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跡

  投資公司的那位負責人,杜純純,告訴我,那種年紀都可以做你父親的王總,你又是怎麽勾搭上的?


  看來,我真是小看了你的手段了。還是你想借由著這件事情幫公司拉到投資,和我做一次交換,讓我放你自由?”


  葉淩天冷冷地看著純純笑,負氣之下,說著最最尖銳刺骨的話。


  痛徹心扉是種什麽的感覺,純純現在總算是體會到了。現在,在葉淩天的眼裏,她已然晉升到了水。性。楊。花的程度了吧。


  可是這是她的錯嗎?那位傳說中的王總,她也還是從別人的口中,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哪裏又與他有什麽交集呢?!這樣,葉淩天竟然也能誤會。


  純純不由苦笑,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歎息了一口氣,乖乖地聽從葉淩天的話,從床上爬了起來,走進了浴室裏麵。


  鏡子裏,她一身的傷痕,是昨夜葉淩天留下的。當溫熱的水滑過肌膚時,微微刺痛的感覺,讓純純不由皺起了眉心,渾身一抖。


  身上這屬於葉淩天的氣息洗得掉的,身上葉淩天留下的傷痕也會好的,可是她心裏葉淩天留下的一切,就算一走了之,就能成功忘記得掉嗎?

  純純不由閉上了眼睛,阻止著熱淚滑落。


  她緊緊地抱著身體,無助地蹲下去,靠著冰冷的玻璃,蜷縮成一團,任憑水淋著。


  死死地咬住嘴唇,她不想自己歇斯底裏的哭聲,讓外麵的葉淩天聽到。


  出門的時候,純純的外表是煥然一新的,可是她知道心裏已然是一片廢墟了,全都碎成渣了,再也建不起曾經的美好了。一個人的心境,原本竟是因為傷害,可以轉變成現在這種低落狀態的。


  在以前的話,純純根本就沒有想到過,有一天,一向簡單的自己會有這樣失落絕望的狀態。可是遇到葉淩天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正想著呢,葉淩天的車就從她身邊急駛而過,帶起的風,頓時襲過來了,在這盛夏的日子裏,竟然也讓純純的身體都冰冷了。


  葉淩天沒有停留,就這樣走了。看著遠去的汽車,站在原地的純純不由苦笑了。


  葉淩天,這應該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吧!她心裏想著。


  純純不知道這樣望著那個方向,站了多久了,直到葉淩涵的車緩緩地駛到了她的身邊,刺耳的喇叭聲,才讓她回過神來了。


  純純回頭一看,竟是葉淩涵,不由邁動僵硬的腿,一步一步地向車走了過去。


  站得太久,腿早就麻了,純純走過的每一步,感覺像是踩在針尖上一樣,刺骨錐心地痛疼著。


  等純純進了車裏,坐到了身邊來,葉淩涵忍不住道:“為什麽要答應我哥,那些無理取鬧的要求?他尋些亂七八糟的理由,留你在他身邊,無非就是想折磨你而已,你完全可以不理會他的。”


  “我知道。”純純幽幽地道,然後苦笑道:“所以我才會留下。”


  這個世界上,有誰是可以真正將誰給留住的呢?!除非了那個人根本就不想離開他身邊!


  “現在我開始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是能逃過‘麵目全非’這個詞的。”純純失落地看著前方,沉重地道。


  “你怎麽能這麽想?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和我哥之間,隻是誤會一重一重地來,太深了,太重了,所以才會弄成現在這樣……”葉淩涵試圖解釋。


  “淩涵,你也說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太深了,太重了,那就是解不開了。”純純打斷了葉淩涵的話,道。


  “歸結到源頭,還是關凝那個女人搞的鬼。如果一開始沒有她搗亂婚禮,一切都不會成這樣子的。”葉淩涵狠狠地道。


  “其實,我們也隻不過懷疑是關凝做的而已,到現在也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做的。”純純看著車前方,幽幽地道。


  “隻要她做過,我就不相信不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總有一天,我會將她的小辮子揪出來,將事情的真相攤在我哥麵前,讓他好好看看清楚。哼!”葉淩涵氣憤地道。


  總有一天?會有那麽一天麽?或者,到是那一天的時候,她和葉淩天又是怎樣的一翻境況了呢?還能回到從前嗎?

  她怕的隻是到了那一天,一切早已‘麵目全非’了,回不去了!

  純純不由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而今,她要將這份情,置於何地呢?!做完了她能為他的事,離開,是不是對大家來說,都是一種解脫呢?!

  那樣的話,葉淩天不用天天麵對著她,承受著痛苦回憶的折磨。而她,也不用再承受他對她的懲罰,和一次次絕情的打擊。


  漸漸地,純純想著,想著,人就呆了。


  今天,整個樂天集團都嚴陣以待,個個人都顯得有些緊張。


  此時,各部分門責人都在葉淩天的帶領下,匆匆地向大門口而來,員工們也都恭恭敬敬在站在一邊,異樣地安靜。


  不過,大家都疑惑地看到純純一個小豆丁,竟然可以走在眾部門負責人的前麵,不由麵麵相覷。


  這個女人憑什麽啊?論身份論地位她根本不夠格的好不好。


  純純今天穿著一套黑色的職業裝,勾勒得身。材。曲。線。畢。露了,或許是因為眉宇之間的凝重,讓她平時的稚嫩少了幾分,竟然還真有幾分幹。練的味道。


  而陪在葉淩天身邊的關凝,今天的臉色卻很不好看,顯得有幾分蒼白而虛弱。然而,她不經意間滑過純純臉上的眼神,分明是帶著濃濃恨意的。


  “人到了嗎?”葉淩天一邊走一邊問道。


  Tina連忙回答:“王總,馬上就到了。”


  正當一行人站定的時候,就看到一輛不怎麽顯眼的汽車緩緩地駛了過來,穩穩地停在了大門前。


  葉淩天一看,連忙從容地走了上去,迎接著正從車上走下來的王睿揚王總。


  今天,這位王總顯得特別地精神,聽說是快五十歲的人了,可是居然一點也不顯老,完全看不出來。反而他全身上下,隻顯出一種成熟曆練的男人味來,看得現場的女人們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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