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配不上
小九恍然大悟，“也是，在這裏，門采爾似乎就變成了最厲害的，吼一嗓子就能把那些追兵給埋了！”
雷鳴臉上有一瞬間的僵硬，然後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說道：“不是，這裏地形複雜，至今他們都沒能找到我們。況且就算再多人來了，隻憑身手，我也足以保護采爾。”
門采爾聞言，不滿的用熊掌呼啦雷鳴，將帥氣冷硬的雷鳴愣是揉的改了口。
“不過，采爾也很厲害，我打不過他們的時候，采爾卻是一嗓子就可以解決所有人。”
小九：額……一臉的勉強，感覺好辛苦的樣子。
門采爾難得的受到了雷鳴的誇獎，快樂的歪倒在地上打滾，樣子天真可愛，讓小九不禁疑惑。
“那他現在，有以前的記憶嘛？怎麽感覺他好像還認識我？”
雷鳴一臉不高興道：“沒有，隻有本能。但似乎冥河水多少也起到些用處，他現在不會隨意的攻擊別人，對你……可能以為是同類吧！”
小九覺得，雷鳴是講自己當做情敵了。嗬嗬，同類？什麽的同類，狐狸和熊嘛！
雷鳴說完，覺得自己醋意明顯，立刻轉移了話題。“對了，你來這裏是做什麽的？這座山會吸收靈力，你在這就像普通人一樣，很危險。”
小九：“我來，找東西。你知道這座山有什麽其他異常的地方嘛？”
雷鳴想了想，說道：“我隻記得，以前聽說這裏之所以會吸收靈力，是因為受一個強大的結界的原因。”
小九眼神一亮，立刻問道：“你知道在哪裏嘛？”
雷鳴回憶了下，但結果卻讓小九有些略微的失望。原來那個結界，就連存在都很少人知道，更別說是在哪裏了。看來，小九還是要一步步走去尋找。
小九吃完後，道了聲謝，便要再次啟程。門采爾見小九要走，立刻堵住了門口，嗷嗚嗷嗚的叫著，似乎是擔心小九會遇到危險。
小九一陣感動，但他不能將這已經安定下來的二人卷入危險。雷鳴也理解小九的意思，接著將門采爾轉移注意力的時機，將小九送出了洞口。
雷鳴在小九要走之前說道：“在這雪山中危險重重，無論你要做什麽，隻要不忘記最終的目的並堅持下去，就一定可以成功的！”
小九欣慰的點點頭，“謝謝……若是我還有命將事情做完，會找到那個對門采爾下禁術的神。若是將他殺死，他就應該可以恢複了。”
然而讓小九意外的是，雷鳴拒絕了。送走了小九後，門采爾也走出了洞口，與雷鳴一起並肩看著小九離去的方向。
雷鳴：“這下，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神奇的是，門采爾竟然已經變回了人的模樣。二人執手相望，具是幸福的淺笑。風過，影散，洞中哪裏還有什麽火堆，什麽食物，隻餘一片冰冷……
小九多次幾乎暈倒，再也爬不起來。但又倔強著不肯閉眼，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不遠處的一個山頂，竟突然出現一束亮光。似一片迷霧中的引路燈，將小九吸引著往那處前進。
小九蹣跚著走向那到光速的方向，越是靠近，渾身的血液就像是有了感應一般開始沸騰了起來。
近了，近了……
待小九來到那座山腳下，卻發現這處的山是內部中空的。巨大的洞頂上方是一個開口，偶有雪花飄入，帶著光線，像是這給這座漆黑的山洞唯一的救贖。
這個洞的形狀，若是在洞壁上增加些密密麻麻的入口，便是和在那邊陲小鎮上的別無二致。之前在邊陲遇到過的門采爾和雷鳴，還有這個極其形似的洞，不經讓小九去想當中的聯係。
像是被牽引著，小九邁步走向洞底中央。等靠近了，小九才發現這裏竟然有一個人！
之前因為山洞太大，一個人在這中間很難發現，所以當小九發現此人的時候，因為出乎意料，忍不住發出驚呼。聲音雖小，但被洞中特殊的結構反複回放著，空靈悠遠，令中間那人自夢中驚醒。
那人緩緩轉身，一身冰冷氣質拒人千裏，雙目湛藍，是與小九此時完全不同的顏色，卻同樣的清澈。
小九看著此人的容貌，不經後退。
“你是，寒青陽？可我不才是……”
“你不是。”
“什麽？”
眼前之人用清冷的語氣重複了一遍，“你隻是小九，你不配成為寒青陽。”
小九怔住，沒有被否認的怒氣，有的隻是茫然。
小九：“為，為什麽？”
寒青陽笑得淺薄，看著小九卻像是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你以為，寒青陽是什麽人？”
小九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自己是寒青陽，作為寒青陽的記憶，卻一無所知。
小九：“我……我隻知道，他是妖族之王。”
寒青陽道：“我雖隻是他的神魂，但也有選擇的權利。你太弱，不配稱為真正的寒青陽，回去吧！”
小九：“不行！我來這裏，就是為了取回力量！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還要保護妖族！”
寒青陽聞言輕蔑道：“保護？用什麽，用你那婆媽的爛好心？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去，去當那個夏陰的寵物吧！”
小九握著的拳頭微微發抖，他沒想到來到這裏，遇到的竟然是這種情況。但若是此時無功而返，等待他的隻有任人宰割。他不能，他不能放棄，他一定要得到最強的力量。
深吸一口氣，小九道：“我不知道寒青陽的過往，但妖族有難，我需要你的力量！”
寒青陽絲毫不為所動，一甩袖便轉身不去看小九。冷漠言道：“與我無關，你走吧！”
小九急急上前一步，“若是你一開始便決定要拒絕我，為何還要將我引來！若是我足夠強，也不會來求你！”
寒青陽冷笑一聲，“我將你引來，是因為我以為你經曆了足夠多，可以承擔寒青陽的一切。可見到你之後，我便後悔了。你的弱，不弱在身，不弱在智，而是弱在心！你太過軟弱，直到現在，為了你死的人已經有那麽多，你卻還在對夏陰念念不忘。即使我將力量交予了你，你也隻是帶著這個力量給妖族陪葬罷了，難當大任！”
“弱在……心……”
小九被一時間說得啞口無言。明明想著反駁的話，卻連自己都不信。想起寒非石，想起寒非岩，想起天天，忽然有種其實自己隻是在逃避麵對現實，他們其實不是因為夏陰而死，而是因為自己的軟弱而死。
自己，真的難當大任嘛……
突然，雷鳴的話在似回蕩在耳邊。“無論遇到什麽，隻要別忘記最初的目的，並堅持下去，就一定可以。”
本已心生退意的小九忽覺如雷灌頂，立刻驚醒過來。
小九低下頭不去看寒青陽殘魂的背影，語氣堅定道：“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隻要你願意承認我，我都願意去做！”
寒青陽久久聽不到小九的聲音，本來以為他會就此放棄，沒想到最後會得到這個答案。在小九沒有看見的地方，寒青陽的神魂勾起了嘴角，那是在小九的臉上從未出現過的表情。
一柄長劍赫然出現在眼前，漂浮於半空。那是一把從劍柄到劍鞘，具是雪一般澄淨純白的長劍，劍尾還掛著一段雪鍛，無風自動，清雅飄逸。小九隱隱在想，這要是什麽樣的人，才配得上這把劍啊？
頭頂寒青陽的聲音響起，小九聽到他清冷的說道：“劍中封印了我的力量，能不能為你所用，就看你自己的決心了。”
小九抬頭，不理解的看向寒青陽。但眼前已經沒了寒青陽的影子，偌大石洞中，隻有小九一人和一把純白似不染一絲汙垢的劍。
小九伸手，劍便落在了小九手中。下意識想要從劍鞘中拔出劍來，但卻發現劍柄紋絲未動，像是與劍鞘融為一體，根本無法拔出半分一樣。
拿著劍四下尋找，可剛剛還站在眼前的寒青陽影像，卻好似隻是自己的幻象一般。落寞的看著劍，小九隱約間明白：看來隻有心足夠堅毅，拔出了這把劍，才能得到屬於寒青陽的力量嘛？
小九忽然想起那把龍吟劍，比之其與夏陰的默契，自己拿著這把劍卻好似格格不入。就連其重量，自己都難以承受似的。也難怪，自己會那麽輕易就敗給了夏陰。
一想到夏陰，小九手中的劍似有感應一樣發出震動了幾下，像是在提醒著小九：他的心中，不允許有夏陰。看著手中長劍，小九不禁苦笑，原來連它都發現，自己還是忘不了夏陰嘛？原來‘弱在心’，說的是要自己忘情麽……
若是小九此時抬頭去看洞頂，會發現，不知何事，洞頂常年飄入的雪花不知何時已經停止，洞中隻剩下孤寂，像是這裏從未有一個殘魂，在這等待了千年。
歎了口氣，小九抬腳走出了這巨大的石洞。輕輕的歎息直到小九離開，卻還回蕩在這山洞之中，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