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目驚心的傷痕
聽說,就連當初葉淩天收回一切,將關凝從公司趕走,讓她一無所有的時候,她都倔強地沒有用道歉來挽留過的。
而現在,她竟然真的向杜純純道歉了。
太詭異了。
“喂,你是不是病糊塗了?你知道,你剛剛是在向我道歉嗎?”純純不由驚呼道。
關凝卻不置可否,轉過頭去,閉上了眼睛。
如果可以由她自己來選擇,她當初又何必非要去使手段,搞破壞,就為了得到根本就不愛自己的葉淩天呢?!
“為什麽?就因為我救了你,你感動了,就向了道歉了?”純純不由巴巴地問道。
“你願意怎麽想,就怎麽想。”關凝連忙壓抑住內心翻騰著的情緒,做出一幅鎮定的樣子來,道。
切!這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這才幾秒鍾啊,態度又惡劣起來了!
純純不由扁了扁嘴巴,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不理關凝了。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著,直到車開到了純純曾經一個人住的小區外麵,才停了下來。
葉淩天說,純純這個以前住的小家,是他們感情萌芽的地方,所以早就買了下來。
現在這房子這麽空著,所以純純才想到將關凝安頓到這裏來的。
小胡一路扶著關凝上了樓,進了房間。
可是關凝身上的傷,他個大男人也沒有辦法處理,隻能由純純親自動手了。
房間裏麵,純純轉身看著站在門口的關凝,道:“進來吧。我媽是醫生,從小我也學了點皮毛。不過一會要是疼,你也別怪我,是你自己不願意去醫院的。”
純純將藥箱搬了出來,因為怕藥不夠全,剛剛她回來的路上,還讓小胡到藥店裏麵去買了一些。
關凝躊躇地走了進來。
說實話,她真的很難理解杜純純這種善良人的心理——明明心裏是恨著她的,可偏偏卻又要幫她。
純純轉身走過去,關上了房間門,然後就衝站在床前的關凝道:“上。床,脫。衣。服!”
聽到純純的命令,關凝不由一愣。純純也是一愣。
咳咳……
話說,這個命令聽上去,是有點讓人不得不想歪的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坐在床。上,脫了衣服,我才能給你清理傷口呀!”純純不由連忙解釋道。
關凝不由笑了,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上幾歲的女人,那尷尬的樣子,久違地心裏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可純純就覺得意外了,這女人對她笑什麽笑。
她是恨著這個女人的,可是這個女人也不是恨她搶走葉淩天,讓她一無所有的嗎?
現在幹嘛對她笑得這麽輕鬆!好像她已經將之前一切都放下了一樣!
想到這些,純純不由思索了一陣,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用救下關凝的事,和她做點交易什麽的。畢竟這女人以前沒少這樣算計她。
所以純純開口了,道:“那,你聽好了,我幫你也不是白幫的。這次我幫了你,但凡你有點良心的話,就收起對葉淩天的企圖,別再想破壞我們兩人的幸福了啊。”
關凝聽了純純的話,隻想苦笑。別說葉淩天現在不可能給她破壞的機會了,就算是有機會,關凝也不會再有心去做那些事了。
“既然你擔心我會對你不利,為什麽還要幫我?”關凝不由問道。
“我這不是在和你做交易麽?”純純不由道。
“那好,既然這樣,我們也可以兩不相欠,我接受你的要求。”關凝幹脆地道,倒讓純純啞口無言了。
純純將藥箱提了過來,等到關凝脫了外套和裏麵的上衣後,純純定睛一看她的身子,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有看過那些古。言。裏,慘無人道的虐身情節。
現在看到的關凝,仿佛就是從那種裏,活生生走出來的女主角。
用遍體鱗傷來形容她的慘狀,一點也不為過。
不知道是誰這麽狠,居然對著她這個貌美如花的女人,下這樣的黑手。
純純細細地檢查了一下,倒是沒有骨。斷。筋。折什麽滴。
但皮膚損傷很嚴重,從痕跡來看,很像被什麽東西抽打過的,且還有燙傷。
當然,她之前看到關凝那天晚上被人踢,留下來的淤傷,肯定是有的。
累累的舊傷和新傷,讓純純突然明白過來,關凝分明是之前就被人虐。待過。
可能她連醫院也不敢進,這樣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就是因為怕被那夥人找到的吧。
純純開始為她清洗肩膀上的傷,正給關凝消毒時,她疼得一聲悶哼。
很明顯,關凝在努力地壓抑,可是疼痛太劇烈,讓她沒有全部忍住才出了聲。
純純看她身上大大小小這麽多處傷,可少不了受苦的了。
她連忙拿了塊疊好的毛巾,塞到她嘴巴裏,道:“咬著!”
關凝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複雜,不過還是乖乖地咬住,呼痛聲頓時小了許多。
不得不說,這樣的情景真的很奇怪。
曾經一度是對手的兩個女人,現在竟然在共同做一件事情。沒有言語的交流,隻有彼此的配合。
關凝早已痛得滿頭大汗,而純純也忙得滿頭大汗,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幾乎讓她下不了手。
而且關凝身上還有一些疤痕,看樣子是多年前留下的。
這讓純純感覺,她原本以為的這個過著優越生活的大小姐,或許不是如自己想象的一樣,生活得那麽好。
滿頭大汗的關凝,緊咬毛巾,靠意誌力,倔強地支撐著自己。
等純純忙忙碌碌的把她身上所有的傷口,全都清理幹淨,處理好後,她自己也不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最後,純純給她臉上的傷口敷上了藥。
然後她又起身,從衣櫃裏找出了幾件,之前留在這裏的衣服給關凝換上。
或許是關凝真的太疼,太累了,倒是一直很聽純純的話,沒有拒絕。
即使關凝這樣相當配合,純純也一直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全部弄完。
純純坐在了椅子上喘息,衝虛弱地靠在床頭上的關凝道:“你先休息一會吧。”
她自己都累得夠嗆,何況是受了傷的關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