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惹禍上身
比起身為現代人的楚歌,項莊反而更快的接受了現實。
他冷靜地道:“楚大哥,你試著去碰這柄劍。”
楚歌咽了口口水,心裏毛毛的,但還是依著項莊的話上前,心裏默默念叨:作者啊作者,你可千萬要是親媽啊~
一邊念一邊伸出爪子,這柄長劍靜靜地浮在空中,溫順的一動不動,楚歌輕易的摸上了劍柄,隻見巨闕劍身上的淡淡紅芒在他握住的一瞬間漸漸消褪,變回那通身黝黑的質樸模樣,失重般的掉落下來,驀然而來的巨大拉扯力差點讓劍從他手中脫落。
這就沒事了?楚歌傻傻的望著手裏暗淡無光的巨闕劍,就算不能開金手指,開個手指甲也是好的,好歹變個形滿足下觀眾的需求嘛!
“這把劍怎麽辦?”楚歌拎了拎,依舊死沉死沉的。
項莊連忙用雙手將寶劍托起來,珍而重之的收回劍鞘,正容道:“楚大哥既然和這柄寶劍有緣,本該爽快相贈,可此劍乃家傳之物,莊也做不了主,必須稟告叔父定奪。”
實際上這柄劍的上任使用者乃是項莊項羽的祖父,項梁的父親,被後世稱頌為英雄的楚國大將軍項燕,劍刃渴飲過無數敵人的鮮血,甚至被稱為凶器,他戰死後,項家後代中無人可以駕馭這柄劍,因而塵封於此。
楚歌此時卻一點也不想要這把巨闕,雖然是把名器,但是外觀看起來太過笨重愚鈍,且有將近一米的長度,並不實用,他也不想在身上掛上一個重達五斤的鐵疙瘩來自虐。
當下便推辭道:“不用不用,這把劍對於你們項家意義重大,我一個外人,怎敢使用它,還是歸於原位,我再另找一把趁手的就可以了。”
項莊猶豫了片刻,還是搖頭道:“那不可能,楚大哥既然被巨闕認定,其他的兵器恐怕是不敢攖其鋒芒的。”
楚歌不信。
項莊便從木架上隨意選出一把造型纖細,長度適中的劍,遞給楚歌。
楚歌立刻就看上這柄雕飾精美,重量輕盈的鐵劍,誰知剛一入手,這劍便劇烈的震顫起來,發出嗚嗚的鳴叫,仿佛害怕一般,險些從他手中脫落。
項莊連忙接過來,說也奇怪,這劍立刻平靜下來。
楚歌不信邪,又試了好幾次,次次皆是這樣,他此刻好想掀桌,口胡,他居然被一把劍給強攻了!
而正當巨闕認主之時。
鹹陽郊外長亭內,一年輕男子正坐在其中悠然品茗,忽然似有感應一般,驀的站起身來,負手遙望東方,良久方才歎道:“凶兵出世,人間將亂。”
項府書房內,項梁正坐在書案前翻閱兵法策略,忽然心中一跳,一股強大的威壓噴薄而來,項梁立刻湧起想要匍匐下跪的欲望,暗道一聲不好,忙閉目凝神,運氣抵製威壓的侵蝕,正當冷汗潸然,力將不殆的時候,這威壓便如同出現一般突然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項梁收回內勁,立刻施展身法躍出房外,腳尖輕輕一點,姿態優雅的落到房頂上,正好看見庫房處一道紅芒一閃而逝,眼神一沉,當下便毫不猶豫的朝庫房奔去。
項莊找來一塊上好的絹,莊重的將巨闕包裹好,負在背上,剛和楚歌一同推門出去,便看見叔父項梁從房頂飄然躍下。
被抓了個現行,縱使項莊本意是想去坦白過錯,此刻也有些心虛,不禁囁嚅道:“二叔……”
項梁目光銳利的掃了他一眼,淡道:“你背後負的什麽?”
項莊吞吞吐吐道:“是,是祖父大人的巨闕。”
項梁眼神一寒,上前一步,也沒什麽動作,待楚歌看清時,項莊背後的包裹已出現在項梁手中。
楚歌卻沒了敬佩的心思,因為項梁此時的氣勢實在太過駭人,他連話都說不出來,甚至覺得也許下一刻,項梁就會冷酷的出手幹掉自己的侄子。
項莊也在心中叫苦不迭,二叔此刻想必是暴怒,除了教授武藝的時候,二叔一般不會對他使用內力,而現在,二叔的氣機牢牢的鎖住自己,如同對待敵人,令他心驚膽寒不敢稍有異動。
項梁解開包裹,取出巨闕,拔劍出鞘,手腕微微一抖,通體黝黑的劍身仿佛被磨礪過,變得瑩白燦爛,明明寬厚的刀刃,此刻在項梁手中,卻薄如片葉,鋒利無比。正當楚歌看的咋舌不已,項梁卻收回內勁,嗆得一聲,收劍回鞘。
項莊和楚歌這對難兄難弟麵麵相覷,不知項梁究竟何意。
項梁淡道:“此劍剛才飲過何人鮮血?”
楚歌壯著膽子道:“是我,呃,不小心弄上去的。”
項梁心中吃了一驚,剛才他使用內力查探劍身,十二年前請方士徐市做下的封印已經消失,徐市在封印巨闕劍之後說過:
“有封必有解,即使是老夫也不能全然的封印這柄凶器,隻有這柄劍飲過它真正主人的血,才能獲得重生。”
因為無人知曉巨闕劍的真正主人是誰,就算是項燕,也隻是成就了寶劍凶器之名的使用者而已,項家人便安心的將劍存放於庫房之中,沒想到卻在今日被一位無名小卒輕而易舉的破除封印。
眼前這位幾乎一無是處的年輕人,竟會是巨闕真正的主人?
項梁不著痕跡的打量了楚歌一番,居移氣,養移體,楚宅男雖然做事不著調,但本身條件並不差,如今在項氏這樣的貴族世家裏被人當成少爺公子一樣供著,更是養出一股溫潤的貴氣,又配著那張同項羽一模一樣的臉,讓人心生好感。
楚歌見項梁沉吟不語,心裏有些慌,語無倫次道:“是不是有麻煩?我聽項莊說什麽寶劍認主之類的,我並不是故意的……”
項梁淡道:“楚兄弟不必驚慌,在下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隻是這巨闕寶劍乃是不祥之物,你若是佩戴的話,恐怕會惹禍上身。”
楚歌忙點頭同意:“就是就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是堅決不會佩戴這把變態的寶劍的。
項梁淡淡一笑,剛才那股危險的淩厲氣勢頓時煙消雲散。
項莊則像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裏,他看叔父似乎心情平定下來,竟還對著楚大哥笑,可為毛叔父的氣機仍然鎖定他啊!
習武之人戒備心和警惕性很強,因而對於外界的敵意非常敏感,項莊被項梁懷有強烈惡意的氣機封鎖,卻還要被迫看兩人相談甚歡,真真是冰火兩重天。
項梁道:“楚兄弟確實是明白人,不似我這沒出息的侄子。”
楚歌隻得幹笑幾聲。
項梁道:“劍器有靈,既然巨闕劍已經認你為主,那麽這柄劍自然屬於你。”
楚歌剛要推辭。
項梁又道:“但是,劍通常是高傲的,佩戴者需要有與之相匹配的能力,若果獲得強大的力量,即使身懷曠世名兵,也無人敢碰你一根毫毛。所以,從明日起,楚兄弟就和項莊一同練習劍術吧。”
啥米?
楚歌傻眼,半響才醒悟過來,他又一次被強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