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鼠精
“煙雲環繞,麻煩”柳仙師也開了天眼,看著那一層層的青色霧氣,也有些驚訝。
“嗯”流蘇點了點頭。
“現在怎麽辦?”柳仙師問道。
“先將這座寺廟用陣法封起來”流蘇摸了摸下巴說道。
“嗯,隻要那些東西不跑出來就行了”柳仙師點了點頭。
“先把這事兒解決了再說”流蘇看了看那口被嚴嚴實實壓住的古井說道。
“嗯,行”柳仙師點了點頭。
“你先弄著,我去裏麵看看”流蘇擺了擺手說道。
“好,小心一些”柳仙師點了點頭,提了一嘴。
“嗯”
般若寺晚上靜悄悄的,和石門城內喧鬧的都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外麵燈火璀璨,而裏麵,卻是燈火闌珊,若不是流蘇知道裏麵藏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看見這一景象,必定給出靜,雅的讚美。
整個般若寺占地麵積很大,前院香火鼎盛,後院兒便人煙稀少,也很少有人去,鬼夜叉便是藏身在後院的一個鬼,進了前院兒,前院兒是大殿,紅色的瓦片,青色的院牆,還有大紅色的柱子,一些牆角長滿了雜草,看起來古色古香。
大殿裏立了一尊佛像,是由一顆巨大的石頭雕刻而成,據說有三百多年曆史了,但正真的曆史無從考證,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三百年前的,是或者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為般若寺帶來無窮無盡的財富,這一點,才最重要。
大殿的門虛掩著的,並未關嚴實,佛像下麵的油燈一直燃著,再下麵放著一些貢果,佛像隱隱約約散發著一股比較強大的威嚴,流蘇睜開法眼看到,這尊佛像散發出一種金色的光芒,但在大殿外,卻是感覺不到任何的威嚴氣息,反而顯得陰森。
“咳咳”一聲咳嗽聲將流蘇猛地驚醒了過來,轉頭看著一個身穿白色琉璃裟的大和尚,白衣白帽,胡子都是白色的,手杵一根鐵杖,看起來像是得到高人,佛法靜深大師一般的模樣。
“施主,小廟已關了山門,晚上不接待客人了”那大和尚笑道。
“嗯,大師,這般若寺和尚我也是見過,為何沒有見過你這般仙風道骨的高人”流蘇對著那大和尚笑道。
“哈哈哈,施主說笑了,我隻知道靜坐禪修,所以常在寺內打坐禪禪,不曾外出過”大和尚左手杵著鐵杖笑道。
“一看大師便是得道高僧,不知大師修煉多少年了?”
“小僧不才,修煉九十年有餘了”
“看不出來,大師真是得道高僧,哪像我等這些凡夫俗子”流蘇搖了搖頭說道。
“施主何必掛懷,若是不嫌棄,可跟著小僧修行一段時間”大和尚眼前一亮,身軀一震,好似一派得道高僧的模樣,看著流蘇文糾糾的說道。
“別,我可比不上大師,能夠在這廟中魚目混珠,濫竽充數”流蘇搖了搖頭笑道。
“施主怎麽這般說話,平白汙蔑我的清白,小心我告你誹謗哦”那大和尚有些不岔,怒氣衝衝的問道。
“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人了,汙你清白又如何”猛地流蘇大喝一聲,雙腳蹬地整個身體向著那大和尚猛地撲了過去。
“啊”那大和尚猛地一驚,連忙揮舞著手中的鐵杖去擋。
流蘇的右手成爪,猛地繞過那揮舞過來的鐵杖,一抓轟在了那大和尚的胸口,將他的衣服抓的粉碎,胸口也露出了五個血淋淋的抓痕,看起來尤為恐怖。
“沒想到,這佛門禁地,居然還有妖怪”流蘇收回了手,看著那大和尚笑道。
“你是誰?”那大和尚猛地一驚,臉色頓變,看著流蘇問道。
“正一宗上清派弟子”流蘇猛地喝出,右腳猛地踹向了那大和尚。
“上清派”那大和尚心中一驚,連忙將鐵杖往下一擋,但還是被流蘇一腳踢飛了出去,流蘇猛地右腳點地,整個身體高高的彈起,左腳迅猛的踢了出去,嚇得那大和尚尖嘯一聲連忙躲開了流蘇踢過來的右腳,整個身體猛地躍上大殿的屋頂,手腳並用,就要逃跑。
流蘇沒有說話,雙手猛地結印,口中大喝“天青,地明,捆”一條金色的鎖鏈從流蘇的右手中猛地探出頭來,如同靈蛇一般猛地纏繞在了那怪異大和尚的身上。
“饒命,大仙饒命”那大和尚被金色鐵鏈捆住,連忙對著流蘇拜服了過來,口中叫喊不停。
“饒了你也可以,說吧,這般若寺裏都有一些什麽東西”流蘇猛地一拉鐵鏈,嘩啦一聲,那大和尚便被拉到了麵前來,跪倒在流蘇的麵前。
“小妖,小妖不敢說”那大和尚顫顫巍巍的,雙眼不敢直視流蘇。
“得了,你變會你的樣子,這個樣子說話別扭”流蘇看著那跪在地上的大和尚說道。
“是”那和尚應了一聲,搖身一變,化成一隻巨大的老鼠來,渾身長滿了白色的毛發,它站起來足有一個小孩兒高,看起來頗為詭異了些。
“說吧,這裏麵都有些什麽東西”流蘇拍了拍那大老鼠的腦袋問道。
猛地被流蘇這麽一拍,嚇得那老鼠精渾身一抖,連連告饒“大仙,你就饒了我吧,我真沒害過人,就在這院兒裏偷偷吃的”。
“嘿,我問你話呢”流蘇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老鼠精的腦門兒上。
一巴掌給那老鼠精打的一臉懵,兩個小眼睛賊溜溜的轉了一圈兒,看著流蘇討好的笑道“大仙兒,那什麽,你看能不能換個地兒,這兒不太方便”。
“行”流蘇看著這鼠精嘴角掛起了笑意口中說道。
後院的古井旁,那頭巨大的鼠精被流蘇給拉了過來,柳仙師也有些驚訝的看了看那鼠精。
“說吧”流蘇一屁股坐在那蓋在古井的蓋子上,看著那大老鼠問道。
“大仙,你也知道,雖然我們鼠類一族不被人待見,但也屬於五仙兒之一,誒,別打別打”還不待那鼠精吹噓完,流蘇又是一巴掌拍在它腦門兒上,給它打的哇哇怪叫,連忙求饒。
“說吧,這般若寺裏都有些什麽”流蘇問道。
柳仙師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看了一眼這鼠精,從兜裏掏出幾個黃色的旗幟來,按照八卦陣的方位,將這旗幟插在不同的地方。
“這般若寺裏有什麽,大仙兒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那鼠精看著流蘇掐媚笑道,隻是那鼠嘴咧開來,看著是那麽的滑稽。
“你真當我不敢殺你嗎?”流蘇伸出手來拍了拍有些肥大的鼠臉兒,笑眯眯的說道。
這笑容,給鼠精看的小心肝兒一顫,它不是不想說,怎麽都比不過小命兒重要不是,但要是它說了也會死,要知道般若寺裏的存在不下於眼前的這個人類。
砰的一聲輕響,隻聽那鼠精嗷嗚一嗓子尖嘯一聲,嚇得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流蘇將那井蓋一把掀開,順手將那鼠精扔了下去,但並未扔到底部,而是用金色的鎖鏈拉著,掉在井沿上,井裏的煞氣猛地衝了出來,將那鼠精的尾巴燒成了灰燼,那鼠精頓時感覺下身一股猛烈的氣息,然後下身便失去了知覺。
“我說,我說”那鼠精四肢猛烈的踢動這,但被捆仙鎖捆的緊緊的,動彈不得,兩隻小小的鼠眼瞪的渾圓,下身的疼痛讓鼠精變得怕死了起來。
流蘇趴在井沿上,向下看著那頭鼠精,嘴角掛著笑意“說吧,我聽著呢”。
“大仙兒,你能不能讓我先上去?”那鼠精還想討價還價,瞪著那兩顆鼠眼兒小心翼翼的問道。
“嗬”流蘇輕笑一聲,手裏的鐵鏈嘩啦一聲猛地又向下落了一點兒,這次嚇得那鼠精頓時不敢再反駁了,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著。
“說吧,這般若寺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妖怪”流蘇雙眼看著鼠精問道。
鼠精糾結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這般若寺裏有一口古鍾,它能將佛像的金光給擋下來,這才是我們藏在這裏的主要原因”。
“那這般若寺裏都有些什麽妖怪?”流蘇問道。
“般若寺裏的妖怪很多,都是些小妖怪,但在般若寺後麵的大殿內有著一頭蛟,它盤在大殿的房梁上,很少有人發現,它的修為很強,不下於大仙你”鼠妖小心翼翼的說道。
聞言,流蘇皺了皺眉頭,不下於他的實力,看來很強啊,旋即再次看著鼠精問道“在這裏有沒有人使用血祭之法?”
“血祭之法”鼠精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有人在般若寺裏使用血祭之法,旋即搖了搖頭“小妖不知,但小妖有一次夜裏碰到一個全身包裹的很嚴實的人類進了那個後殿,似乎在和那頭蛟商議著什麽,他身邊還帶了一頭夜叉模樣的怪物。”
柳仙師也抬頭看了過來,兩人對望了一眼,皆是看出兩人眼中的顧忌,看來確實有人使用血祭之法,而那個冒充王風的家夥,應該正是啟用血祭之法的人物,但那人現在在哪兒卻不得而知……
“老爹,你能不能幫我找到流蘇啊?”錢多多搖晃著坐在院子裏看著書的錢成撒嬌道。
“你說流蘇啊,這個我可找不到他,不過聽說他在燕京大學讀書”錢成看著自己的這個女兒寵愛的笑了笑說道。
倒是坐在一旁的一個魁梧漢子笑問道“大哥,是不是狗子說的那個那個很能打的小夥子?”
“嗯”錢成點了點頭,顯然他沒有告訴其他人流蘇的身份,但想一想,那小子還真挺能打的,一個人拿著鐵棍兒輕輕鬆鬆的便放倒了五十號人馬。
“行,我看要不這樣,把他招進我們這兒來?”那漢子微微欠身問道。
“二叔,你是不是又想把別人帶壞啊?”錢多多瞪了一眼那個魁梧的漢子口裏不滿的說道。
“誒誒,看看,這丫頭明擺著胳膊往外拐嗎,要我說大哥你直接拉那家夥當入贅女婿得了”那魁梧漢子嘿嘿的笑著。
錢成沒有答話,而是笑眯眯的看著錢多多,意識很明顯不過,若是能將那小夥子弄到錢家來,那他可就不止局限於整個沈陽城了而已。
沈陽城最高的大廈頂上,一個身穿紅色大衣的女人坐在窗戶邊,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的風景,腦子裏全是那個男人的身影,揮之不去,她就這麽看著遠處的街道和密密麻麻的燈影閃過,沒人知道她在想著什麽……
“流蘇,發什麽呆啊”柳仙師推了推坐在那口古井上正發呆的流蘇。
“啊,哦”流蘇猛地回過神來,看著柳仙師。
那頭鼠精此時已經躺在了地上,渾身冒著黑氣,已經奄奄一息,後腿兒猛地抽搐了一下,就在剛才,柳仙師試了試他的五鬼搬運陣,這頭鼠精隻是沾了一點兒煞氣,便倒在地上抽搐不止,看起來像是活不成了。
這也不能怪鼠精不中用,誰要是站在煞氣的中心誰也得躺啊,這頭鼠精隻是倒了黴而已,被柳仙師一眼看中,做了一會小白鼠。
“還死不了”柳仙師用手裏的樹枝捅了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鼠精說道。
但搗鼓了一會兒,鼠精依然沒有動靜,流蘇看著已經翻了白眼兒的鼠精笑道“既然已經死了,那就把它扔進古井裏吧。”
“我看行”柳仙師點了點頭。
“大仙饒命,大仙饒命,別把我扔進去”猛地一聽流蘇和柳仙師要將自己扔進古井裏去,那鼠精猛地一下蹦了起來,一把抱住柳仙師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了起來。
流蘇和柳仙師對望了一眼,皆是看出來對方眼中的笑意。
“說一下你對這古井有多少了解?”流蘇問道。
“小妖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這後院兒曾經是個古戰場,因為一些原因造成了很強的煞氣,很多小妖都不敢來這裏”鼠精老老實實的說道。
“嗯”流蘇點了點頭。
“大仙,小妖曾經看到過這裏有一些古怪的事情”鼠妖掐媚的看著流蘇笑道。
“嗯?”流蘇皺了皺眉頭嗯了一聲。
“小妖曾經看到那口古鍾被那黑蛟用尾巴抽打,但發出的聲音卻很細微,而且那頭黑蛟還打傷了一個實力比較厲害修士”鼠精說道。
流蘇皺眉,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哪頭黑蛟應該是掌握了某種禁忌法門,能將鬼夜叉一族和魃一族的族人召喚到人間,而那個古鍾應該便是一種實力強大的法器,被用來做了介質,而黑蛟所打傷的那個人,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大天師派下來的弟子,被蛟打傷。
流蘇磨砂著下巴,若是沒有猜錯,那口古鍾,應還也是血祭之法的一部分。
“那頭蛟還在後殿嗎?”流蘇看著鼠精問道。
“嗯,還在”鼠精咽了口唾沫說道。
“嗯,現在那個人在暗處,我們這樣隻會打草驚蛇,你先回去,就當什麽事兒都沒發生,如果那個人再到般若寺來馬上通知我們,不要給任何妖怪透露我們來了這裏,要不然,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流蘇看著鼠精的腦袋笑眯眯的說道。
“是,是,全聽大仙的”鼠精原本暗淡的眼神猛地散發出光彩,看著流蘇和柳仙師連忙答應道。
流蘇站在般若寺的門外,搓了搓雙手,看著柳仙師和古老頭問道“鼠精說的那頭蛟應該不是真的蛟吧?”
“不是,按理說應該是蟒蛇修成妖後才煉出的蛟角”柳仙師微微搖頭回道。
“我們現在要不要去見一見那頭蛟?”古老頭也來了興趣雙眼發光,蛟啊,那可是不可多得的中藥材,弄死了多可惜。
“現在還不行,等找到了那個人之後才能一起動手”柳仙師搖了搖頭。
“麻煩”流蘇甩了甩手,誰知道般若寺裏的東西居然這麽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