是有些震驚的。說起來,這步彌鋒也算是個傳奇,屢次向仙界挑戰,屢次失敗,被陌醨砍過兩次手臂,卻總能以讓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
看來這次,步彌鋒是又投靠了冥尤族。不過,步彌鋒偏偏挑在陌醨出現的時候現身,可見其心中,是恨極了陌醨的。
步彌鋒端坐馬上,眉目森然,將仙界這邊定定看了好一忽兒,方開口道:“甚好,來的幾位都是故人。”
慕容一辰依稀是歎了一聲,輕聲道:“執迷不悟。”
我打量著步彌鋒,搖了搖頭:“倒是可惜了子翁這身皮囊。”
步彌鋒冷冷看我,複又看向陌醨,猙獰一笑,打馬衝向了陌醨。
不消說,又是一場大戰。我不知道自己失憶之前都經曆過什麽,但這一次,卻是我失憶後頭一次親身上戰場。
怎一個“慘”字可以形容!
我眼睜睜看著許多仙界的士兵被冥尤族的士兵控製了心神,自動走進了冥尤族的陣地中,被冥尤族的士兵包圍起來,他們的下場,是可想而知的。
然而我,卻無能為力。
冥尤族的血雖然厲害,但並不能奈何得了我,我便不管不顧地奮力殺過去,殺得一個算一個。
陌醨與步彌鋒糾纏在一處。步彌鋒是修煉了無央功的,無央功雖無人可敵,但陌醨掌握的上古天神旌天的神功心法,恰恰可以克製無央功。
步彌鋒身手了得,隻是礙於失去了一隻手臂,行動上便難免有所限製。想想步彌鋒上次被陌醨砍了手臂,隱身多年,曾經企圖奪了吾非與滄琥的手臂為自己所用,這一次,或許他不想錯過與冥尤族結盟,所以顧不得斷了一臂的限製,倉促現身。
想是步彌鋒曉得自己的短處,事先就安排好了戰術,叫人纏住慕容一辰,防止慕容一辰與陌醨聯手,如此,步彌鋒與陌醨戰得難分難解。
我雖然心急,想要過去幫一幫陌醨,奈何這冥尤族的士兵一個個驍勇善戰,無畏得很,我殺得一個,便又來一個,實在是殺不盡躲不開。
正膠著間,陌醨與步彌鋒糾纏處猛然爆起一道黑色厲芒,卻是軒墨劍劍身一陣劇烈顫動,然後,隨著黑色厲芒擴大,軒墨劍離了陌醨的手,在半空中急速地旋轉了幾下,重又回到陌醨手中,人劍合為一體,化為一道灼灼的光刺向步彌鋒,步彌鋒似乎是被軒墨劍先前爆出的厲芒刺傷了眼睛,一時有些個眼花,反應不及,在軒墨劍就要刺到他的胸口時才往後退去,堪堪躲過了這一劍。
但軒墨劍是何等利器,雖然步彌鋒躲過了劍身,卻仍是被劍氣傷及,身子一個前傾,噴出一口血來。陌醨當即再刺了一劍,不想步彌鋒實在狡猾,往後退的同時朝一旁招了招手,立時就有許多的冥尤族士兵圍住了陌醨,陌醨將軒墨劍一揮,圍過來的冥尤族士兵被劍氣所逼,隻得退了幾步,隻是這麽一個空隙,步彌鋒已經逃了。
然後,冥尤族那邊的戰鼓敲響,卻是收兵停戰了。
雖說是冥尤族先收了兵,仙界這邊卻是損失慘重,如此下去,怕是再多的士兵也是無用的,隻是送死罷了。
晚間,慕容一辰,陌醨與我三人對坐,相對無言。
此刻我倒是真心想尋個絕色的美男出來,將冥尤王雨若迷惑迷惑,也好將這可惡的冥尤族拿下,想到這個,我便抬頭看了陌醨一眼,美男眼下正是有一個,也深得雨若青睞,奈何這個美男可看不可用啊。
恰在此時,有士兵在帳外稟了一聲,說是霧皖派了人來。
於是那人進來,朝著帳中三個躬身施了一禮,我看過去,來的正是越而。
越而拱手道:“奉陛下旨意,請三位且去天庭走一遭。”
哦,我心道,這是又叫我們去天庭開會了,隻是這會開來開去,也是沒有用的。想是這樣想,霧皖既然發了話,慕容一辰與陌醨和我還是少不得要往天庭走一趟的。
出乎我的意料,天帝霧皖的大殿之上竟然立著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可不正是魔君殤炔。一如往常的模樣,殤炔一襲華麗麗的藍袍,折扇輕搖,活脫脫一個人間紈絝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