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定義自己的名字為“爸爸
方自清有點心動了。
不，可以說是非常心動了。
廢話，這種技能，除了不愛錢的馬爸爸，誰不心動？
我這一天天上班圖個啥？
是為了豐富自己的工作經驗嗎？
是為了學習更多的職場技能嗎？
是為了達成麵試時和麵試官隨口一說、應付了事、假裝我很有目標感的未來三到五年的職業規劃嗎？
都不是！
我隻是單純為了賺錢啊！
未來三到五年的職業規劃也隻是想要賺更多的錢啊！
要是能在家躺著賺錢，鬼才來上班咧！
但方自清也僅僅是心動而已，至於付出行動什麽的，他知道，是付出不起的。
一千塊錢一瓶的水，據說要喝上百十來瓶才能起到極其微弱的效果，怎麽也不該是他這個階級的人享受得起的。
大把的鈔票花出去，隻為了那點微乎其微、近似於微博轉發抽獎的幾率，實在是風險太高。
而且如果再覺醒個什麽“局部縮小”的天賦，就更得不償失了。
與其坐著幻想，還不如踏踏實實地趕緊寫係統設計文檔，不然一會兒主策又來催了。
要是耽誤了進度，被扣了績效工資，怕是連最便宜的醋溜土豆絲都吃不起了。
方自清歎了口氣。
因項目即將上線，美其名曰為了“優化人員結構”，公司前段時間裁掉了一批所謂“業務能力不行”的策劃。
一時間，方自清成為了項目組目前唯一的係統策劃+劇情策劃。
實在是壓力不小，擔子不輕。
別問我晚上幾點下班。
看這日漸升高的發際線就知道。
禿就完了。
“《好大一座南山城》？什麽時候出的遊戲？”
打開電腦，正準備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方自清發現，在桌麵的右下角，手遊模擬器突然推送了一張名字叫做“好大一座南山城”的遊戲宣傳海報。
海報上，畫有一座古代東方風格的城市，城市中，不少穿著古時裝束的行人站在街上，正望向遠方。
那裏，正有一道光束，將天地貫穿。
光束周圍可以看到，有著許多守衛駐紮，他們身邊，各站著一名穿著長袍如法師般的存在，正揮舞手中的權杖操作腳下的陣法。
整張海報采用了寫實的風格，人物和場景畫得極為細膩，尤其陣法上的紋路清晰可見，上麵輝光般的特效，如同在真實的場景裏拍了張照片一樣。
這場麵一看就是圈子裏的大觸才能製作得出來的。
海報的正下方，用行楷寫著宣傳語：“倒計時12小時，新位麵降臨……”
“這海報，感覺有點東西啊。”
且不說遊戲內的品質究竟如何，光從海報的精細程度就能看出來是花了不少心思做的，比什麽古天樂綠了的強了不知道幾萬倍。
可以說是有點期待了。
不過，在方自清的印象中，自從一個月前光幕出現，因各種各樣的原因，模擬器的首頁就再也沒更新過，所有遊戲清一色地陷入了無法連接至服務器的狀態。
方自清更是因無法登錄其他遊戲尋找靈感而自閉了很久。
所以，這會兒突然冒出來個遊戲是哪來的？
難道是青市某個遊戲公司做的？然後利用本地網絡加上些特殊的手段推送到了手遊模擬器上？
應該是了。
就這光束，顯然就是就地取材，臨時設計到遊戲裏去的，為的就是博人眼球、賺個噱頭。
不得不感歎，得益於目前幾近於畸形的國內遊戲市場，國產遊戲蹭熱度、勤換皮的技術，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抱著或許能在這款新出的遊戲裏找到一些自己可以照搬的模板或者套路，方自清直接點擊“立即下載”。
國產遊戲嘛，說白了大家都一樣。
抄好了叫致敬。
沒抄好叫創新。
反正程序猿敲代碼的時候，也不會完整地看完設計文檔，千言萬語還不及一句“告訴我你這個是從哪個遊戲抄來的給我看看”來的方便痛快。
5秒鍾後，下載完成，開始自動安裝。
下載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尤其是在公司網絡還被限速了的情況下。
方自清甚至懷疑自己下載的是不是海報圖片。
又過了5秒，安裝完成。
桌麵的右下角立即彈出“遊戲啟動中”的標識……
方自清驚了。
這特麽是我那個打開張Excel道具表都要卡5分鍾的垃圾電腦？
“臥槽，啥情況，我瞎了？”
就在遊戲啟動的瞬間，方自清突然眼前一黑。
隨之，一道甜美的女聲在腦海中響起，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遍布全身。
真、顱內高C。
“歡迎來到南山世界！世界將於12小時後正式開放！您已成功激活本係統，並已根據當前職業生成基礎天賦，部分功能將隨著您的等級提升陸續開放，現在您可以通過意念喚出係統，並點擊‘人物’按鈕查看自身基礎信息了哦！”
女聲消失，視線恢複正常。
也沒聽清說了些什麽。
方自清一臉懵比。
暫歇性失明什麽的，還算在可以理解的範圍內，天天盯著電腦嘛，備不住哪天就瞎了。
但我又沒戴耳機，電腦也不能公放，您這像是徘徊在天靈蓋上一樣的聲音是哪來的？
打算到遊戲裏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
然而，當方自清看向電腦屏幕後，更懵了。
剛安裝好的遊戲不知道去了哪，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手遊模擬器裏原來已經下載過的遊戲也被清理得一幹二淨，查找安裝包的下載路徑，裏麵也是一片空白，彷佛這款遊戲從未出現過一樣。
加班加出幻覺來了？
不對……係統！
那個女聲說了係統對吧？！
難道我……覺醒天賦了？！
“係統！”
方自清有些期待地在腦海裏呼喚了一聲。
果然，腦海中立馬彈出了一個界麵，和網絡遊戲中的主界麵幾乎沒有太大差別，上麵有許多各式各樣的按鈕，分別對應著人物、物品等等等等，隻不過此時大部分的按鈕上麵都蒙著一層代表著尚未解鎖的灰色。
方自清有些興奮。
居然是真的！
迫不及待地點開“人物”，隻見彈出個界麵，上麵顯示著：
姓名：方自清
種族：人類
等級：1
經驗：0/100
天賦：定義——可自由定義任意單位的名字、描述、用途、種族等，並強行改變其他單位對此單位的認知，無能量消耗，持續時間一小時（可強製覆蓋已有信息，持續時間隨人物等級增長，對高於自身一定等級的單位無效）；
洞察——可查看其他單位的基礎屬性（包括隱藏屬性）
隱藏天賦：歐氣——觸發後解鎖
基礎屬性：
生命150/150、能量150/150
力量5（影響人物物理攻擊效果、小幅度影響能量上限）
智力5（影響人物法術攻擊效果、大幅度影響能量上限）
體力5（影響人物生命上限）
耐力5（影響人物防禦效果）
敏捷5（影響人物靈敏和閃避效果）
幸運50（隱藏屬性，影響人物運勢及觸發隨機事件概率，幸運高於0時將有幾率觸發正麵隨機事件，幸運為0時將不會觸發任何事件，幸運低於0時將有幾率觸發負麵隨機事件，幸運每日0點刷新）
剩餘未分配屬性點0
“這天賦……有啥用？”
方自清很愉快地就接受了現實，但同時，當他看過天賦的介紹後，又有點失落。
似乎沒有什麽攻擊性啊。
那怎麽打怪升級？
自由命名和定義……
感覺像是單純把遊戲裏劇情策劃的能力……拿到了現實世界中？
不過，接下來，當看到還有個“隱藏天賦”時，方自清瞬間感到有些欣慰。
雖然“歐氣”兩個字後麵暫時還沒有具體的文字介紹，但光從“歐氣”兩個字就不難理解，這個天賦恐怕指的就是——
歐皇附體，氣運加持！
走馬路上就有可能撿到錢、十連抽必定十張SSR那種歐洲狗！
常看些沒有什麽營養的小說的方自清，一眼就看出來，自己這個天賦，絕對不是個一般的天賦！
考慮到自己父母雙全、家庭美滿的情況，主角可能當不上，但至少也是個頂尖配角級別的！
嘖嘖嘖，怕是要走向人生巔峰了呢。
“方自清大早上一來你就坐那發什麽呆呢？你那個需求文檔拖了幾天了還沒改完？能不能給到我們程序了？還不抓緊幹活兒！省得我還得跟著你們加班！”
一個頭頂半禿、已呈地中海之勢，看起來約莫四十歲穿著格子衫的中年男子，一手拎著個塑料袋，一手拿著杯混著枸杞的茶葉，走過來接水。
看見方自清正愣神，不滿道。
服務器程序，王野。
方自清跟他關係不是太好。
每次跟王野對接功能的時候，方自清都不是很能理解，像王野這種每每遇到代碼不好寫，不容易實現的功能時，就讓策劃改需求的程序猿，是怎麽在一家遊戲公司幹了五年的。
就因為他自從畢業後就到公司了嗎？
就因為他舅是服務器主程嗎？
才二十八歲，除了增光瓦亮的腦門兒粘著幾縷打柳兒的頭發，加上領口袖口都泛著黃的格子衫，好像渾身上下都看不出來有什麽資曆吧。
改改改，老子一周前寫好的案子，你做不出來就讓老子改。
老子改個鬼！
等下周開會的時候，老子就告訴主策是你嫌代碼不好寫不肯做，功能交付不出來，你特麽就等著加班到天亮吧！
方自清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還是麵帶笑容地看著王野。
同時，打算趁機試一下新到手的天賦究竟是否和他想象中的一致。
將方自清的姓名定義為“爸爸”
然後，坐在座位上，方自清悠哉地翹起二郎腿，問道：“你剛才叫誰幹活啊？”
“方自清啊！”
王野不假思索道。
但隨即，他就陷入疑惑。
雖然隻是簡單重複說了一遍剛才已經說過的名字，但王野現在滿腦子裏都是——
方自清是誰？
他是幹啥的？
我為什麽要說這個名字？
臥槽好奇怪啊！
“那我是誰？”方自清再問。
“爸……呃……爸爸啊！”
王野又猶豫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蹩嘴，說出來似乎會吃很大虧，但細想，好像又沒有什麽不對勁。
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叫爸爸沒錯。
“所以說，你叫方自清幹活兒，跟爸爸有什麽關係？”
方自清忍不住快要樂出聲來。
這人怕是個鐵憨憨吧。
尤其是，王野還一副很認真的樣子想了想。
擺出了一副“嗯，好像的確是這樣”的表情。
“呃……好像是哦……那得嘞，您先忙著。”
“等等，先別走，你手裏拿的是什麽？”忍住笑，方自清把王野叫住。
天天害老子跟主策交不了差。
能讓你就這麽跑了？
將王野手中的塑料袋定義為“送給‘爸爸’的禮物”
王野腦子遲鈍了下。
感覺自己的思維似乎在哪裏產生了微弱的變化，但又不知道究竟是什麽。
這種感覺，就像是上一秒還記得的事情，下一秒正準備要做了，卻忘了要做什麽。
“我從麥當勞買的早餐和在超市買的水……呃，是送給爸爸的禮物。”
說著，王野不由自主地把手裏的東西給方自清遞了過去。
一切都是那麽自然、順理成章。
方自清點了點頭，表示很滿意。
打算再試試把王野的種族從“人類”改成“犬類”，會有什麽驚人的效果。
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因為方自清很清楚地明白。
既然都是做遊戲的了，哪個還在乎自己是人還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