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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風聲鶴唳

  她笑著推開那農戶的門。


  卻隻見院內鴉雀無聲,人煙渺渺。


  她突地有些恐慌,大聲喊,“爹爹!小憐?!”


  屋內空曠,卻沒有一絲回應。


  炎清檸默了默,安慰的撫在她肩上,“別怕,這麽久可能是等不到你,他們先回星耀了。”


  一眾兄弟忙附和。


  她失落的點點頭,“可是,滕三也未有消息傳過來,不知為何,我這心裏,感覺到強烈的不安…”


  滕一望著院裏曬著那件小憐常穿的衣服,緩緩走過去,虛浮的每一步,都似踩在鋼針滿鋪的地裏,他拒絕滕二的攙扶,終於走到那衣衫前,俯下頭輕嗅屬於小憐的味道。


  ……


  西陵國。


  “王上,北冥已亡,莫邪再翻不起浪,正如您所想,跟著我們計劃在走。”


  才下早朝,巴修就快步走進禦殿。


  東方緋羽還未褪下朝服,看不出情緒,正拿著探子傳上來的密報,大掌扶額,長睫垂落看著地麵,不知在想些什麽。


  巴修不確定的又喚了一聲,“緋羽?”


  他似突地回過神來,眸中彌漫一種莫名的悲涼,“老師?”


  巴修莫名有些心驚,那優秀的人兒從未如此失態,“緋羽,你這是,怎的了?”


  東方抬手取下朝冠,那黑色珠子劈裏啪啦直響,青眉皺起,“老師,炎陵陽如此之快,孤真是刮目相看。”


  巴修有些遲疑,默了默,“探子說他研製出一種秘密武器,是一種威力巨大的黑彈,那黑彈鋪天蓋地,炸的人皮開肉綻,碎骨而亡。”


  他心口突然噎住,“老師可知這黑彈,出自誰手?”


  巴修想到一人,卻是有些不敢相信,“難道是他身邊那貼身護衛,青衣?”


  “不,”他薄唇緊抿,妖冶眸子有些失神,“葉予萱。”


  “那小小女子?!清水鎮那個?!”


  “對,就是她。”東方猛地抓緊那張紙條。


  巴修一張胖臉憋的通紅,“緋羽…既是如此有大用之人,你為何,不把她帶回西陵?”


  他冰冷開口,“對她,孤從未有過算計,不過,她此刻正和炎陵陽在一起,以前,是莫傾嚀,現在,又是葉予萱,孤喜歡的女子,為何最後偏偏都到了他身邊!”


  “這一次,孤定不會再讓他!”


  風猛地呼呼灌進來,寒霜劍尖鳴,他一頭黑色長發肆意飄揚似發狂的獸,巴修感受到他心底滔天的洶湧怒意,忙跪在地上,“王上!”


  “備馬!”


  ……


  太陽剛起,淩空敲響房門。


  炎清檸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小人兒,輕推開房門,朝淩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淩空呆滯,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王爺,甚至有些無法接受自家王爺變得如此小心翼翼。


  正廳內。


  “主上,我在清水鎮接頭處,發現滕三留下的信息,確是聖墟。”淩空遞上一卷紙條,“滕三應該是發現了聖墟綁架了葉先生和小憐,跟蹤了上去。”


  躲在門外偷聽的葉予萱握緊拳頭。


  他看了看那紙條上的圖案,好看的唇緊抿,“聖墟,看來,那炎陵川估計是坐不住了。”


  青衣搖搖折扇,劍眉擰起,“我們滅了北冥,那叛徒得了風聲,肯定是無法坐穩的。”


  他冷笑,清冷眸子變得更寒,“星耀從不留叛徒,準備一下,出發!”


  ……


  入夜。


  屋頂正休憩的淩空和青衣聽到一陣由遠而近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倆人對望了一眼,隻聽幾聲鳥叫,暗衛組全體坐了起來,“有情況!”迅速占滿隱蔽點。


  不過瞬時,隻見十餘個銀發盔甲的人影在月光下輕踏過一片片屋簷,速度極快,晃了一下虛影,一個個站定在他們麵前。


  青衣倒吸一口涼氣,“聖墟的人!”


  淩空從背後取下玄鐵雙刀緊握,“這就是傷了你和滕十那群人?”


  見青衣不說話,他冷笑一聲,“青衣,這可不是你,兄弟我還未曾見過你的慫樣啊!”


  青衣衣衫獵獵,一雙桃花眼笑的熠熠生輝,“淩空兄,我隻是覺得,報仇的好機會來了,滕十的一條手臂和命!”


  金屬長鞭飛馳而來,在屋頂劃過鋒利的火光,伴隨著刺耳聲音朝倆人狠絕而來,倆人背靠背,默契十足的打上去。


  青衣擅長近攻,幾個晃招速度極快的繞到金屬長鞭之後,數十條鞭又朝他轉了幾個彎猛烈攻過來,淩空雙刀砍向鎖鏈,青衣趁空,迅速抹了麵前人的喉嚨。


  鮮血噴濺中,暗衛組一齊衝上來。


  劍氣劃破夜空,擾亂了夢境。


  炎清檸祭起星芒劍,那劍快速向遠處一個正在觀望的銀發老者射去。


  “大祭司!”


  隻見那老者身前一陣空氣波動,隨手一劃竟幻出一個六芒星陣擋住星芒劍,星芒尖鳴一聲,嗖的一聲被擊退返回來,嘭的一聲插進屋簷裏,屋簷裂出一條巨大的縫。


  黃灰彌漫中,他提起劍追上去。


  那些銀灰色遮麵的青銅鎧甲漸漸敗下陣來,又有幾人倒下去,再不戀戰,朝那祭司方向狂奔而去。


  青衣拉住就要追上去的淩空,“葉小姐還在屋內,你保護好她!滕十的仇,我必報之!”


  隨後,領著一眾暗衛組躍上房簷追上去。


  淩空頓住腳步,不耐收起刀,眼神淡淡看向她房間的方向。


  她正舉著燈出來,卻是一臉驚恐看向他,“淩空,你還好麽?!”


  見他不應,她又返身去到滕一屋外,“滕一,你還好麽?!”


  滕一艱難開了門,“小姐,我無礙,今夜不太平,你跟緊淩空。”


  滕一看了看屋頂上衣衫飄揚的淩空,扶住刺痛麻癢的斷臂,他筋脈斷的七七八八,無力道,“小姐就交給你了。”


  見淩空淡淡點頭,總算放下心,她卻一把扶住他,輕聲道,“我扶你去床上。”


  她回到房間,看著小幾上那塊已經黑透硬成石頭的雞蛋糕再無睡意。她起身將那雞蛋糕扔進垃圾桶,將梳妝台上那個精美的木盒子放進箱子裏,又拾起炎清檸遺落在地鋪的紫金外袍,心揪的奇澀,“到底還要多久,才能結束這一切…已經死去這麽多人,為什麽,還不停止…”


  正喃喃間,隻覺窗欞被人輕推開,她大駭,正想出聲,卻見那人抬起頭來,黑金束冠,一身黑金衣袍,垂邊的翻騰雲海和兩袖的刺繡金凰,妖冶眸子直直看向她,赫然是消失了又出現在眼前的,東方緋羽。


  他靜靜坐在窗沿定定看著她,寒霜劍在他手中發出耀眼的冷光,她驚的忘記了呼吸,說不出話,又猛地想起滕一就在隔壁,淩空就在屋頂,竟輕出聲,“快走!”


  東方緋羽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自嘲開口,“看來,我擾了你們的好事?”


  她震住,發不出聲音。


  隨即大怒,“你說什麽?!”


  東方一躍而下,一把扯過炎清檸的錦袍丟在地上,點了她的啞穴,一把擄起她越窗而去。


  淩空聽到聲響,依然靠在簷上閉目養神,恍若未聞。


  是不是她離開,主上就會回到那個清冷的天人之姿?


  ……


  他將她一把摔在床幃之上。


  解開她的穴,他妖孽的臉變得扭曲,一雙美目紅的似一頭發瘋的狼,“你為他沐浴更衣?你為他彈琴寫賦?你為他想要相夫教子,為他想要獻出你自己?!”


  他的手狠狠捏住她的肩。


  她一襲鵝黃色衣裳,有血跡滲出來。


  他突地停下了瘋狂的舉動,一把將她外袍扯下,看見肩上纏著的染血繃帶,懊悔的一拳打在床邊的小幾上,那小幾劈裏啪啦碎裂開來。


  她的眼淚猝不及防的流下來,“東方國主,你到底想要我怎樣?”


  一聲東方國主,毫無預警的將他擊敗在地。


  他猛地抱緊她,嵌入她脖頸深嗅她身上的氣味,平日裏意氣風發的聲音哽咽的讓人心疼,“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意的,你怎會不明白呢?…不久前,你還喚我,緋羽…”


  她的眼淚控製不住,“你想來就來,想走便走,隨意在我生命裏留下痕跡,怎的,我有允許過麽?!”


  他肩膀突地輕顫起來,“那煙火,我看到了。”


  她猛地震住。


  他終於放開她,骨節分明的手還帶著微涼的露意,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臉頰摩挲,聲音低沉的似一湖危險的深潭,讓人隨著潭沙被吞噬,“我無法與你告別,一旦見到你,便再無告別。”


  “我後悔了,沒有你的西陵,了無生機。”


  他沒有自稱孤王。


  在她麵前,他求她愛他。


  她感覺到他紮手的胡須,看到他幹裂的唇和眸間的青色,知道他迢迢而來,哽咽的再無法說出一句話。


  曾幾何時,她也一樣在炎清檸麵前,乞求他愛她。


  ……


  清水鎮外。


  聖殿一襲白衣銀盔的人加入進來,兩幫人馬打的難舍難分。


  見更多侍從倒下去,那銀發老者逼退炎清檸,站在中間。


  隻見那老者一把撕下易容麵具,風吹起她巨大的白袍,竟是一個一身黃金盔甲輕紗遮麵的美貌女子。


  她聲音空靈似梵音,一雙白目哀戚戚看向炎清檸,“吾等此次而來,隻為尋一個人。”


  炎清檸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清冷眸子避開,“別用你那蹩腳的攝魂術看著我。”


  那美貌女子並不生氣,“葉予萱。”


  “不可能!”他怒喝,劍起,劍光暴漲,朝那美豔女子直直刺去。


  那女子突地笑起來,六芒星陣又起,那笑聲詭異至極,一眾人耳朵嗡嗡直響,“女王殿下要的人,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青衣募地想到了什麽,“主上,調虎離山?!”


  林間枯黃的楓葉無盡飄落下來,風沙祭起,落葉漫天,一眾白衣銀發的人募地隱了去。


  “快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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