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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回 圓滿大結局

  “兒臣……兒臣當真是糊塗了”。


  “切不可再辦傻事了”子儀歎了口氣,好在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兵不血刃,手心手背都是肉,傷了誰她都心疼啊,好在也不是什麽解不開的結,本來若昕若熙二人的矛盾就不多,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那個主角,竟然不是皇位,這世上之事當真是千奇百怪。


  子儀抬頭看著窗外的明月,久久不曾離去。


  多少年前,上官子儀帶著一行人在雲錘鎮,時光荏苒。


  時空仿佛交錯,仿佛還是那一條道路,仿佛還是那路人,仿佛還是那叫賣的小販,仿佛一切都沒有變,又仿佛一切都不同,是那樣的相似,卻又分割開來,走向不同的遠方。


  唯有那夕陽下亙古不變飽經風霜屹立於此的雲錘城,夾道兩旁茂密的垂柳楊柏,滿眼滄桑看著這滄海桑田。


  一行人雖然吸引了不少人注目,但是京城卻沒有再派出人來迎接,也算是很低調朝著京城行進,若昕還以為自己這番動作,刺殺自己的人還會行動,但是一路平平安安的進了京城,回了自己的王府,也沒有人再刺殺,看來惜君還真是策劃了刺殺行動?

  派出去的隊伍讓領隊的帶去了宮裏,宮裏同樣也傳來了消息,讓一行人舟車勞頓,好好休息,明日再進宮麵聖。


  “這就是王府”若昕看了看王府的牌匾,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王爺”孟清領著眾仆在門口向若昕行禮。


  “起來吧,這是側夫”若昕簡短的介紹了郝鑒,聽到側夫的名頭,郝鑒麵頰一紅,心裏酸酸甜甜有些悵然。


  之前若昕曾經問過郝鑒要不要八抬大轎明媒正娶,郝鑒隻道,隻要若昕對他好就可以了。若昕笑道,你是我的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呢。


  休整了一晚,掃除了身上風霜之色,若昕帶著郝鑒和蘇千淩進了宮,看到自己的父君難得的眼眶變紅,若昕心裏很不是滋味,天涯身子已經顯懷,看著很是笨重,若昕心裏也不由的心疼。


  郝鑒偷偷的觀察著天涯,若昕的父君看起來還當真是俠客一般的人物,懷孕的大肚子也不會阻礙他淩厲的身形。


  “父君”要向自家母皇父君介紹自己的男人,若昕難得的不好意思起來,有些難以啟齒“……這是郝鑒,我的側夫”。


  子儀權當沒見著若昕的不自在,打趣道“哎呦,還沒有明媒正娶就已經是正夫了?走了兩個月就能帶回個男人來?若昕你魅力可是不減朕當年啊。”


  “母皇~”若昕嗔怨的看了子儀一眼。


  子儀眯著眼打量著郝鑒,“嘖,是男尊國的男子?”


  “嗯,是東傲國清河縣的縣令”。


  “七品小縣令?”


  雖然子儀說的不好聽,但是確實是事實,就是七品小縣令,郝鑒也不生氣,反而鬆了口氣,好在這位女帝並不介意自己的身份,要不然自己ide身份又如何能配得上若昕,思及此郝鑒看了看若昕,若昕沒有看他,但仿佛感受到一般,手握緊他的手,郝鑒心下一暖。


  “你們兩個陪你們父君說說話,若昕你跟朕來上書房”說著子儀指了指郝鑒,蘇千淩二人轉身走了出去,若昕不明所以的跟著走了出去,到了旁邊的上書房。


  子儀沒有直接坐在鋪著明黃綢緞的書桌後,而是站在那裏,看了看若昕,若昕竟然看出了一絲猶豫,不由的有些驚奇,到底是什麽事情讓自己母皇竟然會有這樣的神色,“母皇?”


  “若昕,你聽朕說,這些刺客的事情,是你皇姐若熙策劃的”。


  “啊?”若昕難得的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她從來沒有想到這一層,驀然想起了在東傲國龍傾辰他們兄弟的話,輕聲道“皇姐,難道當真是介意我?怕我搶皇位?”她覺得她若是在朝堂上有職位,或者是掌管著一些衙門有權利,自家皇姐忌憚自己還好,但是自己根本連朝都不用去上,當真是一個閑散王爺,皇姐都忌憚自己,若昕真的是想不通。


  “不是因為這些”子儀皺了皺眉道。


  “那是因為什麽?我不認為自己還有什麽能讓皇姐忌憚的”。


  “是因為你是朕親生的孩子,若熙從小缺乏安全感,難免在這件事情上有偏激的想法”。


  若昕一怔,竟然是這樣的原因,弄了半天不是搶皇位,是搶母皇?若昕不由的氣笑了”母皇,這也太荒唐了吧”。


  “朕也明白,隻是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朕想聽聽你的意思,而且還有一件事情”子儀兩手搓摩挲著,似乎在想措辭“七弦在蘇千淩身邊是惜君特意安排的,蘇千淩和南宮正德那晚是七弦下了藥,朕已經把七弦關押了起來,七弦也招供,歸根結底七弦是喜歡你的”。


  若昕點了點頭“我回來的路上在客棧也猜到是有人下藥了,也曾想過蘇千淩身邊的人,倒是沒有想到會是七弦,七弦當初還裝作不認識兒臣,我當真是大意了”。


  “好在,沒有鑄成大錯”好在一切都過去了,她知道蘇千淩還喜歡著自己,這就足夠了,她沒有那麽善良能夠原諒誰,隻是又如何能報了仇,殺了若熙,隻怕自家母皇也會傷心吧“母皇,兒臣無法原諒皇姐,但是皇姐隻要誠心改過,兒臣絕不會計較,若是皇姐依舊忌憚兒臣,不如就讓兒臣隱居去吧”。


  在郝鑒家的日子雖然過得辛苦,但是卻別樣的安心,別樣的輕鬆,守著喜歡的人便是一生,這是郝鑒教給她的,郝鑒的世界很簡單,不去想那麽多,喜歡就是喜歡,守著自己喜歡的人,便是整個世界,什麽都換不來。


  世上許多人把許多東西看的太過複雜,所以有了擔驚受怕,所以沒有年輕時候的一往無前,所以放棄不了,所以錯過許多,郝鑒的世界簡單,所以他抓得住,抓得緊。


  本來那麽多的糾葛,如今說開了,便什麽都不存在了,若昕莫名的感覺到了輕鬆。


  “隱居?”子儀輕笑一聲“你倒是看得開,有了夫君忘了娘”。


  “不,母皇,要簡單的看這件事情,爹娘和丈夫並不是矛盾的兩方,有時候不需要去選擇,大隱隱於市,母皇你撥點掙錢的商鋪給我,有人替我管著,我養著我的三位夫君,住在京城一家小院中,偶爾進宮陪陪母皇父君,這又有什麽不好?”


  “你這兩個月倒是學了不少東西”。


  “看開了,以前的兒臣太過執拗”。


  “是長大了,傻孩子”子儀拍了拍若昕的肩膀,“朕養了兩個女兒,竟然都不喜歡皇位,這讓朕怎麽辦?”


  “母皇?皇姐她……”。


  “你皇姐是因為母皇想要讓她繼承才做的太女,並不是真心喜歡做太女的”。


  “原來如此,母皇竟然比那皇位都重要,不是該高興嗎?”


  “切,高興?”子儀難得的有點不像那高高在上的鳳帝,倒像是普通交心的朋友“沒人繼承,朕可有的幹了,還不知道你父君肚子裏是個女孩子還是男孩子,就算是個女孩子,再培養出來少說也得十五年後,朕可怎麽辦?朕也實在不喜歡這皇位”。


  若昕額頭黑線,以前怎麽沒有發現自家母皇還有這樣的一麵。


  “哎?若昕,你不覺得你這會兒應該應應景,說一句兒臣替母皇分憂嗎?”子儀一臉哀怨的看著若昕。


  “為老不尊”若昕冷哼一聲“別騙我了,我才不坐著皇位呢?”說著轉身就向外走去。


  子儀看著若昕的背影離去,輕笑一聲,看了看書架後麵“出來吧”。


  “母皇”若熙一臉慚愧的走了出來,子儀走過去捏了捏若熙的臉頰“朕說的若昕不會怨你,因為她能夠理解”。


  “好在,兒臣沒有鑄成大錯”。


  ……安鳳王府……


  “主子,用些茶吧”如意把茶一一端了過去,若昕看著郝鑒蘇千淩都在,勾了勾唇,三個男人神色各異,性格各異,卻都被自己弄進了府裏,這樣過著也未嚐不好,“正好你們三個都在,本王也就說一句,本王今兒在宮中已經讓母皇把你們三個人的名字錄入皇族族譜了,你們可確確實實是我上官若昕的人了,死了也是這王府的鬼,逃不了了”。


  這裏麵就數如意驚訝,瞪大的眼睛看著若昕,眼角微微濕潤,他從來沒有奢望過真的會有這麽一天,鳳帝對默統領那麽好,暗衛禁衛裏隻要是男子的又如何不奢望能有個女子可以疼愛自己,而自己又是多麽幸運能夠的若昕的垂簾。


  若昕也隻是知會一聲“你們兩個要是沒有意見,八抬大轎那等勞什子就免了吧,本王當真是沒那個心思,但是自然會張榜告知天下你們是我的人的,嗯……洞房花燭倒是可以補一個”。


  如意郝鑒紅了臉,若昕接著道“倒是不見小懷沙,這孩子哪裏去了?”


  “你不在,就被長鳳卿接進宮裏去了”蘇千淩小聲說道,顯然想起若昕不在的日子,心裏總還是不可抑製的酸楚,怎麽也擺脫不掉。


  若昕見狀,心中歎了口氣,起了身“我啊,現在守著你們過日子,養活著你們,平平安安就心滿意足了,然後再給我生個孩子”勾了勾蘇千淩的下巴,戲謔的聲音成功讓蘇千淩紅了臉,沒了心思再想其他的東西。


  “對了,清霜呢?怎麽回來一趟當真是物是人非了?”


  “清霜是天玄宮上一任宮主,如今已經表明身份被母皇封為咱們鳳翔國的國師了”。


  “原來如此”若昕記性不差,小時候也有完整的記憶,倒是記得有那麽個男子,倒是沒有想到竟然能易容在自己身邊待這麽長時候,

  “怎麽,還想念了不成”蘇千淩瞥了眼若有所思的若昕。


  “哪裏,隻是有些感慨罷了”若昕看著窗外的綠竹鬆柏。


  “若昕若昕,今年的上元節,你會陪著我嗎?”蘇千淩上前挽著若昕的手臂,說道,因為上一年,發生了那麽多事情,所有的都錯過了。


  好在,所有的都還在,就應該珍惜,不是所有人,所有事情都可以永遠的留在原地等著自己,比如在已經不存在的清霜,比如青梅竹馬的七弦,比如懵懂無知的小懷沙,若昕心裏想著,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那麽習慣於感歎,可是也隻能叫做感歎,好在,自己想要的都還在自己身邊。


  這其中尤其對七弦,若昕的感情最為複雜,十幾年的相伴不可能是沒有感情的,隻是她也恨著七弦,無論是不是受人指使,但是他都曾做過,怕蘇千淩重受刺激,若昕不便於說出來,卻仍然覺得七弦死不足惜,卻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在裏麵,人,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會,每年的上元節我都會”若昕揉了揉蘇千淩的頭,看著少年變紅的眼睛,知道那件事情是少年心中結,但是她相信,自己能夠讓少年平息下來,打開他心中的結。


  看著孟清送過來的店鋪的名單,旁邊放著厚厚的一疊資料,若昕不免有些疑惑,“這是做什麽?”


  “陛下說是主子您說的”孟清也茫然的看著若昕“宮裏頭的人是這麽說的”。


  若昕這才想起來自己造上書房的時候好像是說過這些話,說過自己將來隱居的時候有個掙錢的店鋪就可以了,但是不是現在好不好,現在她當個閑散鳳王不是很好嘛,怎麽還得管這些煩心的事情,若昕心裏有些不爽,但是想了想,多掙些錢錢也好,便讓孟清倒了杯茶,自己在書房看了起來,這些店鋪的資料都很‘現代化’,當然,這些都是‘穿越來的人’郝雲的傑作,看著阿拉伯數字,若昕難免就有一種久違的親切感。


  燭影晃動,映著若昕的影子飄忽不定,若昕淡淡的抬了抬頭,“誰?”


  一道身影伴著清露的水汽站在書房裏,若昕緩緩的看著來人,眯了眯眼,“筠夜?”不由的放下了手中的資料,她怎麽也不會想到筠夜會來自己的王府看自己,當真是有些驚訝,起身走了過去。


  來人一襲玄色的長衫,臉上帶著麵紗,卻也掩不住那風華絕代,黝黑的眼睛映著書桌上的燭光,看著若昕“嗯,我要離開這裏了,沒有什麽朋友,你勉強還算是一個,知道你回來了,來看看”聲音依舊清冷,帶著一種不容人詆毀的孤傲,卻讓若昕有些心疼。


  “是嘛”若昕勾了勾唇“那我還真是榮幸,你為什麽離開?”


  “你兩個月不再京城,不知這些,若是你母皇知道我在這裏,定然會勃然大怒”。


  筠夜一說,若昕便有了些眉目“我早已經知道你不是普通的身份,隻是覺得沒有必要探查罷了,如今這樣子,你的身份敗露了?”


  “也不算,我是天玄宮現任宮主,青玄是被師門趕出來的人,公然與我為敵,哪個國家都不敢收留他,如今你母皇任他為國師,也算是與我天玄宮公然為敵,我自然要離開了”。


  “那你早該走了,為什麽等到現在?”


  筠夜一怔,抬眸看著少女明亮的眼睛,突然無所遁形,後退了一步,若昕卻拉住不讓他後退,“你就是想留下看看我,難道不是?為什麽不承認?”


  被若昕說破了,筠夜倒沒了剛才的淩亂,眸子恢複清冷,看著若昕“承認又怎麽樣呢?”


  有感情,卻在剛產生的時候被狠狠的掐斷,也隻能留下回憶,承認又怎麽樣呢,沒有愛到深處,就不會不顧一切拋棄一切相伴相隨,所以,承認又怎麽樣呢?


  “不怎麽樣,隻是最後了,你還不承認,就沒有機會了”若昕送來了少年的手腕,淡淡的說道,對,承認了又怎麽樣呢,她沒有心動的感覺,或許曾經有,但是那已經是曾經了。


  “你回去做什麽聯合他國進攻我鳳翔國,難道不怕我現在把你抓起來?”


  “你不會的”筠夜篤定的看著若昕,若昕勾唇“你猜的對,我不會的,走吧,你我都明白,你我的情意就此也就斷了,再見之時,我不會手下留情”。


  “不需要你留情,我走了,你也保重吧”筠夜轉身,麵上的輕紗飛揚,劃過若昕的臉頰,癢癢的,很快就伴隨著少年的影子消失,就像是他們之間的情感,癢癢的,也隻是曾經。


  “不要太過執著”若昕淡淡的說道,不知道那遠去的影子是否能夠聽到,但是她還是說道。


  真是奇怪,有些人相伴一生,也不會有感覺,或許在心中也不會留下痕跡,但是有些人,明明隻是幾次的相逢,明明隻是幾次的針鋒相對,卻還是在心中留下痕跡,這不是愛,不是恨,是一種說不出的感情,不曾想起,便仿佛不曾存在,但若是被人掀起,就像是裝滿氣味的瓶子,看著仿佛什麽都沒有,打開蓋子,就會撲麵而來。


  若昕心情有些繁重,默默的走出了院子,向王府的後院走去,越走越近,撲麵桃花香,她不知道為什麽想要來這個地方,但是心情卻異常的平靜了下來,是因為那個男子嗎?


  冷冷的月光照著那柳樹下麵河而立的墓碑,若昕緩緩的拂過碑文,粗糲而冰冷的質感讓她的心緩緩的靜下來,筠夜於她有時候就像是憶卿於她,同樣是沒見過幾麵的男子,就算忘了音容笑貌,卻如今仍然記得那份感覺,憶卿是那樣的平靜祥和,麵對一切都是那樣的平淡,沒有虛偽的偽裝,單純的容易受傷,筠夜恰恰相反,堅硬的外殼裹著自己,但同樣讓人心疼。


  風中不知是誰家傳來的羌笛悠悠,伴隨著微風,飛揚起少女的墨發。


  “若昕?”少年的聲音響起,若昕詫異的回頭,看著月光下並不明朗的少年的輪廓,看著三個人,“你們怎麽來了?”


  “閑來無事,我們就聊天啊,孟清說你出去了,來讓如意保護,我們就跟著來了”蘇千淩嘟了嘟唇“你在這裏做什麽?”王府很大,王府還沒有逛完,也從來沒有來過後山。少年看了看四周,忽而頓住,指著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河麵,一輪清月倒影其中,興奮的說道“真好看”。


  “嗯,這裏風景很好”若昕伸手也拉過郝鑒和如意,不希望他們隔得太遠。


  “娘子怎麽尋到這裏的?”郝鑒看著河麵,說道。


  “這裏本來就是王府的後山,王府原本是由攝政王府改建的,這裏藏著一位故人”。


  “嗯?”蘇千淩身子一顫,往若昕懷裏躲著“你說什麽?”


  “憶卿就葬在這裏”若昕給他們指了指那墓碑。


  “憶卿公子?”憶卿的名聲很響亮,郝鑒也知道些,不由的出聲,轉身看著墓碑,光影斑駁,很難辨認上麵的字。


  “若昕,我們死了之後是不是也葬在這裏?”


  “不會,我們要進皇陵,我先死了的話,你們三個就陪葬”。


  “切,那要是我先死了呢?”


  “那我立馬就再娶一個,正好你空出了位子”。


  “你敢?”


  “那你就比我活得長一些”。


  “討厭……你”。


  若昕淡淡的笑著,看著那柳樹下不時被柳枝拂過的墓碑,似乎因著是憶卿公子的關係,那墓碑不顯得陰森,反而有一種寧靜祥和,我們會幸福的,一定會。


  隻願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一切的一切,明天的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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