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回 懲罰
男子卻似沒了心,起身冷冷的看著少年,蜷縮起來的身子,呼吸變得急促,不住的翻滾著身子,難耐的含著他,男子卻是勾起了唇,仿佛看到極致的曙光一般迷戀,轉身把自己的侍衛叫了進來。
“上了他”男子好看的唇形卻是透出毫無感情的三個字。
“主上”被換進來的女子疑惑的看向自己主子,單膝跪在了地上“主上”。
“我命令你,不要違抗我的命令”。
“是”女子麵無表情如同一個機器,起身走向那床邊。
“爹爹,你別……你別走……不要留下……留下簡兒,不要留下……簡兒……”無論如何呼喚,男子卻仍舊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少年驚恐的看著走過來的女人“你……你……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少年想要站起身,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力氣,身上就像是有數萬隻螞蟻舐咬他的血管,他的皮膚,他的心髒,痛癢並存,難受的緊。
本能的縮著自己的身子,往床裏挪著“你不要過來……聽見……了沒有……不要……不要過來”女人漸漸附上來的暗影讓他更加的絕望,那一瞬間,少年感覺自己身處地獄,無法逃脫,連自己的爹爹都不要自己了。
突然一陣寒風,吹滅了床上的拉住,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卻是寒光一閃,喉間一冷,便是血液噴湧而出。
來著看了看床上的淩亂,直接拉過被單裹著那人,黑影如同夜梟跳窗而出,無聲無息。
“若熙,是若熙……若熙……你來救我了嗎?”少年似乎已經陷入昏迷,迷迷糊糊的夢靨,細細的啜泣起來。
女人眉頭深鎖,常年練武粗糙的手笨拙而輕柔的擦去少年眼角的淚,主子隻怕是支持不了半刻了,她自然也是明白主上用的是什麽藥,藥效猛烈,少年的身體又哪裏能受得了,強行壓下去隻會傷及自身。
少年眉頭深鎖,
女人抿了抿唇,定定的看了少年一刻,終還是俯身小心翼翼的親了親少年殷紅的唇,如同蝴蝶一般,輕輕落下,似乎是怕打擾了少年,縱然這一刻少年已經沒有任何反抗,女子依舊視如珍寶。
女子似乎下定了決心,清冷的月色映著女子淺笑的麵容,帶著淡淡的苦澀,就想著秋風中似有若無的蕭瑟的味道,卻是彌漫在整個世界之中,無法抗拒酸澀的蔓延。
主子,我這就帶你去她那裏。
“喂,你是什麽人,竟敢”門口突然傳來侍衛的嗬斥聲,平地響起,嚇人一跳,顯然對方也是憑空突然出現的吧,“讓開!”
若熙心中憤憤不平,晚上也睡不著,剛剛沐浴完端起一旁沏好的茶正準備喝,門口便響起了聲音,不由的有些疑惑,這宮中如今戒備森嚴,怎地好好端端又會有什麽事情?不由的走了出去,門口的人見著若熙打開門,忙護在若熙麵前,若熙卻是認出了那是惜君身邊的侍衛,雖然常常隱於暗處,但是她還是認得的。
似乎是要鄒緣。
推開身邊的侍衛走上前,見著那女人抱著什麽東西,看樣子裏麵是個人,但是她這是做什麽?
“殿下,借一步說話”。
“你們都退下去吧,你跟本宮來”說著轉身進了屋子,女人也跟著進了屋子,在若熙茫然帶著點因為女人沒有規矩而騰起的慍怒,因為那女人徑直進了內殿,再出來的時候懷裏抱著的人已經放在了她的榻上。
剛要開口,那女人卻是直直的朝著她跪了下去。
若熙本能的後退一小步。
“主子中了春藥,沒有解藥,希望殿下能好好待主子”帶著懇求而真摯的語氣讓若熙更加的疑惑,明亮的眸子看著鄒緣,瞬間也就明白鄒緣的意思,也隻是半刻的思考,隨即便點了點頭“嗯”。
“屬下告退”女人看了眼內室,起身退了出去。
“你喜歡惜君?”女兒膝下有黃金,鄒緣是惜君的護衛,如今鄭重其事的跪著自己,也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女人身形頓了頓,眼圈卻是變紅,人卻沒有轉身也沒有說話,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門走了出去。
門重新關上,若熙抬步走進內室,少年呢喃帶著呻吟的聲音傳了出來,喃喃的喚著自己的名字,透著勾人的音質,若熙也是正常的女人,心口一熱,坐在床邊,少年全身已經被汗水打濕,麵色潮紅更加的誘人,若熙伸手把惜君撈了出來,抱在懷裏。
“惜君?”許是自己心愛人的喚聲讓少年恢複了些許的清明,緩緩的睜開了眼,眉頭深鎖卻依舊昭示著少年忍得辛苦。
“若熙”少年再也忍耐不住,眼淚噴湧而下,哽咽的不住的喚著若熙的名字“若熙,好難受……我好難受……你救救我……救救我好不好……”少年已經失了理智,語無倫次胡亂的說著,身上如同灼燒般的疼痛。
極致的快感已經淹沒了疼痛,但是少年還是哭了出來,為自己,為自己無法逃脫的宿命哭泣,沒有任何防備,沒有任何偽裝,毫無保留的承歡在若熙身下,他在這個時候才能夠這樣肆無忌憚的哭泣,不怕別人看到,不怕別人詢問。
“若熙……若熙……我隻有你了……不要離開我……”
“求求你,不要不要我……”
“不會的,我不會抱起你的,別哭,寶貝兒”。
殿裏傳出了少年放肆的哭聲和低吟般的呻吟,這樣的委屈和歡吟能夠勾起任何一個人的欲望,守在門口的女子手握成拳,複又緩緩的鬆開,主子,開心就好。
紫宸殿
子儀緩緩的醒了過來,還是那熟悉的明黃的床帳,第一感覺到手裏的溫暖,子儀側臉看了看,月光打在絕塵的側臉,還是那熟悉的麵容卻讓她更加的珍惜,死過一次,才會更加的珍視,不忍心打擾絕塵,子儀無聲的笑了笑,想要抽出手,卻還是驚醒了本就睡覺很輕的絕塵。
“你醒了,渴嗎?”絕塵揉了揉眼睛,說著便要起身卻被子儀拉住。
“不渴”子儀抽出自己的手撫上絕塵的麵龐,觸手還是那樣的光滑,絕塵卻更加的沉穩,歲月依舊落下了痕跡,縱然自己不曾發覺。
子儀明亮的眸子仿佛是灑滿星光點點的春水,溫柔的看著絕塵,絕塵無法抑製的心中翻騰起了最初的後怕,如今的心悸,眼中一滴淚便落了下來,握著子儀的手貼在自己的麵上“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真的……我們該怎麽辦?”恐懼如今回想起來就像是一個無底洞,吞噬一切,沒有等子儀回答,絕塵臉埋在子儀手裏,深深的哭泣起來,像是一個無措的孩子,害怕失去自己的母親一般,泛起子儀無限的憐惜。
“我隻有你和竹語……隻有你啊……”一旦習慣了這溫暖,習慣這溫暖如同生活的一部分,再次失去,又會是怎樣的痛,挖骨剔肉。
“不會的,我不會丟下你們的,別哭”子儀有些費力的伸手抹去絕塵的淚。“別哭了,要不你上床來讓我抱抱你”。
絕塵麵色一紅,嗔怪的看了子儀一眼,忍不住破涕為笑。
“快去擦擦臉,把郝冰叫進來”。
“休息一會兒吧”。
“睡的時間有些長,把他叫進來吧,我不累”。
“嗯”絕塵起身出去把郝冰叫了進來,自子儀昏迷,他就一直守在外麵,他也明白子儀叫他無非就是要了解些情況,也不待子儀問,便把今天的安排和調查到的事情都說給了子儀。
子儀尋思了片刻道“南宮府那邊怎麽說?”
“這人也是南宮艾偶然識得,見武功不錯,才買回來的奴隸”。
“奴隸?”子儀冷哼一聲“這南宮艾腦子可真是……”子儀都氣笑了“武功這麽好會是個奴隸?”奴隸主怎麽能看得住這樣的奴隸。
“陛下有所不知,販賣奴隸的人都會給奴隸喂一些藥來壓製奴隸的武功,不過按照她的武功也應該早就逃脫了,不會任勞任怨的被南宮艾使喚”。
“擬一道旨,朕遇刺一事具已查明,凶手雖不被南宮一族指使,但辦事不利,認人不全,南宮艾革職永不錄用,南宮尚林革職,保留其原一等公爵,便是如此罷”。
“是”。
“那鳳後的生辰宴”。
“其餘的該怎麽辦還怎麽辦,行刺之人一定受人指使,若是這一次沒有成功,必定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們便引蛇出洞,你一定要安排好宮中守衛,天涯如今有身孕,絕塵竹語沒有武功,容易被人鑽了空子,也給鳳後若熙若昕傳話下去,今後一定要小心謹慎,出宮要帶上侍衛,還有五天便是鳳後的生辰宴,不可有什麽閃失”。
郝冰應了一聲,見子儀沒有什麽繼續要說的,便退了出去。
“主子,今兒早上便聽鳳舞宮的人傳出話兒來說陛下已經醒了”如意給若昕布著菜說道。
醒了?若昕夾菜的筷子頓了頓,微微勾了勾唇,沒有事就好,隻是那刺殺之人身上當真是找不到半點線索,若是讓她知道幕後之人,一定要將之碎屍萬段。
“醒了便好”。
“主子不去請安嗎?”如意看著若昕麵色和悅,他心情也不由的好了起來,昨晚上自己家主子是一宿沒睡,就直直的坐在那裏,不讓任何人打擾,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卻莫名的讓他心疼。
“母皇剛剛醒過來,各宮主子一定都過去了,不湊那熱鬧”若昕頓了頓道“這幾日各國使者也已經到京了吧”。
“嗯,昨兒傳了消息,名單上的國家已經到了八九成了”。
若昕默默的點了點頭,說起萬國館,若昕就不由的想起那天那兩個王爺,勾了勾唇“如意,你去吧那日我回來向竹語討來的那瓶子藥給那天那東傲國的王爺送去,就說這就是解藥”。
“是”。
若昕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個騷包男狼狽的樣子了。
事情也沒有讓若昕大失所望,當天晚上她便在自己的臥室迎來了遠道而來的客人,那人卻是戴著麵具,若昕剛剛準備沐浴,脫了外套,隻穿著白色的睡衣,看著這個從窗戶進來的不速之客。
若昕挑了挑眉“你是來……感謝本宮的?”。
這句話成功的挑起了對方的怒火,對方輕笑一聲,說的卻是咬牙切齒“是呀,本王真是恨不得結草銜環當以·死·相·報”。
若昕煞有介事的揮了揮手“明天吧,本宮要睡了”。
傾辰看著若昕掩飾不住的眉飛色舞的眼角,暗暗握了握拳,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盡量放平緩了自己的語氣“給本王解藥”。
“嗯?解藥?王爺說的什麽話,解藥本宮不是今天送去了嗎?”
“上官若昕,不要在這兒給本王裝蒜,你知道本王說的是什麽”。
“本宮當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是不是你水土不服或者說那解藥對男尊國的人有不同的作用?你把麵具摘了,讓本宮好對症下藥”若昕說著指了指傾辰臉上的麵具。
傾辰是銀牙咬碎了一地,當真是栽在這個女人手裏了,“你到底想要怎麽樣?”
“鳳後生辰宴,王爺你可是要出麵慶賀的,你戴著麵具可是對我朝鳳帝鳳後的大不敬”。
“你!”傾辰此時真的恨不得撕碎了這個在他麵前囂張的女人,若是放在自己的國家,哪個女人不是上趕著脫光了衣服貼在他身上,隻是為了自己能看她一眼。
他不可能跪著求她。
“你摘了麵具”若昕好整以暇的自己倒了茶喝了起來,淡淡的看著男子,雖然那日他是一襲白衣,但是不得不承認還是黑衣更適合他,但是想起來這個男人裝女人還偷看自己洗澡她就忍不住想要把這個男人碎屍萬段,md,一個大老爺們也好意思裝女人,怎麽這麽變態!
傾辰明白這個女人存心就是想要取笑她,心想自己已經這樣子了,被她取笑取笑,得到解藥能見人再說,他最在乎的還不就是自己這張臉。
心中雖然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但是還是沒有辦法,在若昕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視下緩緩的摘下自己的麵具。
原本細膩白皙的皮膚,變成了紅色,像是關公一般,但是上麵竟然長著密密麻麻的和皮膚顏色一樣的小豆,像是雞皮疙瘩一樣,看著瘮人。
若昕第一次,這麽大聲的笑了起來,本來這事情沒有這麽好笑,隻是看著他那張原本人神共憤的俊臉被自己弄成這樣,還有氣沒出發的幽怨,這感覺就相當的好,笑夠了,若昕也不羅嗦,把那瓶解藥給了男子“你我兩不相欠,若不是看在你是東傲國的使者身上,本宮早就派人把你殺了,你走吧,本宮要休息了。”