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相處
《紅樓夢》裏講,天地間正邪二氣互搏,男女偶秉此氣而生者,若在富貴公侯之家,則為情癡情種;若在詩書清貧之族,則為逸士高人;縱是生於薄祚寒門,亦必為奇優名倡,一樣不是俗物。
一條活潑生動的生命,無論在哪裏,都會生生不息的精彩。
曾經我就是這種人,看似以最卑微的姿態活在世界最不起眼的一角,卻能釋放全部激情,捎上和我身邊的人陪她一起精彩,曾今我以為的生命,注定不會落寞。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有一天,竟然會,一潭死水。
不想了,我不是瓊瑤中的酸男主,每日為了愛抱頭咆哮,那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才做的事情,而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所以沒空。
早上就在我一人獨自思索中,時間一點點流淌過,當我回神之時,已經死大中午了,中街狼哥大概已經在島中一個角落瀟灑去了。
我決定找一點事情做做。
在屋子中環視了一圈後,發現有一隻魚竿橫豎在門板上,興匆匆的拿起就往島中的河邊走去。
哪裏綠草叢生,鳥語花香,這種地方,才叫做歸隱。
我以前以為烏鎮對我來說算是一種最好的歸屬,卻不知那也是被世俗所浸染,可以雕琢成古香古色的樣式,說白了就是為了吸引更多人那裏遊玩。
怎麽算得上是隱士之地。
可是這個地方卻不同,這個地方甚至讓我提不起一絲一毫的作奸犯科的心理。
咳……
我一個人坐在溪流邊釣魚。
說是釣魚,那純屬在扯淡,這裏溪流湍急,根本連線都穩不住,更何況說釣魚了,撐死也就算得上是打發時間。
在這清新的大自然中,我似乎很多事情都看頭了,我想到上官伊芊。
我恨過她,但是也之時一瞬間的事情,雖然那事情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但是我曾今還是抑製不住的去恨她。
因為她,害的我坐牢,害的的受辱,害的我亡命生涯。
可是我像在想想,自己也沒有那麽的恨她了,就算曾經多麽不堪,但是這個女人至始至終都是我的獨家記憶。
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男主對女主說:如果愛一個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擁有程度,那麽在這個程度上,我愛你。
我想我愛過她,因為愛過,所以才會想去占有。
可是當這個女人的的影像在我回憶中越來越模糊之時,我開始嘲笑我當初的瘋狂,詫異我當時極端到變態的想法。
所有的一切,終將在回憶中灰飛煙滅,煙消雲散。
回頭看看那餘留的一縷輕音,想想,愛情不過如此。
所以,對於那個女人,我一點都不恨。
——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我們漸漸熟悉起來,我發現這個叫南宮亦雙的女人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冷漠,偶爾淺淺笑起來,還有淡淡的酒窩,眉眼暖意橫生,煞是好看。
我想在此之前,她應該是個極其溫暖的女子。
坐在餐桌前,我偶爾還會鬧鬧脾性,比如我喜歡海帶湯,可是中街狼哥卻不喜歡,因為中街狼哥人高馬大長得威武凶猛,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我猜肯定南宮亦雙比較怕他,所以頓頓都沒有海帶湯。
於是我在餐桌上頓頓念叨:為什麽沒有海帶湯呢?為什麽為什麽呢?
三天後,有人誠惶誠恐的端上,有人除胡子瞪眼的看著我。
我如無其事的看桌子,看天花板,看海帶湯,就是不看他。
又比如中街狼哥比較喜歡用吃酸的,就要求人家姑娘一定要多放醋,一定要記得千萬不能忘記。
可是對於一切太酸的東西 我實在是討厭的緊,每頓在餐桌上欲言又止,欲語還休的看著中街狼哥,那幽怨的眼神常常讓南宮亦雙驚詐了毛。
說我像深宮怨婦。
我加深幽怨的目光掃了他們一眼,低頭沉默不語的扒飯,三口看一眼。
然後中街狼哥終於沉不住氣,拍桌子而起,問我:“你丫要幹什麽!別跟個娘們似的,我就鬱悶了我!”
我努努嘴,說:“好酸,吃不下放,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中街狼哥岔氣:“我從來不知道你一個大老爺們能用這麽酸不拉唧的語調跟我說話,聽的我像是對了你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似得,別這樣,我心裏有障礙。”
我低頭用不奸不殺的語氣回了一聲:“本來就十惡不赦本來就對不住我,本來……”
中街狼哥扔下碗筷逃竄。
我毫無顧忌的摸摸南宮亦雙的臉頰,說:“下次少放一點醋乖!”
南宮亦雙似笑非笑的看著離去的中街狼哥,又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
看得我莫名其妙。
我訕訕的伸回手,輕輕咳嗽一聲,掩飾尷尬,中街狼哥卻在這個時候竄進來,指著我,提到音量:“南宮姑娘別聽這臭小子的,煩死了真煩,磨嘰死個人,下次多放酸死他!”
我放下碗筷,睥了他一眼,說:“幹嘛呐你!這麽喜歡吃酸!懷孕了吧你!”
一個大老爺們活生生的被我這句話驚悚到臉色泛青。和我扭打在一起,南宮亦雙則淡定在我們身邊來來回回的收拾碗筷,視我們為空氣。
“南宮姑娘,下次多放,不酸死這家夥誓不罷休,靠打哪裏呢?別打啊喂!你屬豬的啊!還打,簡直豬狗不如。”
打和不打,其實是個相當糾結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已經涉及到一個人命格的問題,而且還是動物的命格都比你高貴。
所以為了我高貴的命格,我決定將這家夥打成和他口中一樣的動物。
我掐住他的脖子,他抓住我的胳膊,我一腳勾住他的腰部,他另一隻手拽住我的頭發。
於是我們以一種又怪異又糾結,像麻花一樣的扭曲在一起!
在廚房中收拾碗筷的南宮亦雙突然麵無表情的從哪裏走出來,直直的穿過我們,而我和中街狼哥還在呲牙咧嘴的扭曲著。
五分鍾後,我們依舊糾結著。
而我餘光竟然瞄到南宮亦雙拖著長長的鞭炮向我們走來。
我訕笑:“喲,雙雙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麽啊,意見那麽深遠,我有點參透不出啊!”
中街狼哥也有點慌了,也跟著假笑:“南宮姑娘,我們倆大老爺們玩著呢,開玩笑的,別破壞我們的平衡啊,幫誰都不對咯!”
我想放開中街狼哥開溜,但是身上八爪魚似的中街狼哥禁錮著我逃都逃不開。
南宮亦雙冷笑一聲,將鞭炮在我們身上一圈一圈的纏繞起來。
我們兩個大老爺們頓時被驚嚇的不行。
看著她在我胳膊上打了個死結,我真的連死的心都有了。
“別亂玩啊喂!”我驚恐的的說道。
中街狼哥聲音也比我好不到那裏去,顫的比我還誇章 “南宮,南宮姑奶奶……”
南宮亦雙如無其事的笑口袋中掏出打火機,衝我們冷颼颼的一笑,挑眉,說:“讓你們在我地盤上亂嚎叫!老娘炸飛你們!!”
說完就在我們身上點燃了鞭炮。
青天白日下,萬物一片和諧,一陣熱鬧的鞭炮聲混合這倆個男人的慘叫聲,嚇飛枝頭的烏鴉,悲慘的聲音響徹雲霄。
民風那個不古,世道那個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