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收了個魃
隨著魃的消失,流蘇的結界也隨之消散,露出了四周的景物來,唐韻依然站在那兒,在她的懷裏是剛才暈倒在地的女子。
而四周除了一些樹木被吹斷,其他的並無大礙,但那胡同裏的青石板卻是被震的粉碎,露出了一道黝黑的水道來。
“流蘇,還好你出來了,我剛給我師傅和二爺打了電話,他們說你能解決”唐韻原本焦急的臉龐,在見到流蘇的身影時頓時鬆了口氣。
“二爺還是這麽不靠譜”流蘇聽到唐韻的話,也沒有感到有何意外,二爺相信他的實力,就算二爺和牧老頭在術法上的造詣也沒有達到流蘇的境界,盜個墓,算算相還行,若要是真論幹架這事兒,還得流蘇來,都一群老胳膊老腿兒了,還跑出來打什麽架,還不得被拆了啊。
“現在怎麽辦?”唐韻看著被波及到的樹木和擊爛了的小巷有些局促的問道。
“回酒店”流蘇看了看表,此時已經過了淩晨三十分了,快接近五十了,他們已經忙活了一天了,是該好好休息休息。
“這個女的呢?”唐韻看著流蘇問道。
“帶上吧”流蘇看著唐韻懷中的女子,看起來足有二十幾歲的年紀,唇紅齒白,長的很可愛,不似唐韻一樣的冷豔,更有一種領家小妹的模樣。
“行”唐韻也不反對,抱著那女子就放進了車裏,兩人這才鑽進了汽車內。
石門的街道上,車水馬龍,不一會兒便有人發現了這一片地方的不對,像是故意被人破壞了一般,不到半小時,沈陽分局的白色老掉牙的桑塔納才慢悠悠的開了進來,燈光照射下,四周的道路變得坑坑窪窪,像是故意被人搞壞了一般。
“呸,誰TM半夜不睡覺幹這破事兒,折騰老子”警車的駕駛室的車門猛地打了開來,一個身穿警服的漢子吐了口唾沫,滿臉的困意,罵罵咧咧道。
“隊長,這事兒怎麽處理?”副駕駛裏也走出來一個小夥子,看起來年輕多了,看著中年人問道。
“你問老子,老子問誰去,明天報上去吧,先就這樣,走,回去,這天兒還真他娘的有些涼”中年警察鑽進車裏砰的一聲狠狠的將車門拉上。
流蘇不知道在他們走後,剛才被破壞的那片兒地區翻起了怎樣的浪花,惡意破壞公共設施,這可是要被請去喝茶的,但流蘇還真不怕這事兒,現在他正悠哉悠哉的躺在被窩裏舒舒服服的入睡呢。
一夜安靜,有人歡喜,有人憂,高興的當然是王石,一大早太陽露個紅彤彤的小臉蛋兒,他便提了花壺澆著庭外的花兒,再過沒多久,這些花兒也完成了它們一年的使命,進入冬眠。
“大哥,那小子還真不錯,弄死了兩個日本陰陽師,將那副圖帶了回來”此時一個滿臉胡渣,頭發亂糟糟的大漢走進了庭院,一身強壯的肌肉快要將他身上的襯衫撐爆了般,一米九的身高像座小塔般。
“王昭啊,有些事情不要太過早的表露出來,他們有實力,這是好事兒,也是壞事兒,好事就是若是能為我們所用,那就是好事兒,壞事便是不能為我們所用,那便可惜了”說完,王石還搖了搖頭嘴裏嘖嘖道。
“媽拉個巴子,大哥,在這石門三分地兒,誰敢不聽你的,你要誰三更死,誰還敢活到五更去”王昭大大咧咧的往旁邊的石台上一坐嘴裏罵罵咧咧道。
“道上的事兒怎麽樣?”王石扭頭問道,他知道他這老弟腦袋是一根筋兒,所以扯開了話題。
“大哥放心吧,道上的經營現在還不錯,今年一年的收益差不多足有這個數”王昭對著王石比了個指頭嘿嘿的笑道,一張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些猥瑣,很難想象一個大漢一臉猥瑣的笑容看著王石。
“嗯,行,記住,毒這條線我們要死死的把握在自己的手裏”王石雙眼如同蛇一般的盯著王昭說道。
“呃,是,大哥”王昭被看的一激靈,頓時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錢成那邊怎麽樣?”王石收起了自己的攝人的目光,轉過頭來認真的澆著花。
“錢成那邊很難搞,他的虎門不止在石門有極大的影響力,在整個東北都有著一些影響力”王昭臉色有些疑重。
“把他的底子摸清楚”王石將澆花的水壺放下,拍了拍手吩咐道,一個能在沈陽用五年時間發展起來的超級教父,這讓王石的心裏有了深深的忌憚,所以將王昭安插在了他的虎門中。
“是”王昭點了點頭。
“下去吧”王石揮了揮手說道。
“是”王昭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石門市的一家酒店內,一間客房,裏麵坐著一群人,二爺,流蘇,馬三兒,鬼麵狐,唐韻,牧老頭兒,還有小狐狸和苗苗幾人。
“小蘇,昨晚是怎麽回事兒?”二爺嘴裏叼著普洱煙問道,他的雙眼有些血絲,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昨晚沒有睡好。
“我遇到了一隻魃,鬼門大開的時候跑出來的,應該是鬼將沒有看住”流蘇說道。
“魃”二爺和牧老頭驚的有些掉了下巴,魃怎麽可能出來,那可是存在於傳說中的陰間怪物,傳言深鎖地獄之中,實力強大,很少在人間走動。
“最後怎麽樣了?”二爺有些焦急的問道。
“我給用捆仙鎖鎖住了”流蘇這才想起來猛地一拍腦袋,昨晚想將那隻魃送回地府,但自己使出了捆仙鎖,並沒有解除,魃是進不去地府的,現在可能還在流蘇鎖定的結界內呢。
想到這兒,流蘇連忙憑空畫符化為一方小結界,再雙手結印喚出捆仙鎖來,忽的,一片黑色的旋雲出現在了流蘇的麵前,隻有巴掌大小,在哪雲下,四條金色的鎖鏈困著一隻指頭大小的魃,此時的它正瘋狂的掙紮著,嘴裏不停的叫囂著,捆仙鎖將它死死的鎖在了結界內。
流蘇猛地一驚,知道這次事兒搞大了,這魃可不同於其他鬼魅,在地府裏,實力堪比鬼將,地府要是查到魃跑了出來,流蘇使用捆仙鎖,間接性的將魃擋在了地府門外,讓它沒有回到地府,等會兒鬼將那還不得找上門來。
“這麽小”小狐狸伸出小指頭點了點在半空中的魃歪著小腦袋說道。
“這是在我所創的結界內,所以才會這麽小”流蘇摸了摸小狐狸的頭笑道。
二爺和牧老頭皆是震驚的看著流蘇身前的結界,特別是馬三兒和唐韻鬼麵狐三人,已經呆住了,結界啊,傳說中的須彌之地,居然真的有人能修煉出結界,不過二爺和牧老頭兒不一會兒便回過了神來,兩人都是知道結界存在的人物,隻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小的結界罷了,由不得兩人不驚訝。
“哥,那放出來得多大?”苗苗探過頭來問道,雙眼一眨一眨的看著掉在上麵的魃。
“普通人的大小”流蘇笑道。
“哦”苗苗哦了一聲縮回腦袋。
“流蘇,這魃怎麽辦?”二爺有些焦急的問道。
“要麽,交給地府,要麽,毀屍滅跡”流蘇腦袋瘋狂的轉了一圈兒,眼中閃過一道寒芒惡狠狠的說道。
“人類,不要,我願意尊你為主,不要殺我”魃聞言,頓時有些急了,連忙哭喊道,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被抓到了就要被毀屍滅跡了嗎,它還年輕,還有許多事兒沒有做啊,被捆仙鎖折騰了一晚上,魃本來就有些泄氣了,聽到流蘇還想毀屍滅跡,能不怕嗎。
“哦,那不知道,你能幫我什麽?”流蘇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頓時扯開了笑顏問道,變臉比翻書還快。
“地府,我能帶你下地府”魃急忙說道,魃發誓,這是它見過的最無恥的人類了。
聞言,眾人都有些驚訝,生人不得下地府,這是陰間規矩,魃不會不知道,那它為什麽會說能帶流蘇下地府呢。
“如何帶我下地府?”流蘇來了興趣問道。
魃也不笨,知道這是一張救命的底牌,聽到流蘇問話,頓時不說話了,閉口不言。
“好,既然如此,我就收了你,但是,要是我發現你再做一些惡事,不用我動手,天罰便能取你性命”流蘇終究還是抵擋不住它的誘惑,同意了收它的想法。
“流蘇”二爺叫道。
“嗯”流蘇抬起頭來看著二爺。
“你要考慮後果”二爺和牧老頭對視了一眼沉重的說道。
“放心吧,不會有事兒的”流蘇笑了笑說道,讓二爺和牧老頭安心,但牧老頭和二爺如何安心的了,那可是魃啊,收了它,被它反噬了怎麽辦?鬼將找上門來了怎麽辦?這些都是流蘇要考慮的問題。
“行,現在你可以尊我為主人,我會在你體內打入一道上清派的禁製,若是你有弑主之心,這禁製便會自動引來天罰,將你擊的粉身碎骨,神魂具滅,你可要想清楚了”流蘇看著魃認真的說道。
聞言,魃的小臉上滿是糾結,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下定了決心說道”好”。
流蘇點了點頭。
“生死印”流蘇右手食指在空中畫出一道符籙來,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口中呼喝一聲“急”猛地將那符籙打入到了魃的腦袋裏,隨即,流蘇猛地咬破食指,揮灑出一滴嫣紅的鮮血來,點入魃的眉心,速度快的有些讓人轉不過頭來。
“啊”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從魃的嘴裏吼了出來,它的雙眼圓瞪,嘴巴長的老大,露出一嘴的獠牙來,麵容恐怖,青色的臉龐變得有些青黑了。
過了一會兒,魃的額頭上慢慢的漂浮出了一滴黑色的鮮血,這是魃與流蘇建立主仆關係的生命之血,流蘇順手拿過一瓶農夫山泉,將裏麵的水倒掉,在眾人錯愕的眼神中將那鮮血接入瓶中。
“哥,你就不能那個好一點兒的東西裝嗎!”小狐狸有些懊惱的看著流蘇,別人裝一些貴重的東西那都是用玉瓶什麽的裝,但流蘇卻是個奇葩,能用什麽裝就用什麽裝,咱不講究。
“道門的東西,真是玄之又玄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二爺看著流蘇一係列的動作,不由得感慨道。
牧老頭兒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若不是今日親眼所見,誰能想到陰間傳說中的魃被收為了奴仆,而且,還被困在了道教術士傳說中的結界內,今天一天就讓幾位能人大開了眼界。
“收”流蘇二指掐訣嘴裏念出一字來,手一招,四條捆仙鎖便嘩啦嘩啦聲作響的放開了魃縮回到了虛空中。
魃這時終於變成了人形,猛地出現在了房間中,嚇得馬三兒和鬼麵狐齊齊的倒退了一步,唐韻還好,昨天已經見過,心裏已經有了些許的抵抗力。
“魃扶,見過主人”被流蘇收服的魃全名叫魃扶,魃這一族第五百四十代族人。
魃扶現在的身形有些恐怖,青麵獠牙,一聲綠色的皮膚,綠色的長發,怎麽看怎麽不順眼,馬三兒右手按在手槍上,雙腳都有些打顫,就差猛地將手槍掏出來砰的一聲把魁扶給斃咯,但還好馬三兒也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穩得住。
“魃扶,你是怎麽從地府裏跑出來的?”流蘇對於這個問題非常的好奇,按理說鬼門打開魃一族是不可能被放出來的,但偏偏魃扶卻是在管理森嚴的地府裏跑了出來。
“回主人,我們魃一族在地府內被囚禁在一片混沌之中,也叫做地牢,但在某一日,我被人從陰間喚醒,然後出現在了那個地方”魃扶遲疑了一下回答道。
“什麽,是有人喚醒了你”流蘇猛地向前一步,臉色震蕩,一臉的不可思議,驚呼道。
“是的”魃扶再次點了點頭確認道。
二爺和牧老頭兩人的臉色也震驚了起來,被人從陰間喚醒然後將它引渡到了人界,這是會遭天譴的事情啊,居然也有人幹。
“魃扶,你能感覺到那個喚醒你的人類的氣息嗎?”流蘇強壓下心頭的震驚臉色嚴肅的問道。
“我記得隱約呼喚我的時候,帶有鳴鍾的響聲,每三刻響一下,振聾發聵,但沒有感覺到人類的氣息”魃扶想了一下,猛然間想到此處,說了出來。
“鍾聲?”流蘇一臉疑惑的看著二爺和牧老頭,沈陽城那兒是有寺廟的。
“每三刻響一聲,聲傳十裏,莫非是般若寺!”牧老頭想了一會兒終於記了起來,般若寺是會敲鍾的。
“沈陽有慈恩寺,長安寺,怎麽見得是般若寺?”鬼麵狐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般若寺的的鳴鍾才會隔三刻敲一次,這已經延續了幾百年的曆史了,若是如此,說不定可能真在般若寺”牧老頭眼睛眯了眯說道。
“現在先放下此事,二爺,牧老爺子,我希望你們帶著小狐狸和苗苗盡快的離開沈陽”流蘇略一沉呤,想起了老人的話來,他知道唐韻肯定給二爺發了消息,但二爺和牧老爺子也不知道商量的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