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南茅傳人
兜兜轉轉又走了十幾分鍾,我們來到了一座十分氣派的小洋樓前。
鍾施郎指著小洋樓跟我說:“到了,就這。”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小洋樓,我原以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鍾施郎這麽不著調,他的朋友估計也強不到哪去。
結果現在看來,我好像真的錯看這位南茅的傳人了。
鍾施郎掏出手機準備打個電話,結果發現手機被凍的自動關機了,於是他把手機踹回兜裏,抬頭對著小洋樓的二樓方向就喊:“凱子!我到了,開門!”
本來周圍很安靜,他這猛的一嗓子把我嚇一跳,忙四下看去。
好在,這塊除了我倆也沒啥別人,於是我歎了一口氣,剛想勸鍾施郎注意素質,結果從二樓傳出了另一個人更誇張的喊聲:“沒穿衣服呢!密碼6個1!自己開門上來!”
我心裏那叫一個汗啊,你說你喊就喊吧,沒穿衣服還挺光榮啊?而且你把你家大門的密碼這麽喊出來,你就不怕讓哪個路過的毛賊聽見?
一瞬間我都產生了一種想掉頭就走的感覺,這都什麽人啊,簡直比他媽鍾施郎還不著調。
但鍾施郎似乎很滿意樓上這位的回答,他呲牙一笑,拉著我就往裏走。
我歎了一口氣,無奈跟了上去,畢竟大老遠來一趟,還是靜觀其變吧。
打開門進屋之後,屋內的景色更讓我吃了一驚。
屋子很大,家具很少,但收拾的相對比較整潔,起碼比鍾施郎家強多了。
家裏麵上下左右能看到的地方全是木質的,暖氣好像開的特別足,木頭的材質在高溫的烘烤下愣是被烤出了一股子桑拿房的味道,這讓整個屋子格外的暖和。
鍾施郎很隨意的脫下了外套扔在了木質的沙發上,順手從口袋裏麵掏出了那2根雪糕遞給了我一根。
我沒有接,而是小心的脫下外套,四下找著掛衣服的架子。
這時,樓梯口處傳出了一個懶散的聲音:“別找了,衣服扔沙發上就行了。”
我尋著聲音望去,一個光溜溜的身影逐漸出現,外麵零下三十多度的天,丫的竟然就穿了一條大褲衩。
此人身材高挑,目測有個一米八五左右,一頭長發隨意的耷拉在臉上,相貌清秀,不得不說,長得十分的帥氣,屬於那種讓女人一看就合不攏腿的類型。
鍾施郎把我不要的那隻雪糕向那人丟了過去,那人抬手接住,熟練的撕開包裝咬了一口。
可能這一口咬的太大,把他涼的打了個哆嗦,待他皺著眉頭把雪糕咽進去之後才開口說道:“你們到挺早啊,還沒吃飯吧,先在這等我一會,我換個衣服帶你們吃燒烤去,隔壁有家燒烤裏麵的烤實蛋味道老霸道了!”
我看了一下時間,都晚上9點了,還早?而且這人這樣明顯是剛睡醒啊,這個點睡醒?這都什麽生物鍾啊?
全程我一言沒發,就這麽傻愣愣的坐沙發上等著,鍾施郎倒是早就習慣這人的德行了,看來這倆人的關係確實不錯,那人洗刷穿衣服的功夫,鍾施郎就隨意的再他家裏麵溜達。
大概十幾分鍾之後,樓上傳來的咚咚咚的腳步聲,我抬頭看去。
謔,好家夥,西裝皮鞋外麵套著特別厚的羽絨服,這羽絨服還是個牌子,我好像還有印象,貌似叫什麽加拿大鵝,隻記得特別的貴,一頭亂發打上了發膠整齊的梳了個大背頭。
如果說剛才隻穿了大褲衩的造型算帥的話,此時他的造型儼然就是一個霸道總裁啊!這跟我想象的那個驅魔道長的造型簡直是天上地下啊!
見我發愣,他向前兩步作了個自我介紹:“你好,你是老鍾朋友吧,我叫劉延凱,你可以叫我老凱,或者凱子都行。”
說罷他向我伸出了手,我僵硬的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然後說道:“那個,你叫我小墨就行了,老鍾平時就這麽叫我。”
鍾施郎見我倆此時說話有點官方,於是開口道:“行了,別客套了,都自己人,小墨是北馬一派的,拜在三排教主門下。老凱是正八經的南茅,道法師從龍虎山張真人,厲害的一批。”
這麽說來,眼前這位帥哥是個道士?這未免跟我想象的道士造型差的也太多了點。
老凱聽我拜在三排教主門下,明顯是吃了一驚,然後拱手說道:“哎呀,兄弟你還真是有本事,能讓三排教主收為地馬,真是佩服佩服!”
這人句句都如此的有禮貌,讓我有種錯覺,這跟剛才那個不著調的小夥是一個人嗎?
鍾施郎見老凱又在跟我客氣,不耐煩的說道:“你快算了吧,你不說吃燒烤嘛?趕緊走吧!我今天都吃一天盒飯了!”
酒是男人之間的感情的加速器,這話一點不假,幾瓶啤酒下肚之後,我跟凱子慢慢的聊開了,推杯換盞之間,竟然大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凱子的酒量明顯沒有我跟鍾施郎好,當喝到第四瓶的時候,他的一張俊臉就跟猴屁股似的,他一邊端著酒,一邊把他們的特產烤實蛋往我盤裏麵放。
這烤實蛋我還真頭一次見,是雞蛋不假,但是是綠色的,看起來就像發黴了一樣,一開始我還真沒敢吃,可後來真吃了之後卻發現這玩意還真是人間美味!尤其是配上孜然和辣椒之後,味道十分的下酒。
酒局上鍾施郎也跟他講了嬰靈的事,他聽完之後擺了擺手說道:“我當啥事呢,這個簡單,咱先喝酒,吃完了再說。”
見凱子酒意如此高漲,我們也不好敗他興致,本來我跟鍾施郎就是倆典型的酒蒙子,難得碰上同樣愛喝酒的人,比起強打精神談正事,真不如先痛痛快快喝一場。
雖然凱子酒量不行,但他是真是愛喝啊,這一點讓我想起了宿舍裏的大耗子,他也是東北人,看來在愛喝酒這一點上,東北的男性同胞們還真是很有共同語言。
就這樣,我們三個不著調的貨喝了整整2箱啤酒之後,這才結束了這場酣暢淋漓的酒局。
痛快,真是痛快,我倆一人架著凱子的一隻胳膊,跟他一起回了家,什麽嬰靈不嬰靈的,酒醒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