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回 真相1
“娘子……”第一次娘子會主動抱自己,看著娘子細膩的皮膚,郝鑒心頭一熱,探下頭去,突然頓了頓,閉眼搖了搖頭。
“大人?”感到郝鑒的動作頓住,林阿嬌抬頭看向郝鑒,後者突然大叫一聲推開了林阿嬌。
“娘子……你不是娘子……娘子呢……”郝鑒踉蹌的就往外走,站不穩推到了架子,一陣響動,“我要找娘子……好難受……好難受……”。
聽到響聲的小武拿起劍一腳踢開門,反應極快的抱住了來人,看了看裏麵呆立著的女子,不由的皺了皺眉,看著懷中的男人,麵色潮紅,身下某處還清晰的頂著自己,小武麵色一黑,看著那人湊上來的唇,當下就點了那人的穴扛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喂,我說你”師爺忙披起衣服離開床,怕被小武扔來來的某物砸到,仔細一看,不是郝鑒還是誰“這是……”師爺嘖了嘖舌,伸手把起了脈。
“不用看了,中了春藥,應該是林阿嬌放的”。
“那你放我房間做什麽,放冷水裏不就好了”師爺縮回手,不滿的看著小武。
“放了,不管用,你看”小武很不客氣的掃了掃郝鑒腿間。
師爺見狀,也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小武的意思,可不,還精神著呢。“那沒辦法了,找女人”。
“找誰?”小武自然明白若是郝鑒還是希望那個女人在,可是那個女人會來嗎?
“夫人對大人有情,肯定會來,你不是知道那人在何處,把她帶過來”。
“好,你看著,莫要讓林阿嬌接近他”。
“誒,那你也得先把大人放到他屋子,要不然我睡哪裏!喂!喂!”師爺忙追出去,隻剩下黑夜茫茫,已經沒有了人影。
……妻主,相公要你疼……三思祭……
這身子骨……若昕無奈的看著躺在床上虛弱的郝鑒,昨晚上可真是把幾個人忙壞了,她知道男子精力有限,房事不能過多,更何況是本來就身體不怎麽健壯的郝鑒,這點師爺也說過,所以弄了兩次,他卻還是不停的念著難受,不停的叫著娘子,冷水泡著,又怕他著涼,還要喂藥汁這才讓他舒服了些,幾個人累得半死。
這個男人,沒過幾天就得給自己出點狀況。
上午若昕把林阿嬌的事情告訴了師爺,想來這些辦案子的人,自然有自己的方法,她也懶得插手。
“娘子……”郝鑒睜開眼,握住了若昕放在床邊的手,被若昕甩開。
“郝鑒,你能不能讓人省點心”。
“我……我沒有聽娘子的話……我……我……還好……沒有對不起娘子”郝鑒聲音很低,愧疚的說著,弄得若昕莫名的愧疚起來,算了這種呆子被人算計很正常,也活該昨晚上那麽難受。不過他保住貞潔的行為還是值得表揚的。
陰暗寒冷,散發著難聞的混雜的氣味兒,惜君呆呆的看著麵前的一切,以前隻有他把人放在這裏麵,沒有想到這一次他在這裏麵。
多久了,他也不知道,沒有人來管,沒有人來看,也不知道外麵怎麽樣了,隻是怎麽都想不通為什麽自己會被抓起來,但是他相信,相信太女殿下的話,他一定會救自己出來的,一定會的。
少年看了看自己手心的玉佩,這是進來的時候那人給自己,讓自己信她,仿佛還有那人的溫暖。
“見過統領”門口突然傳來了聲音,少年微微抬頭,腳步聲傳來,他猜得到是誰,畢竟能成為統領的隻有自己的那個爹爹默還有便是郝冰,若是郝冰的話,是來提審的吧。刺殺皇女,自然是誅九族的罪,而如今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還沒有人來提審,是太女殿下的作用嗎?
來人站在了木柵欄前,沒有說話,少年緩緩的移過眼神,一怔,看著來人,嘴喃喃的張開,聲音卻哽咽在喉間發不出——爹爹。
幾天不見少年瘦了,那人更是瘦了,容顏憔悴,“惜君”。
依舊清潤而低沉的聲音,讓少年心頭顫動,明明自己根本就沒有把這個人當做爹爹,心卻該死的還是難過起來,少年低下頭,不想讓那人看到自己鼻頭酸澀眼中含淚。
“惜君,你怎麽就這麽糊塗呢,做爹爹的惜君不好嗎?”默看著蜷縮在那裏的少年,悄然留下了淚,可是少年卻當真如同子儀所說,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做親人吧,難怪他在自己麵前從來都是聽話的,乖巧的,不曾有孩子氣的一麵,原來是不把自己當做親人。
少年沒有說話,默直直的站在那裏看著少年,仿佛時間靜止一般,半晌,消瘦的男子抬了抬手,卻又放下,隻道“明日你便押赴刑場,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少年還是沒有說話,默紅了眼,終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什麽時辰了?”
監斬台上的女子,手端一杯茶盞,閑然的品著!眼睛卻銳利的掃視黑壓壓的人群,唇上含著淺笑,一如朝堂內外所隻道的溫潤。
“回殿下,午時一刻!”
女子的眸子看向那跪在遠處的人,不論有多少人,她總還是能感受到那人的目光,淡淡的含著笑看著自己,眼神中的期盼讓若熙不由的想要別開眼,不知怎麽心裏麵難受得緊,卻不是不能忍受。
惜君,你我的緣分便到此為止吧,你我終歸殊途。
惜君靜靜的看著那女子,女子黑眸如水溫潤,一如自己心中的樣子,被押解來的一路上他都在細細的觀察著人群,不知道太女殿下當初說的自己的人馬在哪裏,他在想殿下會布置什麽樣的計劃來營救自己,失望,希望,失望,希望,反反複複,如今跪在這裏,看著那女子,突然有一種不真實的虛化感,心中某處的不安隱隱的擴大,殿下是在等時機嗎?等一個合適的時間來救自己?
“斬”女子放下茶盞,一手緩緩的從案上拿起了一塊刻著‘斬’字的令牌,便執了出去!
兩旁一字排開的官員,皆詫異不已,這午時三刻,還沒有到……可,丟出去的令牌,豈有收回之理!太女殿下是受陛下的旨意嗎?明明不到時辰,不過這些對於她們來說無所謂,隻是堂堂鳳卿,卻落得如此下場,其中緣由她們並不知曉,隻是突然傳來了三天後斬惜君鳳卿的消息。
如同風浪一般席卷整個鳳翔國,三天,可以說全國的百姓都知道了這一消息,當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隻是此刻一時間,紅衣服的劊子手麵無表情的抬起了手中銀晃晃的大刀,隻等著令牌落地的聲音響起,便直接揮下刀去。
台上的少年突然看向那女子,拿到令牌就像是利劍一般刺入他的心,鮮血淋漓,猝不及防,毫無防備,巨大的悲傷堵在了他的心口,讓他呼吸不上來,腦中卻飛速的回憶著一切一切就像是淩遲一般生生的讓他頭痛欲裂,卻又不能永久的睡去就當這是一場夢,醒來他還是惜君鳳卿,而她是溫潤儒雅的太女殿下。
原來,原來真的是一個局,隻是一個瞬間他便明白了這些……
突然想起了若昕清冷的臉,還有她小時候寫的一句話: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若昕,你是在笑話我嗎?我助紂為虐害死了你,如今迎來的隻是自己的死罷了。
若熙才是狠心的人,她出賣了自己,難怪他一直想不通為什麽這件事情會敗露,沒有人知道刺殺若昕的是誰,為什麽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原來,原來是若熙,惜君忽然看到了鄒緣的傷心的臉,他真傻,真傻,甚至於想要現身
看著劊子手揚起的大刀,惜君卻突然笑了起來,笑著流淚,還有誰像他一樣傻,傻到想要獻身來幫助她,到頭來隻是一敗塗地,為什麽,為什麽她這樣對待自己,自己永遠都不會說出這些事情的,為什麽她卻要除掉自己呢?
他想要問問她,嗓子卻如同烈火灼燒般的疼痛,惜君突然睜大了眼睛,自己竟然發不出聲音了,原先他沒有說話的必要,竟然沒有發現這一點,難道是中了毒?什麽時候中的毒?是獄卒送來的飯菜裏麵?是自己喝的水裏麵?
惜君突然感覺自己被無形的網遮住,沒有防備,垂死掙紮。
聲音突然停止,刑場仿佛靜止一般,惜君回過神看著就在令牌離地麵越來越近的時候,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隻差半寸就落在地麵上的令牌,被一支箭牢牢的定在了桌角。
“有人劫囚!”不知是誰的高聲喊叫,突然像是按了視頻播放器,場麵混亂了起來,百姓喊叫著向四周逃竄,官員們有的已經藏在了桌子下,一百號黑衣人突然出現在刑場,前一隊拿著弓箭,四周卻站著拿著劍的黑衣人,為首的女子上前一劍解決了劊子手,砍斷了少年身上的鏈子,抱起了少年。
“有這麽容易走嗎?”監斬台上的女子冷哼一聲,站起身,四周的高樓房屋中突然出現了數不清的禁衛,話不多說便已經糾纏在一塊。
“鄒緣,你走吧”。
少年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子,女子瘦了很多,臉上還有烙印,他知道女子定然是在牢裏受了不少苦,難怪,難怪他在牢中都沒有再見過她,這個女人定然是回來被宮中的禁衛抓起來了。
他和她都知道宮中禁衛是什麽水平,一般的人是抵擋不住的,就算是鄒緣在這種雙方人數相差懸殊的情況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更何況帶著自己,不多時她的身上已經受了不少傷。他能為她做的,隻有這些了吧,她真是太傻了,明明知道是個圈套,卻還是帶著人來了,怎麽能不讓他心疼。
“鄒緣,你走吧,下輩子我去找你,快走吧”。
“少主不要多想,抓緊我,一定能出去”。
惜君情不自禁的流下淚,他知道自己此時一定狼狽極了,可是卻還是止不住,他的父親不要他,他從小所愛的人也隻是利用他,隻有這個人陪伴著自己,她的懷抱也可以是這樣安心和溫暖,隻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