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苦口婆心
“小姐，過幾日就是繡神節了，你跟大少爺說說咱們出去逛廟會去吧？”
“繡神節啊？唉，我都忘記了…以往咱們都會出大半的慶祝費用的，今年怎麽沒聽說呢？”章月瑛有氣無力地說著，眼睛繼續瞅著窗外沒有絲毫感興趣的意味。
“冬之月初七也接近年關，每年咱們章家都是出錢又出力，辦的風風光光的。而且因著接近年關，廟會也是格外熱鬧。可是自從小姐您總是拒絕上門提親的人之後，夫人就不讓您去了。我們也跟著好幾年沒去過了。”她撅起嘴巴，以示不滿。
“要是以前呢，我還感興趣，現在我可沒那個心情了。”
“小姐還為了昨天的事煩惱？”
章月瑛回頭瞅了她一眼恨道：“找打吧？”
“嘿嘿，”小丫頭“嘿嘿”一笑，湊到她耳邊細聲說：“小姐，聽說那個園子昨天可熱鬧了。”
“哦？怎麽熱鬧了？”章月瑛一下子來了興致，她就說昨天那個姓葉的丫頭竟然敢踩王爺的腳，不脫層皮都是她命大。
“是不是那丫頭被打了？”
看著自家小姐一副感興趣的模樣，小丫頭尷尬地笑笑說：“沒…不是它被打了，是世子，晏王府世子好像病了。具體不知道什麽原因，可是那園子裏一片混亂。”
章月瑛歎口氣，瞅了丫頭一眼：“我當什麽事呢，世子病了關我什麽事！等等，什麽世子？”
“就是…京城晏王府的世子啊，好像是跟玄王爺一起的。”
顯然晏君昊在京城“家喻戶曉”，可是在這岷州，老百姓還隻認得玄王爺宇文玨。
“哦。”章月瑛依舊懶懶地說，“我不感興趣，不知道玄王爺…”
她話音還未落秦佩就走進了院子，她趴在窗口自然是看到了。忙起身迎到了門口，甜甜地喊了聲：“娘。”
秦佩寵溺地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道：“你哦，今天可是乖！。”
“娘真是的，您女兒哪天不乖啦？您要是再這麽說，我可不依。”
“就你會說。”兩人說著話就進了屋子，小丫頭已經開始倒茶了。
“我這麽優秀還不是遺傳的娘，沒有這麽優秀的娘哪裏有我這麽好的女兒呢？”
“你哦，不要盡跟我耍嘴皮子，就是你說破了天我也不會讓你去廟會的。”秦佩佯裝生氣地堵住她的嘴，省得一會兒跟她費半天口舌。
“我又不想去。”章月瑛坐到旁邊椅子上，無趣地端起一杯茶啜了一口。
“嗯？今年改了性子了？”秦佩可不大相信自己的女兒突然轉了性，以往她可是跟她鬥智鬥勇好幾番才肯罷手的，有時候還會被她偷了空子跑出去。可是今天居然…居然說她不想去？
“我是一個淑女，淑女！像是廟會那種人多口雜的地方，怎麽是適合我的地方呢？我就是不顧自己的聲譽，也得顧及一下娘您的體麵啊。”章月瑛說得句句在理。
秦佩心裏是高興的，從她欣慰的笑容就可以看出來，可是說出的話還是有些生硬：“你知道就好，你哥哥經營章家不容易，你要是能嫁個好夫婿也能幫幫他。”
章月瑛暗暗撇撇嘴道：“咱們章家的產業憑什麽要外人來染指？我要嫁也要嫁給事業有成的男人，不能指望著老婆娘家過活。”
秦佩笑著說：“你說的也是，男人就是要有骨氣，有本事才行。可是咱們章家如此大的家業…”
章月瑛有些不願意地說：“娘，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章家本來就應該是哥哥的，大小都是哥哥的。”
秦佩被女兒拒絕得挺沒麵子的，雖然她覺得偌大的章家產業就給自己的兒子甚是不妥，想讓女兒也分一杯羹。怎奈女兒堅持一切都該是她哥哥的，要麽說他兄妹倆感情好呢，即使在利益麵前，也依舊不會出現情感偏差。
秦佩有些無奈又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女兒這雙眼睛最是動人，她每每看到都覺得心裏高興。
“瑛兒啊，你也大了，娘雖然也支持你能尋個好人家嫁，可是你也不要太挑剔。”秦佩輕輕歎口氣，“娘知道你是愛慕那個王爺的。”
女兒天天往人家院子裏跑，她這個做娘的哪裏能不知道。這話把章月瑛說得臉頰微微發熱，嬌嗔道：“娘…”
“可是你要知道，咱們章家雖然在這岷州是數得上的富戶，可是要上了京城，那都排不上號。更何況他是堂堂王爺，什麽樣的美女沒有見過？不說你入不了他的眼，就是入得了，將來難免沒有更好的頂替你。”
“娘怕你將來受委屈，倒不如現在讓你哥哥給你擇個乘龍快婿嫁了。就是到時候有什麽事我們章家擺在這裏，他也不能抹了我們的麵子。也不怕你受委屈！”
秦佩說得語重心長，情真意切的，可是章月瑛可沒聽進去幾句。
“娘，那玄王爺可是謫仙一般的男子，試問有哪個女子能不為他動心的？女兒動心也是人之常情嘛。”她有些小驕傲地對母親炫耀道：“而且…玄王爺對我還是特別的，會邀我去玩，還讚賞我送的東西。”
“你不知道，昨兒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沒規矩到了極點了，我看王爺很快就會把她趕走的。這時候他身邊沒有女人，而他對我又另眼相看…”章月瑛驕傲又帶點小嬌羞的表情讓秦佩不禁搖搖頭。
“你可知道這侯門一入深似海，你去了，怕是這輩子都不能再回來娘身邊了啊。”秦佩開始大打感情牌。
誰知道章月瑛雖然年紀小，可也在章澤靖身邊學了些皮毛，她安慰道：“娘，你不用擔心。等我跟了玄王爺，就憑這一點咱們在京城的生意肯定能發揚光大。到時候您來上京住就是了。”
秦佩雖然對她的說辭不置可否，但是也知道這塊行不通了，忙改了話鋒：“那你剛剛說的那個女人，她不就是要被王爺拋棄了麽？難保有一天…”
她話還未說完，章月瑛忙笑著解釋道：“娘，她那是自己作死，敢衝王爺吼，還對王爺動手，您說王爺怎麽留她？”
秦佩一聽更鬱悶了：“王爺身邊竟是有這種人？”那她閨女過去還不得被人欺負？
像這種王公貴族的後院多是些有權勢的，像他們這種商賈之家根本就算不上哪根蔥，瑛兒過去怕是隻有受罪的份兒了。
“那更不行了，你去了不更得受欺負啊？”
“娘，您想什麽呢？那個女人一看就沒有多少教養，而且您知道吧，她這次小產聽丫頭傳回來話說是王爺讓打掉的！”
秦佩聽了一驚：“為什麽啊？”
“當然是她不配唄，她那樣的人，王爺也就是一時貪戀她的特別。您想啊，王爺身邊的大家淑女居多，偶爾見個下裏巴人的，覺得新鮮而已，怎麽可能一直放在身邊。所以，娘，您不用擔心，王爺身邊不全是這樣的人！”
秦佩依舊想要勸阻，可是章月瑛總是能找出理由來“安”她的心。雖然她覺得女兒的那些話還不如不說，可是她想又不是立馬就要跟著王爺走，也沒必要急在一時，便先放了放。
想起自己來還有別的事，秦佩忙囑咐道：“今年趕上水患，外麵不安生，你繡神節可千萬不要外出啊。”
“嗯嗯，娘放心，我不去繡神節。”
她是沒打算去繡神節，一來她沒心情，二來她得好好想想怎麽去俘獲玄王爺的心。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到了繡神節那天，她是沒去廟會閑逛，卻還是出了府。
小翠端藥進屋的時候，葉紫又坐在桌前發呆。
“葉姑娘，後天是繡神節，有廟會的。咱們跟王爺說一下出去轉轉吧？”
“繡神節？”葉紫有氣無力地道，“有什麽好玩的麽？”
“廟會啊，人多熱鬧，小玩意兒也多，咱們去散散心。”
“也好，不過不知道世子今天好點沒有。”自從昨日晏君昊走後她就一直不放心，不知道他好些了麽。
“咱後天出去偷偷溜去看看唄。”小翠有些小興奮，她已經聽小玉說了些葉紫跟晏君昊的“緋聞”。
她雖然覺得王爺對葉紫蠻不錯的，可是之前幾天世子對葉紫的好她也是看在眼裏的。而且世子本就比王爺和藹許多，她私心裏也覺得世子挺可憐。
葉紫一聽眉頭輕輕一挑道：“也是。不過…”不過宇文玨未必會讓她出去。
“不過什麽？”
“算了，不想想那麽多。”葉紫伸了個懶腰，“我要出去活動一下。”
“嗯，出去走走也好。”小翠開心地要攙她起來，她忙躲開她的手笑道：“你們不要把我當成老弱病殘對待，這樣我都退化了。”
“這不是特殊時候麽。”小翠依舊笑著攙她，葉紫也沒說什麽，任由她攙起來。
“冬天除了冷點還是有好處的，最起碼沒有那麽多雨水，幾乎天天都能見到太陽。曬曬太陽殺殺蟲，順便補補鈣。以前總聽人家說一個人吃兩個人補，現在才知道原來能量消耗真的挺大。”
“你看我最近都不怎麽活動，可是飯量卻見長了。吃得比以前多很多，聽說別人懷孕都有嫌飯的，我怎麽都沒有呢？”
“那是你忘記了。”小翠笑道：“你那幾日都不怎麽吃飯你忘啦？”
“有麽？我怎麽不記得了？難道真是一孕傻三年？”
“葉姑娘這記性不好也是好事，有些事啊，該忘記就得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