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回去伺候他吧

  第二天，顧子霖回到家，提步上了二樓，剛想去書房，那裏還有一大堆文件等著他，中途經過唐溪的臥室時，腳步卻不自覺停了下來，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他看見唐溪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眼睛看著窗外，眼神空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走過去，在床邊坐下，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唐溪，你弟弟今天在醫院做透析，他活著。”他頓了頓，又繼續說著，“你母親在照顧你弟，她也活著，兩年以來，你的親人都沒有傷亡，開心嗎？”


  唐溪的心緊緊地繃著，依然一動不動，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他們沒死，你不開心嗎？”


  顧子霖的耐心徹底告罄，霜色染上眸，沉下臉，捏住她的下巴，硬掰過她的臉。“你哭喪著一張臉給誰看？”


  下頷的刺痛感，讓唐溪微微皺眉，然後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可以不看，反正你也不喜歡。”


  “很好。”他冷笑一聲，“唐溪，你現在出息了。”


  一字一句像耳光一樣抽在唐溪的臉上，她蒼白的麵孔逐漸溢出些許冷笑。“比起顧先生，還差一些吧，虎毒還不食子，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不放過的人，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顧子霖修長的指節倏然收緊，下一瞬，卻忽而又大發慈悲一般鬆開對她的鉗製。


  “你不是一直想讓我放你走嗎？我現在放你自由，滾吧。”


  話音剛落，便看見唐溪立即掀開被子下了床，他微怔，眸子又沉了幾分。


  不一會兒，就聽見砰的一聲，大門被用力得關上了，她真的滾了。


  顧子霖的目光落在床腳的毛絨拖鞋上，然後張媽上來問道：“先生，太太的身體還沒康複，她……”


  “那就看她會不會死在外麵？”


  張媽聽著顧子霖絕情的話，不由同情的朝著唐溪的背影看了眼，但不好多問什麽，隻得就此作罷。


  ……


  唐溪離開顧子霖的別墅，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晃，不知不覺走到了弟弟住的醫院。


  剛到三樓，過道上就看到幾個護士推著儀器陸陸續續的往外走，她木然的給她們讓路，然後她往病房走，還沒推門進去，就聽裏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唐溪愣了愣，用力推開了病房的門。


  母親一看到唐溪，立即過去抱住了她的胳膊。“小溪，腎源還沒找到，這醫院怎麽說停就停呢？這.……這不是要你弟弟的命嗎？”


  母親的聲音，震得唐溪的耳畔嗡嗡作響，藥停了！


  顧子霖你就要這樣折磨我嗎？我前腳踏出家門，後腳馬上就把藥停了！


  “嗬嗬！”


  她早該想到的！


  顧子霖那麽恨她，又怎麽會輕易放她離開呢？


  她輕拍母親的背，“媽，我會想辦法籌錢的，沒事的。”


  “沒事？姐，你真的關心過我嗎？”唐澤低著頭，看不出表情，隨後他抖動肩膀嘶吼著，“你是知道的，明明是知道的！你看我，我還那麽年輕，你想我死嗎？”


  “別這樣，小澤。”唐溪扶著他的肩膀，心髒如被刺穿一般的疼。


  “別碰我。”唐澤揮開她的觸碰，打斷她，她這才發現，弟弟的眼裏蓄著淚水，正怒不可遏地用恨意瞪著她，“你為什麽要離開姐夫？你就一點都不關心我的死活嗎？難道真想看著自己死了才甘心嗎？”


  姐夫，顧子霖哪裏算他的姐夫，她隻是他包養的上不得台麵的情人罷了。


  撲通——


  “小溪，算媽求你了，回去吧。求求你了。”


  唐溪剛想說什麽，卻看見母親當著自己的麵跪在地上，老淚縱橫，“你已經害死你爸爸了，求你放過小澤吧。”


  眼前發生的一切，讓她的心裏冰冷一片，所有的罪過讓她一個人背上，這就是家人，知道前麵是火坑，還硬是把她往裏推。


  忍著眼底的淚，她茫然的點了點頭。


  “好，我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