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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李世民 朕是誰朕在哪朕的朝臣都在說什麽玩意兒

  在場聽李言講學的人心態各自不同,雖懵圈者眾,但凡是能聽懂隻言片語的皆是如獲至寶。


  這一場本該需要時間發酵才能體現出作用的講學赫然在短期之內掀起了大範圍的波瀾。


  講學掀起的波瀾在最近一次朝廷的大朝會上便有最直觀的體現。


  翌日,李世民本是正常上朝,最近幾日大唐並沒有什麽太繁瑣的事務,按理來說李世民隻需要劃水一番便可。


  但就在這個朝廷準備過冬,李世民準備劃水摸魚的世界,一群朝臣竟表現出了莫名其妙的亢奮。


  這一日的大朝會是這麽展開的:

  “眾卿有事可啟奏,若是無事,便可退朝。”


  李世民神情萎靡,他昨夜有些忙,體會了一番李淵之前的快樂,但畢竟人至中年,腎不由己,李世民今日的狀態並不是很好,有提前進入冬眠狀態的趨勢。


  現在的李世民就在等著百官沉默,一眼不發,然後才好光明正大的將今日大朝會劃水逃過,趕緊退朝,接著立即跑去禦書房以閱覽奏書的名義,小憩一番,補上一覺。


  隻可惜,這群亢奮的朝臣沒有給李世民這個機會。


  第一個跳出來的就是魏征,他開啟了今日大朝會辯駁的開端。


  “啟稟陛下,臣有要事啟奏!”


  魏征意氣風發,若是有人從魏征的後麵看去,必然能發現魏征的笏板上密密麻麻的寫上了文字,一看就是為了今日份的抬杠做足的準備。


  見到魏征開口,李世民的半邊臉忍不住抽了一下。


  眾所周知,隻要魏征這個大杠精開始抬杠,其麾下的一眾禦史,也就是那群小杠精,他們絕對要順著魏征的意思附和一番。


  禦史台一旦開始抬杠,那麽今日的大朝會就絕對劃不了水,甚至整個朝堂吵起來都有可能。


  李世民瞬間就止不住的開始頭疼,隱隱有些後悔,他為什麽要在三日一次的大朝會前一晚勞心傷腎。


  “陛下,臣聽聞,長安城北有一張氏造紙坊,其購置了天工坊造紙機四台,雇傭民夫十二。”


  “造紙坊日進銅錢兩千文,月入六十貫,本應發於民夫人一貫半,扣租、稅,月二十二,亦可月獲二十貫。”


  魏征並沒有一上來就抬杠,他少有的在朝堂上開始了講故事,講的還是民間商人的發家之道。


  “魏大夫,這有何好啟奏的?這張氏造紙坊正是我張家產業,莫非魏大夫是覺得朝臣不該置辦私產了?在下聽穩魏大夫家中亦有印刷坊吧?”


  一名朝臣見魏征講的故事涉及到了自家,連忙跳了出來,他張素怎麽也是個四品官,總不可能魏征都主動開他團了,他還唯唯諾諾等著魏征噴完再說話。


  “張大人,吾之話還未講完,你這麽急著開口作甚?莫不是心虛?”


  魏征的語氣很衝,直接怒目圓瞪,愣是把張素給嚇退了幾分。


  “魏征,你繼續說。”


  李世民不由扶額,他隻想讓魏征的抬杠早些結束,然後放自己回去休息,他可不想由於心力憔悴猝薨在這龍椅之上。


  “陛下,臣要說的是,這開設造紙坊本該是兩利之事,但這張氏造紙坊卻是過分,經常以各種理由克扣民夫工錢。”


  “臣聞得,這張氏造紙坊的民夫一月能拿五百文錢的都是少有,且其工錢三月一發,民夫皆遭遇欺壓,不敢發一眼,否則便是三月之功,一朝作罷,拿不到哪怕一文錢。”


  “陛下!根據秦國公《大唐資本論》所言,一旦民夫生產之價值,遠高其所得,資本榨取民夫過量剩餘價值,必然會引起不滿,乃至社稷動蕩!”


  魏征對著自己笏板上的小抄就開始了高呼,似乎這張氏造紙坊已然成為了一顆寄宿在大唐身上的毒瘤一般。


  魏征最後一句話剛出,朝堂上那群昨日聽了李言講學的朝臣們就頻頻點頭。


  魏征不愧是魏征,竟然連李言那麽高深的理論都能理解的如此深刻,要知道,秦國公李言前日講學的《大唐資本論》絕對是如今大唐的治世聖典,堪比古之《論語》《孟子》等聖賢之作的存在。


  這一刻,朝堂上的反應出現了兩級分化。


  聽過李言講學的人對魏征的看法極其讚同,且表情上滿是對魏征理解速度的傾佩。


  而那群沒聽過講學的人則是全然懵圈,什麽生產價值?什麽資本?什麽剩餘價值?

  這都是什麽玩意兒?


  還有,李言的《大唐資本論》?這是個什麽?難不成他們在家宅了兩天就和大唐脫軌了?


  很顯然,不是每一個朝臣都時刻關注時事的。


  那些沉浸在享樂、宅家快感中的官員大有人在。


  甚至就連李世民都是身處懵圈的梯隊,他這兩日也未曾關注宮外的情況。


  朝廷剛從秋日的加班加點中走出,李世民給自己放了個小假期,結果這一放就放出問題了。


  以前魏征抬杠他還能反駁兩句,現在他連魏征抬杠的內容都聽不懂了。


  這就讓李世民很尷尬了。


  於是乎,李世民隻能裝作聽懂的模樣,點頭應是。


  “魏卿所言有理,命禦史台立即嚴查一應官員,大理寺、戶部,速查城北張氏造紙坊。”


  李世民不好給出評價,隻能立即做出行動,一副想著蒙混過關的模樣。


  剛剛還跳出來反駁魏征的張素頓時整個人都傻了,他沒想到皇帝連問都不問,直接就要讓禦史台開查了!

  要知道,一旦禦史台走出杠精序列,開始對某個官員嚴查,那就這名被查的官員少說都要褪去一層皮,官降三級都是少說,萬一被查出大毛病,掉腦袋也不是沒有可能。


  張素雙腿發軟,不敢在這個時候再跳出來刷存在感,隻是想著回去後怎麽補救,怎麽應對禦史台、大理寺、戶部的三方聯查。


  原本此事到這兒也就該結束了,畢竟魏征提出來的事情已經得到了皇帝的決議,一應人等也即將遭遇嚴查。


  隻可惜,魏征終究是魏征,他今日抬杠的最初目的就不是為了治這區區一家造紙坊。


  這壓榨勞動力的作坊多了去了,而且自古就有,又不是今日才冒出來的。


  魏征今日抬杠的真正目的是想要當朝探討出一個解決方案,一個能在工人生產價值、資本獲取剩餘價值、朝廷從資本獲取的剩餘價值中收稅之間獲得平衡的解決方案。


  “陛下,臣今日所言,並非為了區區一間造紙坊……”


  魏征繼續化身大唐ETC,開始了自動抬杠,就這李言提出的《大唐資本論》中的相關理論開始了延伸探討。


  他擺明了就是一副今日要探討出一個全新政策的駕駛,搞的李世民太陽穴逐漸鼓包,腦仁都快聽炸了。


  此刻,李世民心中所思和那群沒聽過李言講學的朝臣是一模一樣的。


  價值是什麽玩意兒?剩餘價值又是什麽東西?絕對剩餘價值的生產又是個啥?為什麽這一堆聽都沒聽過的名詞會引起大唐的動蕩?為什麽!

  李世民逐漸抓狂,他原以為魏征是在瞎扯,但就在魏征扯淡的同時,朝堂上差不多四分之一的文臣都慢慢加入了辯駁之中。


  商品、貨幣、資本、價值、剩餘價值等一堆李世民聽都沒有聽過的名詞宛若雨後春筍一樣接連冒了出來。


  最可怕的是,那些迷茫的朝臣可以沉默,但是李世民這個皇帝可沉默不了,他是大唐這個國家機器的最終決斷者,現在他連朝臣的話都聽不懂了,這還拿什麽去決斷,鬧呢?

  “吾以為,民夫的傭金應與剩餘價值等同,否則必生事端。”


  “不不不,剩餘價值的真正含義你都沒懂,你應該再去聽一遍秦國公的講學。”


  “吾倒是想聽,但秦國公不講啊!他那本《大唐資本論》也尚未流出,想看也看不到啊!”


  “魏大夫,你怎麽看?”


  “老夫以為,剩餘價值有存在的必然性,若是剩餘價值為零,朝廷將收不到哪怕一文錢的商稅。”


  朝堂上的辯駁那叫一個激烈,其中對李言提出的《大唐資本論》理解的最深刻的赫然就是魏征,連房玄齡、杜如晦都要差上一籌。


  不得不說,聽講記筆記是個極佳的習慣,魏征隨身帶了幾十頁的筆記,那都是當日在李言講學時記錄下的內容。


  其中不少都是李言的原話,甚至還有些許李言講解的典型案例。


  聽著朝堂辯駁,李世民總算是總結出了幾個關鍵詞。


  秦國公李言、講學、大唐資本論、堪比聖賢之說的全新著作……


  聽到這,李世民總算是知道了,感情這一切麻煩都是自己那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兒子整出來的。


  李言不止是打仗有極高的水平,現在甚至還寫了一本轟動朝堂的治世聖經,隻可惜李世民還沒閱覽過,並且還因為跑去體會“****經的快樂”而錯失了李言的講學。


  要知道,既然李言的講學能引起這麽多重臣的癡迷,那就絕對是相當有水準的。


  李世民很後悔,他堂堂皇帝、天可汗,竟然也會被美色誤國!


  幸虧今日魏征抬杠的早,不然李世民還得多懵圈幾日。


  李世民忽然發現魏征這個ETC還是有點作用的。


  “既然眾卿對秦國公的《大唐資本論》還不甚了解,那麽今日朝會便先到此結束。”


  “王德,宣旨,令秦國公李言,明日於天工學院,再講《大唐資本論》,滿朝文武,務必全數聽講,不得缺席!”


  李世民實在是沒什麽辦法,隻能換一種方式蒙混過關。


  自己完全聽不懂魏征他們在討論什麽,所以李世民準備明日親自去聽一聽李言的講學,先給自己補充一番,然後下一次朝會再做決議。


  至於說聽不懂臣子的討論這件事麽,李世民自然是不會表露出來的,他完全把鍋甩給了那群沒去聽學的朝臣。


  “魏卿,將你的手稿留下,朕要檢查一番你的水準。”


  最後,李世民恬不知恥的截留了魏征的珍貴筆記,想著在明日聽李言二講之前預習一番。


  李世民雖然不清楚李言的《大唐資本論》都講了個啥,但是透過朝臣們的反應還是能夠判斷出,這十有**確實是能夠堪比《論語》等經義的頂級著作。


  “臣,遵旨。”


  李世民拍板定音,滿朝文武莫敢不從,尤其是以長孫無忌為首的一眾劃水頭目,更是連忙鬆了口氣。


  他們總算是不用在這場自己什麽都不懂的辯駁中煎熬了。


  至此,所有人都對這場大朝會的結果表示了滿意。


  聽過講學的人可以二刷,加深自己的理解,沒聽過的人也有了補救的機會,不至於錯過未來朝堂的主流思想。


  或許今日唯一一個失意人就是那叫做張素的四品官了。


  分明天下間剝削民夫的人那麽多,但好巧不巧的就是他被魏征給盯上,成為了第一個在朝堂上被扒的幹幹淨淨的典型案例。


  最可悲的是,他做為典型案例,明天隻怕還得被李言用各種理論分析一波。


  如此以來,他張素怕不是得名留青史,而且還是做為最經典的那個反麵教材。


  試想,若幹年後,和他同時代的朝臣們都被淹沒在了曆史長河之中,而他張素還得掛著“大唐資本主義萌芽中第一個遭遇審判的萬惡資本家”的名頭,被記錄在史書上萬世鞭策。


  這種感覺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張素越想越覺得前途灰暗,他回到府上後便將自己關進了書房,握著一根白綾靜靜的思考人生。


  他這是上吊呢?還是上吊呢?還是上吊呢?

  最終,張素還是怕死,沒有上吊的勇氣。


  他雖然成為了反麵教材,但事情也不是特別嚴重,畢竟他家那張氏造紙坊才開了幾個月,也沒剝削多少銅錢。


  民聲差一點便差一點吧,李世民大概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把他的官位一擼到底,日後就算被李世民發配,但保住一條小命,做一個一般層次的富家翁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張素隻能寄希望於明日李言不要把話說的太狠,否則那才是真正的事情大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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