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殺敵一百自損一千（1）
砰。
嘩啦。
哢嚓。
嘣。
琢磨出陰魂類隔空攝物的天賦。
揮手間，佛堂裏一應物事都成了白起的玩具。
最後甚至隻需一個眼神，一地的碎瓷片、爛玻璃和帶尖的木頭茬子飛上半空，頗有種影視劇裏萬劍齊發的既視感。
做到這一切，白起看起來非常輕鬆，不像港片裏紅衣厲鬼須發皆張，滿麵猙獰。
由此可見眾生願力之神奇，憑空造就的白起竟這般天賦異稟。
從第一個古董花瓶晃晃悠悠飛起來，胡佳慧就明白了白起用意：惡鬼要毀掉佛像。
霎時大餅臉一片土色，大腦宕機，亂了分寸。
郝多惢都抱著鎏金佛像鑽到了桌子底下，胡佳慧還傻乎乎的盯著浮起的家具目瞪口呆。
“愣著幹什麽？第二個抽屜的盒子裏還有一個手機，快拿來給姓秦……不，請秦天大師救命。”
郝多惢右手摟緊佛像，左手指著牆角的櫃子，神色驚慌，動作竟跟86版西遊記裏，被孫悟空大鬧天宮的玉皇大帝有幾分神似。
“哦！好。”
胡佳慧立刻回神，著急忙慌從紅木櫃子裏拿出手機，在白起熟練掌握隔空攝物前，跟郝多惢擠到一起。
白起嘴角一彎，愈發清晰的麵龐上立即浮起冷笑，右手舉起，萬磁王經典動作再現。
霎時，兩人藏身的桌子一陣輕顫。
嗡。
佛像瞬間放出金光。
白起麵沉似水，英武的濃眉一皺，急忙停止輸出魂力。
桌子隨之恢複平靜，兩口子雙雙呼出一口濁氣。
兩個凡人不覺有異，勉強算得上和佛像交手兩次，白起的感受最直觀，鎏金佛像的威力在衰減。
“雕塑似乎不能補充破邪金光，雖然和其交鋒每每落在下風，但我的魂力卻每時每刻都在增加。此消彼長，相信要不了多久，雕塑的破邪金光就會被磨滅，變成凡物。”
心中一番分析，白起麵色再次變得從容，和佛像展開拉鋸。
“趕緊給秦天大師打電話求救。”郝多惢恨鐵不成鋼，雙眼直愣愣的瞪著胡佳慧，咬牙切齒。
“狗屁的大師，那小王八蛋有幾斤幾兩，你還不清楚？”胡佳慧針鋒相對，打死也不願相信秦天能夠。
“都什麽時候了還置氣？你想死，我可還沒活夠。”郝多惢氣的想打人，隻是桌子底下空間有限，擠下兩人再伸不開手腳。
“反正我不信那小王八蛋會捉鬼，而且我要是向他求救，他肯定滿口答應，卻置之不理，坐等我們被鬼殺死。”胡佳慧以己度人，分析的頭頭是道，甚至想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那怎麽辦？總不能就這樣等死吧？”郝多惢的意思，死馬當做活馬，總比等死強。
“我有辦法，看我的。”胡佳慧衝著郝多惢挑挑眉，得意的樣兒，好像已經解決了白起似的。
郝多惢驚疑不定，懷疑的眼神不加掩飾。
對自己的計劃蜜汁自信，胡佳慧就等成功後打臉郝多惢，胡蘿卜一樣粗的手指靈活的點在手機屏幕上。
“你怎麽在佛堂裏藏一部手機，而且還有卡？”胡佳慧狐疑的斜了眼郝多惢，繼續操作手機。
當然是為了和美麗、漂亮聯係特意準備的。
“兒子的，上次期末考試門門不及格，我就給他沒收了。”商海沉浮多年，郝多惢做事滴水不漏，隻這點就比秦天優秀。
“哼，臭小子竟敢騙我手機壞了，又讓我給他買一個。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兒子考試不及格的是，就我蒙在鼓裏吧？”胡佳慧信了郝多惢的鬼話，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
“你有關心過嗎？隻會一味的溺愛。還有，等逃過此劫再討論兒子的教育不遲。”
白起心態穩如泰山，不受兩口子歪樓所影響，一直在消耗佛像佛力。
“好啦！”胡佳慧得意的點中播放。
喔喔喔……
這就是你的辦法，你特麽逗我呢？
郝多惢臉色非常難看。
白起挑眉，下意識扭頭查看天色，冷笑再次浮起。
一個合格的將領，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推算時間當為必修課。
何況此時他已是陰魂鬼體，對陽氣尤為敏感，天亮與否一察便知：距離天亮，還有大半個時辰。
金光明滅、佛音斷續、桌子晃動之頻率一如既往，胡佳慧納悶了。
“奇怪，電影裏的鬼怪不是一聽到公雞打鳴就會被嚇走嗎？”
“電影也信，你還有腦子嗎？快按我說的做，給秦天打電話。”
“我看你是病急亂投醫，那小王八蛋比得了羅漢寺的圓空大師？”
“我就問你圓空有沒有看出你有血光之災？”
“好，我就信你一次。”
胡佳慧一噎，悶悶不樂撥號。
嘟嘟嘟……
接連打了三次手機才接通，隨後就聽到對麵破口大罵，胡佳慧臉色頓時一沉。
“胡家明，你再說一個髒字，我撕了你的嘴。”
“啊姐，這麽晚了給我打電話做什麽？你怎麽不用你自己的手機，出了什麽事？”
“家裏鬧鬼……所以你趕緊找一車間的段旭陽要秦天的號碼……對，我也是這麽認為，可是你姐夫非要找秦天……那你還等什麽，馬上去羅漢寺請圓空大師啊！”
嘟嘟嘟……
大約五六分鍾，胡家明的回播。
“姐，我現在正在去羅漢寺的路上。秦天那小王八羔子心真特麽黑，他說了，要他出手也行，但必須給他。”
“計算到小數點後兩位想說明什麽？他的實力非常精確？”
“呃，他說一千萬是捉鬼的勞務費，是你扣的工資和他半個月的勞動所得。”
“他怎麽有臉跟我要這麽多？1100塊裏有五百是我給他墊的罰款，600塊是曠工罰款，憑什麽……”
“命都快沒了，還計較千把塊錢有什麽意義？”郝多惢從胡佳慧手裏搶走手機，臨了瞪了她一眼：頭發長見識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肚子一挺，示意胡佳慧看他懷裏的佛像。
胡佳慧滿麵狐疑，看看佛像，又看看郝多惢。
下一秒，佛像又亮起金光，胡佳慧麵色驟然大變，顯然是看出金光不如之前明亮。
立刻閉嘴，不敢再嗶嗶了。
“家明，我是你姐夫，你現在……不，你把秦天的號碼發給我，我親自跟他說。”
“好，我這就給你發過來。”
掛掉電話不久，郝多惢就收到了短信，趕緊聯係秦天。
“秦天，我是郝多惢，你的要求我都答應。”
“郝老板就是爽利，難怪生意能做這麽大，現在就匯款吧！收到錢我馬上除掉惡鬼。”
“這……秦天，銀行卡都有限額的，我的卡能轉一千萬，你的卡……”
“哈哈，不用老板你費心，昨天我剛剛去銀行把匯入額度提到了一千萬，剩下的塊就VX轉賬。”
“嗬嗬，你真是料事如神啊！不過，我現在用的是沒收我兒子的手機，沒辦法匯款。這樣，你先捉鬼，我向你保證，中午之前一定把錢如數奉上。”
“郝老板，一千萬呐！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我相信你不會食言，但老板娘可不見得不會反悔吧？大家都知道你是妻管嚴，到時候老板娘臉一板，你敢付錢嗎？”
“我……”
“秦天，你要是有手段消滅惡鬼，就肯定有手段再招一個惡鬼，我敢賴賬嗎？”人品受到質疑，胡佳慧非常不爽，當即就要懟回去，不過佛像再次亮起黯淡許多的金光，讓她認清了現實。
“這話在理，我就信老板娘一次，希望你們不要自誤。”
問清了地址，秦天騎著即將壽終正寢的小電驢，慢慢悠悠上路。
同一時間，胡家明驅車直達羅漢，送上一個大紅包，睡眼惺忪，一臉起床氣的知客僧立馬喜笑顏開，把他送到圓空大師禪房外，隨即溜掉。
不停敲門喚醒眉毛斑白的圓空大師，胡家明道明來意。
得知惡鬼索命，圓空大師是拒絕的，不過胡家明替自己姐姐、姐夫開出百萬香油錢，圓空大師心動了。
世上哪有鬼神，隻怕是兩位施主壓力大產生了幻覺。
圓空睿智的目光看穿了一切，當即喚來修佛多年的中年和尚，穿好袈裟，帶著一應佛器，跟隨胡家明。
羅漢寺的專車上，有人心存疑慮，臉上不自覺的浮起恐懼。
圓空的解釋：世間本無鬼，庸人自擾之。到了地方念幾遍金剛經，按法事走一次過場，安了郝施主和胡施主的心，就有一百萬的香油錢，何樂而不為。
吱嘎……
兩輛汽車停在別墅前，正好是太陽升起前一刻鍾。
僵持近一個小時，佛像已黯淡無光，暗自計算了時間，自忖第一縷陽光照射大地前無法磨滅佛像佛力，白起果斷撤走，清晰的麵龐不見一絲失落。
為將者當審時度勢，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兵家大忌。
如此，就造成了一個天大的誤會。
郝多惢和胡佳慧認為，白起被圓空幾位佛法高深的大師驚退，和尚們卻信了圓空的說辭，兩口子壓力大產生了幻覺。
膽戰心驚了幾個小時，兩人沒敢留在別墅，一番交涉，郝多惢和胡佳慧獲得了在羅漢寺的居住權。
嚇破了膽的兩口子和圓空擠在一輛車上，同去羅漢寺。
別墅區大門口，跟剛剛趕到，和保安交涉的秦天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