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就算死也不能死在監獄裏
他身上還有血腥味雜夾著他獨有的清冽幽香撲了過來……柳如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仰頭，唇角不知何時綻出一朵淺淺的笑，如夜冥中的曇，驚豔透著不可方物的美。
對於他的話她像是沒聽到一般，反問：“我們可還沒簽字呢，莫非你是想……在你心愛女人的麵前好好親熱一下麽？我說過，無論是身體還是心，我隨時都準備著。”
賀蘭央那雙線條清晰而流暢的雙眸中滲透出一種別樣的光芒來，有種讓柳如看不懂的思緒。
但她也並未多看，當然也沒有去真的和他做什麽親密的事。朝一側挪一下，賀蘭央沒再阻攔。
賀蘭央唇動了下，自嘲一笑。
柳如出了門才發現這一層被層層把守，三步一兵五步一哨，看來賀蘭央也是害怕了。
剛走到醫院的門口，一輛紅色的車勿地橫到了她的麵前，樓怡泉那張絕美的臉探出來：“上車。”
柳如依言。
“好玩麽？這種事你摻合什麽？”樓怡泉骨著臉問道，夕陽的光從玻璃處射過來把她的側臉照著有如沉封多年的器皿，鋒利又驚豔！
她十指青蔥的手指放在方向盤有意無意的敲打著，而小拇指卻搭拉著……
“不打算治療麽？”柳如反問。關於今天的事她不想給任何解釋，也解釋不來。那些在酒店監視他們的人，遲早會有所動作。她出酒店時恰好看到一個和葉輪很相像的背影，於是她猜測是他，便跟著他。白青如母子倆被帶走，她自然就跟了上去。至於救那兩人……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樓怡泉目光落向那受傷的手指，“你說這個麽？”然後雙手放開方向盤，用另一隻手……
哢嚓！
骨頭接上了。
疼痛，瞬間就擊上了心髒！
樓怡泉眸色絲毫未變，接好骨頭重新開車。
柳如就那麽淡淡的看著她做這一切，是的，從小到大他們訓練讓他們骨折無數次，隻要不是主幹骨頭，便自行解決。這種事對她們五個姐妹來說，如家常便飯。
“救他的女人他的女兒幹什麽……你可是正室呢，她算什麽？小三？”樓怡泉冷笑著，“不過也是，反正你也無所謂，雙方又沒有愛情。”
柳如不想再提關於他們的事，“最近大姐有什麽吩咐沒？”
樓怡泉聽到這個刹那間笑了，柳如錯愕的看著她。
“我們姐妹中你是膽子最大的，大姐也是最寵你的，敢給大姐假的光盤你竟還有命活著！”樓怡泉想到大姐看到光盤內容時的那樣子，全身緊崩，手握拳頭錯得咯咯直響，似乎想把柳如五馬分屍一樣！很多年沒從大姐身上看到這樣了，若不是屋裏一片漆黑，定然能看到大姐臉上那濤天的怒意。
柳如無謂一笑：“光盤被葉輪拿去了，一時半會兒拿不到。”
“你是不想拿吧？”
柳如不置可否，她的確不想拿，有的是時間，更不怕葉輪會銷毀，對付葉輪，辦法不止這一條！
“不過大姐對你也的確是不一樣……我們五個人之中也隻有你沒殺過人，我們都不幹淨。”樓怡泉平靜的道，聽不出任何別樣的情緒來。
“我們有沒有殺過人有什麽區別，隻要被逮都是死路一條！”
“那倒是，所以啊……祈禱別被逮到吧。就算死，我也不能死在監獄裏。”她的血縱是流盡也要在戰場上或者在荒蕪的深林！她孤零零的來也讓她孤零零的死，這樣最好。
到了下榻酒店，“好了，就到這兒，我還有事。”
柳如點點頭，下車剛到酒店門口，兩個警察便迎了上來。
“您好，請問你是柳如小姐麽？”
“是。”
“我們懷疑一樁殺人案件與您有關，請您跟我們走一躺。”
樓怡泉可真是個烏鴉嘴，剛說不逮，這會兒就來了。
警察局。
林言煜員兒朗當的甩著車鑰匙，翹著二郎腿，一雙漆黑的眸子放著邪肆的光。
“林警官，你幹什麽？”小警員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胸口，那目光好像把他全身都掃光了一樣。
“這警局什麽時候來了這麽萌的一個小妹子，我咋沒發現。”
小警員賞了他一個小白眼，“你知不知道再萌的妹子能當警察都是女漢子，別用色迷迷的眼神看著我，小心告你騷擾！”
“哎呀……萌妹妹，你這是暗示……”
“林警官！”後頭雄厚的警告聲響來！
小警員吐吐舌，趕緊收拾收拾下班了。
林言煜回頭衝著局長樂嗬，“長官，您有何吩咐？”
“給我過來！”林警官一幅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畢竟林言煜破案實力擺在那兒，而且不歸自己管，他也有求於他。
林言煜豎了一個遵命的手指頭，跟了上去。
“我請你來破二年前的案子，還請林警官收一些性子，案子破了隨你出去混去。”有時候真懷疑這個人真有那麽厲害麽？但他破案本事，行事手段的確擺在那兒。
“嗯哼……好的，局長林某必當言聽計從。”林言煜咧開嘴笑。
“你別勾搭我局裏的人就行了。一會兒，關於舒局長之死的嫌疑人就會來，由你來審。”
林言煜拿起桌前關於舒局長之死的資料，沒有看徑自道：“舒局長死的主要原因並非被金線纏繞流血至死，當然也有些關係。他是在神智清醒的狀態下然後被人用金線一點一點的纏著手臂，就像醫生做手術時縫傷口時一樣，然後……舒局長是猝死！”
李局長一愣：“你才剛到五分鍾，你調戲我手下妹子四分鍾，你是怎麽知道的？”他的目光落向淍未打開的資料夾。
“局長，別用那種我還有點用的眼神看著我。在來的路上我就研究過了……”他可不是草包！天才都是努力加上聰明才智的，他林言煜就是啊。
他停了一下，挑眉：“不過這舒局長到底是個什麽人啊……讓人這麽折磨他，要死還拿著金線在他的身上那樣玩。嗯……凶手如果不是變態，那麽就是個舒局長是個人渣。”
“林警官！”局長板起臉來！盡管舒局長不是什麽好人，但是死了兩年也不能說什麽。
“好好，我錯了我不說……我們趕緊去審訓室。”
林言煜連連道，兩指夾著資料夾在手中隨意把玩著。局長跟在後頭直搖頭……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本事的份上，我真想踹你！
審訓室。
抗抿從嚴，坦白從寬。柳如看著那幾個工整的大字，頓覺好笑。擺上幾個字，有什麽用。
她倚靠在椅子上，姿勢慵懶，眼光煞是平淡。長發綁著露出一整個精致的小臉，脂粉未施依然明豔動人。這樣灰暗的空間越發顯得這張臉的魅惑。米白色針織衫黑色牛仔，視線淡淡的落在某一處，好像這個空間不屬於她，如傲骨青蓮，灼灼其華。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嫌疑人？”林言煜在看麵問，柳如？怎麽是她？
“對！她縫合傷口的手法和舒局長死時一模一樣！”
林言煜咧開唇一下子笑起來，邪邪一笑，“正好，讓我去會會她！恰好，她也得罪我了！”
局長：“……”林言煜認識她？這是怎麽回事？
“你們靠邊，給我騰個位子。”林言煜站在倆警察身後。倆警察是陪審人員，見是他立刻朝一側挪了挪。
林言煜坐下後把柳如上上下下掃了個遍，“幾日不見，你是越來越漂亮了……”
陪審人員：“……”什麽情況？
柳如沒有看他，“你要是看完了，就讓我出去！”
“哦，那不行，我還沒看完。”林言煜看著她似笑非笑，眼裏的笑像極了大街上調戲女人的淫賊。
陪審員：“警官，這是在……”
“噓……不要說話，你們倆保持沉默就好！”
“……”好吧，警官為大。
林言煜想了想也是覺得可能有點過……於是：“你真的殺了人？”
陪審：“……”哪個殺人犯會承認自己殺人了。
柳如沉默不語，自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
林言煜那個挫敗啊，“好吧，進入主題。你給白小姐縫合傷口樣子和兩年前舒局長死時金線纏著手臂的方法一樣，壓線頭結尾都是一樣，對此你怎麽看？”
陪審：終於說了句是你身份該說的話。
柳如心裏確實驚了一下。想了幾秒才猛的想起來，樓怡泉兩年前接的任務，刺殺台灣高雄的舒山舒局長！任務自然是完全，但是怎麽死的她們誰都不會去關心。至於什麽手法……的確是樓怡泉從柳如那裏學會的。
那是她們還在國外，所以也不會從網上知道。
柳如心裏這樣想，麵上卻是波闌不驚。
她這時才把目光移到林言煜的身上去：“你怎麽看？”
“嗯……我看……你就是凶手！”林言煜道！
局長一扶額，死孩子，你就是這樣審案的？
陪審：這也太草率了……
柳如：“嗬……”冷冷一笑，別開了視線。
林言煜看她這幅樣子，喲西……本公子還越來越有趣了呢。不把你盤問好，我就不信林！正好想到了數日前賀蘭央給他說的，讓他盯著柳如順便查一下關於她的事。
這不是一個絕好的機會麽？不用查，她直接送上門來了！
那他可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