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回 昏迷不醒
郝鑒麵色一白,若昕卻已經繞過她向樓下走去。
“娘子……娘子……”見著若昕離開,郝鑒急忙跟上前,眼睛卻有些發黑,頭腦一熱,便沒了知覺。
隱藏在暗處的小武見狀便要出來,卻沒有想到走在前麵的女子身形迅速的接住了郝鑒,拍了拍郝鑒的臉,似乎是察覺到了異樣,摸了摸額頭,“該死,自己發燒都不知道嗎?”難道是早上就開始發燒了?若昕記起郝鑒早上臉色有些蒼白。
若昕苦惱的看著懷裏的人,這人怎麽會好好的發燒,總不至於身體差到這種地步,自己折騰了一個晚上就發燒了吧?
小武還在那裏猶豫要不要出去,畢竟隻是一個女子罷了,郝鑒再瘦那也是男尊國的男子,體重也不是小覷的,結果便見著若昕橫抱起郝鑒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對於這樣的場景小武心中有著一種異樣的感覺,畢竟沒有見過女子這樣抱男子的,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想了想還是上前看看要不要尋個大夫,卻見著若昕已經走了出來,懷裏依舊抱著郝鑒,隻是用被子裹了起來,隻怕是有什麽不好的影響罷了,畢竟現下看起來是兩個男子,那女子腳步頓了頓,銳利的眸子射向自己,“誰在那裏?”
小武著實有些意外,這個女人竟然知道自己在這裏,想來也沒有什麽便現了身,“你有內力?”不應該,大夫給她看過,他當初為了郝鑒的安全著想還特地問了有沒有內力,大夫說體內沒有內力,所以才敢給她停了那讓人肌肉無力的藥。
若昕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卻走上前把懷裏的郝鑒給了小武,轉身毫不猶豫的便準備走,卻被拉住了袖子,“娘子……娘子……你不要走……不要走”二人皆看著郝鑒,那人麵色慘白,臉頰卻因為腦熱發著潮紅,雙眼迷蒙,貌似不清醒,卻緊緊的攢著若昕的衣服不讓她走。
若昕皺了皺眉,伸手就想要掰開郝鑒的手,小武卻冷冷道“陪他一小會兒又怎麽樣?好歹他救你於虎口”原本他就是看不慣這個女人的,自然也不喜歡,隻是這是郝鑒的事情,他也不便插嘴,隻是郝鑒性子這樣執拗,若是能多留她一日,不過是為了郝鑒安安生生的罷了。
他也不確定這句話有沒有作用,但是從先前這個女人曾是會償還銀子之類的話來說,這個女人應該是不喜歡欠人情的,所以看到若昕神色雖然不滿卻又無奈的跟著回了縣衙來看,小武知道那句話是有作用的。
“大夫,大人怎麽樣?”小魚忙著追著大夫問道。
“應該是受了涼,早上起得早沒有休息好,肝火旺卻又腎虛所致,好好休息,吃些藥補一補當無大礙。”
受涼?因為被郝鑒拉著衣服,若昕坐在床邊,聽見大夫的話不由的想起今早上自己確實一腳把人給替下了床,這人似乎當時就離開了,是那時候受的涼?
現在郝鑒躺在床上不能熬粥,若昕驀然的想念那香噴噴的粥,心中不由的歎了口氣,果然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娘子,我知道我不好,但是娘子你不要離開,好不好”這是郝鑒生病這幾日最長說的話,一旦若昕不在他的視野範圍內很長時間,他就會去找若昕,身子還未好病情又加重,弄的若昕沒了法子,隻得待在這人身邊,反正她也沒有什麽事情要做。
“娘……娘子,這些是不是很貴?”郝鑒看著一桌子精美的菜,不由的咽了口口水懦懦的說道。
“吃吧,吃點有營養的病好得快,你看你這身子,當真是手無縛雞之力?”若昕說著把幾道特地讓酒店做的藥膳放在了郝鑒麵前,“你應該知足了,我哪裏給人做過這樣伺候人的事情”。
郝鑒悶悶的吃著碗裏的飯菜,“我病好了,娘子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別給我想鬼點子,你敢自己泡冷水讓自己的病情加重我現在就走”若昕冷冷的說道。
“我……隻要娘子不離開……我就算是天天吃野菜也甘之如飴”郝鑒低著腦袋說道。
“不可能”若昕直接否決。
“那我……那我心裏隻有娘子,看不到娘子,我活著也沒有意思”。
“那你現在就自殺吧,我會帶著你的骨灰回家,每天給你上三柱香的”一個大男人竟然還要給我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娘……娘子你為什麽就不喜歡我”。
“這和你為什麽喜歡我是一個道理,那就是沒有道理”。
“娘……娘子”。
“快吃飯”若昕不耐煩的說道。
誰都沒有想到當天中午郝鑒喝完藥午睡就真的高燒不退,迷迷糊糊隻知道喚著‘娘子,娘子’,短短兩天就當真骨瘦如柴,若昕心下也不由的一緊,問大夫,大夫也甚是奇怪,小魚無奈隻得說了原有,大夫摸著胡子隻得出了一個結論:心病還需心藥治。
若昕當真是束手無策,她不答應郝鑒也是為了他好,誰知到這個男人怎麽會是這樣的死性子。她心下也不由的煩悶不已,隻怕郝鑒再這樣下去會變成肺炎。
若昕拿著毛巾給郝鑒擦著臉頰,看著那凹下去的臉頰,不由的皺起眉。晚上她也焦慮的睡不著,不知不覺這個男人已經放在她心上,雖然她極盡反對,雖然她不想承認,雖然她實在是不喜歡這種性格的男子,但是不喜歡又怎麽會上了他,若說是被氣的,正常人也不可能生氣生到上床,這可能揍他一頓,可是自己卻把他拐到床上,想著他若是得到想要的而不再追求,心中卻又是開心又是鬱悶。
自己極盡可能去回避的感覺在郝鑒醒不過來的時候撲麵而來。
“郝鑒,醒醒,醒醒”。
“郝鑒,你忘了你的誌向了,就當真像這樣死了?”
“郝鑒,你是父母官,你死了,你的黎民百姓怎麽辦?”
“郝鑒,你父母怎麽辦?當真不把生你養你的父母放在心裏?”
“郝鑒,你若是醒了我就帶你回我的國家,你醒醒”。
生活果然不是童話,她竟然幼稚的親了親郝鑒的唇,可是這個人就是不醒過來。
師爺說,郝鑒怕醒過來看不到若昕所以才會下意識的不醒過來。
可是我都說了要帶你走,你怎麽還不興過來。
“郝鑒,你要是在不醒過來我真的走了,走得遠遠的你再也看不到”若昕終於還是泄氣,看著這個男人消瘦下去,鼻頭有些酸澀,很不是滋味,無奈的起身把藥碗放到桌子上。
“娘……娘子……”一聲微弱的聲音傳到若昕耳朵裏,若昕驚喜的轉過身,看著郝鑒的手下意識的尋找著若昕的衣衫,放下藥碗忙坐到床邊握起郝鑒的手“郝鑒,郝鑒,你給我醒過來,聽到沒有”。
“娘……娘子別走”。
“好,我不走,你快醒過來就好了”若昕不由自主的伸手摩挲著郝鑒的臉頰,原本細膩的皮膚如今摸起來有些粗糙,想起這都是自己害的,心裏麵更不是滋味,甚至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師爺,外麵有一名女子求見”小魚跑到師爺的房間說道,郝鑒生病便是師爺打理著一切。
“不曾聽到擊鼓鳴冤啊”師爺淡淡的說道,卻也已經放下了筆“她可說有何事?”
“前些日子小姐廣請大夫為大人治病,那女子聽聞此事,打聽到大人的姓名,這才知道她認識大人,和大人是同鄉,路過此地,隻是想要看看大人”。
“哦,還有這等事,請她到客廳吧,我稍後就來”。
“是”。
無奈的看著剛剛還有些反應,現在又沒了反應的郝鑒,無奈頹然的坐在一旁,便見著師爺帶著一名女子走了過來,難道是新的大夫?還是名女子?畢竟在這個男尊國家,女子一般可都是足不出戶的。
“夫人,這位是大人的同鄉林小姐,得知大人生病,便想要探望大人”。
“哦,看吧”知道不是大夫,若昕有些悶悶的坐了回去,指了指床上的人淡淡的說道。
“夫人?奴家還不知大人已經成了親呢”女子莞爾一笑說道,上下掃視了一眼男裝的若昕,竟然是位女子呢。
若昕也無心理會這些,站起身道“師爺,剛剛郝鑒有說話,現在又沒了聲,你看看吧”說完便走了出去,師爺也是懂些藥理的,把個脈還是會的。
“嗯,好,林小姐,大人昏迷已久,怕是”。
“我隻是看看就知足了”女人聲音輕巧,杏眼含情的看著床的方向,慢慢踱步走了過去,師爺眼神示意了小魚,二人也相繼離開了屋子。
“師爺,我瞧著那林小姐似乎對大人有情”這含情的眸子任誰都看得出來。
師爺歎了口氣,“若是大人能放寬心些,也不至於到這步田地”說完不由的搖了搖頭,其實他還會算命,當初見著這位大人,便知道這位大人雖然心地善良,但不是心寬能容人的人,隻要不受刺激倒也能長命百歲,隻是那女尊國的女子當真是他命中的劫啊。
“其實,我覺得小姐對大人也挺好,至少這些日子從來沒有不耐煩過”比起當初要好很多了。
師爺轉頭看了看郝鑒的屋子,摸了摸胡須“若是大人能醒過來,或許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隻是這位林小姐……亂,真亂”說著便向自己的住處走去,留著小魚在身後追問為什麽說是亂。
……妻主,相公要你疼……三思祭……
“我來吧”女子伸手穩妥的接過了若昕手中的藥丸,若昕怔了怔,收回了手,看著女子小心翼翼的喂著郝鑒藥汁,放下心中不是滋味,不由的皺眉。
“小姐?”小魚看了看林阿嬌,又看了看若昕,不由的踮起腳尖小聲道“小姐,您看不出來那林小姐對大人有情嘛,您怎麽讓人搶了碗去了”。
有情?小魚的話當真點醒了若昕,自己還真是夠笨的,也是,若是平白無故隻是認識的女子怎麽會好端端的伺候病人用藥,若是自己能早些明白自己心中那一直不被自己在意的對郝鑒的一絲感情,也不至於鬧到這個地步。
“愛伺候伺候去,正好我可以休息休息”若昕轉身便回了自己的屋子,留下小魚替若昕著急。
半夜,安靜的院子卻突然熱鬧了起來,多了人匆忙的腳步聲還有說話聲,若昕的房門也被拍的‘啪啪’想,若昕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幾日因為照顧郝鑒晚上沒有怎麽休息過,晚上前半夜又因為那個林阿嬌的事情睡不著,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也不知道這會子是因為什麽事敲自己的門。
“怎麽了?”若昕怕是郝鑒有什麽事情,匆忙的披上外罩起身拉開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