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拿命疼惜的
如果是以前,如果還不知道這個女人的情況下,他或許不會讓裴雁安回來,畢竟沒什麽感情,從小到大除了所謂的名義上的女兒之外,她真的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東西。
可是現在,他突然感覺很對不起裴雁安,那個女人從小就缺安全感,可是作為父親的他,卻不是很稱職。
“爸先回去了。”裴劍雲說著起身,既然沒有聊下去的必要,那就沒必要再說了。
以前覺得裴雁安很討厭,不會巴結,不會奉承,連最起碼得親情都不知道怎麽維護,可是到今天裴劍雲才明白,不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能那麽圓滑,說到底是她的性格所致。
也是他這些年沒有考慮到兒女的心情,以前總是覺得給他們最富裕的生活就是最好的,就算從孤兒院將他們帶回來,也從來不會關心他們的生活,裴景月很聰明,知道什麽樣的年紀做什麽樣的的事情,巴結,討好是她在這個家能夠維持下去的根本。
很顯然,她很聰明的做到了。
隻是裴雁安沒有那麽幸運,她不會巴結,甚至學習也不是那麽優秀,時間久了自然而然讓別人厭惡。
若非那天在醫院聽到那些話,恐怕她到現在都不會相信裴景月竟然是這樣的人,他怎麽也沒有看出來,這個女人竟然是這樣的。
“爸,您這到底是怎麽了?”裴景月站在後麵,語氣很委屈,帶著絲絲的疑惑,以前的裴劍雲不是這個樣子的,無論自己做錯多少事情,他都會支持自己,可是這次,從醫院回來,他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樣,刻意的去知道裴雁安的事情,她就不明白了,一個被趕出裴家的沒用的水性楊花的賤女人,回不回來有那麽重要嗎?
“沒什麽。”裴劍雲頓住,回頭看看裴景月,漆黑的瞳孔複雜,身上穿著馬甲,末了歎歎氣道,“周末讓禕辰回來吃飯。”
無論怎麽樣,她嫁過去是封禕辰和她自己的選擇,至於裴雁安,當初的確是他們對不起她的,所以是時候應該彌補了。
“知道了。”裴景月點點頭,目送裴劍雲離開,隻是原本無辜的臉逐漸被冷漠取代,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變得有些怨毒。
剛才的時候,她準備下樓就聽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對話,裴母那麽愚蠢,是好對付的,隻是這裴劍雲幾次三番讓她回來,莫非那老頭子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
就這麽胡思亂想著,起身走到窗戶旁邊,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妥當,便給謝景安打過去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很忙,大概過了幾分鍾才接聽電話,依稀可以聽見女人的喘息聲,以及穿衣服的聲音。
裴景月有些不悅,隻是礙於麵子沒說出來,哀怨的看著窗外,撒嬌道:“景安,你在哪兒?”
“我在賓館,怎麽了?”謝景安倒是實誠,如今宋可顏是自己的女朋友,而裴景月是答應了照顧一輩子的女人,自然是拿命疼惜的。
隻是裴景月如今要結婚,無論如何都不能打擾女神的生活,所以這才跟宋可顏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對他來說這個女人不過就是陪床工具,偶爾也能轉變成聊天工具沒什麽用。
以前喜歡裴雁安的時候,覺得自己喜歡那種真性情的女人,可是後來謝景安了解那個女人的為人之後,深深的厭惡那種類型的女人。
就像是宋可顏,如果不是安分守己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恐怕他早就踢出去了。
反正他現在的心裏隻有裴景月一個人,不打擾她,各自安好是他唯一能夠給她的。
“是不是打擾到你了。”裴景月一聽那聲音就不對勁,皺眉,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聽的謝景安心都要酥了。
穿了衣服,起身道:“怎麽會,你有事?”
“是。”裴景月楚楚可憐的說著,“我有些事情想擺脫你。”
“那你說個地址,我馬上過去。”後麵的女人略微無辜的看著自己,卻激不起謝景安半點兒的同情,他的腦子裏唯一剩下的隻有裴景月楚楚可憐的模樣,如果不是封禕辰太過優秀,如果不是他們郎才女貌,這麽好的女孩兒才舍不得讓給別人。
“那我等你哦。”裴景月嬌滴滴的說著掛了電話,眼角的那抹冷漠逐漸無限放大,她是該好好想個辦法收拾那個不中用的女人,究竟是做了什麽手段,讓老爺子突然向著她。
T市的初冬不比南方,似乎一夜之間冷清不少,樹上的葉子落了一地,裴雁安醒來的時候,正是張姨敲門的時候,她有些咳嗽,捂著嘴,虛弱的應了聲:“進來。”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張姨看著裴雁安發白的臉,急忙跑過來,摸了摸裴雁安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隻是嘴唇有些幹裂,原本清明的眼也像是被什麽東西蒙住,遮了霧一般:“我沒事。”
裴雁安搖搖頭,她很清楚自己不是感冒,或許昨天陪著單霖坐了很長時間,或許是因為其他的問題。
她不想去探究,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安安穩穩的睡一覺。
“對了。”趴在床上迷糊的女人猛然睜開眼,然後抓住張姨的胳膊,“單霖他怎麽樣了?”
記得昨天,男人為了救自己,從台階上崴了腳,雖說吃飯的時候沒什麽反應,隻是她能看出來,單霖一定在隱忍著什麽,要不然也不會吃到一半,借故離開。
“你放心,先生沒事。”張姨笑容溫和,外界都傳裴雁安有多水性楊花,可她並不見得,女孩兒來這兒的時間雖然不長,可她能看出來,她是個好女孩兒。
不比外麵那些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她有自己的主見,也可以在少爺很疲憊的時候,跟她談心,說些很開心的事情。
裴小姐是單小姐去世之後唯一能讓先生開心的女人,雖然現在還摸不清他們之間的關係,可是她能看出來,少爺對她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