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我覺得我從不喜歡你
下了樓,風不經意的吹起方苞的衣袖,她低頭,麵無表情的將袖子拉下來,漆黑的瞳孔微涼,就這麽冷冷的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臂,麵無表情的將袖子拉下去。
李怡然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她覺得方苞似乎變了個人一樣,沒有激情,隻有冷漠,沒有情緒,隻有平靜。
那次的事情似乎將她世界裏所有的歡樂都給剝奪。
李怡然明白戒毒有多恐怖,更明白方苞為了他們付出了多少努力,可是看到女人這個樣子,心還是忍不住的泛著疼。
她歎歎氣,走到方苞的麵前,低聲道:“如果心裏不舒服,就告訴我。”
“沒有。”方苞搖搖頭,一臉平靜的開口說道,她不喜歡將自己的情緒分享給別人聽,尤其是李怡然,她很在乎打垮那個女人,可是讓她失望的是,她並沒能做到。
“那我們……”
“該上車了。”方苞臉色平靜,偏過頭看了眼李怡然,率先上了車,而李怡然看著女人的背影,則是不著痕跡的歎歎氣,方苞就是有這樣的能耐,讓本就冷漠的氣氛降到冰點。
“哦。”李怡然搖搖頭,跟在女人的後麵,上車,與此同時馬路對麵出現了陶鬆絨那張熟悉的臉,她很少會穿紅色的衣服,今日難得穿著紅色的毛衣,底下是百褶裙,有點兒扮嫩,臉色泛著紅,縱使隔著老遠的距離,方苞也能感覺到動心。
她早就猜到,陶鬆絨之所以早出晚歸,肯定是有什麽原因。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然後收回視線,抬眸,正好對上李怡然深沉的臉,她有些覺得無奈,不過很快恢複正常,黑白分明的瞳孔微涼。
“方苞,你不覺得她有點過分嗎?”李怡然憤憤不平的指著不遠處隻顧著談戀愛,卻忘記正事的女人,雖說咬牙切齒的說著話,可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她眼裏是對女人的祝福。
也對,陶鬆絨在外麵漂了那麽久,是時候有個照顧她的人,而能讓陶鬆絨看上的男人肯定不會差到那裏去。
“有什麽過分的。”女人臉上依舊是平和的笑,就這麽淡定的看著前方,低聲道,“開車吧。”
她不能為自己的人生買單,所以也無需為了自己浪費自己的青春年華,陶鬆絨可以利用自己打開市場,同樣的,李怡然也是為了讓李曼垮下去,說到底,三人都是有目的的,她不願意對別人的世界指指點點,隻是陶鬆絨能有自己的幸福,她比誰都要高興。
李怡然看著身旁的女人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樣的方苞真的是太恐怖了,有種像是平靜到一種境界,反而讓人產生恐懼。
樓下,張亞庫慢悠悠的從電梯內出來,剛準備上車,不經意的一瞥,就看見不遠處的那抹紅色身影,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她站在還未開花的花園旁邊,後麵是黃色的建築物,正對麵站著一個男人。
後麵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麽,張亞庫難得饒有興致,上車並未急著離開,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摁下陶鬆絨的號碼。
他這次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和原來一樣理智。
“亞庫,你公司還有事呢。”助理忍不住低聲在男人耳邊開口,張亞庫聽完,則是不耐煩的瞪了眼他,然後視線看過去,看著陶鬆絨的方向道,“你給我滾出去。”
然後不耐煩的從口袋裏取出煙,點上,眼神冷漠。
外人都說張亞庫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不僅有出眾的外表,更重要的是還有才,無論是拍戲還是唱歌都有很高的天賦。
單是張亞庫這幾年拍的戲火爆的程度,就不得不讓導演們伸出橄欖枝,再加上現在雖然說他還是演員,可逐漸往銀幕後麵發展,張亞庫不擔心他會封殺,隻是看著陶鬆絨,不禁玩意更甚。
陶鬆絨從來沒有想過會再跟周碩有進一步接觸的機會,他的號碼十幾年從未變過,她有些詫異,那天,一通電話打過去,他聽到自己聲音時候的欣喜陶鬆絨也沒有忘記,可是很多東西不是能用欣喜來決定的,最重要的是他們之間回不去了。
想到這兒,陶鬆絨看著男人的眼神變得幽深,她試圖推開周碩,可是男人將她靠的更近,近到可以看見他臉上的毛孔,陶鬆絨微微皺眉,偏過頭,聲音不是特別好聽:
“我已經說過了,我們之間沒有可能。”
“既然覺得沒有可能,為什麽要再見我?”周碩不依不饒,長時間待在醫院內,他的身上是酒精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麽,陶鬆絨很喜歡這種味道,就像喜歡香水一般。
他確定這個女人的心裏還是有自己的位置,要不然她也不可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裏,不會記得十幾年前的號碼,甚至,聽說他醉酒,便馬不停蹄的過來。
周碩一直都明白,作為陶鬆絨的初戀,雖然當初選擇了事業,選擇了金錢,可並不代表不能追求,陶鬆絨早就已經過了要做夢的年紀,她該明白什麽東西重要。
“你覺得我見你就是因為喜歡你?”陶鬆絨聽完好笑的看著周碩,“誰給你這樣的勇氣?”
她從來沒有說過她喜歡周碩,更加沒有給這個男人這種錯誤的提示,再者說了,十年前的東西早就隨著時間的推移消失不見,她陶鬆絨的喜歡也並未無堅不摧,早就結束。
“鬆絨,別說你不喜歡我。”周碩固執己見,然後猛的上前,將陶鬆絨擠在角落裏,腦袋往往向前傾,可以看到女人眼底的冷漠,還有一絲慌亂,周碩瞳孔有些複雜的光,緊接著低下頭,在女人的臉上吻了吻。
“嘶——”然後是男人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周碩無語的看看陶鬆絨,離陶鬆絨有一段距離,哀怨道,“鬆絨,你……”
“請你以後不要自作多情。”陶鬆絨說完這句話準備離開,剛抬腳,手腕被人抓住,緊接著一張臉無限大的出現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