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山雨欲來1
朝堂之上,炎浩天麵色慘白。
“眾卿平身。”
“稟陛下,現西陵國安靜的過分了。並無大動作。”邊關齊將軍一身鎧甲,帶著軍人的肅殺之氣,氣勢冰冷。
“事出反常必有妖。”炎浩天摸了摸胡子。
“現如今蒙古和北冥打的難舍難分,但隱隱看出蒙古有勝的形式。若此次蒙古勝,那麽蒙古很可能在十年之內趕上我們。”
“唇亡齒寒。若北冥真輸,那莫邪也岌岌可危。”王太尉嚴肅出聲。
炎浩天點了點頭,“那依眾卿之見呢?我們要摻一腳麽?”
清冷的朝堂一下嘰嘰喳喳起來,有表示明哲保身的,有表示助蒙古一臂之力的,有表示等戰敗撿便宜的。
拜托這位大哥…你星耀隔那麽遠,你確定你撿的著這便宜?
又聊了些邊關國事,炎浩天揉了揉太陽穴,精神萎靡了些。
眾臣看在眼裏,各自顏色飛向各自的黨羽。
“陛下,您現在的狀況,臣等很是擔心。現在需得好生修養,不能再出一點問題。”宋丞相眉頭緊皺,上前立在中間。
炎浩天咳了幾聲,定定看住他。
兵部孫尚書拱手站出來,“臣等以為,陛下為國憂心,身體報恙,不如由太子殿下暫代國事打理,待陛下身體恢複,再操心國情。”
說罷刷刷站出來一眾官員,大聲請命:“求陛下保重身體!”
宋臣相點了點頭,摸了摸胡子,“這樣一來,陛下也可以審查太子的德行和實力。”
老子病恙,兒子替上,這本來並無不妥。
但他炎浩天才五十幾的年紀,不過病了一場,這一眾黨羽就坐不住了?
他睨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炎陵亦,炎陵川,炎陵城,三人微低著頭,皆無表情。
又看了看朝堂下的幾十位大大小小的官員,無比感慨,老大老二老三,人人有份。
他閉了閉眼睛,腦海裏全是炎陵陽的樣子。默了默,他沉沉開口,竟顯得中氣十足:“眾愛卿,對現在的星耀國有何想法?”
聽得他這一聲中氣,眾臣抖了抖,大聲吹起彩虹屁:“陛下在位三十年間,國富民強,現我星耀大陸第一國並不是浪得虛名,全靠陛下勞心仁德。”
……
“嗯。”他點點頭,眼神銳利看向龍台之下,“我星耀從來都是強仁者上,各位愛卿,有時間,不如多做點為國為民之事。”
一天天的,盡想著輔佐這個那個上位,老子還在位上,好好輔助我不行麽!
太子一脈臉色青白,炎陵城趁機上前一步:“父帝洪福齊天,賢明仁德,待父帝久病治愈,我星耀必定更上一步,給他國重重一擊!”
“哈哈!咳!……”大笑的炎浩天又劇烈咳嗽起來,招了招身旁的太監,高公公會意:“退朝,有本上奏!”
唰唰跪了一片,“臣等恭送陛下!”
炎浩天下了朝,背著手走在禦花園,人間仙境,萬人之上,絕對的權利。是了,這江山,誰不想要?君臣之家,明爭暗鬥是躲不掉的了……老四若不是心術不正,倒是一顆得他心的好苗子,老大…唉。至於老三麽……觀察了那麽久倒是一派不爭不搶……
想的頭疼,直直進了南皇後的寢宮。
見來人如同當年一般豔麗,又莫名想起了那個與她相似,卻一身清麗冰冷的女子……心突然猛的刺痛了一下,蹲下身去。
“陛下……陛下……!”
葉府。
滕一挑來了一批訓練有素的奴婢和家仆,深得葉予萱歡喜。看著這些勤快好用的奴婢,她終於享受到了古代小姐的排場。我去簡直不要太爽,從頭到腳都有人伺候著,連吃飯都不用自己動手。
若是個男的,再找幾個美人想陪,飲酒作伴,哇塞想想就歡暢喂!為啥不穿成個男的喂!
用藥弄死那寶親王的想法越來越清晰,她笑的奸詐,一定弄死他,再回來好好享福…
她笑的越來越開懷,正在花園裏躺在躺椅上,吃著桌前精致的糕點,新來的嬌小奴婢春花秋水正給她搖著扇子,新來的廚娘給她變著花樣的做好吃的,小憐以為她為昨晚那個吻開心無比,也不由得揶揄了幾句:“看小姐這心花怒放的樣子,王爺可真是好功夫。”
她突然臉紅起來,糕點噎住了喉嚨,“你個死丫頭!”
“哈哈哈哈哈哈……”笑鬧聲一片裏,滕三來報,“小姐,那姨娘醒來了,見情況不對,徑直去了四皇子府。”
她猛的坐起來,自言自語道:“秋菊…宋可…寶親王…四皇子…”這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見滕二遠遠來了,她揮手讓她們退下,滕二眉頭緊皺,“小姐!”
葉予萱忙扶他起來,“審了怎麽樣?她說了什麽?”
滕二摸了摸頭,“其實,早在這之前,我們截獲了一隻飛向四皇子府的鴿子,上麵寫著,準備就緒四個字。應該是他們密謀著些什麽,這秋菊竟是個死士,知道自己頂不住刑罰,自己咬開了嘴裏的毒藥,自殺了。”
葉予萱駭然,“死士?那宋可她!”她驚然看向滕三,“現在還追的上不?”
滕三暗叫不好,“小的馬上去追!”
“快!”
見倆人快速離去,她翻遍了腦海中各種可能出現的狀況,又聯係在一起,“死士…賢合莊印信,葉如非的財產,嫁寶親王,四皇子…”
被自己嚇了一跳,她趕緊呼來小憐,“快備轎,去寧王府!”
讀過那麽多謀朝篡位的曆史,看了那麽多偵探小說,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見自家小姐神色不對,小憐忙衝出去備轎,葉予萱摸了摸還有些微疼的腳踝,急急衝了出去。
才出門,就發現一隊人馬抬著轎子浩浩蕩蕩朝葉府蜂擁過來,領頭碩大通紅的旗幟上印著寶字。
葉予萱咂舌,臥槽!快走!
快馬加鞭衝到寧王府,竟被告知人不在,和顧神醫出去了。
!!!
突的一口氣喘不上來,青衣扶住她:“葉小姐?!”
她定了定神,揉了揉太陽穴,竟帶出一絲哭腔,“青衣,我有重要的事找他!明兒個寶親王府的人把門堵了,我就出不來了!”
青衣也懵了,當下立斷:“葉小姐難道是知道了些什麽?”
葉予萱複雜看了他一眼,“我又不傻,這陣勢,一定會出事!”
她定定看著青衣,“我讀過那麽多書,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寶親王娶個妾本沒什麽,可如今聖上病重,他竟派了人來看住我,這裏麵一定有問題,圖我的人,不太可能,我就是個小民女,自問也沒有傾國傾城,自古民不與官鬥,何況是個王爺,他明目張膽圖的來綁我,潛伏了這麽久的姨娘,這場預謀絕不是短時間想出來的,那就隻有一個……”
弑君,篡位!
她還沒說完,一隊高大侍衛就衝過來,領頭的絡腮胡對著青衣抱了抱拳,聲音如洪鍾,敲得她身體抖了幾抖:“王爺好生喜歡這小丫頭,怕她跑了,讓我們尋了去,明兒個安穩入親王府。”
青衣臉色變了三變,“這小丫頭認了青衣當兄長,知道明日要出閣,特地過來拖我好好照顧她爹。既是王爺所愛,那自當好生照顧,還望安將軍莫要嚇壞了葉妹妹。”
那大胡子不屑的看了葉予萱一眼,又朝青衣點了點頭,一把把主仆倆扔進轎裏,丟的倆人眼冒金星,聲勢浩大的離去。
“快派人去通知王爺!”見侍衛策馬離去,青衣戴上鬥笠,抄了一把劍,向鬧市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